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又起風波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傳吳興上來。”看著容錦年執意不肯認罪的模樣,容向天拂袖,威嚴的聲音傳遍了大堂。
不過一會兒,家丁便壓著一個穿著灰布麻衣的人進到了大堂之中,那人一進大堂便嚇得跪倒在了大堂之上,連說話的聲音也十分顫抖“小……小人吳興,見見過王爺。”
容向天背對著所有人,麵朝著大堂正麵的寒檀木桌上一把鋒利的長劍,說道“把你昨天看見的都再說一遍。”
男子的雙眼下意識的瞟向了一旁的容錦年,雙足更發的顫抖不止,好像是看見了什麽妖魔鬼怪一般“昨……昨夜,我看見小姐從小少爺失足落水的地方出來。”
容錦年一怔,嘴角勾起了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
難不怪啊,她本來是想不通如果要陷害她,何須將自己泡到荷塘之中,如果她不去救他,那所有的事情不都功虧一簣了麽?
原來,是這般精密的算計啊,連她都無從辯駁,既有物證也有人證,難不成讓她說是容璟貞自己跳進了荷塘,故意陷害她麽?
容璟貞自小體弱,誰又會冒著生命危險陷害她呢?這步棋,走的著實不錯,算到了一切,包括自己會出手相救。
“怎麽?沒話說了。”容向天轉身看著屹立的女子,怒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
“我容向天怎麽有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兒。”
啪
淩厲的掌風席卷了整個大堂,女子嬌嫩的臉上霎時出現了鮮紅的巴掌印,嘴角留下了絲絲血跡,而發髻也散亂開來,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慎人。
女子的素手緩緩擦拭過嘴角那一抹殷紅的血跡,忽就勾起了朱唇,看起來異常淒豔。
這就是她的父親麽,也好,如此薄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她容錦年又何屑於有他這樣的一個父親,隻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在這四國鼎立的蒼陵大陸,身份也是保障,更何況,她要去迦藍學院,此時此刻,更不能有任何意外。
“父親不聽聽我的解釋麽?”容錦年支撐著一旁的桌子讓自己的身子立了起來,依舊的氣勢傲人。
容向天看著容錦年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一些不忍,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為自己生下的孩子,剛剛那一掌打出去他也後悔。
所以聽到容錦年這樣說,便也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便順勢做到了主座之上,示意容錦年繼續說下去。
“女兒昨夜昨夜的確到過荷塘,隻是女兒到時那裏空無一人,至於冰燕玉玨,該是女兒在荷塘散步時落下的。”
“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榮素華邁著步子進到了大堂之中,剛剛聽見了容錦年的狡辯,便忍不住插了一嘴。
容錦年轉身,剛巧迎上了容素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看似無害之下不知藏了多少的陰謀詭計,容錦年一聲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的答案已經擺在這了,信與不信皆憑你們,至於你……”女子將雙眸移向了容璟貞,冷冷吐口“你的托詞太假,我容錦年不是三歲孩童,何須同你爭那些寵愛,更何況,我與生俱來的,比你來的要多。”
“爹爹,女兒昨夜傷寒未好,告辭了。”
說罷,女子瀟灑轉身,在一眾長老麵前走出了大堂,身後是長老義憤填膺的聲音,皆是在數落她的不是,不尊長老,不愛姊妹,蛇蠍心腸。
容向天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麽..
容錦年說得對,她從來就不屑於爭寵奪愛,更何況身為榮王府的嫡女,她的確要比一個庶子擁有的權利要多得多,又何須多此一舉,這盤棋,看似精密無比,可偏偏輸在了最重要的地方。
“容錦年。”容素華怒目圓睜,看著容錦年的背影雙眸之中皆是恨意,本來以為這一局可以讓容錦年輸的一敗塗地!
可結果,僅僅是一個巴掌就解決了一切,看來是自己不夠狠心,讓那個下賤種活了下來,所以父親才如此寬宏,要是他死了,她容錦年還會像這般這麽容易就脫身了嗎?
“小姐,這是凝玉膏。”回到嘉汀居的容錦年正側臥在軟塌之上,雲珞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玉瓷瓶,將瓷瓶中的膏藥一點點塗到了女子的臉頰上。
冰涼的感覺頓時緩解了臉上的疼痛,就連紅腫的部分也慢慢消了下去,恢複到了原來的潔白無瑕。
容錦年看著尚早的天色,隻覺得心中煩悶,便想著出去透透風,也順便去鐵閣打造一把順手的兵器,以防去迦藍學院路上有什麽不測,也好做防身之用。
朱雀街上的人群擁擠,加上榮王府馬車太為惹眼,容錦年便下車步行,隻是剛剛下了馬車,便聽到一個頗為妖媚的女音傳來。
“這不是有名的廢柴容錦年麽?聽說她還想考迦藍學院,你們說說,她是不是去出醜的啊。”
容錦年雙眸轉向聲源,便看見那一襲紅衣的女子如眾星拱月般趾高氣昂的朝她走來。
一雙狐媚的雙眸此刻寫滿了嘲諷,女子蓮步微動,更何況女子生來便有著一副勾人的媚像,更是讓周圍的男子鼻血橫流。
而她身旁跟隨著的一些小貴族為了討的女子的歡心,便也絲毫沒有顧忌他們口中嘲笑的人是什麽身份,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人物。
“就是嘛,就她那樣還去考迦藍學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怕是還沒有看到迦藍學院的大門就被踢出去了吧。”
“如果我是她,早就沒臉活在這世上了,早死早超生嘛,免得拖累了家族。”
………………
女子聽著身邊之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嘲笑辱罵,朱唇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讓她看起來更是風情萬種。
“難怪我大老遠就聞見了狐臊味……”說到這,容錦年嫌棄的用手絹捂住了鼻子,緩緩走向不遠處風騷的美人,一派正經的說道“原來是南華有名的狐狸精,周姐姐來了啊。”
說罷,容錦年忽視過身旁女子的怒氣,將雙眸緩緩轉向她身後的一眾男女,聲音之中隱約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是自小環境的熏陶才能擁有的貴氣“我考不考得進迦藍學院,那是後話,至少我有這個資格去考,而你們呢?”容錦年嘴角掛著一抹戲笑,雙眸之中是比冬風還要冷冽的冰冷“就連這個資格,也沒有。”
剛剛嘲笑的人頓時噤了聲,看著容錦年也沒有了剛剛的底氣十足,他們以前不是不曾嘲笑過她,隻是她都不曾反擊而已,誰料到今日竟轉變了性子,讓他們啞口無言,此時更是隻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