第67章

  過去

  刀子揮了過來，我向後撞去，而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著實是讓背後那人有些猝不及防。


  “唔額！”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沒能站穩身子。


  而我也沒有給他機會，左手向前揮去。


  隻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了那個人的戰鬥能力。


  他敏捷地往旁一閃，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我這次勢在必得的攻擊化為虛無。


  刹那間，攻勢逆轉，他抓住我的手臂，將我向前甩去，我失去重心，一頭撞在牆上，響動之大，整座房屋似乎都在為之顫抖。


  “唔！”那感覺糟透了，鼻子似乎就要骨折一般，溫熱的液體順著鼻腔緩緩流出。


  回過頭，那人拿著刀子撲了過來。


  我無法起身，隻得用手臂硬生生地將其扛下。


  “啊啊啊！”兩人的手腕交雜在一起，顫抖著，酸痛著，而那刀子卻從未停下它渴求鮮血的道路。


  它愈發接近我的心髒，我的胸口也因緊張而更加脹痛。


  這縫隙間，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麵貌。


  麵對著這張滿是瘋狂與猙獰的麵孔，我似乎想了起來，我在哪兒見過他。


  那間漆黑的小屋裏，因陀羅不留情麵地一刀插入毒販的手背，我忍住嘔吐感，為他包紮著創口，也不妨瞥見了，他那與現在，如出一轍的表情。


  “很……驚喜是吧，哈哈哈哈哈……”誇張的表情，似乎是想將我吞噬殆盡，不過那隻是故弄玄虛，他的真正意圖，在於分散我的注意。


  “唔……額.……”我的表情，也逐漸扭曲起來，咬緊牙關，隻因這刀子離我的心髒越來越近。


  “你……要為我的手！我的前途！還有你那該死的大姐！付出所有！”他狂笑，滲人的瘋癲注入在白閃的刀尖。


  “呼！”我再也支撐不住，白光一閃，刀子順流直下。


  我似乎聽見了，戴爾莉婭虛弱無力的慘叫。


  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停下，我似乎到了另一個空間，灰色的，毫無聲響著。


  人在將死之際，往昔的回憶，會慢慢地呈現在心裏，這話，一點錯也沒有。


  那裏有什麽呢？有祝福，有咒罵，有過曾經未能實現的遺憾，它們墮入無盡黑暗，連同我的軀體，一同毀壞。


  匕首接觸到了我的胸部，當我正準備去忍受，刀刃開膛破肚的劇烈疼痛時，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心口。


  那是……戴爾莉婭送我的懷表！

  真是天假其便……

  “嗯？怎.……”毒販驚訝著瞪大了眼睛。當然，我可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


  一記破顏拳，將他打翻在地，刀子也脫手而出。


  菜雞互啄之下，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著，我想施展出自己的所見所學，可他如潮水般連綿不絕的進攻讓我沒有一絲空閑。


  最後，你來我往之中，我漸漸精疲力竭，是由於在來的途中，劇烈的奔跑消耗了我大部分體力。


  毒販瞅住機會，抓住我的頭發，將我向桌角撞去。


  瞬時間，百感交集。


  毛發的撕裂感，還有劇烈的刺痛與眩目，讓我險些失去意識，這一擊，讓我暫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你這女表子養的！”他順勢將我放倒在地，隨後便騎在我身上，對著我的臉一頓輸出。


  “砰！砰！砰！.……”一拳，兩拳……如雨點般的攻擊灑落在我的臉上，痛覺開始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與鼻孔裏，如約而至的血水。


  “唔……咳咳……咳.……”這是種熟悉的味道，就仿佛回到童年時，被混混們暴揍的雨巷中。


  “這是你.……咎由自取!”毒販用那隻受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嘶吼著，“看看你，還有因陀羅，都讓我變成了什麽樣子？你們殺了傻裏傻氣的普朗克少爺，對他動手的應該是我！是他讓我淪落街頭！我本來就應該好吃好喝著！是他！是那狗屁內鬥，還有你！”


  他“殺”紅了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是怎樣找到我的？現在，我總算是慢慢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毒販，他原本該在組織裏身居要職，隻可惜，毒販家族的世襲傳統，還有爾虞我詐的內部鬥爭，讓他淪為一個街頭販毒的小弟，爾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販毒組織徹底被摧毀後，失魂落魄的他，自然而然，也成了貧民窟的一員，屋漏偏逢連夜雨，得益於手上的刀傷，自己又變成了感染者，他手上那塊不大不小的源石結晶就足以證明這點。


  再後來，他成了戴爾莉婭的“客戶”之一，沒了黑的保護，我莫名其妙地被他撞見了，他折磨著戴爾莉婭，順著書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我。


  不過，就算了解這些，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