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用兵之計
戟辰袖有些的嚴肅起來,他的雙眼帶著算計:“顧小環,你知道那個女人嗎。”
“顧小環?”老者驚訝的從床沿那直接站了起來:“她是仙魔共體啊,此人有些的壞心眼,非善類。”
“不,她是仙體,她曾經修道過,你知道修道之人到最高境界時有一種辦法叫做易容術,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臉,我們把她的臉換成景緣的,再操縱她,那麽景緣就可不必承擔一切。”他說出來的話聽著讓人寒蟬不禁。
“可尉遲跋告訴我顧小環修煉的是是仙魔共體,讓我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
“她是仙體。”戟辰袖堅持己見,一句解釋也不願多說。
“哎,你怎麽這麽清楚。”老者思考了一會,知道戟辰袖一旦肯定的事必定就是事實:“就是因為她是共體,才不能輕易的進行易容術啊。”
“不,她受傷了,被我打傷了……她和尉遲跋前輩一般都是修煉的仙體。”
“就這樣?”
“對,沒有愈合是不行的,所以我必須讓她愈合才可以救景緣,否則一定會成功。”
“哎呀,你這樣會害死景緣的。”老者十分擔憂,他怕這個男人太過保護尉遲景緣,反而換來的是悲劇。
這下惹怒了戟辰袖,他騰的站起來,怒視著老者:“不許你說她死。”
老者無奈的搖搖頭:“我沒說,我是說……”
“不許說。”直接讓老者的話吞回肚子裏麵。
“好了,好了,尉遲跋讓我來告訴你不要毀了你自己,尉遲景緣是回來還你萬年以前的恩情的,自有其命。一切自開天辟地以來已經注定。”
“不,我會救她。”
“你救她就會傷了你自己。尉遲跋不願你這個一代帝王為了尉遲景緣……哎,你是掌製天下的人啊……”老者也不知如何勸慰。
聽了這句話,戟辰袖才稍微有點波動:“尉遲跋前輩……他知道我全部的宿命?他曾經隻告訴我一點點,緣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自未來。”
“是啊。”老者歪了歪嘴,傷心的看著床上的尉遲景緣:“她要是死了,哎……她注定……”
“說了不許說……”戟辰袖敏感的揪起他的衣服,怒的呼出輕氣。
“好了,好了。你這麽回執,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麵。我會告訴尉遲跋我盡力了。”老者看了看眼前的一對神仙般的人兒,心裏難受,於心不忍。
“為了她,一切都值了。不當帝王也罷。”
“可你未來就是統一天下的人啊……你是蒙古和樓蘭……”
戟辰袖的眼神阻止了他:“不必說了……”低下頭,他的眼一刻也離不開床上的人:“我可能要為了她負了天下。”
“可是尉遲景緣心性不定,她要是知道你利用……”
“隻要緣兒沒事,一切都值得。”
“哎。”感動的歎了一口氣,他不免為戟辰袖的未來感到擔憂:“我替尉遲景緣把脈了,她可能身體支撐不到那時候,你要救她,你可能需要消耗大量的內力,這次,尉遲景緣我來救吧。我會讓她恢複如初。你和她的相處隻在朝朝暮暮之間,不到那一刻。不要先放棄她。”作為過來人,老者隻能意味深長的向他吐露心聲,同時也激勵他。
“我再怎麽對她,她心裏依然對我放心不下。要是恨我就恨好了。這樣來的比較幹脆。”
“小娃兒心地善良,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她隻會愛你。你這樣冷淡,又怎麽樣呢?到頭來隻會讓她更加恨你。她自己也會痛苦不堪。”
“讓她恨到底不好嗎?我錯了,不該那麽想她,把她放在身邊。我害了她啊……”
“哎,如果她以後真的變了。說不定還會想起曾經的美好。你連這麽一份回憶都不願給她嗎?”
老者的一番話其實已經在戟辰袖的心裏激起了一陣陣漣漪。他也在搖擺不定,對於任何人。他都可以殘忍,除了她,他無法不望著她。
老者救了尉遲景緣以後便又出去找草藥,沒過幾天他又回來了,說是要長久陪伴他的徒弟戟辰袖。
戟辰袖在尉遲景緣沒蘇醒的這幾日總是在一遍遍的回想老者的話。對於他,恨比愛難。對尉遲景緣殘忍比愛她不知難出多少倍。
他心心念的,想的全是她。不知不覺走到她所在的房間。發現尉遲景緣睜大了眼睛看著幃幔。
“你醒了?”他無法克製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
“這是哪?我為什麽在這裏?殷兒……過來……”她看著戟辰袖的眼神都是心疼,這個男人,好苦。
“你夜晚跑出去,受傷了,一個看著送你回來的……你好刁鑽,讓我擔驚受怕……”戟辰袖的話很涼。
“刁鑽?我看你是破了膽衝上天了,胡說。”尉遲景緣斜著腦袋,兩鬢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垂了下來,如春風吹楊柳一般的柔滑,瞬間俏皮了些,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痛。
“要是充衝上了天,那就不須娘子勞駕,真是為夫的過錯。”戟辰袖盯著她,生生的烙進了自己的心。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睫毛閃著幾乎可以觸到她的眉毛。
“就你貧嘴,能動嗎?”
