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奸商“利高卡”
羅德裏赫幾乎是被慌張的人群推搡著，一路推到了門外，沉重的大門隨即關上了。離開了交易市場的人類們，沒有原地散開。
一部分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繼續完成還差上一點的交易，一部分人鑽回自己的交通工具裏，買家跟在賣家的後頭出發去取貨了。最後剩下一些人，像羅德裏赫一樣，每個人三米範圍之內沒有站著第二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門外。很顯然，這些社交恐懼症來的時候都是帶著機器人助手的，現在正是在等待那些還在交易市場裏的機器人們。
陌生的麵孔，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羅德裏赫能感覺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但也隻是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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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專場正式開始。
瓦西一把拿下剛帶上去的帽子，毫不介意那一腦門的電子元件暴露在空氣中。
除了，原來就在交易市場內的機器人，還有一些機器人從角落裏鑽出來加入人群，而瓦西等的，就是他們。
瓦西殘破的腦袋還是足夠醒目的，很快預好的賣家穿過市場，來到了瓦西的麵前。
“這是你要的零件。”來人輕車熟路地從背包裏翻出一個盒子，瓦西打開確認零件無誤後，翻開右手掌，掌心浮現了一串數字，“嘩啦”清脆的提示音響起，宣告錢已經劃到了對方的賬號上。
“我還找到了其他一些零件，但是很可惜帶不過來。”來人遺憾地搖了搖頭，畢竟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無主的隻敢在夜晚出沒的機器人，可不敢幹那種冒險的事。
“等你把腦袋補的差不多了，趁夜我就能帶你過去了。”
“可我的錢可能有點不夠。”隻能在這裏打零工的瓦西確實有點囊中羞澀。
“沒關係，你可以拿點別的東西交換。”笑的一臉燦爛的奸商絲毫不在意一直跟在瓦西背後的基爾伯特偷聽。
都是機器人，也都明白，在這個公開的場合想要竊聽彼此的話，距離不是問題。
“我還有人要見，先走了。”說著，又背著背包衝回了機器人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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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說了，你現在還認為凶手隻是蘇迪普嗎？”基爾伯特一直沉默地跟在瓦西身後，看著他完成交易。
“不去看看，說不定能遇到想要的東西嗎？”瓦西又把帽子戴回了頭上。
“我想要的東西，用不著在這種地方得到。”基爾伯特說道。
“也許，畢竟你的主人還好好地站在外麵等你。”
基爾伯特從瓦西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羨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基爾伯特緊追不放。
“我要為卡莉報仇，所有的傷害她的人，都得/死。”
基爾伯特終於得到了一個確切的回答。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又何必一直追問。”其實在瓦西沒有馬上回答的時候，就已經告知了答案。和基爾伯特猜的一樣，邏輯思維死板的瓦西在這方麵，已經出現新的突破。
“你也被‘病毒’影響了嗎？”瓦西還記得那場搏鬥，基爾伯特接觸到了自己的智能核心。
“那個是病毒？”基爾伯特在外人麵前隱瞞了那個帶著花香的夢，這幾乎是本能，那時候剛蘇醒的基爾伯特就意識到這並不是個‘好’東西。
“不知道，我是這麽稱呼它的。可能是短效停止劑打多了的副作用，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我確實明白了蘇迪普不是害死卡莉的直接凶手。”
瓦西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發現。
“很好，非常感謝你的誠實。”基爾伯特說道。
“你不繼續追查了？”這下輪到瓦西疑惑了。
“哈哈，你短時間內不會再對蘇迪普動手，這就夠了。”基爾伯特看上去還有點快樂。“我得到的指令，隻是保護蘇迪普。”
