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不能招惹
景煜此次回京，共接了三台手術，還有一台未完成，所以不能與林歡同行。
剛將藥酒、藥材等放入地下室，得知溫莉娟找來了。
“林小姐，打攪了。”溫莉娟神色有些複雜。
林歡笑著將一杯茶推到她麵前：“倒是無妨，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溫莉娟眼角跳了跳，昨天說的事兒你敢情沒放在心上。“林小姐，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還是電話裏說的那樁收購案。上麵還是希望你能接下這個攤子，政策方麵給予最大優惠，退休、居休職工交給原企業負責，也就是政府買單，但天意藥業得解決現有職工的崗位。”她道。
林歡昨晚可是惡補了國企收購改製方麵的相關案例，對該企業要進行了深入了解，已經比較熟悉操作流程。微微一笑：“全盤接受肯定不行。按照破產法，那些職工都會得到一筆賠償，暫時能解決生活問題，隻要不是懶惰成性，完全能再找一份工作。據我所知，該企業已經連續虧損六年，全麵停產三年，這期間職工隻發基本的生活費，除了個別因病因傷無法外出工作，其餘職工都找到了新工作，那又何必非要天意安排崗位？”
溫莉娟案子歎氣，難道實話實說，說因為天意的工作福利待遇好，所以某些人就攛掇著職工鬧事兒？
“還有，這件事昨天你們才提出，在這之前天意從沒考慮過，到現在為止要從沒答應什麽，為啥那些職工就未卜先知？昨晚，網上便流出傳言說天意與其達成收購意向，之所以天意沒有公開辟謠，也是想知道上麵的想法。”林歡道。
“這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國資部門和那家企業負責人商議時被人傳出去的。非常抱歉！”溫莉娟的臉色很不好看。得知林歡準備新建一家中藥製藥公司，上麵就開始心動了，讓國資部門趕緊擬定方案，力爭讓天意接收下那家企業。不料，國資部門剛找該企業負責人談話，外麵就開始有了傳言。據調查，都是那家企業的負責人刻意傳出去的。當然是舍不得自己的位置，企圖改製不改位。天意的福利待遇那麽高，如果自己還能把住位置，一年下來就能買下一套房。
“根據資料，該企業除了居休職工、大病等無勞動能力職工，現有職工一千三百人，其中技術人員和一線職工不足五百人，在這中間，又有一百餘人長期是白拿工資不幹事兒。當然，領導們的難處我非常理解，所以，天意也願意拿出最大的誠意，隻要職工願意，可以競聘天意藥業所有崗位，隻要符合條件，天意都優先選擇。三個月試用滿，凡事符合條件的，按照自願原則，可以留在天意。”林歡拿出兩份資料，一份是對該企業的調查報告，一份是收購方案。
該不是早有準備吧？溫莉娟懷疑。
林歡搖搖頭：“我從沒想過收購一家國企，太麻煩，浪費精力，耽誤時間。天意，並不缺錢，我們的股東也不缺錢。”但是，既然上麵提出了，肯定會盡量促成，所以就連夜收集資料趕出來這份方案。
溫莉娟不得不認真翻看方案。隻要地盤不要設備，隻要“符合要求的職工”。“咳咳，那些設備還是維護得很好的，還有一套設備是前幾年花費了大價錢從國外進口的，完全能使用嘛！還有廠房、辦公樓、宿舍等等，你們折價也折得太狠了！”溫莉娟牢記上麵的囑咐。
林歡輕輕一笑：“廠房等等基本上是九十年代修建的，就算最後建成的一棟樓也有二十年了。設備有些是八十年代的，大部分上九十年代，所謂的新設備是花費大價錢從國外買的二手淘汰產品。說實話吧，如果是我選擇，就要那塊地。廠房設計完全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比新建花費的時間和資金還要多。這份方案是天意的底線，麻煩溫小姐轉呈有關領導，如果明天下午六點之前無法達成共識，我們就按原定計劃執行。工業園區那邊還等著天意簽約呢！”
