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靈兒？我叫肖靈兒？”李桑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表示對這個名字沒有一點印象。
“不不不，你不隨我姓肖。”肖嶽見著一旁小白那很是介意的表情後連連擺手否定了李桑懷的猜想。
“我不隨你姓肖？那我姓什麽？”
“你姓李，名桑懷，靈兒是你的小名……”
小白好似已經聽不下去二人的對話，直接從李桑懷的懷裏跳了出來，在經過肖嶽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對肖嶽口吐人言道：“小子，過來，開會！”
說著小白豎著尾巴慢悠悠地走進了衛生間。
李桑懷：“剛剛是誰在說話？”
肖嶽：“有嗎？我沒聽見啊，一定是你聽錯了。你先等會，我肚子痛，要上衛生間。”
說完肖嶽一溜煙地衝進了衛生間，從裏麵將門鎖上。李桑懷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嘴裏還在嘀咕著自己的名字。
“李桑懷？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還是靈兒好聽些。”
衛生間裏洗漱台上的小白端坐著，一臉嚴肅地盯著坐在馬桶蓋上的肖嶽。
小白嚴肅道：“你看上去好似毫無悔意？”
肖嶽：“悔意？我又沒有做錯什麽。”
小白：“你昨晚上給她喝的是那個東西？”
肖嶽點了點頭，連連解釋：“沒錯。昨晚上我在她的啤酒裏摻了‘奪魂忘情’。兄弟，我這是在幫你。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來。由我來刪除她的記憶，這樣你就不會有負罪感。”
小白怒道：“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肖嶽聳了聳肩。“事已至此，無法回頭，你要怪我，那就怪我好了。”
小白無力地歎了口氣，問：“你給她喝了多少？”
“半瓶。”
“半瓶！”
“是啊。”
“你就不怕把她直接變成白癡？”
“白癡？我看她現在才是最正常的時候。剛才你也看見了，這妞現在是不是特溫柔，特有女人味？”
說到這裏小白確實無力反駁。被‘奪魂忘情’抹除了記憶的李桑懷今早起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言語溫柔，舉止優雅，就連梳妝打扮的樣子也已經有了十足的女人味。看上去消除了往世記憶幹擾後的李桑懷已經真正地變成了一個女子。一切都回到了小白當初計劃的正軌。
肖嶽：“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按照原計劃完成你那個委托任務？還是和這個擁有湘靈兒同樣外表的女人就這麽生活下去？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小白：“剛剛你叫她靈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意見是選擇後者。”
肖嶽：“老兄，這麽多年過去了，該麵對現實了，你找不到靈兒的魂魄，你記憶中的那個湘靈兒已經回不來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門外傳來李桑懷的聲音。
“那個……肖嶽，我好像聞到一股燒糊的味道，是不是你的粥糊了？”
肖嶽猛地從馬桶蓋上彈起，這才想起來廚房裏還在煮著粥呢。他急匆匆地打開門，驚呼：“啊呀呀！糟糕！我的早飯！”
門口的李桑懷捏住鼻子，一臉嫌棄地問：“你上完廁所不衝水嗎？咦~”
肖嶽：“讓小白幫我衝一下！”
“小白？”李桑懷一臉疑惑，她看到自己貓從廁所裏耷拉著腦袋，垂著尾巴走了出來，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
李桑懷一把抱起小白，倒是將情緒低落的小白驚了一下。李桑懷將小白抱在懷裏，一邊輕輕地撫摸著雪白的皮毛，一邊問：“你叫小白？我好像把你的名字也忘記了。肖嶽也真是的，你是一隻貓，又不是人。他怎麽把你當人使喚？”
此時的小白好似呆傻了一樣，任憑李桑懷撫摸著自己那往日金貴無比的腦袋，卻沒有一絲反抗。他在想剛才肖嶽說的話，是將這個女人當做犧牲品，去完成那個委托任務，複活真正的湘靈兒？還是把這個女人當做湘靈兒，去投入真正的感情，彌補過往的遺憾？
這個選擇或許對於過去的小白來說並不難選擇，過去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即便犧牲任何人，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完成複活心愛之人的目標。可是現在，他在麵對擁有心愛之人外表的李桑懷時他猶豫了。和這個假小子一樣的女人相處了這麽久，小白不知不覺產生了羈絆，他已經分不清這樣的羈絆到底是因為自己在乎湘靈兒的肉身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喜歡李桑懷靈魂的緣故。
既然一時半會不能做出自己的判斷，小白決心將一切交給時間。他就這麽變成一隻白色的小寵物，每時每刻地呆在李桑懷的身邊，觀察她，感受她，直到自己的內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為止。
沒有了往世記憶的幹擾，李桑懷一夜之間從一個心中有猛虎的女漢子，一下子變成了溫柔靦腆的小女子。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本就是複刻於湘靈兒的原因，所以李桑懷此時的言行舉止和性格也越來越像湘靈兒。這種轉變既讓人欣喜，又讓一些人難以適應。
餐桌上肖嶽一邊舀著碗裏的粥，一邊呆呆地看著對麵的李桑懷。李桑懷優雅地撅起嘴唇輕輕地吹著勺子裏的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好似還是嫌燙，便耐心地用勺子輕輕攪拌起來。李桑懷發現了對麵肖嶽投來的古怪目光，便開口問：“怎麽啦？有什麽問題嗎？”
肖嶽：“我在想若是換做以前的你會怎樣處理這碗粥。”
李桑懷歪著頭想了想，說：“我會怎麽處理？”
肖嶽：“你會抬來一台電扇，對著碗裏呼呼地吹。然後呼啦一口，一飲而盡，抹嘴走人。”
李桑懷：“不會吧？這麽粗魯？我才不會那麽做呢。”
肖嶽：“或許會比這種方法更加粗魯也說不定。”
……
早飯後閑來無事的李桑懷竟然破天荒地幹起了家務，肖嶽和小白看著她第一次穿起圍裙收拾起碗筷的樣子在一旁竊竊私語，嘖嘖稱奇。
肖嶽：“我現在終於能夠理解女人善變這句話的真諦，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嘛。白兄，你更喜歡哪個類型？”
小白想也沒想回答：“都喜歡。”
肖嶽側目瞧了一眼小白的側臉，心想：“都喜歡才是最糟糕的選項啊。唉，感情的事既像美酒，又似毒藥，讓人衝動，讓人上癮，又讓人迷茫，讓人痛苦，真是好難捉摸。未來你到底會怎麽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