“不能。”
“快到臘冬了,這外麵的梅花開的正好,香氣撲鼻。本想著和你一起經冬霜,看梅蕊,現在都是妄想啊。”
他們兩人之間突然間氣氛就不一樣了,兩人都在想些什麽,可是又不知如何說出來,隻能這樣尷尬的說著。
突然戟辰袖可愛的移開了自己的手,掀起了被褥,翹起腿放在尉遲景緣的腿上:“賞梅,我們一起吧,你背我。”複又湊近了看她:“我知道你不但有絕色的容貌,還有……”
他久久不願吐出支字片語,惹得尉遲景緣嬌嗔著推桑著她,不依的媚眼斜他。
“還有……力氣大……我相信你可以背我到梅花林。”
“上來吧,等到幾十年後,他白發蒼蒼,年老遲暮,老態龍鍾……”
“娘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貶低為夫了,為夫心顫。”戟辰袖開始肆意調侃,心卻很疼。
“嗬嗬。”尉遲景緣一瞬間也傷感了。
清脆的笑聲和柔和的身影從樓洛的寢宮一直延伸到滿林燦黃的梅林。尉遲景緣找了一處可以俯瞰梅林的地方,放著他坐在散發著泥土芬芳的地上。
“回去等著你去給我浣衣?盡找著汙濁之地。”看著自己周圍小坡度的土丘,戟辰袖玩意大起拿起泥土灑向尉遲景緣。
“岫兒,有外人來了……”擋在戟辰袖身前的尉遲景緣看見梅林的盡頭站著一個身著白衣,拿著玉蕭的男子。
“是江湖上的白玉吹簫者的少主符蕪衡子嗎?”
“你怎麽知道?”
“嗬嗬……緣兒,你去找時樂,就說蕪衡子來了,他一定很高興。”
“為什麽?丞相和他有關係?”
尉遲景緣無奈的看著笑的邪狂卻沒有半點真言真語的戟辰袖,自覺的說著土坡的另一麵下去了。
梅林的那邊,蕪衡子掠過片片初綻的梅蕊,迎身而來,玉麵臨風。
“拜見師父……”戟辰袖躬身跪拜,有禮有條:“你還是年輕了好看,易容成老者可不好。”
“起來吧,岫兒。”
“多謝師父。”
戟辰袖一起身就看到秦時樂也順著他的來路走了過來,一邊扭頭一邊不情願的東一下子西下子的摘著梅花。
“時樂,還不速速上來。”蕪衡子反倒是心安理得的喚他。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
他上了小坡,也伏下身跪拜:“拜見師父。”
等了半天不見蕪衡子的回應,他才知道抬起頭看他。這才發現蕪衡子正麵露笑意,擺明了正在捉摸他。
“再不讓我起來,我自己起來了。”回了蕪衡子,他又向戟辰袖埋怨:“都是你,偏偏挑今天,你知道平日裏我都是長輩,現在又要打回原形了。”
秦時樂平日裏不拘言笑。別人問話他雖然彬彬有禮,可是卻是冷麵肅顏,中規中矩。戟辰袖也不能奈何他。
“時樂,你這樣岫兒早晚被你氣的發瘋。”蕪衡子看著秦時樂有些迷糊的樣子,心裏倦怠。
“就是,就是。看他一張死人臉我都煩。哎……”戟辰袖難得愉悅的調侃起秦時樂。
“你放了戟寒修?”蕪衡子突然間顧左右而言他,直切要點。
“對,我剛才製造了一起事故放了他。我要你找到他,帶他回汴京,然後把他藏起來……放出消息給他的餘黨,我們要一網打盡……”
“哎,哎,哎。岫兒啊,時樂啊,你不能亂來啊,那個戟皓慵現在回汴京不是死路一條嗎?還有你命令我?我才是師父啊。”蕪衡子急切的拉著秦時樂,連鼻尖都翹的老高。
“師父,你去引開追尋的侍衛。我已經放出消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蕪衡子救了戟皓慵,他們認為現在戟皓慵逃脫了會去找你。”秦時樂挑高了眉頭看著蕪衡子。
蕪衡子的眼睛瞪得老大,什麽?自己的徒弟居然耍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