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追悔莫及
鈺兒回去收拾行李，巧燕等人一直跪在門口。
“夫人，求求您不要走，求求您了。”巧燕哭得像個淚人，嗓子都哭啞了。
鈺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收拾行李，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帶走什麽，眼淚模糊了雙眼，看哪裏都看不清。
等她哭夠了，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收拾了她常用的那些東西就走了出來。
看到鈺兒那一身颯爽的打扮，巧燕等人都愣住了，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鈺兒這般打扮，活脫脫像個行走江湖的女俠。
“夫人？您……”巧燕欲言又止，鈺兒微笑道：“我本就屬於江湖，過了幾天將軍夫人的好日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慕明楓正好迎麵走來，那個女人跟在他的身後。
“鈺兒，我不許你走。”慕明楓霸道地攔在鈺兒麵前。
“夫人，奴婢是個卑賤的女子，求夫人不要為了奴婢而怪罪將軍，都是奴婢的錯，求夫人不要走。”那個女人給鈺兒跪下，腦袋在地麵一下一下地磕著。
鈺兒瞥了一眼那個女人，“你叫初盈是吧，不必演苦情戲，本姑娘沒興趣。”
“來人，把夫人請回房裏。”慕明楓握緊了拳頭，眼中蓄著淚，哀求地看向鈺兒。
“誰敢。”房簷上突然跳下一群人，他們拿刀架在慕明楓等人的脖子上，慕明楓登時就愣住了。
“天棋哥，來得這麽巧。”鈺兒像個沒事人似的看向堯天棋。
“鈺兒，奉皇上的命令，要時刻保護你的安全，馨兒已經返回了大番，你也一起回去吧。”堯天棋看了一眼鈺兒，淡定地說道。
“好啊，我好久都沒有見爹爹和娘親了，也該回去盡盡孝道了。”鈺兒點頭答應。
慕明楓伸手攔住鈺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為了你，我甚至放棄了家族的一切榮耀，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慕明楓，你怎麽樣，已經與我無關了，你身邊不缺女人，你不必用這樣的神情跟我說話，你太虛偽了。”鈺兒神色漠然地道。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很正常，你為什麽不能嚐試著接受呢？我的心裏隻有你而已，哪怕是這樣都不夠嗎？”慕明楓眉頭蹙得很緊，他知道，一旦鈺兒走了，就很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我走，我立刻就走，夫人，將軍是真的愛您啊，求您別離開將軍。”初盈站起來就往外跑，鈺兒見到初盈的表現，不以為然地笑笑。
慕明楓失望地說道：“鈺兒，求你了，初盈需要留在這裏，她需要我的庇護，她一個人是沒法在這裏安全地生活的。”
“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也不想知道，天棋哥，我們走吧。”鈺兒冷冷地說道，速度極快地跳上房簷，堯天棋等人立即跟了上去。
慕明楓大聲咆哮道：“鈺兒，不要走。”
慕明楓帶著人追出去，可是鈺兒他們的速度，豈是普通人能追上的。
在確定鈺兒真的走了之後，慕明楓心灰意冷地跪在地上，眼淚竟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鈺兒，你為什麽不能理解我，為什麽，我這麽愛你，就連納個妾都不行嗎？你到底對我有幾分愛呢？”
鈺兒走後，初盈留了下來，將軍府內變得死氣沉沉，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初盈想盡一切辦法哄慕明楓開心，可是慕明楓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每日飲酒，醉的不省人事。
初盈看著慕明楓這樣折磨自己，暗恨道：“人都走了，這樣折磨自己有用嗎，每天都喝得爛醉。”
納妾需要一個儀式，可是慕明楓沒有給初盈這樣的儀式，也沒有跟將軍府裏的任何人正式宣布初盈的身份，就連過夜都沒有去過初盈的房間。
而巧燕等一眾丫鬟，也都不會過來伺候初盈，她需要什麽，都得自己想辦法。
將軍府裏有很多地方，她還半步都不得踏入，在將軍府裏待了近三個月，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廚房。
對於這樣想監獄一樣的地方，初盈去找慕明楓哭訴，可是慕明楓喝醉了，根本沒法給她任何回應。
慕明楓好不容易清醒一陣，看到初盈出現在自己麵前，在心中問道：“為什麽呢，為什麽我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她一點都比不上鈺兒，也沒有鈺兒有趣，為什麽？”
“或許是，她正好填補了我的寂寞吧，可是鈺兒走了，她真的走了，為什麽她不能理解我，我明明全身心地愛著她，她為什麽不能允許我有一點小小的……放縱呢？”
“這麽多年，我活得那麽累，為什麽一點放縱的機會都沒有？”
“聖君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他早就變了，我連最好的兄弟都失去了，嗬，真是諷刺啊。”
慕明楓在心中想著，竟想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金德一直守在慕明楓身邊，就像個透明人一樣，但他是存在的，初盈想對慕明楓做什麽，一點機會也沒有。
“喂，叫你呢，出去，將軍有我照顧著，不會有事的。”初盈對金德說道。
