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皇帝後來又簡單吩咐了一些話, 就打算帶著皇子小公主,還有小王爺回宮去了。


  李鶴在人前,沒機會和小崽子說話。


  不過之前見麵的時候,他已經偷偷送了一塊能隨意進出宮的牌子給她。


  認識的小五哥哥突然變成了小王爺, 俞佟佟還怪不習慣的。


  就是不知道爹爹有沒有發現, 認出這個小王爺其實是之前遇刺時給他指過路的小乞丐呢?


  李鶴覺得俞相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裏肯定有所察覺, 並且自己以後要想再進相府恐怕很難了。


  想到此處, 他就恨不得將恭王和王管家淩遲,他本沒打算這麽早暴露身份, 都怪他們壞了事!


  恭王被拖走之後, 若水大師還察覺到在場有一人怨氣衝天。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錦衣銀冠的李鶴身上,見那人麵如春華秋月,眼底戾氣卻如波濤翻湧, 殺氣漫溢,不由得暗歎聲善哉。


  李鶴回神, 對上若水大師一雙清明的眸子,後者微笑:“阿彌陀佛,我看越王頗有佛緣,不如有空到安國寺坐坐?必以好茶相待。”


  李鶴低頭見他的禪衣上都有補丁, 小破廟的茶能有多好?

  並不是很感興趣!

  “我不信佛。”


  “無妨, 人生階段各有領悟, 小施主不必太早下定論。”


  若水大師的笑容十分篤定,好像李鶴一定會去一樣。


  李鶴表麵上對他頷首, 算是禮貌地點頭應了。


  等若水大師一轉身, 眼底的陰狠再次浮現:臭和尚, 裝模作樣甚是煩人, 惹急了小心本王一把火燒了你的破寺。


  誰知道那禿頭和尚突然又回過頭來,從袖中掏出一本《清靜經》遞給李鶴。


  “初次見麵,老衲送一本佛經給小施主。請小施主謹記戒驕戒躁,當心玩火……自焚。”


  大梁十分推崇佛教,皇帝本人都對若水大師禮遇有加。


  他也替李鶴開心道:“越王,難得若水大師與你有機緣,你收下吧。”


  “是,皇上。”


  李鶴將佛經收下,並不耽誤他轉頭就扔掉。


  隻不過這老和尚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他難道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還是背後長了眼睛?


  這天晚上,折騰到半夜眾人才被放回去!

  原本是恭王高高興興設宴,如今恭王已經被皇上親自打入大牢,所有人走時也都是各懷心思。


  尤其是皇親國戚,他們不敢相信皇帝是真的要處死恭王,也就是說血脈身份並不是他們的免罪牌,不禁人人自危,對俞相也更為忌憚。


  隻有小崽子無憂無慮,已經窩在爹爹的懷裏睡著了。


  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七姨娘回來啦。


  還給她帶了禮物,很多很多好吃的,她帶姨娘去看孵出來的小雞們……


  睜開眼睛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俞佟佟小手揉了揉茫然的眼睛,爬起來四處看,並沒有找到姨娘的身影。


  但是她隱隱聞到香味,就是七姨娘身上那種淡香。


  很多次早上醒來都能聞到,總感覺七姨娘回來過。


  第二天把這事告訴爹爹,爹爹說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如果想要姨娘,這府裏的其他姨娘她又不喜歡的話,爹爹可以為了她再娶一個。


  嚇得小崽子連連擺手,把腦袋也搖得像潑浪鼓。


  雖然爹爹很好,她超喜歡!

