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心理落差
看完一段視頻，侯隊長評價道：“介紹得倒是挺專業，麻將確實有‘殺豬局’一說，兩到三人坐局，這是賭博中比較常見的詐騙手法。”
陶月月掃了一眼其它的視頻，吳軍還介紹過撲克、牌九、輪盤賭的千術，但仍以麻將為主，介紹麻將的視頻占了百分之六十左右。
這些視頻的點擊率還不錯，介紹得也很生動形象，即便是外行也能聽懂，可一想到屍體就在外麵躺著，陶月月並沒有心情把它們看完。
法醫進來說：“侯隊長，來一下。”
二人來到客廳，法醫說：“初步判斷，應該是他殺！”
大夥一陣驚訝，侯隊長問：“沒弄錯嗎？”
法醫很肯定地說：“我驗過的屍體不少，就沒有這樣自殺的，況且周圍也沒有凶器，要是自殺，捅完自己再把凶器處理掉，這不合理啊？當然具體還得看之後的鑒定結果！”
“真的是密室殺人啊！”一名年輕的警察驚恐地說。
“別瞎說，小說中的密室殺人，都是詭計。”侯隊長對此倒很有經驗。
提到小說，陶月月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門，本格推理中提到的製造密室的辦法，有利用幹冰，利用磁鐵，可這兩種辦法對這扇門顯然是不起作用的，門栓需要用力擰一下才能擰住，無論如何從外麵都是辦不到的。
鑒定人員已經采集了上麵的指紋，這很關鍵。
“陶警官，你是怎麽發現他的？”侯隊長問。
陶月月把收留那孩子，找家長，發現屍體的過程說了一遍，侯隊長點頭，“原來如此，要不是你熱心腸，這屍體大概要在這兒躺了許多天。”
“害你們大年初一還要查案。”陶月月笑笑。
“不不，屍體當然是越早發現越好。”
“我最近也很閑，要不我和你們一起查吧！”
“好啊，歡迎！”
侯隊長交代手下去周圍調查，陶月月想到那孩子還在下麵，下去看看他，張警官正在陪著孩子，給他買了肯德基的套餐，小男孩抓著雞腿啃得滿嘴是油，仍抱著手機玩鬥地主玩得不亦樂乎，他坐在汽車後，兩腿晃來晃去，全然不知道上麵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小朋友，你媽媽呢？”陶月月問。
“沒有媽媽。”小男孩頭也不抬地說。
“你爸爸不在家，你除了爸爸還有什麽親人？”陶月月騙他說。
小男孩不理她，張警官和顏悅色地重複了一遍問題，小男孩才說：“老東西！”
“‘老東西’是你爺爺嗎？”
“爸爸叫我管他叫爺爺，但在家喊他‘老東西’。”童言無忌。
“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小男孩嘬著雞骨頭說：“我不去他那，他不讓我吃這個！”
二人從車裏出來，張警官歎息道：“可憐的孩子！要不我先把他帶到我家，等聯係到他的親戚再送過去。”
“張警官，你真是太好心了。”
“哪裏話，查案子我是幫不上忙，照顧孩子倒是可以出點力。”
張警官開上車走了，小男孩居然沒問為什麽不讓他回家，臨走的時候還在問：“張叔叔，我晚上還能吃這個嗎？”
陶月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有一條侯隊長發來的消息，她追上沒還走的張警官的車，說：“不好意思，大年初一我打不著車。”
“沒事，你要去哪？”
“侯隊長查到了吳軍的妻子，讓我去走訪一下，要不中午請你吃飯？”
“不用啦！告訴我地址吧！”
吳軍的妻子住的比較遠，快到中午他們才趕到，二人商量要不要帶上小孩，張警官覺得可以帶上，確認一下。
於是帶著孩子上樓，敲開那扇門，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開門，驚訝地說：“強強你怎麽來了？”
小男孩卻不認媽媽，躲到張警官身後，怯生生地看著這女人。
陶月月發現屋裏還有另一個人，是個男的，她亮出證件，道：“想打聽些事情。”
“吳軍怎麽了？”
“可以進來說嗎？在外麵說也行。”
“非常時期，不是我不放心你們，還是在外麵說吧！”
陶月月跟這女人走到樓道另一邊，當聽說吳軍死了的時候，女人微微睜了下眼睛，問：“被人殺了？”
“目前來看是他殺，所以我們還在查。”
“第一個就查到我這個分居的妻子？真是諷刺，每當有命案，配偶總是第一個被想到的。”
“我們不是懷疑你啦，隻是覺得你應該比較了解他。”
“嗯！”女人點頭，“我後悔我了解得太晚了，我們是五年前認識，婚前我就懷孕了，他說他願意娶我，他家境不錯，我倆性格也合得來，我就答應了。婚後我發現他經常外出，當時我還懷著強強，我懷疑他出軌了，經我多方打聽，他幹的事情比出軌還嚴重——他賭博！我哭著問他為什麽要賭博，他居然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他是職業賭客，靠這個能掙錢的，無論賭球、麻將、撲克都很在行，結婚的錢就是他賭博掙來的，他一直和我說他在事業單位工作，也是假的，其實他沒有正經工作！我們不是沒吵過，但他畢竟是我丈夫，吵來吵去，我也妥協了，隻準他玩時時彩，偶爾打打麻將，另外要盡快找份正經工作。
“我實在低估了賭博對一個人的吸引力，他在我麵前各種保證，可是一離開家，又馬上跑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們賭錢。我們的家庭維係著表麵的穩定，可是暗地裏早就埋下禍根，他養了好幾張信用卡，來回倒錢，已經欠了六十萬賭債，另外還欠了許多高利貸，靠賭博掙錢，簡直是癡人說夢，可每個賭鬼都堅信他們能一夜暴富！紙包不住火，終於有一天，討債的上門，非常凶，在家裏到處翻，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當時我剛剛生下強強，有陌生人像強盜一樣闖進來，我非常害怕！有一個臉上長痣的男人還色眯眯地暗示我，假如吳軍還不了錢，就會讓我來還債，我一個女人怎麽還？聽他的話我也就明白了！
“那天吳軍還在外麵打麻將，贏了點小錢，買了些小菜，樂嗬嗬地回家，看見家裏空空如也，我坐在那哭，得知情況之後他居然還埋怨我，‘都說了討債的來了，你裝作不在家，幹嘛給他們開門？’我立即爆發了，和他大吵一架，他也原形畢露，說他的夢想就是當個賭客，他認識好幾個朋友都靠賭博發財了，憑什麽他不能，富貴險中求，不冒風險怎麽發大財，他還不為了這個家！這都叫什麽歪理，我說你根本就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是為了自己，為了一時爽快，把我們整個家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