“但你確定你的主人，接到了隻是保護令嗎？”瓦西一句話，打斷了基爾伯特的好心情。
即使是機器人專場，也是有限時的。各位在場的機器人腦海裏同時響起了倒計時的廣播。
“瓦西，做個交易吧。我可以幫你去買到剩下的零件並且替你拿回來。作為交換，你要隨時告訴我，你調查到的情況。”基爾伯特試圖抓緊最後的時間。
“這樣可不公平，你也要告訴我，你們查到的東西。”瓦西都學會討價還價了。
“可以。”基爾伯特果斷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麽痛快？！”瓦西沒預測到仿佛攔腰對砍的“還價”，基爾伯特這就同意了。
“既然短時間內，你不會再動手，這就是最好的合約。”時間越來越少，基爾伯特的語速也加快了不少。“你應該暫時還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太遠，時間快到了，要簽下合約嗎？”議價的話語權似乎又到了基爾伯特的手上。
“我簽下這個合約，並願意將它刻錄我的核心上以保證它的執行。”一旦違約，輕則核心受創失去行動能力，重則徹底停機，瓦西確實是“誠意十足”。
基爾伯特不甘人後，也用了機器人間最大的代價保證了合約。
兩方合約定下的瞬間，散場的鍾聲響起。
不能暴露身份，黑掉交易市場係統的基爾伯特和在場的絕大多數機器人一樣，身體不受控製地向門外走去。
就在快離開的時候，一句話從站立著不動的瓦西身上發出，傳給了基爾伯特。
“我感覺我還是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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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緊迫的時間和對方的不便，成功搞到一位能不計代價和手段的幫手，基爾伯特的笑臉，連十米之外的羅德裏赫都能看到清清楚楚。
“明天，就可以去和上頭交接下蘇迪普這個任務，我們也可以專心調查案件了。”隨著基爾伯特報告的最後一句話落下了尾音，羅德裏赫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就是瓦西不出手，也不代表蘇迪普就能安全無虞。能讓怕死成那樣的蘇迪普，下令讓幾乎貼身保衛寸步不離的卡塔帕在最危急的關頭，離開自己。蘇迪普受到的生命威脅遠不止來自瓦西而已。
羅德裏赫既想要調查出真相，也想保護蘇迪普的生命安全，既然他已經明知蘇迪普罪不至死。
“有什麽問題嗎？”羅德裏赫憂鬱的神情，被基爾伯特完整的捕捉到了。
“沒什麽問題，隻不過恐怕他們沒那麽容易就讓我們完成任務。”羅德裏赫隻說出了一半的問題。
“他們難道還能為難傷員嗎？”基爾伯特憤憤不平。這說的傷員當然指的不是基爾伯特他自己，而是血肉之軀的羅德裏赫，再好的醫療技術，也不能在幾天之內將斷裂的肌肉組織恢複如初。
“要不讓埃科爾特把傷情寫的嚴重些。”基爾伯特開始出“壞”主意。
“哈，真要有那麽重的傷情，恐怕我就要徹底調離崗位了。”羅德裏赫有些哭笑不得。
“是基爾伯特嗎？”那位無主的機器人商人突然冒了出來。在交易市場內部還沒有感覺，單獨站在基爾伯特和羅德裏赫兩個高大的人之間，才意識到這位機器人商人身材嬌小，身高甚至超不過基爾伯特的肩膀。
“我是……”
“先付錢。”沒等基爾伯特說完話，就被無情地打斷了。“三萬塊，電子貨幣或者現金都可以。”說著這話時，好財的商人眼中閃爍紅色光芒也愈發明亮。“如果，你願意用金幣付賬，我還可以給你打九折。”
基爾伯特是有些羅德裏赫給的零用錢，但遠遠不夠。這下，也隻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羅德裏赫。
“金幣沒有，現金給你。”羅德裏赫歎了一口氣，從口袋掏出了麵額驚人的鈔票付了賬。
“錢你收下了，該告訴我們取貨地址了。”最近沉迷網絡購物的基爾伯特簡直看不得那麽多錢。
“在十三區。”小奸商邊驗鈔邊說。“趁著天還沒亮，快出發吧。”
“對了，你們可以叫我利高卡①。”
這確實是一個聽上去就很富裕的名字。
①利高卡：這名字出自《辛德勒的名單》紅衣小女孩的原型人物羅瑪·利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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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最後一更，雖然不知道審核出來是什麽時候。
jj好像有bug，不能直接看到最新章，要在前一章點下一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