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
施洪英戰戰兢兢地說：“沒借多少，就是一開始借了十多萬，然後到期還不上，就找其它家網貸倒錢還利息，結果越倒越多，反正能下的網貸我幾乎都下了。”
陶月月說：“簡直就是無底洞，你連工作都沒有還敢借錢？”
“借……借錢又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需要錢用嘛，一時又周轉不過來，借一下也是正常的。我在龍安沒啥朋友，你說不找網貸找誰呀？
“主要是這個網貸也比較坑，上來就是砍頭息，借兩萬到手就一萬六，借的時候各種好說話，什麽擔保也不需要，傳個身份證複印件和一張照片就行了，催你還的時候又那麽狠，搞得人好害怕，隻好不停地倒錢，倒來倒去就欠了好多。”
陶月月感覺這家夥簡直無可救藥，王冰說：“你一開始借錢是準備幹嘛？”
“就是……追女孩子嘍！是我在社交舞課上認識的一個女孩，你說我又不好看、身材又這樣，要是不出手大方一點，怎麽可能吸引女孩子注意嘛！就請吃飯、送東西，搞來搞去把我存款花光了，可是她一聯係我，我頭就暈了，什麽刀山火海也不在乎，先借點錢帶她出去玩……”
施洪英垂頭喪氣，“結果最後也沒追著，我自己又丟了工作，日子快過不下去了……”說著，他打了個帶著酒味的飽嗝，“你們警察為人民服務，可不可以接濟我一下？”
陶月月懶得理這種要求，她突然注意到，施洪英的肚子似乎沒那麽大，比那天要小多了。
難道……
陶月月說：“前天在van達發生了命案，我們聊過對吧？”
施洪英拚命點頭，“是的是的，今天找我是為啥事？”
“發生命案前後，你到底做了什麽？”
施洪英一陣緊張，“就是在那玩呀！你可以問老板，我經常去那裏玩的。”
“我不認為你隻是在玩。”
“天地良心，我沒幹什麽！命案跟我沒關係的。”施洪英的胖臉上冒出一層油汗。
陶月月冷笑一聲，說：“王冰，查他通話記錄。”
“別別別！”
施洪英想搶回手機，被陶月月喝斥一句，“幹嘛？想襲警嗎？”
“不是……個人隱私……你們不能隨便看的。”
“你的肚子好像變小了。”
施洪英看下肚子，趕緊挺起來，說：“我最近吃得少。”
“就算不吃不喝，人想在三天之內瘦下來也不容易吧！我知道原因，那天在van達的時候，你在身上藏了一些東西，是一件衣服！”
“別……別胡說呀！我沒有我沒有，我為什麽要藏一件衣服？”
“你很緊張嘛！”陶月月笑笑，“為什麽提到衣服這麽緊張，那件衣服是給誰準備的？”
施洪英緊張得要死，頭上汗出如漿，已經把領子打濕了，他不停地用胖手揩臉上的汗水。
陶月月突然說：“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別別別！”施洪英大叫，“其實……其實我也是受害者！”
“什麽？”
“有個家夥在網上找到我，說他想搞一些什麽行為藝術，就是脫光光在射箭館呆著，身上畫上顏料。我……我隻要幫他帶件衣服，就可以拿到五萬塊的報酬。”
陶月月顯然是不信的，五萬塊送一件衣服，任誰都會覺得有問題。
凶手計劃周密，應該不會這麽隨便地騙施洪英答應，如果他臨時掉鏈子，凶手豈不是當場被捕。
王冰說：“既然是網上聯絡，我們是可以查的。”
施洪英更加害怕了，“好吧，我說實話，他說他要殺人！我……我一開始挺害怕的，他說那個人和他有深仇大恨，非殺不可，我隻要幫一個小忙就可以拿到五萬元報酬！我需要幫的忙就是，他殺完人之後，我把衣服悄悄地給他，讓他穿上跑路。
“那天我一進去就看見這個人躲在角落裏麵，隨後進來一個大叔，這個‘黑人’真的拿一支箭紮大叔的眼睛，把他給弄死了。我特別緊張，真的，但為了掙那筆錢，就把藏在身上的一包衣服扔在地上，然後踢了過去，他穿上之後，趁其它人不注意，就從門溜走了。但我根本沒有拿到錢，他隻是在微訊轉了一萬塊給我，尾款到現在都沒有付我，我也是被騙的呀！可我又不敢報警！”
整個過程與陶月月推測得差不多，王冰說：“你居然協助一名凶手？”
施洪英拚命搖晃著胖臉，“我是被騙的呀！他言而無信，哄騙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現在真的非常後悔！你們要抓就把我抓起來吧，我願意戴罪立功，給你們提供線索。”
陶月月問：“你有什麽線索？”
施洪英想了一下，“那個人……Ｐ股很翹！對了對了，微訊還有通話紀錄我沒刪！”
王冰查了一下，小聲對陶月月說：“和他說的差不多。”
“能查到ＩＰ嗎？”
“除非對方上線。”
隨即，三人把這個胖子拷走了，他像搬家一樣準備帶點行李去拘留室，被陶月月喝斥一句之後才放下。
送到市局之後，施洪英要吃要喝，陶月月無奈，隻好給他買了一份炸雞，施洪英坐在監房裏開心地吮著雞腿，陶月月總覺得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
這家夥似乎巴不得被拘留，正好可以躲債，協助凶手這麽惡劣的事情，之後肯定會去看守所，也許他還會享受那裏的生活吧！
和他的上司說的一模一樣，死豬不怕開水燙！
王冰找到陶月月，說：“這個微訊號好像是在網上隨便買的無主帳號，找不到源頭。”
“沒有綁定銀行卡嗎？”
“沒有。他打給施洪英的錢，可能是從別的號倒過來的，我跟官方聯係一下，看能不能追查。”
陶月月歎息，“雖然我們查到了施洪英這個內應頭上，可是線索好像又斷了。死者的人際關係圈裏也沒有符合的對象，基本都有不在場證據。我覺得，很可能這就是無差別殺人！”
要是無差別殺人的話，那就是最難偵破的類型了。
可是凶手為了順利實施殺人計劃，不惜給施洪英打一萬塊錢，似乎他仍然是有什麽目的的！
如果沒有任何目的，那他就是一個有錢而變態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