  但是……姨娘們好像在這裏都不是生活得很快樂呢,包括她娘親也是。


  正在揮毫練字的俞相也就隨口一說,他抓了把瓜子放進小崽子的兜裏,讓她自己去找哥哥姐姐玩。


  俞佟佟從爹爹書房出來,在準備去找三姐姐的路上碰到了沈雲霖。


  上次想把沈雲霖送去施大人府上,結果施大人剛好不在。


  爹爹就好像忘了這個人的存在,沈雲霖在相府已經一連住了好幾天。


  剛開始他十分抗拒,覺得自己身在虎穴狼窩,甚至沒有放棄想找俞相罪證的主意。


  不過自從王管家被抓後,相府增加了侍衛巡邏,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逮到。


  沈雲霖苦於毫無機會,他恨自己不能隱身。


  可是當俞佟佟這個神經大條的小朋友真的好像沒看見他就路過時,他又覺得挺不甘心的。


  “喂!俞佟佟!”他開口叫住小崽子。


  “嗯?”


  俞佟佟停下來,扭頭看著他,低頭掏出半把瓜子跟他分享:“你要吃嗎?”


  沈雲霖看著她主動伸過來的小手,抿了抿唇,有些別扭地道:“你不是說,不跟我玩嗎?”


  “啊?”小崽子一臉茫然,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可是沈雲霖記得很清楚,就是還在太學的時候皇上準備賜婚那次她說的。


  雖然當時是他先不對的,他已經偷偷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反思過了。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回想起當時頭紮兩個小啾啾的小粉團子說“我不要跟你玩”的時候,沈雲霖竟然後知後覺地現在才被傷到。


  自己好像,真的給她留下來很壞很壞的印象啊!


  沈雲霖走神片刻,突然一根圓禿禿的小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


  他看見俞佟佟湊過來的臉,慌得退了一步。


  “為什麽你今天沒有紅嘟嘟的?”小崽子疑惑地問。


  說起這個沈雲霖就耳根發熱,他被強製打扮得不倫不類送上轎子,又在大街上被救的那天,絕對是他這七年短暫人生中最糗的一天。


  下意識覺得別人提起這事都是在嘲諷他,捏緊拳頭,憤憤地扯開嗓子回道:“我是男孩子,我才不抹胭脂呢,那是別人強迫我的。我趕緊給我把那天的情形忘掉,知不知道?”


  小崽子聞言收回手,順便把瓜子也收回來,扭頭就走。


  她不喜歡對自己凶凶的人!

  沈雲霖:“……”


  糟了,好像這回真的讓她討厭了。


  沈雲霖覺得心情悶悶的,家沒了,家人也沒了,不知道能去哪兒,也不知道還有誰能接納自己。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默默跟在俞佟佟身後,十步遠的距離,走在前頭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像開在春季裏的小花朵,活力十足。


  她偶爾蹲下來撿一顆石子,有時又彎腰跟一株莫名其妙的小草講話,卻沒有回過頭,沒發現沈雲霖後悔又想跟她道歉的猶豫表情。


  小崽子去找三姐姐玩,沈雲霖就躲在暗處偷偷看著。


  她三姐俞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跟沈雲霖在太學裏見的樣子沒區別。


  俞蓮很少跟旁人說話,她的眼裏好像隻能看到她妹妹,如果有不熟悉的人靠近她還會莫名其妙地臉紅。


  好吧,沈雲霖姑且承認,相府裏這兩個小姑娘都不是壞人。


  那相府二公子呢?

  俞則寧,那可是一直有紈絝子的名聲在外。


  沈雲霖其實已經偷偷觀察了俞則寧兩天,發現他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自從那次擂台比武之後,趙南總是找機會想再跟俞則寧挑戰,俞則寧推脫不了,躲也躲不開,他怕自己輸得太慘,所以現在也會練一下武功,雖然依舊沒什麽天賦。


  他還會看看文章之類的,畢竟那次考核他就是靠著詩詞歌賦方麵的半罐水跟趙南的騎射武功對半開,最後險勝一籌的。


  二姨娘看兒子願意上進了,最近簡直高興得合不攏嘴。


  噓寒問暖,送吃送喝,偶爾發現沈雲霖蹲守在一旁,也會順手給他塞一個桃子吃。


  那神情得意得好像她兒子已經中了狀元,恨不得敲鑼打鼓地沿街派送銀兩去。


  沈雲霖手裏捧著價格昂貴的鮮桃,他沒有吃,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直到讓他發現俞則寧偷偷摸摸往雨竹閣的方向走,如果隻是去找他妹妹為什麽要這副神情?


