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第二枝箭
又過了一天，陶月月在指揮中心對著現場的監控陷入沉思，王冰買了炸臭豆腐回來，看見桌上的紙畫了一些畫，拿起來問：“這是什麽，漫畫嗎？”
陶月月說：“我還原了一下凶手的作案過程。”
紙上畫的是大頭火柴人，王冰說：“哦，惟妙惟肖。”
“如果凶手像我模擬的這樣去做案，應該是可以完全避開現場所有人的視線的，我在想，他未免太熟練了一點。會不會之前進行了踩點和演習？我想再去一趟van達，找找之前的監控。”
“已經拷回來了。”
“是嗎？不早說！”
王冰調出監控給陶月月看，她優先看深夜的部分，看得太過入神，手裏的小棍子沒插著炸臭豆腐，就直接放進嘴裏。
王冰索性過去喂她，陶月月不知不覺地吃完之後，看見王冰手裏拿著空的紙碗，問：“你都吃完了？”
“呃，不是……”
“算了，反正我現在不餓。”
王冰隻能苦笑，陶月月實在太投入了。
半小時後，陶月月突然說：“這裏！”
視頻中，一名男子深夜來到已經閉館的射箭館，他在門口晃了半天，然後打開門進去了。
王冰目測了一下，說：“身高是符合的，穿的是一件夾克，戴了口罩和眼鏡，完全看不出來特征。”
陶月月說：“他果然還是演習過，七天前就演習過。”她皺眉道：“該死，根本就沒有線索了！微訊查的怎麽樣？”
“查不到，那個微訊號加了很多紅包群，他打給施洪英的錢，就是慢慢搶紅包攢出來的，所以查不到銀行卡。”
“這都行！？”陶月月震驚了。
“有些人就專門靠這個當外快，他們加幾十個紅包群，每天八個小時都在瘋狂地搶紅包。”
陶月月思索著，“凶手會有這種思維，感覺他是個普通人，通過境外銀行、境外網站轉錢的辦法，完全不會。”
“而且策劃了很久……對了，他的好友裏隻有施洪英。”
“那麽凶手現實認識施洪英，有沒有這種可能？不然怎麽會如此精準地物色到這個工具人。”
“施洪英借網貸，他的個人信息早就泄露了，那要不要查查網貸公司那邊？”
陶月月仰頭思索了一會，剛才報怨沒有線索，現在一下子又有了線索。
雖然隻是一些低效的線索，但寥勝於無吧！
陶月月拿起一張紙，“我們把凶手所有特征都寫下來，在施洪英的人際關係圈裏按圖索驥。”
“好。”
陶月月寫下凶手身高、體重、推測的年齡，想了想，又加了幾句，“耐心、沉穩、冷漠，疑似邊緣型人格。”
寫完陶月月手機上傳來嘀的一聲，這是執行者發來的消息，陶月月故意設置成比較短促的一聲“嘀”，隻有她能聽出來。
陶月月起身說上個廁所，然後走到沒人沒監控的地方打開手機，執行者轉發了一封郵件，並在下麵說：“有人通過你的懸賞郵件發來這個。”
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張動圖，畫著一個胖胖的男人走到箭靶前麵，突然被一隻從畫麵外飛來的箭射中眼睛，然後倒在地上開始流血。
陶月月一陣詫異，這是什麽惡作劇嗎？
她往下翻，看見了第二張動圖，一群小人走來走去，突然一個人倒在地上，人群散開，隻見倒地者身上插了隻箭，身下慢慢有血跡散開。
這是什麽？
雖然隻是一張隻有幾兆大小的動畫，但要一幀一幀地畫出來也很費功夫，如果是一個人完成，工作量至少需要三、四天。
這上麵畫著第一個案件的過程，第二張難道是第二起案件，這是連環殺人！？
正當陶月月思考的時候，王冰突然跑過來說：“月月，月月，方哥的電話。”
王冰打開手機的免提功能，方野說：“月月，在聽嗎？”
“在！”陶月月答道。
“平安路大道，電影院前麵發生命案，你們趕緊來一趟，讓小馮帶你們過來吧！”
“什麽命案？是……”
“箭！”
稍後，小馮開車載二人來到那個地址，街上有很多人，汽車也被堵住了。
一名警察對路人說：“別看了別看了，沒什麽好看的，請大家趕緊散開，不要影響到交通。”
陶月月和王冰下車步行，然後被方野叫住，幾輛大型警用車停在路邊。
上車一看，一條屍袋裏露出一具男子的屍體，他的喉嚨被一枝箭貫穿，男子穿著休閑款西裝和西裝褲，箭很深地刺進了喉嚨，可能擠壓到了喉部的肌肉，使的男子的嘴鼓了起來，應該是含著一大截舌頭，他翻著白眼的樣子十分滲人。
車內比較局促，嬰寧跪在屍體邊上正在驗屍，方野呆在副駕駛座上。
方野說：“沒辦法街上人多，當街調查實在不現實，隻好趕緊把屍體轉移了。”
另一名警察說：“剛才還有路人嘲諷我們，說我們啥也不幹直接收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方野又說：“不過該拍的照片全部拍了，你們先看一下。”
他遞過來一部數碼相機，打開素材瀏覽，看見屍體躺在馬路中央，身體壓在斑馬線上，一根箭穿透喉嚨，死者四仰八叉，一個公文包掉在邊上半米遠的地方。
“箭是從什麽方向射來的？”陶月月問。
方野搖頭，“完全不知道。當時人挺多的，正在過斑馬線，然後就聽見一聲怪響，死者倒下的時候撞到好幾個人，推來推去，已經無法判斷箭射來的方向了。”
“沒人看見？”
“問了幾十個人，一個也沒有。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好多人趕時間，隻留了聯係方式。”
陶月月朝窗外看去，死者躺的地方現在正車來車往，一點血跡也看不到，眼下正是春節後的複工潮，這裏又是一條主幹道，封鎖道路保護現場根本不可能。
方野說：“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不少人舉起手機拍照了，故意已經傳到網上了，雖然我們叫他們刪掉，可是我估計已經控製不住了。”
王冰在手機上搜了一下，說：“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