金德就像聾了一樣，依舊站著不動，初盈大喝道：“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讓你出去。”
“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呼小叫？”金德突然反問道，初盈啞口無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德，氣憤地摔門而出。
鈺兒和木依馨回到大番王朝，天瀾朝的危機便降臨了，木家軒得知兩個女兒在天瀾朝受到欺負，舉大兵壓境，而慕明楓這個鎮守邊境的大將軍卻每日買醉，完全沒有大將軍的範兒。
他管轄下的軍隊也變得越來越沒有紀律，在德州中肆意妄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當大番王朝的士兵踏上天瀾朝的土地時，慕明楓醉的不省人事，上官軒則忙著搞內鬥，在京城裏大肆殺戮，諸多叛徒被揪出來，滿門抄斬。
“嗯，娘親，吃這個，這是我親手做的。”鈺兒夾了一塊肉餅，給齊氏喂過去。
齊氏咬了一小口，點點頭，“嗯，不錯，味道很美呢。”
“娘，還有我的，我做的也很好呢。”木依馨撒嬌地扭著脖子，給齊氏也夾了一塊她做的糕餅。
木家軒眼巴巴地望著，輕咳兩聲，“咳咳，你們都不寵愛爹爹了，都不給爹爹夾菜吃。”
“哈哈”
鈺兒和木依馨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木月華，木晴晚，木妙嫣也都笑起來，木景義和木景楠無奈地聳聳肩，兩人同時給木家軒夾了菜。
“你們兩個臭小子現在才想起來給爹爹夾菜，哼。”木家軒還是不滿意，眼睛看著鈺兒和木依馨。
木依馨趕緊夾了一塊很大的肉，“爹爹，你吃這個，多吃肉，長肉肉，當了皇帝之後，爹爹都瘦了呢。”
“爹爹，葷素搭配，營養均衡。”鈺兒給木家軒夾了好幾道菜，微笑道。
“好，好，乖女兒，哈哈。”木家軒終於滿足了，笑得合不攏嘴。
“爹爹就寵著六妹妹和七妹妹，哼，我們也吃醋了。”木月華耍起脾氣來，木家軒趕緊見好就收，“哎哎哎，她們姐倆的年紀最小，當然要寵著啊，義哥兒，楠哥兒，你們也是一樣，永遠都不許你們的妹妹受欺負，聽到沒。”
“孩兒知道啦。”木景義和木景楠同時答道。
“但你們也別慣著她們姐倆，行走江湖什麽，以後可不許這麽做，就算要出去玩，也不能去很久。”齊氏突然打岔道。
鈺兒和木依馨努努嘴，兩人對視一眼，鈺兒撒嬌道：“娘，我就是為江湖而生的。”
“娘，我也是，人家喜歡在江湖漂，妹妹都在江湖中漂泊了那麽多年，可是我……”木依馨小聲地說道。
“等等，你們姐倆誰也不能都走，爹爹和娘親好不容易為我們兄妹幾人打下這麽大的江山，要是你們都去闖蕩江湖了，我們怎麽辦？”木景義十分嚴肅地說道。
“國家大事有你和三哥哥呀，我們是女孩子，我們才不要管那些煩人的事情呢，二嫂嫂，三嫂嫂你們說是不是。”
“後宮的事情尤其煩人，我就管了幾天，就覺得自己要鬱悶死了，還是一個人過得瀟灑。”
木依馨義正言辭地說著，齊氏沉著臉，“爹娘把你們幾個拉扯這麽大，也很不容易啊，現在爹娘老了，你們反倒不願意管了，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
“就當爹娘白養你們了，活該年老了沒人陪，唉，可憐啊。”齊氏的一番話說得誰也不敢多言。
齊氏的孫兒和孫女悶頭吃飯，知道這種時候，最關鍵的就是要附和齊氏和木家軒的意思，其他都別管。
果然，齊氏的招式很管用，鈺兒和木依馨再也不敢提去闖蕩江湖的事情了。
不過姐倆經常去宮外逛街倒是常有的事兒，榆都城內的許多人都知道她們姐倆的身份，見到她們就像見到財神一樣，一個個地眼巴巴地盼著她們來自己的店裏。
不管在榆都過得多開心，鈺兒和木依馨的心中總歸是有個結的，木依馨不辭而別，留下一封和離書就走了。
上官軒得知了木依馨離去的消息，一開始很憤怒，漸漸地，也就麻木了，但麻木的時間也不長，他總是到木依馨常去的地方散步，總希望在下一刻能見到她。
“馨兒，都怪我冷落了你，你才走的，可是我現在今非昔比，我總不能一直寵著你一個人啊，你為什麽會這麽善妒呢？”
上官軒無奈地歎息著，正失落的時候，沈良軍趕來了。
“聖君，大事不好了，大番王朝打過來了。”沈良軍的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上官軒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是因為皇後出走的緣故嗎？”
“是，大番王朝的皇帝說，您怠慢了公主，要討伐您，大軍已經越過德州，慕將軍生死不明。”沈良軍十分痛心地說道。
上官軒卻淡淡地道：“是啊，我確實怠慢了馨兒，我怎麽給忘了，她是大番王朝的公主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如今她是我高攀不起的公主了。”
“聖君，您是天瀾朝的聖君啊，怎麽會高攀不起呢，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如今以我天瀾朝的國力，是無法和大番王朝抗衡的。”
“聖君，請您速速去一封親筆書信，向大番的皇帝解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隻要把皇後娘娘接回來，一切都會平息下來的。”
沈良軍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不能再出征了，而且長公主也日漸憔悴，他隻想每一日都陪伴在長公主的身邊，自然希望戰爭能夠免除。
“嗯，本君知道了。”上官軒很淡定地答應道，慢悠悠地回了禦書房。
站在禦書房裏，上官軒想起當年，鈺兒和木依馨讓小蔥花給他送糕點的事情，潸然淚下，“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