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小白龍
第四百章小白龍
道明最先醒來，茫然的看向四周。
奇怪，之前……發生了什麽？
還有，怎麽回來了？
道明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秘境。眾人倒在附近，道明上前查看了一遍，這才放心。
“幸好沒事。”道明鬆了一口氣。
這麽說來，之前他們是在……
“對了！他們到底……”道明走到原本的那個中心位置，這一看，竟說不出話來。
“成功了，成功了！”道明的手有些顫抖：“熱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說著竟有些哽咽。
他們做到了。
不知是誰打了一個震天的呼嚕，隨即傳來一聲哈欠：“嗯？吃飯了嗎？”
“二師兄，你放的屁好臭啊。”沙僧起身捂著鼻子。
眾人紛紛醒來，道明欣喜若狂。
“太好了，太好了……”道明有種想要保住大家的衝動。他走到閔老麵前，又有些怯懦。
倒是閔老一把攬住道明的肩膀，笑道：“傻兒子，還不快去洗把臉？”
道明這才想起自己灰頭土臉的，不隻是他，其他人都是這樣。
八戒壞笑一聲，抓起一塊泥巴抹在沙僧臉上。
“二師兄！”
“有本事來抓俺老豬呀。”
八戒雖胖，動作卻無比靈活，沙僧幾次三番都抓不住他，心裏很是惱火。
“二師兄你就知道欺負我！”
地藏王菩薩等人相視一笑，先一步去洗漱了。
沙僧氣喘籲籲的，卻絲毫不感到累，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奇怪……身體好像更有力量了。”沙僧試著調動了一下自身法力，川流不息。
這是……
“沙師弟快過來！”八戒像是發現了什麽。
沙僧一邊嘀咕一邊過去：“還能有什麽，肯定是又想整我。不就欺負我老實嘛……”
隨即，沙僧驚呆了。
“小，小龍人？”
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六歲的孩童，表情天真爛漫，一雙大眼睛很靈動，更加出奇的是，他的額頭上竟長著兩隻龍角。
小龍人坐在地上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
八戒想伸手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臉，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有些髒，便止住了動作，轉而笑嘻嘻的問道：“是龍王家的孩子嗎？哎呀真可愛，要是俺老豬也有這麽個弟弟就好了。”
沙僧還在原地發愣。怎麽回事？龍王家的孩子走丟了？
小龍人天真的說：“是呀是呀。”
八戒心道，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又問：“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龍人稚聲稚氣的說：“我是……”隨即眼神一變，兩道劍眉豎起：“你們兩個二貨，還沒認出我嗎？”
沙僧覺得像是看到了某個人，不，某個龍。
八戒還沒搞明白狀況：“你是……”
小龍人氣得原地跳起來，罵道：“我都坐在這裏大半天了，你們怎麽就每一個人注意到我？我這麽辛苦救你們，我容易嗎我？”
沙僧像是明白了什麽，他試探著問：“你難道是……小白？”
小龍人劍眉一橫：“那還用問？”
“小白？真的是小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八戒一時有些慌亂。
“說來話長，還不是為了救你們。”白龍哼哼一聲，像是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滿。
“小白……”八戒有些哽咽。
“二師兄……”白龍有些感動。
措不及防的，八戒捏住了白龍的臉蛋，“早說是你嘛，搞得俺老豬怪不好意思下手的。”八戒的手在白龍的臉上揉搓。
白龍一臉震驚。
沙僧也趁亂上去過了一把手癮，兩個大漢的手在變成孩子的白龍的臉上肆無忌憚。
“小孩子就是好啊。”八戒和沙僧轉身去洗漱。
白龍欲哭無淚：“我在你們心裏就這麽沒地位的嗎？”
……
四周一片混沌，白龍蜷縮著，眼前什麽都看不見，說不清寬廣還是狹小的空間，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
“值得嗎？”
“值得嗎？”白龍無意識的重複這句話。
自虛空中走出一個人影，那人身形縹緲，有形無狀，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值得嗎？”
“你真的有能力做好這一切嗎？”
“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你所期望的，真的是這個結果嗎？”
“閉嘴！”白龍痛苦的捂住頭：“都給我閉嘴啊！”
“你現在，一定很想逃離這一切吧……”
“來吧，不要再猶豫了，讓這一切都歸於塵土！”
虛無的空間中，白龍的身影越發渺小。
值得嗎？
真的值得嗎？
沒有答案。
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虛空破碎，豪邁的笑聲震蕩寰宇。
混沌已分，鴻蒙開化，白龍懸浮在一個金黑雙色的球中。這個球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它是一個整體，又是兩個個體，它們相生相克，相互依存。力量充滿了全身，“球”將能量不斷傳遞到四肢百骸，生生不息。
原來，我一直都在懷疑自己。
白龍笑了，第一次笑得那麽無邪。
其實，能不能做到又有什麽關係呢？
過去無法改變，未來不可預測，我所擁有的，隻是現在。有些事情，現在不去做就來不及了。
“是啊，我到底……在懷疑什麽……”白龍自嘲一笑。
“該讓這一切重新開始了……”
