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飲酒
“不能攙雜私人感情？”陶月月揚起一根眉毛，“那你為什麽要把張振雷的藏身地點告訴我們！”
秘書的眼神慌亂了一瞬，回答道：“協助調查不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嗎？我把知道的情報告訴你們，是希望你們少走點彎路。”
“我不這麽認為！”陶月月步步相逼，“那天你非常排斥洪律師的言行，你在暗中背叛他，這說明你是同情汪璐的。”
“可笑，我為什麽要同情汪璐呢？”秘書擠出笑容，視線轉向方野，“方警官，你逮捕的犯人很多都是男性.吧？因為是男性你就同情他們嗎？身為女人就該同情女人，這算哪門子的性別偏見！律師的存在就是為了捍衛法律的公正，雙方在法庭上竭盡全力地辯護，才能讓法官更加全麵地判斷案情，原告和原告律師都是我們的對手，扳倒對方才是我們的工作，我絕對不會去同情對手！”
陶月月愣了一下，靠在椅子上快速地分析，此時此刻的秘書給人的感覺，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
偽裝！？
不對，她看上去沒有任何膽怯，好像脫口而出的全部是真實想法。
沉吟片刻，陶月月繼續進攻，“這些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讓我感到很不可思議，小夏！”
聽見這個名字，秘書瞪大眼睛，“你們……你們調查過我？”
“那是我們的工作呀！”陶月月淡淡地回答，“三年前，你被上司性侵，洪律師的團隊用鋪天蓋地的輿論把你塑造成一個勾引上司的蕩婦，然後在法庭上羞辱你，敗訴之後你什麽都沒了。”她看向外麵的辦公室，律師們正忙忙碌碌地敲鍵盤、打電話，“這個團隊經曆過無數案件，策略已經爛熟於胸，那些不知世事險惡的女孩們在你們麵前，就像被車輪碾死的蝸牛一樣，你卻加入了這個團隊，幫你曾經的敵人去傷害和你一樣不幸的人，理由是什麽？你有其它目的，還是說你已經向現實妥協了？”
秘書完全方寸大亂，雙手不停地鬆開又攥緊，她猛的站起來，把椅子帶倒了，說：“不要再提過去了！不要再提過去了！小夏早就已經死了！”
然後她衝出接待室，沿途打翻了一名同事的茶杯，撞倒了一個資料架，把自己關在洪律師的辦公室裏。
“是不是有點過了？”方野說，盡量使語氣聽上去不那麽像責備。
陶月月目光沉著地說：“我們觸及到了核心……你注意到沒有，她的立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兩天，她身上一定有什麽事！”
“唉，先撤吧！”
陶月月瞅了一眼關著門的辦公室，同方野離開。
當來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碰上從車裏下來的洪律師，他西裝革履，頭發梳得很整齊，戴著名牌手表的手上拎著公文包，露出得體的笑容，“兩位是來找我的嗎？”
陶月月隱隱聞見他身上有股氣味！
方野說：“有件事情想請教你，你派人私下去接觸汪璐，有什麽原因嗎？”
洪律師臉上的笑容依舊不瘟不火，道：“那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向你說明。”
“律師私下接觸被告，這難道不是觸犯法律？”
“方警官好像對觸犯法律有什麽誤解，民不舉官不究，這種小事隻要不上法庭就是正當的。”
這時陶月月扭頭回到事務所，方野一驚，想叫住她：“喂，你幹嘛去！”
洪律師也是一驚，二人一起追上去。
隻見陶月月風風火火地走進事務所，秘書剛從辦公室裏出來，臉上淚痕未幹，完全沒料到陶月月會殺個回馬槍，陶月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質問道：“10月26日晚，和你一起開房的男人是誰！”
事務所裏的律師們都停下手上的工作，錯愕地看著這名不速之客。
秘書試圖把手抽出來，卻怎麽也拽不動，焦急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監控和開房記錄都在那，那個人是誰！”陶月月質問，眼神咄咄逼人。
衝進門裏的洪律師厲斥道：“放手，你幹什麽，動粗嗎！？”
“月月，你別衝動！”方野過來把陶月月拽開。
洪律師警告他們：“聽著，我會保留起訴的權利，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走！”
方野把陶月月帶到外麵，痛心疾首地說：“月月，你幹嘛呀，問話是你這樣問的？這裏麵都是律師，真要起訴咱們，案子就甭想查了。”
陶月月卻一臉無所謂，她聞了聞自己的手掌，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
“這個護手霜的香味，和洪律師身上的味道一樣，小夏親手替他疊衣服，如此親密的關係，他們是男女朋友！”
方野簡直不敢相信，小聲問：“你剛才是演的？”
“是啊？你以為呢？”陶月月調皮地反問。
方野一臉無奈地笑了，“但這怎麽可能呢，三年前是洪律師害慘了小夏……難道小夏在欺騙他？”
“不，剛才洪律師衝進來的時候，小夏露出求助的眼神，再想想那天小夏打碎杯子，洪律師的關心，以及小夏使小性子揮開他手的動作，證明他們非常親密，是真心相愛。”
方野沉吟著，“三觀不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難道……不，這太瘋狂了，洪律師殺自己的委托人？”
“為什麽不可能呢！？有些東西比工作更重要！”陶月月兩眼閃著光，轉身就走。
陶月月上到車上，打電話給王冰：“瑞士軍刀，我讓你查的東西呢？”
“我發你郵箱了。”
“你在哪，盡快回來！”
“呃，我在張振雷的公司，中午回來吧！”
“好！”
掛斷電話，陶月月對方野說：“回指揮中心。”
“我們上午還有別的任務。”
“我現在隻想弄明白一件事情，先回去！”陶月月堅持道。
方野苦笑，“你和陳隊長一樣，靈感一湧上來就什麽都不管了。”
“是啊！”陶月月笑道，“我現在很興奮，大腦好像全麵激活了，真相就在眼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