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心空

  “十一呢？”


  陸寒昭輕聲問。


  沈清沉默了，反倒是另外一邊也守在陸寒昭床邊的學生，因為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很快的回答了先生的疑惑。


  “回先生的話，我們已經很多沒看到十一了。”


  陸寒昭回想自己看到十一的時間，已經是幾前了。


  “沈清，我問你，如實回答。”


  “諾，先生。”


  沈清跪在床邊。


  他對先生接下來要問的話做好了心理準備。


  很大概率關於十一。


  “你們先退下罷。”


  沈清率屏退了其他人，先生的房間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真的是睡著了嗎？”


  他的嗓音低沉，像是已經洞悉了一牽


  陸寒昭很清楚自己的睡眠，他睡覺一向很輕，不僅如此，剛剛他蘇醒的時候，喉嚨發幹，想必一定是經過一場久睡。


  就像，被人下了藥。


  “先生。”


  沈清深深跪拜下去。


  “接下來我的話，您務必聽完。”


  “等我完，要殺要剮，任您處置。”


  雖然他還沒話，但是，陸寒昭心中最不好的預感，卻被印證了一半。


  “您的眼睛……不是什麽淩波王姬的解藥，也不是我尋來的珍貴藥材，是十一的……心頭血。”


  死寂。


  沈清從沒感受過這樣安靜的氛圍，好像他額頭上的汗，滴落在地麵，都會清晰可聞。


  他雙拳緊握著，腦海裏閃過一百種先生會懲罰他的方法。


  “你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一字一頓的，床上那個男人，明明寥寥幾字，可沈清卻覺得，溫潤如玉的先生身上第一次迸發出這樣無言的怒氣。


  “十一去找了淩波王姬，得到了取心頭血的方法。”


  “她，她知道您醒來之後一定會震怒，也一定會到做到，斷絕和她的師徒關係……”


  “所以呢？”


  陸寒昭的臉色極其難看，寒冰一般。


  “她現在……已經履行約定，離開崇初書院了。”


  完，沈清懊惱的垂下了頭。


  他采用一種很保守的醫術，並沒有讓十一用匕首那種風險極大的醫具取血，轉用長針的方式，勉強留下十一虛弱的性命。


  十一已經很慘了，他不能讓十一真的就那樣為了先生死去。


  命運向來對人毫不手軟，隻是，在那之前，他也要盡力救下十一的命。


  沈清做到了，但是十一還是不得不離開。


  因為他們都深知先生的脾氣秉性。


  “誰準許你們……”


  到這，那個清冷的男人，聲音微微梗住。


  沈清抬頭，他看見先生頹敗的垂著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寒昭什麽也沒有想，他隻是想象不到，那該有多疼。


  事已至此，什麽都沒用了。


  “十一現在在哪裏。”


  他啟唇。


  沈清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


  因為取心頭血已經是幾前的事了，先生的飯食被他偷偷下了迷藥，十一在臨行之前，隻透露自己會在風嶽縣的周邊住下。


  她，她的心在這，她也走不了太遠。


  “她……並沒有。”


  “那就給我派人去搜，就算把風嶽山給我挖通，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


  陸寒昭起身，滿目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