  沈雲霖預感到此人不對勁,連忙揣起桃子跟上看看他要做什麽。


  順便,沈雲霖還撿了一根手臂粗的樹枝拿在手裏。


  如果是讓他發現,俞則寧有什麽欺男霸女的行為,就算是俞佟佟的哥哥,他也要出手的。


  到了雨竹閣發現其他人不在,俞二少的目光就落在院子裏那群嫩黃色毛茸茸的小雞仔身上。


  他朝小雞籠邁著罪惡的步子走去,沈雲霖也同時握緊了手裏的樹枝。


  他不會是想對這些可愛的小雞下手吧?那可是他妹妹最喜歡的!

  果然奸臣的兒子,心裏始終是陰暗的嗎?

  沈雲霖目光緊緊盯著俞則寧,思考著自己能從他手裏保住幾隻小雞。


  要幾隻雞崽,才能讓俞佟佟對他刮目相看?


  這沒什麽好考慮的,當然是要全部了!趁著他沒下手之前去阻止!

  沈雲霖深吸口氣,提著手裏的武器就衝上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一個小女孩的英雄,成為一群雞崽的恩人!


  不管了,衝!

  然後他剛揮著棍子來到俞則寧身後,就見後者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塊千層酥餅。


  可能是之前藏在懷裏的,酥餅有些涼了,餅皮上頭撒著香氣撲鼻的白芝麻。


  咬一口,就有餅皮上的碎渣簌簌落下。


  小雞們見了,立刻爭先恐後地撲騰著跑過來,撿他掉落的碎渣吃。


  小六說她這群小雞特別厲害,可以撿掉在地上的垃圾吃,在它們麵前吃東西就不會浪費了。


  俞則寧想:果然如此!

  沈雲霖:“……”


  他覺得外頭傳關於俞二少的傳言,除了不太聰明以外,全都是假的!

  什麽風流浪子?

  就是蹲在這兒喂雞都能喂一下午的仁兄嗎?


  等俞則寧回過頭來發現沈雲霖,他已經將棍子背到身後了。


  “你們家,還缺小廝嗎?”


  沈雲霖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想想他總是以自己身為沈家小公子為榮,現在居然要淪落到在相府做下人。


  俞則寧都有些搞不懂他:“什麽小廝,你能幹嘛?”


  “那個小五不也是小廝嗎?”


  仔細想想,劈柴什麽的,沈雲霖還真是不擅長。


  但那不是問題,他可以學,他慢慢長大了力氣也會變大的。


  “什麽小五?”


  “就是你妹妹的小廝。”


  “我妹妹的院子裏從來沒有小廝。”


  聞言,沈雲霖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那晚明明見到……


  但回想一下,他覺得可能是那個小五心機實在是太深了。


  他在相府裏這麽久,俞佟佟說他們是好朋友,都居然沒有其他人發現嗎?

  “你小子,想留在相府?”


  “我隻是想討口飯吃,但又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我會念書寫字,給你做書童也行。”


  沈雲霖這回下定了決心,他家裏平反的事要徐徐圖之,目前有個安定的地方待著解決溫飽才是大計。


  “行吧,本少爺就勉強試用你幾天。”


  見他是願意把自己留下來了,沈雲霖鬆一口氣。


  他陪著俞則寧,偶爾還可以看看書練劍。


  去了二少爺的院子裏,雖然是以小廝的身份,但至少能名正言順留下來。


  不再是沈家小公子的日子沒想象中清苦,畢竟俞二少從來不會虧待誰。


  日子一轉眼過去了半月餘,到了一個黃道吉日——


  這也是大皇子娶親的日子!

