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遇有緣人

  “一群廢物,一個廢柴有什麽好怕的。”周雅蘭看見自己身後的人失了膽氣,不免怒道。


  而她身後的人聽到她這句話,都頓時一掃剛剛莫名的害怕,是啊,不過一個廢柴而已,自己隨便也能將她打的落花流水。


  “別人害怕你的身份,我周雅蘭可不怕。”


  女子雙手環抱,鄙夷的看向容錦年,她周雅蘭可是皇帝欽封的安國郡主,其生父是鎮北國威王。


  其母是北宇國的和親公主,她自生下來便獲得了帝王的親筆提名和郡主封號,囂張跋扈,亦是有這樣的資本,所以一個區區榮王爺的女兒她自然不放在眼裏。


  容錦年眼神中的冷意一閃而過,轉身走向周雅蘭,步步金蓮,帶著渾然天成的氣勢壓向周雅蘭,不由得讓她突然一怔。


  看著女子的雙眸,竟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眼前的容錦年就如同一條冷血的毒蛇,那一雙好看的眸子泛著冷冷的光,看著周雅蘭,就如同在看美味的食物一般。


  這樣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樣,所有的驕傲與自信都在這樣的眼神消散的幹淨。


  她的聲音像是從楚翼以北的冰山上傳來,帶著炎炎烈日都無法化解的冰冷,讓正值春月的南華都染上了一層寒意“你自視不必怕我,而我容錦年難道就懼你不成?”


  一雙在陽光照耀下近乎病態的素手在眾人皆不察覺的時刻緩緩移上了周雅蘭的衣衫之上,她傾身覆上嬌媚女子的耳畔,雲淡風輕的言語中帶著一抹殘忍“既然周姐姐這麽喜歡暴露的著裝,妹妹我是不是應該成人之美呢?”


  語畢,容錦年快速的離開了周雅蘭的耳畔,而隨著她的離開,四周是一片驚呼,容錦年的快速就猶如獵豹一般,其動作行雲流水,根本讓人察覺不了半分!


  待周雅蘭反應過來時,衣衫早已被容錦年解開。


  周圍如狼似虎的目光一直圍在周雅蘭的身上,眼神之中的欲望和貪婪毫不掩飾。


  她周雅蘭再怎樣也是南華尊貴的女人,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看向容錦年的眼神怒火滔天,像是可以燎原一般,周雅蘭拉緊了衣衫,將剛剛泄露的春光包裹了起來。


  那狐媚的眼眸殺機若隱若現,瘋狂湧動“容錦年,今日之事我記下了,這個仇,我容錦年若不報,此生誓不為人。”


  她周雅蘭是囂張跋扈,驕傲自負,可她不是沒有腦子,若是此時動手,勢必會將事情鬧大,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自己的名節也會受損,至於那些圍觀的惡心賤民,周雅蘭雙眸中寒意迸發,殘忍至極,一個也活不成。


  “我容錦年倒想知道周姐姐不是人的模樣。”


  “你……”周雅蘭攥著衣衫的手指骨節泛白,貝齒將朱唇咬的煞白,周雅蘭再未多說雙眸,轉身怒氣而走,臨走時的那一記冷眼,帶著滔天恨意,恨不得將眼前的容錦年剝皮抽筋,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這不是上次給我下啞藥的那個姑娘嗎?”茶樓之上同夜銘曜一起對飲的杜子易一下將手中的白玉茶杯猛然放下,看著朱雀街道上一襲華貴衣裝的容錦年,不由叫道。


  夜銘曜淡淡飲了口茶,隨著杜子易的眼神往下一看,便看見那人群之中一抹耀眼的紫衣,喃喃道“迦藍學院麽?”


  “哼,等我整死你。”杜子易咬牙切齒,一雙眸中是不服輸的韌勁。


  “好了,別人都走了,她也聽不見。”


  杜子易聽見男子清冷的聲音後,拉回了思緒,再往下看,剛剛的街道上的確再沒有了那一抹紫色身影。


  而此時容錦年早已走到了南華楚翼最富有盛名的打鐵閣金旬鋪,這裏打出的鐵器無一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兵器.

