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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暗夜裏來襲的危機

  “好好照顧自己,我在家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夏歌打開微博,頭條就是B市某家直營連鎖餐飲店夜深人靜時突發大火,連累到街上數家飯店,消防在進入檢查時發現餐廳配料的庫房裏有大量的罌粟殼,接著,北京數家連鎖店都被查出庫房裏屯放了罌粟殼。


  如果隻是火災的原因,還算是一件小事,可直營的店裏發現大量的罌粟殼,就是一件大事。


  而這些接連出事的店,就是嚴氏其中一家子公司的產物。而這已經不是一家子公司所能處理的範圍,也難怪會驚動到嚴亦深。


  慢慢下翻到回複底部,不少人在大力抨擊譴責。其中自然也不乏混雜了部分帶節奏,人雲亦雲,造謠生事,隻想看到事態越發嚴重,別有用心之人。


  夏歌越看越氣,索性退出來眼不見為淨。


  這些年她聽到關於食品安全的新聞不少,地溝油,三聚氰胺事件層出不窮,隻要牽扯到食品安全上,都是大事。


  夏歌心裏的感覺越發不好,總覺得這次的火災隻是一個引子,後麵還會有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越想夏歌心裏越亂,就越希望現在就能在嚴亦深身邊陪著他。但是她除了陪著他還能做什麽?她什麽忙都幫不上,說不定還會讓本就分不了神的嚴亦深不耐煩,兩個人之間會發生爭吵,而原因是因為她的一時任性。


  “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這麽說著,夏歌縮到被子裏,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睡不著。因為嚴亦深不在。


  養成一個習慣很快,不到三個月,兩人需要彼此已經到了這樣的狀態。


  睡不著,夏歌幹脆抱住嚴亦深平時睡覺的枕頭,深深將他的氣息吸到肺裏。靠坐在床上,不過片刻,夏歌就已經進入夢鄉。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夢到那些很久不曾出現,早已隨著她對過去的記憶消失的人。


  她夢見夏暖晴、陸蕭然、還有嚴亦深父親當年逼她和還是顏子卿的嚴亦深分手的一切一切…


  猛然間驚醒,夏歌感覺自己恍如做了一個格外真實的夢,但她已經想不起來夢境裏的內容。似乎夢見了一些人,回憶起了一些事。她聽南瑞說過,她的潛意識會不時讓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以其他方式回到她的記憶之中。


  可她雖然夢見了,卻絲毫想不起來自己夢見了什麽,剛蘇醒過來的時候也許還有些許殘留記憶,但現在醒了有一會兒,她就已經連那種壓抑痛苦的感覺都是想不起來。


  手臂上隱隱有著疼痛的感覺,逐漸喚醒她朦朧的意識,夏歌抬起手臂,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朦朧的意識不僅被嚇得瞬間清醒,甚至第一反應是打電話給嚴亦深。


  夏歌翻身下床奔入浴室,把浴室的燈全數打開,白熾燈下,左右手臂上不同程度的抓痕顯得格外瘮人。她被抓傷的程度之狠已經是抓破了皮膚,滲出點點血珠。


  夏歌慌了,盡全力讓自己冷靜。這房子裏應該隻有她一個人才對,怎麽會傷成這樣?


  難道說…


  她倏然想起南瑞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她的潛意識或許會控製她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當出現這種情況時就一定要告訴他,不然她會很危險。畢竟當她處於深度睡眠時,她不可能感知到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一件事,即便是疼痛感。


  “對…打電話給南醫生。”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夏歌跌跌撞撞的奔回房間。


  次日一早,夏歌來到已經有一段時間未曾到過的“南星心理谘詢”。看著牆上那幾個大字,她的心裏籠罩著膽怯,甚至腳步沉重到哪怕移動一步都是困難。


  倘若她的病加深了…那她是不是也會在無意識間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


  走進那間熟悉的房間,南瑞已經在那裏等她。


  “最近如何。”夏歌脫下外套,在躺椅上慢慢躺下,南瑞進行著日常詢問。


  “如果我手臂上沒有突然多出這麽多傷的話,我想我應該很好。”夏歌很是沮喪。


  她雖然這麽說著,但南瑞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我可以看看你的手臂嗎?”


