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懷疑加重
古娉婷望了一眼完顏論凰示意他自己早就知道會是這番的結果：“我早知不行……”
“不行？不行你就給我看著。”怒張著圓目，完顏論凰上前想置古娉婷於死地，卻被古娉婷一個閃身帶了過去。
“你已經被仇恨泯滅了心性，若你能尊從本性，我自然會幫助你，但是現在，你也知道，你隻是想離間他們，別忘了，要是他們分開了，你姐姐腹中的胎兒就再也無人可承擔責任。”
古娉婷一本正經的直視眼前的人，一個因仇恨失足的男人。她以前和這個男人，尉遲景緣和一起長大的，那是的他是那麽的溫和善良，就像是春日裏的陽光一般的和煦溫暖，哪有現在的這般戾氣，簡直讓人想直接了斷了他。
她在思考的間隙，完顏論凰已經克製不住了：“緣兒……我要我的姐姐。”他悲傷的哭泣彌漫著整個空間。
本來生氣這個男人利用自己來離間尉遲景緣和戟辰袖，但是看著他哭泣的樣子，她的內心又柔軟了，哎，總歸這麽愛這個男人，竟然看不得他受一丁點的傷害。
最後，她還是下了保證： “我古娉婷定當竭盡所能達成你願，如若有一天……“她突然又轉變了口風：”論凰……我死了，你也會這樣傷心嗎？”
完顏論凰並非無血無肉之軀，反而情深意重，隻不過他的情深是隻對待親人。雖然他和古娉婷以前親密無間，可是這些年仇恨早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一切傷害他家人的人的。
“我就是死……”
古娉婷一下子便知道了他要做什麽，聲音都變得尖脆了，不管不顧的大吼：“完顏論凰，我古娉婷愛著你，那麽的愛你，我不要你做任何傻事……聽到了沒喲。”她帶著哭泣的聲音，撕扯著自己的神經：“我不要，我不要你……你不能那樣做……為了你的姐姐耗費你所有的精力……我會讓她回到你身邊的。”
“我心意已決……即使死……我也會……毫不顧忌的……奪回我的姐姐……然後讓所有人付出代價。”完顏論凰沉默的聲音明顯在顫抖。
這樣的情形看的古娉婷無法不擔心，卻無從開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離他好遠，遠到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
“你不該為了她……為了她……”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無法抑製的崩潰，她隻能看著周圍的皚皚白雪和堅冰一般的冰凍，輕微的叮囑：“我會幫你，一定會幫你，你不要輕舉妄動，我愛你……愛的那麽深，但是卻終是輸給了你那個多年未見的姐姐，哈哈……哈哈……”
她知道自己如果要為完顏論凰付出一切，那樣就會萬劫不複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她願意，堅守著這顆心直到他真正的回過神來。嫁給金國的皇子是為了這個男人，可是他總是無動於衷，這樣日以繼夜的幫他，他卻從不放心上，難到隻有自己為他付出了全部，他才會回頭看自己一眼嗎？古娉婷的心不知道有多傷。
從冰洞裏回去後，一連幾天尉遲景緣都緩不過來，元氣未恢複的她如初生柳條般迎風紊亂。天氣很冷，她卻隻願意站在風中瑟瑟發抖著。
“外麵風大，可別傷了你的身子。”戟辰袖從後拿了一件貂裘，動作輕柔的為她披上。
“要是我不單單是尉遲景緣……而是……”禁不住內心的一再掙紮，尉遲景緣想一吐為快。
她幾乎可以證實了自己就是完顏論凰的姐姐了，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如此的瘋狂，到底經受了什麽讓他這般摸樣，自己母親的離開，自己的離開怕是對他的打擊很大吧。戟辰袖是她愛著的人，所以對他說出自己所有的心裏話，應該很合適吧。
戟辰袖看著她嬌媚的麗顏，眸光淩然，心生逗弄，故意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你是怕偶爾有一日我發現你原來是那山中母老虎嗎？”
“你，誰許了讓你耍無賴了。”尉遲景緣羞的繞過他的衣襟就要離開，戟辰袖故作蠻橫的攔腰抱起她:“執子之手，白首不離。”
風中，她的青絲飛舞著攀上他的，糾纏不清，宿命的輪回給了他們生生世世的牽絆，雖然是羞澀，但是尉遲景緣沒有回應他的話，她也清楚他真正想執子之手的那位隻有林月襲吧，自己和他之間隻是偶爾的溫存而已。這個男人最終是不會屬於自己的，他有自己的追求，他會成為一代明君，但是卻不會讓自己牽絆一生的。