  隻是這金旬鋪的規矩極怪,他們不看來者的身份地位,不管金銀多少,隻要他們不想打鐵,不管你是帝王還是富商,都不能得到金旬鋪的兵器!

  可若是你與他有緣,就算你無錢,他也會做最好的兵器給你。


  金旬鋪處於朱雀街最為淒冷的東五街,因為極富盛名的原因,此時原本就不算開闊的長街上更是擠滿了前來求取兵器的人!或衣衫華貴,或破布襤褸,有王公貴族,亦有江湖俠士!


  眾人隻聽見繡鞋踏在青石板上清脆的聲音,轉頭隻看見一美貌的女子從轉角處緩緩踏步而至,高冷的氣質如同高山上的雪蓮花,一雙清冷的眸子夾雜著清冷的寒風,隻一眼,都讓看者覺得褻瀆。


  鋪門外的小廝看見容錦年的身影,連忙從門口小步跑到了容錦年麵前,垂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旁邊的人看見剛來的姑娘捷足先登,自然憤憤不平“憑什麽她在我們後麵,卻讓她先進去。”


  那小廝目不斜視,自有一股傲氣“範先生說了,今日紫氣東來,金旬鋪今日隻接待穿紫衣的姑娘。”


  那人一聽到範先生三個字連忙閉了嘴,再未多置一詞。


  容錦年淡淡的看了遠方的金旬鋪,嘴角勾起了一抹妍麗的笑容,金旬鋪果然非浪得虛名,做人做事都這樣的隨心所欲,誰人的麵子都敢薄。


  她朝垂首的小廝含笑垂首,而後緩緩走向那個裝飾著富麗堂皇的店鋪。


  剛走進門檻容錦年便看見坐在軟木凳上的一位老者,一身深綠的長袍將老者襯得器宇軒昂,雙眼中沉澱看透萬世的清明和通透的智慧,容錦年拱了拱手,是一副謙卑的模樣“錦年謝過範先生厚愛。”


  那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麵容嚴肅“不過緣分而已,今日我金旬鋪的兵器你可以隨意挑一種,不過作為報酬,必須答應老夫一件事。”


  “金旬鋪的兵器千金難求,可我容錦年的要求亦是世間難得,所以,我並認為這樣的買賣劃算。”


  “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丫頭。”老者起身,看著一身傲氣的容錦年大笑道。


  “不過我的要求你絕對做得到,而且你有那樣的能力。”


  “那範先生想讓我做何事呢?”


  中年男子微微擺手。示意店鋪中的小廝退下,而後看著容錦年說道,聲音之中帶著悵然“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這件事絕不會絕不會傷害你半分,對你並無半分壞處。”


  容錦年順勢坐下一旁的太師椅上,將雲珞遞來的茶水淡淡飲了一口,而後笑著望向範先生“這個要求,倒是可以接受。”


  “那老夫就先在這裏謝過姑娘。”


  “交易罷了,那現在範先生可以讓我選一把稱手的兵器了嗎?”


  “請。”


  容錦年起身,邁步走向金旬鋪的大堂之中,像是有什麽魔力牽引著一般,容錦年不自覺的走向一處並不怎麽起眼的地方,忽視過一眾精致鋒利的寶劍,看著角落處一把簡單神秘的匕首!


  她微微一怔,纖纖素手就這樣不自覺的拿起了拿一把雕刻著複雜花紋的匕首,細細打量。女子忽就笑了,宛如雲霧撥開,清新怡人,像是闊別了很久的故人一般,容錦年百味陳雜,像是有熱淚盈眶。


  “這把匕首的名字叫做上古,塵封了多年,該是同你有緣。”


  老者慢慢踱步,走到容錦年的身旁,聲音帶著滄桑。


  上古麽?真是個好名字,從今以後,有我便有你,生死與共。


  “這把匕首我要了,至於範先生的要求,來日,隻要你說,我便必會兌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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