  其實脫了外套的後,夏歌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痕南瑞就已經大致看了下。


  抬起夏歌一隻手臂細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另外一隻,南瑞掛在臉上溫和的笑容沒有了,換上了滿臉的嚴肅,他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


  南瑞對她的其他情況細細詢問,“你的情況比我想的糟。”南瑞不願瞞她,畢竟這是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


  “是麽。”夏歌心跳還是漏了一拍,即便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垂下眼睫擋住眼裏的情緒,夏歌問,“是因為什麽原因,我才會這樣傷害自己?”


  南瑞搖頭,“原諒我沒辦法告訴你,畢竟可能性實在太多。”


  “那我…會傷到其他人嗎?”她問出這個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我自己病了沒關係,隻要別傷害到其他人就好。”


  南瑞神色凝重的沉默不語,夏歌的心也漸漸往下沉,沉到深淵,墜到穀底。


  “我…我知道了。抱歉今天這麽早來打擾你。”


  得不到回答,夏歌也不由得胡思亂想,慌亂的套上外套,任由豆大的淚珠簌簌往下掉。倉皇失措的奔了出去,她隻想盡快逃離。


  南瑞擱在桌上的手機嗡嗡作響,修長的手指劃過屏幕。


  “她剛剛走。”接起電話,南瑞徑自說,“沒錯,她信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在問關於夏歌的情況。


  不知道那頭的人又說了些什麽,南瑞抹了把臉,說話間隱含怒氣。“別指望我會幫你第二次,這世界上也不會有能夠被你我騙兩次的人,我們各自好自為之。”


  那頭的人好像還想說什麽卻被人打擾,率先掛斷了電話。


  南瑞看向窗外,天空陰沉,烏雲籠罩住街道,他有預感,這場狂風暴雨是怎麽也避不過了。


  在北京的嚴亦深也是不好過,每天需要接受大量的詢問,從食藥監到媒體,他每天接到的電話,見的人是他過去幾個月的一倍量。


  和北京子公司的人每天大會小會,這次事件還驚動了嚴氏集團已經退居幕後的老董事長,也就是嚴亦深的父親。


  總公司裏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想要拖嚴亦深這位總裁下水的人也不在少數。


  早在這件事情剛出的時候,就有人以當初北京子公司的一係列業務都是嚴亦深所推動進行,如今出了事,嚴亦深作為公司總裁,又是法人代表之一,應該引咎辭職。


  也有人站在道理和嚴亦深一邊,認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是將重點放在問責上麵,而是要想辦法挽回公司在大眾眼裏的口碑與形象,且北京子公司的一切職務在嚴亦深回到總公司,擔任總裁一職之前,嚴亦深就已全權放權給當時子公司的副總經理接手。


  這些年也一直是這位當初的副總經理,現在的子公司總經理獨攬大權,嚴亦深從未插手過子公司的任何一個項目決策,跟別說是一個小小庫房裏會有的東西。


  憑那樣一個無稽理由就想讓嚴氏集團的總裁引咎辭職?這樣提議的人實在是司馬昭之心。


  又是一天的暴雨襲擊,嚴亦深不堪疲累的倒在了酒店房間裏。閉眼緩了會兒神,強打起精神看向手機,希望能看到自己一直等待的來電姓名。


  但是很奇怪,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沒有接到過夏歌的電話。


  嚴亦深沒多想,大腦超負荷的運作了一天讓他也沒空多想,手機一解鎖,就摁出夏歌的號碼,撥了過去。


  可夏歌的電話能夠打通卻無人接聽,嚴亦深詫異的將手機從耳邊拿起放到眼前看了看,難道是他的手機問題?

  晃晃頭,嚴亦深覺得不可能,便直接掛斷又撥了出去。


  夏歌坐在沙發上,看著任由顯示為老公的來電在掛斷後再一次給她打進來這樣重複多次。


  她知道這樣做嚴亦深會很擔心她,但她真的沒有接起電話的勇氣。


  那天從南瑞那裏回來後,她就一直隔絕著外界,怕自己傷害到他人,在家裏她也是不敢睡覺,怕嚴亦深回來後,看見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冰冷的屍體。


  然而這樣子熬了兩天,她的精力已經透支。再這樣下去,隻怕她也會因為體力透支而昏迷過去。


  嚴亦深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夏歌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把電話接起來。


  “喂,亦深。”


  “你上哪去了!”嚴亦深的耐心在耗盡的那一刻,終於等到夏歌接電話。“我一直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


  他在到北京的前幾天發現有人跟蹤他們,在公寓樓下多布置了些人,得到的回複是有人試圖潛入公寓,夏歌不接電話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了。


  “亦深,你先別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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