突的，他們身後有小將前來傳話。
“將軍，這是付大人送來的花蜜，說是十四皇妃這幾日身子薄弱……這……”見著戟辰袖臉色不對，他也不敢抬頭。
“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什麽都沒聽見，知道嗎？要是讓我知道在外麵有什麽流言蜚語，就斬了你。”戟辰袖麵露慍色，有些痛恨此時這個小將打擾了他和尉遲景緣的柔情。
那小將心裏大駭，頭點個不停，遞上花蜜就匆忙離開了。
尉遲景緣看著戟辰袖嚴肅，直接捂口嬌滴滴的 ：“看你，皺著眉頭，都老了。”她順手接了花蜜，伸出手指，礁了點放進了嘴裏，好甜呢。
她的動作很誘人，戟辰袖差一點就淪陷了，板著臉，他這下子正好逮到了機會，悶頭看著尉遲景緣：“我還沒說你呢，風寒好的差不多了，是否？從戟國獨身來到金國，長本事了啊？”
專心致誌看著花蜜，同時瞬間一言不發的戟辰袖讓尉遲景緣忐忑不安，這人怎麽算賬竟不挑時候，專找她心情大好的時候，看來免不了要去安慰一下他了。
“袖兒……”搖了搖手臂，她知道這幾天戟辰袖一直沒問這個事，但是自己總歸逃不了的。
“……”戟辰袖無動於衷的露著臭臉。
“袖兒。”
“……”仍舊是沉默。
“袖兒……是……是我錯了。不該隨意亂走，惹你擔憂。”尉遲景緣的聲音又軟又甜，幾乎快融化了一切。
“……”可惜的是戟辰袖直接無視了一切。
“袖兒……”仍舊不見回音的戟辰袖讓尉遲景緣心煩，更加無所適從，偏偏背著她的人大氣不出，鐵了心來懲罰她。
“我當你有條不紊，中規中矩，未料想你會偷跑出來……”終於迎來戟辰袖一句責備的話。尉遲景緣興奮不已。
戟辰袖哭笑不得，他真的沒辦法生她的氣，隻能這樣算了才好。
而自在冰洞裏讓尉遲景緣離開之後，完顏論凰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門內。整整七天七夜，滴水未進，他覺得是因為討厭自己，尉遲景緣才逃跑的，才不會認自己的，他的思緒從原先的痛恨古娉婷變成了找自己的錯誤。
“小王爺這是怎麽了，該不會得了失心瘋吧。”古娉婷的要好妯娌古小青問著守在完顏論凰門外古娉婷。
“我不知……”
古小青一副不肯信的樣子：“你不是對這天下無人不知，無事不曉嗎？”
“我說我不知。”古娉婷已然有些生氣了，偏偏她就是拿這個男人沒辦法。
古小青知道她是真生氣了，有些尷尬了起來：“好了，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要進去了，你在這裏守著，不許太子進來。懂了嗎？”一個根深的念頭在古娉婷腦海心中突然成形，她速的推開門又關上。
“哎……”古小青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門生生關上。
室內無光，潮濕的氣味和酒的醇香撲鼻而來，看起來很陰暗，不見天日。
“你隻是在此飲了七天七夜的佳釀？”
完顏論凰很是冷漠：“出去……”
對於完顏論凰的話，古娉婷倍感詫異，她不相信他此刻會說出如此無禮的話：“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嗬”完顏論凰從地上慢悠悠的站起來，向著古娉婷:“我想救的女人救不了，你說……嗬嗬……是不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你也知道戟國皇帝傷害了我的母親，你……”
古娉婷隻是充耳不聞的裝傻：“你想救的女人？誰？為什麽？”
她一連三問，完顏論凰一個都沒回答，繼續按著自己的步調敘著:“那日是你幫助尉遲景緣逃跑的吧，在冰洞裏也是你放走她的，你根本就沒盡心盡力，是不是……不可以……我不可以失去姐姐。”他的話語毫無頭緒，令人費解，一句話沒說完，已經倒地，毫無意識。
古娉婷無奈的將完顏論凰帶回屋子裏，推開帷幔，坐在床榻的邊緣，細心的擦拭著他的十指，純豔的雙目仔細的打量著每一寸她撫過的地方。
完顏論凰虎口處的一個印記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緩柔的拿起他的手細細查看，那是一個泛著金光的恨字，覆蓋了他的掌紋，深深地嵌入他的血肉裏。
古娉婷的心裏起伏不定，絞的痛徹心扉。沒來由的，她很怕，害怕眨眼間他所擁有的一切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