溫暖的白光將一切包裹在其中，從未有過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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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誰讓我是師弟呢……”孩子樣貌的白龍臉上浮現出大人的表情，轉瞬即逝。他追上去，稚聲稚氣的說：“二師兄，你們等等我～～”
躲在一旁的八戒突然跳出來，一把將白龍扛在自己厚重的肩上。
“這麽慢，俺老豬都等你好久了。”說著，一邊哼著走調的歌，悠悠的向湖邊走去。
“嘻嘻嘻。”孩子一樣的白龍無邪的笑了。
沙僧扶額：“二師兄看起來怎麽像個人販子。”
走了大約十分鍾，見不遠處地藏王菩薩等人端坐在湖畔，想來是等候多時。
“上仙……”
“不用擔心，俺老豬好的很。”八戒以為地藏王菩薩是在擔心他的身體是否複原，便特意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脯。
“二師兄……”沙僧像是有話要說。
“誒，沙師弟。”八戒製止了他：“俺老豬說了，沒事，真的沒事。”八戒有些不耐煩。
“不是。”沙僧對八戒耳語：“你看咱倆，現在看起來像剛從泥潭裏爬出來的。”
八戒一愣。這才注意到，他們二人現在衣衫破爛，一身汙泥。
“你怎麽不早說？”八戒小聲責怪。
“你不也沒問我。”
“……”
“上仙。”地藏王菩薩等人強忍著笑意：“還是快些去清洗一下，換套幹淨的衣裳噗哈哈。”
八戒瞪了他們一眼。笑了吧？最後那下你笑了吧？有那麽好笑嗎？
八戒氣哼哼的跳入湖中，隻聽見撲通一聲，水裏泥花四濺。
造孽啊……沙僧不忍直視，決定還是打一盆水上來。
“沙師弟！”白龍叫他。
“啊？什麽？”沙僧一扭頭，被迎麵飛來的水彈濺了一身。
白龍擦擦嘴，臉上得意洋洋。
“小白！”沙僧這回真的生氣了，甩手就是一盆水潑過去。
卻不料，白龍潛進水裏，倒是正在樂嗬嗬洗澡的八戒被潑了一身。
“老沙！”被人打擾的八戒此刻殺氣騰騰。
沙僧一看情況不好，決定示弱：“喵～”
八戒四下尋找可以反擊的武器，這時，白龍在水裏賊兮兮的露出一個頭。然後，就悲劇了……
不是白龍悲劇了，而是白龍和沙僧都悲劇了……
“啊啊啊啊啊二師兄我錯了！”沙僧到處亂竄。
“哼哼哼，現在才知道錯，晚了！”八戒抱著手裏的“大殺器”，像是機關槍一樣吐出水彈。
隻有白龍一臉鬱悶。
可惜他現在說不了話，不然他一定會抗議。
老子不是這麽讓你玩的啊！
不遠處，地藏王菩薩等人熟練的拿出了瓜子。
“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啊。”
“有意思。”
清洗一番，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眾人來到神光金嶺，準確來說，應該是神光金嶺的影子。
秘境中可以顯現出九華山原有的一切，而這裏，實在是開作戰會議的不二之選。這裏匯集天地靈氣，即便是在秘境中，也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再者，這裏沒有句芒。
“那我們接下來……”地藏王菩薩開口了，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麽：“那是誰？龍王家的孩子？”
孩子般的白龍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好可愛……”地藏王菩薩等人的心都融化了。
“他是白龍。”沙僧說。
“什麽？”
經過白龍的一番解釋，眾人才相信，眼前的這個孩子就是白龍。
“辛苦你了。”地藏王菩薩由衷的說：“要是沒有你，我們在座的也許早就歸於塵土了。”
“哪裏，應該是我感謝菩薩等人的鼎力相助。”白龍雙手抱拳，樣子介乎於可愛和認真之間。
“隻是……”
“隻是什麽？”
“變小了之後，好像連自身存在感也降低了……”白龍有這種感覺，自從身體變小以來，他好像就在一定程度上脫離了這個世界。
所以接連兩次大家都沒注意到他，他自己也很鬱悶。
眾人都在凝神思考，沙僧哭了出來。
“沙師弟，怎麽了？”八戒以為他是感動白龍做出的犧牲。
“終於，我不是存在感最低了。”沙僧熱淚盈眶。
眾人石化。
“咳咳。”地藏王菩薩咳嗽一聲：“諦聽說他有一個想法。”
眾人看向諦聽。
諦聽道：“如果吾沒猜錯的話，汝現在所處的，是一種半靈體狀態。”
“半靈體狀態？”除了地藏王菩薩，眾人都很吃驚。
“這是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介乎於肉體和靈體的狀態。”
“是這樣啊……”白龍若有所思。
“據吾推測，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很可能是因為汝在破關時損傷了靈體，靈體殘缺，導致肉體殘缺，所以汝現在才會是這個樣子。”
“有什麽辦法嗎？”白龍很鎮定。經曆了一係列事情，他已比先前成熟了許多。
“隻能慢慢調養，將來說不定能恢複。”
地藏王菩薩道：“這段時間，你先在此處修煉。此處是天地靈氣匯集之所，你在此修煉，事半功倍，長此以往，應該能有所進步。”
“謝菩薩。”白龍走向山的頂峰，那裏，是真正的靈氣匯集中心。時間，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對於現在這個情況，他並不擔心，相反，他很滿足。因為，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守住了珍貴的東西。
望著白龍遠去的身影，八戒和沙僧暗自下定決心。
一定要滅了句芒！新仇舊恨，到時候一起算！
“菩薩，可以開始了。”
“嗯，那麽，針對與木之祖巫句芒作戰有關的會議，現在開始！”
眾人摩拳擦掌，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世界，葉浮玉通過牆壁看到眼前的畫麵，他也是目瞪口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葉浮玉滿腦子疑惑。
祝餘在皓月城中，也不知為何忽然大笑了一聲，搞得自己的幾個徒弟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