“還有，再次強調，此事應該去找餘總，天意藥業有專業團隊負責公司組建和廠房建設。”林歡提醒。
不是談不攏嗎？餘鋒很固執，說按總公司批準的計劃，沒有收購這家國企的打算。找到天意的總裁秦柔，也很強硬，說天意雖然也做慈善，但也要做得明明白白心甘情願，每一筆支出都要有它的價值。
“天意是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的企業，願意為華夏傳統醫學的振興發展貢獻力量，也希望能獲得各方支持。如果在國內阻力太大，或許我們的股東會對建廠地址提出異議。”秦柔這分明是威脅。可，誰叫她是M籍人？
好吧，煩心的事交給國資部門，反正自己的話傳到了。溫莉娟提著幾盒天意的產品走了。拿人手短。
“太猖狂了！”某人大怒。已經給了這麽多優惠，居然還要講價錢，隻想要好處不想承擔責任，被人捧了幾句就以為自己多了不得了？還想在華夏待下去不？就不怕那幾家公司開不下去？嗬嗬，隨便找幾個理由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
“這個，王主任，咱還真拿他們沒辦法。”有人小心翼翼地道。
王主任眼睛一瞪，冷笑：“在國家利益麵前，她所謂的背景算啥？”自己的外甥女陳璐就是因為天意的董事長林歡而被張家嫌棄，現在這件上麵極為關注的收購又被那個小丫頭片子拒絕，氣就不打一處出。在國資部門當一個部門的小小主任已經好幾年了，如果陳璐能嫁入張家，自己也能水漲船高。全都怪姓林的丫頭誤了陳璐的好事！陳家人也不是好的，為了巴結張家，送一個閨女不行又送一個去。
“王主任，這是天意的資料，幾家公司的高管資料、股東的大概背景都調查了解了。您看看。”王主任冷哼一聲，接過來隨便翻了一頁。慢慢地，眉頭擰成麻花，臉上越來越難看。麻蛋，還真不敢動！張家咱就惹不起，居然還巴結上港島、M國、英國的勢力。但是，上麵交代的任務咋辦？他頭疼了。
“其實，王主任，天意提出的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中藥廠都那些設備的確太落後了，完全不符合他們的要求。還有那些人，這幾年早就被養成了習慣，每次鬧一鬧就能得到一筆錢，鬧一鬧政府就讓一步。”
“其實也不是職工鬧，而是某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攛掇著職工鬧。你看嘛，這幾年咱們國資部門為他們搭了幾次橋，隻要他們答應了，廠子肯定就能活，但哪次不是在談到安置問題時出的岔子？啥不公平，啥為了廣大職工，都是假的！”
“嗬嗬，說穿了，就那幾個人在鬧騰，達不到人家的用工標準，舍不得自己的位置唄！所以，寧可讓廠子連連虧損甚至停產要不願意改製，反正沒錢了就各處去叫窮，再不行就鼓動職工特別是退休職工和傷病職工堵路堵政府大門。王主任，你說說，就他們那個爛攤子你帶著咱們去處理幾次了？僅僅是今年，咱們替他們又是聯係銀行又是找社保民政部門不下十次吧？如果再不狠下心，以後還有得鬧！”
“王主任，趁著上麵關注，幹嘛不借此機會徹底解決了？國企破產職工安置有現有的流程，咱們按章辦事就是了。至於那些刺兒頭，真要壓下去，隨便都拿抓到把柄。比如，那套進口設備？”
“還有幾個，不是前兩年收到匿名檢舉信嗎？這次也一並查一查，總會查出一些事情。”
“就是啊，隻要把帶頭的幾個弄下去，這次就能順利破產，普通職工得到補償後就能安安心心地另外找工作。”
“還有那些年齡偏大不好照工作的，提前退休的退休金雖然不高，但也總比有了上頓沒下頓好吧？至少基本生活保證了，也不擔心醫療保險了。”
“所以，從職工的整體利益來說，破產是最好的結果，不然拖到最後，受苦的還是廣大職工。”