  俞家的三兄妹自然要去,蕭雅定和趙霓裳一早就和他們約好了。


  趙霓裳來的時候,發現俞則寧正在練劍。


  二姨娘花重金請來的劍術師傅,雖然武功比不上那個陶修竹,這回倒是紮紮實實在教。


  趙霓裳發現俞則寧挽的劍花華而不實,根本沒什麽力道。


  她故意一躍到俞則寧麵前,用自己的雙刀一挑,果然俞則寧手中的劍就讓他震落。


  “你這樣練劍不過是花架子,樣子看著好看罷了,根本不實用,連我的一招都擋不住。”


  俞則寧揉了揉手腕:“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動不動就把別人的劍打落的?”


  不但涉及到男人的尊嚴,更簡直打擊他學武的積極性!

  趙霓裳原本表情十分得意,但是聽到俞則寧這樣說,便主動將劍撿起來還給他。


  “這回算我不對,我以後不偷襲你了。”


  蕭雅定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都震驚地張大了嘴,她十分不能理解地跟小團子咬耳朵:“你看霓裳,她對你二哥是不是溫柔多了?”


  蕭雅定跟她姐妹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趙霓裳對一個男子服軟。


  為了表達歉意,趙霓裳甚至親自教了俞則寧兩招他們趙家武功的招式,看得蕭雅定目瞪口呆。


  俞佟佟倒是沒什麽奇怪,她慢悠悠地吃著葡萄,坐在門檻上晃著小腳。


  因為二哥哥他對人也很好呀!


  所以別人如果了解他,也會對他好的!

  大皇子娶親是從宮中出發,騎馬繞著半個京城走一圈,最後到聶府的門口接新娘子,所經之處皆是張燈結彩。


  大家先在相府門前等著看他打馬而過,大皇子一身大紅色婚服,騎著高頭大馬,精神奕奕,英姿俊朗。


  身後跟著望不到頭的儀仗隊,又專門的宮人沿途撒喜糖,小崽子太矮了,擠不過去。


  但是哥哥姐姐們去搶來的糖都放進了她的兜兜裏,將她的小兜兜塞得鼓鼓囊囊。


  後來跟爹爹一起去喝喜酒,蕭雅定他們又吵著要去屋裏看新娘子。


  小崽子跟她們去湊熱鬧,在新房裏還遇到了李新月。


  恭王入獄,已經判了死罪,秋後便要問斬。


  恭王府沒有受到連累,但是卻有憤懣難舒的百姓隔三差五去恭王府門前鬧事。雖然她還是郡主,但是沒有了父親的支撐,也沒有兄弟,恭王府的女眷都成了過街老鼠,平日裏隻好閉門不出。


  李新月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原本聶家覺得晦氣不打算讓她來。


  但是聶貞覺得這是自己的表姐,新婚這天還是想得到她的祝福。


  李新月聽見歡聲笑語,見到雅定縣主跟俞佟佟一起進來,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想到了那次去安國寺抽的簽,若水大師批她禍從口出。


  她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來,自己去請皇上來間接害了她父王。


  到底是命中注定呢,還是讓小越王給算計了?

  是命中注定吧!


  越王跟她家無仇無怨,原本沒有理由一定要害死她父王才對啊!


  李新月哪裏能想到,越王其實是為了俞佟佟。


  的確不是為了害死恭王,隻是若那個鍋讓俞相給背了,小崽子就會十分危險。


  俞相怕是也不會答應的,但不知道他跟恭王之間究竟有什麽協議,導致他有些猶豫。


  但是李鶴才不管那麽多,他要逼俞相一把,逼他永遠把保護女兒放在第一位!

