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的想法
審訊再次中斷,方野來到外麵,氣鼓鼓地點煙,王冰說:“這都下午三點了,我給他弄口吃的吧!”
“不給!”方野斬釘截鐵地說,“一天不吃飯餓不壞的。”
王冰說:“他會不會真的有後手?”
方野並不相信,“虛張聲勢而已。”
鑒定結果一項項出來,三人等在會議室,直到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下來,陶月月坐得疲倦,抻了個懶腰說:“方隊長,不回去照顧你兒子嗎?”
方野說:“早上已經拜托鄰居了,今天我留到他鬆口為止。”
“敬業。”陶月月笑道。
王冰站起來,“熬了夠久了,我去看看他。”
“別給他東西吃!”方野叮囑。
一會王冰回來,說:“他睡著了。”
“去把審訊室的溫度調低。”
“不用……這麽凶殘吧?”
“等他又餓又困又累的時候,我們再攻堅,去做吧!”
陶月月提出異議,“方隊長,我覺得你這套經驗主義對他不管用,洪律師是非常理智的人,他知道招供的後果是什麽,這二十四小時他一定能挺過來。”
“你太高估人的耐力了,再理智他也是人,也有極限。”方野說。
王冰有點拿不定主意,方野說:“出了問題我扛就是。”
王冰於心不忍,去審訊室象征性地把空調調低了兩度,這時走廊上傳來篤篤的高跟鞋聲,他扭頭一看,秘書小夏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走來,王冰說:“不好意思,你現在還不能見嫌疑人。”
“我不是來見他的,我是來起訴你們的。”小夏冷笑,把信封拍到王冰懷裏,“自己看。”
“怎麽了?”方野和陶月月聽見動靜趕來。
“她……她說要起訴我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王冰打開信封,裏麵是一份醫院收據的複印件,他的腦袋懵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小夏打量著自己光潔的指甲說:“你們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是花錢收買的,我要告你們作偽證!”
“胡說八道!”王冰激動起來,“老太太當時在立交橋下麵昏迷了,我們把她送到醫院,付醫藥費也算給錢嗎?”
“這筆錢確實是你出的吧,王警官,到了法庭上,法官會怎麽看?”
“難道我們見死不救!”王冰吼道。
小夏攤手,“法律不講人情,所以你們的目擊證詞也是無效的,我現在要把人領走!”
方野質問道:“你怎麽會查到這麽細節的東西?”
小夏微笑,“你太低估一個女人為了救她的男人付出的努力,況且我們是律師,本來就有自己的調查途徑,你們現在還在死撐著,就是因為你們根本拿不出證據!放人!”
方野攥緊拳頭,牙齒緊咬。
王冰也是怒氣衝衝,說:“卑鄙!”
眼看兩人都怒火衝心,陶月月擋在他們前麵,說:“行,跟我辦手續去吧!”
辦完手續,洪律師走出審訊室,小夏放下矜持,激動地和他擁抱了一下,洪律師輕拍她的後背,說:“幹得好,寶貝!”
“隻要你沒事就好。”小夏喜極而泣。
兩人扭頭看向旁邊的三名警察,洪律師整理了一下衣領,道:“那麽,就此告辭了,謝謝你們的熱情招待。”
他們走後,方野按捺不住,朝著牆壁捶了一拳,罵道:“混蛋!”
“居然鑽這種空子,氣死我了!”王冰使勁地揪著頭發。
“看來今天無論如何都扳不倒洪律師了,下班吧,明天再想辦法。”說著,陶月月走了,叫上嬰寧一起。
陶月月心情也很低落,索性把嬰寧叫到家裏,點了外賣,開了兩瓶黑啤酒倒在啤酒杯裏,然後拿子彈杯盛滿伏特加扔進去,她把兩杯“深水炸彈”端出來,嬰寧拚命擺手:“不行的不行的,我肯定會喝醉,我還是喝飲料吧!”
“慫,我又不強迫你,能喝多少喝多少。”陶月月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嬰寧雙手捧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然後不停地吐舌頭。
陶月月笑道:“哈哈,狗啊你?你要是變成狗,說不定方野就喜歡你了。”
一提到方野,嬰寧的臉頰就紅了起來,羞澀地說:“我是在考慮養一隻狗。”
“算了吧,我覺得他對你沒興趣。”
“嗚……”嬰寧失望地垂著頭,“方野哥哥是異性戀嗎?”
“應該是吧,據我觀察他看街上美女的喜好,他可能更喜歡姐姐型的,你不用再嚐試了。”
嬰寧受到一些打擊,抱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咳了起來,歎息:“什麽時候才能擁有美好的愛情。”
“你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我幫你算算,你從高中到大學,談過七場戀愛了吧?”
“那些都不算的嘛,隻是遇到真愛之間的試錯,雜誌上說過,世界上能與你真心相愛的人隻有一萬個,我在拚命尋找那一萬人中的某一個,緣份說白了就是概率,基數不夠大,概率也是不靈的。”
“哈哈,那我覺得方野應該不是,你隻是被他帥氣的皮囊吸引了,那種不靠譜的。”
“哈哈,你也承認他帥氣,說明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隻是從你這種普通人的角度評價,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無可救藥的戀愛腦啊?”
“我覺得吧,今天那個律師和秘書就特別恩愛,他們一定是真愛,你們找不到證據,幹脆就算了吧,讓他們好好在一起就是了。”
陶月月突然認真起來,道:“他們不能好好在一起,因為律師已經不是人類了。”
“啊?”
“殺戳和交配,是人類所有行為的兩種終極形態,一個女人偷過情,終身都不會忘記那一晚;一個人殺了人,也會對內心產生深刻的影響,這種影響之下,殺人者不再是普通人。律師殺了人,而且不止一個,他已經是人類中的異形,警察說白了就是社會白細胞,我們要清除掉這些異形,絕不能讓他留在人群中。”
嬰寧似懂非懂地點頭,臉頰因酒精的作用而紅撲撲的,說:“你為什麽會明白這些?”
“因為我曾經離這個終極很近、很近……”
“你偷過情?”
“我的天!你簡直無可救藥!”陶月月抓起抱枕,把嬰寧按到沙發上一通修理,嬰寧咯咯笑地嚷著饒命。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