“破產後，天意收購了，人家愛咋咋地，隻要你有能力，天意也說了放寬條件優先聘。”
“專業技術人員和生產一線職工倒是好辦，反正天意都要招聘，生手還不如熟手，就是那些管理人員和後勤人員最麻煩，到哪兒都不待見。”
“嗬嗬，能怪誰？大多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還想像以前那樣少幹多拿，以為是慈善機構呢！”
“哎，說來說去就是這些人不好安置！沒有專長，舍不下臉，吃不得苦，誰要這種人？”
“管這麽多幹嘛？又不是他們的爹媽。不是有補償金嗎？拿了這錢擺攤做生意也不至於餓死。”
“我看了天意的招聘信息，也有後勤等普通崗位，就算是裏麵的清潔工，收入也不差，比他們現在拿生活費強多了。”
“清潔工都是勞務派遣，他們的後勤人員可是正式員工，我有個親戚就在天意園林後勤部門，工資比我高多了，當然，她現在已經是小主管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既申討那家國企，又羨慕天意。
“好了，閑話少說，言歸正傳，現在大家討論一下可能發生的一些情況。”王主任也想通了，自己不過是京都市國資部門某部門的主任，還是規規矩矩按上麵的要求辦事吧，就不要再想著找天意的茬兒了。
其實，林歡給出的方案已經在收購價格上讓了一大步，主要是考慮到麵積大，一次性投入，分攤下來比租賃劃得來。也是資金充足，不然根本就不會考慮。而上麵也是想到天意不缺錢，天意藥業的大股東們也不缺錢。誰不知道天意是商界異類？沒有一分錢借款，憑自有資金硬核發展，各大銀行多次上門主動貸款各種優惠都被拒絕。也有不少人笑話，借雞生蛋的道理都不懂，還是嫩了點。或者，幹脆嘲笑林歡是小農意識，從小苦日子過慣了，所以養成了膽小怕事。
“舅舅，你咋回事？不是說好為難天意藥業的嗎？咋就同意他們的收購方案讓他們白撿便宜呢？”陳璐很是氣憤。
王主任耐心地解釋：“這是上麵的要求，我能對著幹？璐璐啊，人家也沒咋的，主要還是張家的態度。其實有沒啥，沒了張家咱找更好的！就我說啊，如果不看張家的地位，他家二少並不算好人選。你想啊，他那工作多危險啊！你也知道，上次他就斷了一條腿海差點毀容，原來那個女朋友就是這樣分手的。哎，其實張家三房那兩位更合適。對了，你堂哥不是認識不少人嗎？你不是和他的關係挺好的嘛，讓他幫你瞅瞅有，肯定有比張家小子更合適的。”
陳璐撇撇嘴，這事兒就是堂哥陳偉攪黃的，還害得爺爺奶奶都對自己老大意見。外麵都以為奶奶疼我，其實，她最喜歡的是她的小孫子陳偉。而爺爺最重視的則是他的大孫子，陳偉他哥陳傑。啥好處都讓大房占了，如果不是他家沒女孩兒，這次與張家的聯姻也輪不到別人。真是可恨，居然讓陳瑜這死丫頭撿便宜了！哼哼，就她那副自命清高死讀書的模樣，張欣揚會喜歡她？以為會讀書就比得上林歡了？二十三歲的博士是少，但能稀罕過百年不遇的藝術天才？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能，你哪一點比得上？甚至，人家拿錢都能砸死你！哼哼，陳瑜，我就等著看笑話吧！既然我得不到，誰也不想得到！陳家的利益？關我啥事兒？如果不是想到嫁入張家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就算我爸我哥的前途我也懶得管。憑啥為了別人的前途就得犧牲我的幸福？那時，也是鬼迷心竅了，特別是見到張欣揚之後就稀裏糊塗答應了。現在冷靜下來，其實他又算啥？整天板著臉裝酷，就像誰欠了他八輩子的債，誰稀罕啊？本來以為她就那樣，誰知他在林歡麵前完全不一樣！哼哼，我就等著吧，等你知道連當影子的資格都沒有時再看你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