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秘老者
戟辰袖見她雙肩亦在起伏,淚兒順著臉頰傾泄而下。心有痛意,又不敢上前,隻能站在原地,他是那麽的在意這個女人,在意到有一點瑕疵都會讓自己的心慢慢的沉淪。
見不得這個女人傷心,他複又徘徊著:“好緣兒兒,我也是不知所措的,我更是最見不得你哭。要是那樣會讓你如此傷心,我是百般不願的。”
對於涉及到尉遲景緣的事情,他的心好似被什麽東西阻止了一般,看不清道不明,隻能在原地徘徊,無措,然後深深地扼腕歎息。
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也知道她肯定是愛自己的,但是他不能拿整個國家去冒險,尤其是戟國的未來,人多口雜,要是尉遲景緣是不詳女人的消息傳了出去,那麽一定會引起騷亂的,畢竟現在的尉遲景緣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見他變得徘徊,猶豫不決,尉遲景緣的心都冷了,哭聲變小,開始轉化為抽噎:“你真的傷害我了,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問我,我就在這裏,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這一瞬間不知怎麽辦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突然間覺得很傷悲,那股無名的悲傷轉化為悲恫的憤怒和不知所措的糾結,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要如此這般,那麽輕易的去相信別人的話。
戟辰袖開始慌了,尉遲景緣性情溫和。,善解人意,雖然她有時候俏皮可人,詭計多端,古靈精怪。
但是卻絕無可能會這樣的自暴自棄,說出一段異常傷心的話語。心中突來的壓抑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他雙目直直的看著尉遲景緣:“緣兒……”什麽也顧不得,這一刻,他隻想安慰這個女人,用自己的心溫暖她,於是上前擁緊了她:“別這樣對我,緣兒。”
尉遲景緣掙開了他的懷抱,退向一旁的黃玉貔貅,雙手也止不住的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她這一退,讓戟辰袖看清了她手掌上因為努力的忍耐而掐出來的紅色的指甲印,那樣的痕跡十分明顯,他知道他的緣兒一定對自己傷透了心,於是心裏更是憂心。
“皇上,你走吧,我想休憩了。明日再敘。”見戟辰袖看向自己的攤開的雙手,她連忙握住,她心知他要說什麽,心裏在想些什麽。當下快速的移至床塌,掀起被褥,睡了去。
戟辰袖仍是不放心的守著她,他就那樣站在他的身後,看著她不理不睬的背影。兩個人之間一旦沒有了最初的信任就會慢慢的出現縫隙,最後讓自己的心痛苦起來,一直到錐心刺骨的疼痛。
他是百般不願意傷害尉遲景緣的,即使他那樣做,可是看到這個女人顫抖的反應時內心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不想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痛苦,尤其是這個讓她痛苦的認識自己,靜悄悄的站在那,等過了寅時才離去。
背對著他的尉遲景緣一直未眠,她故意讓自己發出均勻的呼吸,好讓那個男人相信自己已經入眠了。
普天之下,隻有她一個女人會對他大吼大叫吧,他需要的是一個識大體,懂得輔助他的女人,而不是自己這樣莽撞,有脾氣,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異類。越想心裏越煩躁,她慢慢的無法忍受,等須臾片刻,她掀起被褥,雙目赤紅。
趁著夜黑,她踏著冬日颼颼刮過來的涼風在皇宮後院內的一片梅林內飛奔,穿梭過層層梅林,離開了皇宮。
淚兒隨風而逝,她在一處荒野的地方停了下來,周邊都是寒冷的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可言,看的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個地方十分寬敞,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回音。
“是誰啊,吵了我的好覺,真是沒禮貌,在那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啊。”
不知道冒出一個風仙道骨的老者,他精神抖擻,看起來異常的活躍,而且就像當初的花魂類一樣,是個十足的老頑童。
尖此,她趕忙以袖角拭了拭眼淚:“原來這裏還有人再次夜眠,驚了您,景緣歉意,隻是深更半夜,這裏寒氣逼人,睡在這裏應該不好吧。”
那老者看尉遲景緣穿的光鮮亮麗,似乎是貴客,再仔細觀察了一下,便知她的身份是什麽樣的,於是到笑意盈盈:“參加皇後娘娘,不礙事。小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恭候多時?老人家何出此言?”尉遲景緣也差異得很,這位老者她幾乎不認識,也不曾見過,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由來,而且如此的確定呢?這實在叫她好奇。
“仙人尉遲跋告知小人今夜必有貴客來此地,讓我好生守候,小人本以為是玩笑話,可是師命難違,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那老人立馬嚴肅正派了起來。
“仙人尉遲跋?”這下子尉遲景緣越加的不解了,尉遲跋怎麽會有一個年紀這麽大的徒弟?
