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的名字是司太太
“別說了。”司邵庭心疼的抱住顧盼,他不想再聽了,越聽他越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無視她的痛苦和糾結,隻為了滿足自己內心對於所謂完美無瑕的苛求。
此刻她就在他麵前,活生生的,會哭會笑,即便做過錯事,有很多缺點,卻是一個會為了保護他,就用自己身體去擋住子彈的傻姑娘。
這一刻的她珍貴極了,世界上再沒什麽能夠與之相比。
“我也很抱歉,讓你失望了。”顧盼抿了抿嘴唇,從他懷裏掙脫開,眼眶紅紅的看他,笑著對他伸出手來:“但不管是過去的我,現在的我,還是將來的我,如果要跟我一起生活,你就都要接受,我逃避過,還是決定麵對,所以,現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顧盼,我不是配得上你的完美妻子,但是我每天都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總有一天,我不會再這樣仰視著你。”
總有一天,她會讓那些覺得她高攀了司邵庭的人通通閉嘴,她沒有生在任何一個顯赫的家庭,但是她顧盼並不比任何人差。
她隻是開局沒有摸到一手好牌,但不代表就要打得稀爛。
司邵庭看著她伸出來的,微微顫抖的小手,順手捉住了,又塞進被子裏:“不用重新介紹自己,在我這裏你隻有一個名字,就是司太太。”
顧盼:……
本來應該很勵誌很煽情的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顧盼微微抬起下顎,眼圈紅紅的,像是一隻驕傲的小貓:“是不是司太太,我還要再考慮一下,鑒於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決定考察考察你再說。”
處於考察期的司邵庭,依舊臉色臭臭的,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扣住顧盼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隨即欺身而上,開始去解她睡衣的帶子。
顧盼想要掙紮,但奈何肩膀處有傷,動一下就疼的撕心裂肺,她忍不住咬緊牙關:“司邵庭你撒手,你別耍流氓啊,醫生肯定告訴你了吧,我不能做劇烈運動,我是個病號,是個傷員,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司邵庭把顧盼的雙手擰在一起,擒在掌中,另一隻手在她包著紗布的光華背脊上劃過,揭開包紮看了看,又逗弄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還好,傷口的血止住了。”
顧盼一被鬆開,立馬慌慌忙忙的把睡衣穿回去,臉一直紅到了耳根,他隻是為了看自己的傷口嗎?
鬼才信呢!
司邵庭目光玩味的從她身上過了一遍,那眼神好像她沒穿衣服似得,見她慌慌張張,不免覺得好笑,翹著二郎腿歪著頭問:“你剛剛說不能做劇烈運動是什麽意思?你以為我要.……”
明知故問,顧盼被他氣的無語,偏偏現在動一下都疼,不能對他發起任何攻擊,她隻能氣的磨牙:“我累了,我要睡覺,你,現在立刻出去,把門帶上,不許打擾你的救命恩人。”
“遵命。”司邵庭這回倒是很好說話,看著顧盼閉上眼睛躺到床上,他趁機俯身想親親對方的額頭,奈何顧盼反應很快,眯著眼睛一把擋住自己的額頭:“也不許吃救命恩人的豆腐。”
說音剛落,司邵庭就從善如流的嗯了一聲,接著低了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顧盼:……
防不勝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顧盼在家安心養傷,跟司邵庭的關係似乎因為開誠布公而有所好轉,食補加修養再加上私人醫生隨叫隨到的加持,很快顧盼下床就不成什麽問題了,傷口在後背,平時走動的時候除了背挺不太直之外,已經看不出什麽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始終沒能見到兩個孩子。
司夫人的態度十分堅決:“孫子和孫女我是絕對不會交到那個女人手上的,過來看也不行,必須從小就開始培養他們,讓他們脫離那個女人的影響和控製,否則一輩子就都毀了。”
顧盼聽得哭笑不得,司夫人把自己形容的好像病毒,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小羽和瀟瀟,晚上時不時的被噩夢驚醒,夢裏都是兩小隻被迫離開她的模樣,這樣一來,顧盼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司邵庭看在眼裏,覺得十分的心焦。
這一天司邵庭好容易哄著顧盼吃了午飯睡了午覺,之後就坐上車子,直奔京宇。
雖然是正午,但今日的陽光有些陰沉,他衣冠楚楚的坐在車子裏,垂下眼簾,濃長的睫毛在臉上掃下陰影,手裏反複把玩著一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子彈。
7.62mm的北約製式步槍彈,在手裏握著的時候,有些冰涼涼的觸感,光滑的彈身上有著淡淡的血跡,從顧盼傷口裏夾出來的時候,通體都是紅的。
司邵庭的長眸微眯,嘴角勾起,無聲的冷笑了一下。
他來到京宇的時候,於鴻正在會議室裏部署接下來的任務,偌大的會議室內一片肅穆,於鴻身著正裝坐在會議室上首,滿滿的精英氣派,下方坐著的股東高層,一個個看著他的表情也充滿了敬佩與信服。
驀地,會議廳的大門被一腳踢開,眾人發出一陣驚呼,紛紛轉過頭去看,正想出聲嗬斥,卻一個個愣住了,尷尬的站在了原地。
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司邵庭。
司邵庭不可一世的昂著頭,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攥住了於鴻的領口,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隨即一拳狠狠的揮了上去,那力道,氣勢,都是專業級別的,發出的拳頭和骨頭摩擦的聲音,聽著就疼。
於鴻一貫是個斯斯文文的模樣,這會兒被打的偏過頭去,再轉過來的時候,右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血跡來,可他非但沒有露出害怕慌張的神色,反而還對著司邵庭笑了一下。
有鮮血順著他潔白的牙齒流了下來,即便滿嘴是血,他的笑容也充滿了挑釁與得意。
隨即,他被麵無表情的司邵庭像是拖小雞一樣的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