  聽說今日越王也有來,李新月隻想躲得遠遠的。


  從前她最是愛湊熱鬧,如今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受皇室待見。


  還有她以前得罪了一些人,怕人家見她落魄了落井下石。


  蕭雅定給她最大的尊重,就是當沒看見她。


  小崽子倒是主動打招呼,結果她打完招呼,李新月逃得更快了,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


  “表姐她心情不好,縣主們可別見怪。”聶貞替李新月解釋道。


  今日聶貞是新娘子,她能嫁給大皇子是得償所願,臉上帶著喜氣,光彩照人。婚禮喜服按照皇子妃規格量身定做的,光是聘禮就有九十九擔,其中奇珍異寶無數,她的鳳冠上鑲嵌了二百九十九顆南海珍珠,十分華麗奪目。


  女孩子們都用豔羨的目光看著她,把聶貞臉給盯得越來越紅。


  俞佟佟卻盯著新娘子手中的蘋果,湊過去聞了一下。


  “縣主,這是不能吃的,得一直拿在手裏,寓意平安順遂。”聶貞笑著跟她道。


  幾個小姑娘都笑了,把俞佟佟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等小縣主將來成親的時候,一定得忍住啦。”


  “你說什麽呢?我們小團子才不嫁呢。”


  蕭雅定她發現自己現在就開始吃醋!

  一想到這麽可愛的小團子以後要嫁人就好心痛哦,比她自己嫁人都心痛。


  畢竟世上隻有一個最好的男子是三皇子,哪有人能配得上小團子呢?


  俞佟佟不知道,幾個小姐姐這麽早都為她將來的婚事操碎了心。


  後來去看舉行儀式的時候,蕭雅定他們想辦法幫小崽子擠到前麵去,就見新郎新娘各自牽著紅綢的一端,正拜天地。


  大皇子臉上沒有什麽喜色,倒是新娘子緊張到差點拜錯了。


  皇帝親自坐在堂上主持婚禮,身邊坐的一身華服的皇後。


  小崽子的鼻頭動了動,突然見一個人走上前來。


  此人看年紀也就三十多歲,身著素色長袍,手中持一拂塵。


  他長得大氣端正,身姿輕盈仿佛腳沒有落在實處,就像身邊有祥雲托著他一般。


  仙風道骨,這四個字仿佛活了般站在眾人眼前。


  他來得比皇帝還晚,臉色卻並無驚慌之色,鎮定得不似凡人。


  隻見皇帝也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隻揶揄道:“愛卿,你可來晚了!”


  對方在皇帝麵前微微拱手一行禮:“陛下,微臣是去替大皇子準備新婚禮物去了。”


  聞言,皇帝十分感興趣的一挑眉頭:“不知,愛卿精心準備的禮物是什麽?”


  “這禮物拿不進屋來,還請諸位移步跟我到外頭觀賞。”


  說著由他領頭,眾人跟著他去外頭看。


  隻見此人手中佛塵一掃,之前還陰沉沉的天氣突然撥開雲霧,燦爛明亮,甚至天邊出現了彩虹與雲霞。


  “微臣潛心求來彩虹雲霞送福,祝大皇子與大皇子妃婚姻和順,夫妻恩愛。祝我大梁國運昌隆!”


  “好!賞!”皇帝看樣子十分滿意這份禮物。


  在場眾人更是掩不住驚訝,這是個什麽樣的高人?

  居然能夠左右天上的雲,還召喚來了絢麗的彩虹?!豈不是還能翻雲覆雨?


  要說他不是人吧,他身上那股氣質又讓人覺得似曾相識。


  在哪兒見過呢?賓客們絞盡腦汁,或早或晚地終於發現,此人跟俞相有幾分氣場相合。


  蕭雅定在俞佟佟耳邊介紹,此人人稱穀明道人。


  是個修道之人,據說道法高超,是高陽侯特地請下山來,獻給皇上,為皇上排憂解難的。


  這是小孩子所能知道的消息。


  然而朝堂之上的局勢自然要複雜許多,有人說高陽侯是覺得俞相已經不受他控製了,迫不及待要扶持一個人來取代他。


  這個穀明道人才進京不久,已經十分得皇上喜愛,被賜官進欽天監,並且連著好幾日召他商議國事,而冷落俞相。


  現在大家都在猜測,皇上有了新的寵臣,恐怕俞相在皇帝那裏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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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出現了!

  俞相跟皇帝之間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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