而且她從來沒聽說過,等她?這是怎麽回事?
哪知那老者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是啊,別看我師傅一臉精怪,料事如神的模樣,實則至誠心善,也是為情所困,現在得道成仙也就罷了,否則也是想不開啊。”
他這樣一說,尉遲景緣景緣不好意思了起來:“他讓你在此等候?為什麽?據我所知,我不知道他還是一個這樣的徒弟啊,還是說他預料到會發生什麽嗎?”
老者搖了搖頭,顯得高深莫測:“不,他交給小人一個火折子,它自會指引皇後娘娘。”
對此,尉遲景緣還是有些不信任:“若是我不去呢?”
“他讓小人告訴皇後娘娘。如若去了,他必定告知皇後娘娘戟辰袖的身世。”老者眼裏一派明了,似乎在思考什麽,但是似乎自己也不確定。
尉遲景緣對此越發的迷蒙:“你到底要做什麽?岫兒的真正身世是什麽?他不是戟皓慵的孩子嗎?”
那老者什麽也沒說,隻是帶著尉遲景緣順著一直往前走,他們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個屋子,仿佛被擱置了很久,那屋子裏都是灰塵。
老者走上前去,從一個滿是灰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隨即打開,裏麵是一幅畫:“這就是戟辰袖的娘親。”
尉遲景緣上前一步,仔細的查看著,瞬間被裏麵的女人迷住了,那是怎樣的容顏啊,美目微睜,足可以誘惑世間的萬物,隻不過她的眸子裏透露著淡淡的疏離和隱忍,還有疲憊,痛苦不堪。
一個女人的眸子裏透露了這麽多的情緒,可想而知生活的多辛苦,隻是不知道畫這幅畫的人是誰,竟然可以如此準確的畫了一個人的神情,可以堪稱是神來之筆啊。
“這個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啞巴,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她是戟皓慵搶過來的,戟皓慵一直把她關在後院裏,沒有人知道,除了尉遲跋。當時那個女人百般掙脫,可是卻無法避免戟皓慵。萬般無奈之下,尉遲跋知道戟寒修起了色心,於是用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讓戟皓慵以為女人懷了是他的孩子,舒雅兒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也隻好承認了。後來聽說,那女人投井自盡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看著沒有說的更多,因為尉遲景緣整個人已經顫抖的不像話了。
接著,尉遲景緣越來越覺得自己昏沉沉的,她越想越悶,整個人搖搖欲墜,老者趕緊扶著她躺下,又點了一些蠟燭。
看著這個絕美的人兒又躺在那張床上,老者知道她的心已經傷的不堪,千瘡百孔。
尉遲景緣已經漸漸的有些意識不清醒了,她一邊搖頭一邊似乎夢靨著,連老者身邊多出一個人也沒看清楚。
那多出的一個人抱著尉遲景緣,他的表情似乎是忽視了一切,連老者都忽視了。老者見他抱著臉色發紫的尉遲景緣,也不好說什麽。默默的退到這個房間的一個角落裏。
“你何苦呢?幹脆果斷的放手吧,岫兒,你這樣會害死她的,你與其用那個波斯女人折磨她,還不如直截了當幹脆點。”老者坐在房內的梨花木桌旁悠閑的喝著茶。
“我做不到,我想看著她在我身邊啊,師父……我恨戟皓慵,在我殺了他,斬除他所有的羽翼之前,緣兒不能有任何危險。”淡淡的回答。
“你這小子現在怎麽回事啊。以前你回答我的時候最起碼明白事理,現在幹脆就一字,糊塗,你這是大糊塗啊。”
戟辰袖自動忽視他的話,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兒。
“你這麽沒禮貌,還想不想救尉遲景緣了。啊?”
戟辰袖仍然不說話,一心撲在尉遲景緣身上,雙眼不曾斜視,他的心真的不想再剖析給別人了。緣兒一個人好好的就夠了。
老者無奈的走到他身邊:“好了,真是遇到一堵牆,隻好撞上去了。你準備怎麽做?要準備著什麽,你這樣的心思我都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