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無形隔閡
最後，進入私人助理人選的有蕭淩蔚、楚嫣兩人。
蕭淩蔚：二十八歲，滬市某大學中文碩士，已婚未育，老公是老京城人，在某合資企業工作，夫妻二人租房而居，
楚嫣：二十九歲，京城師範大學人力資源管理本科學曆，未婚，與男友租房而居，有結婚計劃。
依秦柔來看，在十名候選人中，這倆人並不算最理想的，可林歡以為，裏麵有幾位給自己當私人助理太浪費，在公司的作用更大一些。現在選的私人助理，或許相當長時間都不能離開，發展前途啥的肯定比不上在公司工作，所以首先得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住繁華，性格沉穩，野心不要太大。
“這次就都跟著一起去英國吧，先看一看，回來後再確定。”林歡道。兩名私人助理太浪費了，平時自己要上課，助理也沒啥事兒。若說在公司之間的聯絡，秦柔在家住著，想了解情況或有什麽安排，直接就說了，何必再轉接傳話？
想到楚嫣二十九歲了沒結婚，蕭淩蔚的最佳生育年齡也快過了還沒生子，林歡不由擔心起秦柔，也是二十八歲了，就從沒聽說過男朋友什麽的。還有天意園林的那批人，卓悅年末結婚，新房已經裝修好了；三十歲的財務部主管明朗，二十八歲的銷售部主管秦羽，同為二十六歲的綠化部主管董漢宸和工程部主管高玘洋，都是未婚，並且，好像目前沒有結婚意向。
見她皺眉，秦柔問：“是擔心她們以後生小孩會耽誤工作嗎？”
林歡一怔，隨即搖頭，道：“我是在想公司有多少未婚青年，是不是應該催一催幾位主管以身作則趕緊找對象。是不是卓總平時逼得太緊了，他們沒時間談戀愛啊？咳咳，阿柔，雖然我覺得女人不需要依靠男人活著，但是，如果找到適合自己的，真心喜歡自己的，能有共同語言的，還是考慮一下嘛！見你這樣努力工作，我真怕耽誤了你的青春，心裏好有負疚感呢！”
秦柔捂著嘴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就是一直沒遇到想嫁的人啊！以前也交往過，但沒有結婚的感覺，離開美國之前就分手了。放心放心，華夏十幾億人口，總會有一個適合我的。不是有句話叫‘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嗎？”
林歡抿唇一笑，紅了紅臉，略帶羞澀地道：“我不過是白擔心罷了，就是前幾天聽媽媽說卓總照婚紗照的事兒，倆人都抽不出太多時間，就湊合著在京城找外景。媽媽說，還不如攝影師推薦的地方還不如嘉禾景苑更有特色。不料，卓總直接就拍板，讓我給嘉禾景苑的物業商量一下，允許他們進去拍照。這也太馬虎了吧？卓總說，婚姻生活不是給別人看，而是自己過。那些喜歡在個人空間裏秀恩愛的，往往是感情有問題。”
林歡無奈地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啊，沒經曆過，所以沒有發言權。”
秦柔笑道：“卓總這話沒毛病。不是說，缺什麽炫耀什麽嗎？炫恩愛，炫兒女，炫美食，炫豪宅，炫名牌……那是暴發戶的表現。真正有底氣有底蘊的人，越是低調地過好自己的每一天。”
林歡眨眨眼：“好像現在我就有暴發戶的跡象呢！瞧瞧，衣食住行，已經完全脫離了勞動人民本色，怪不得會惹人嫉妒恨。”
秦柔哈哈大笑。
11月份，英國與京城的氣溫差不多，隻是多雨，至少半個月籠罩在煙雨朦朧中，顯得更加潮濕。
蕭淩蔚、楚嫣慎重準備不提，王洛伊和嚴寬也緊張準備著。郭智及他手下的陳梅、王浩、郭兵、汪耀祖均沒走出過國門，連忙請教有相當經驗的卓悅、秦羽。監察小組在對天意投資的經營管理審核之後，隨秦柔回國，隻在倫敦待三天。其餘四人，跟隨在林歡身邊。加上阿彪四人，以及王瀟十人，浩浩蕩蕩一大群人。林歡一再表示太高調了，讓王瀟少帶幾個，可他卻道，出門在外，誰知道會發生什麽緊急情況，就這樣，還覺得人手不足呢！林歡趕緊叫停。再多，人家以為是去砸場子鬧事兒的呢！
一大群出發，連同景煜和他的兩位助理，但阿丹私下說，一個像助理，一個卻和他們一樣。林歡並不多問。那日，董文浩多嘴猜測，很是不堪。隨後幾天的晚餐時分，景老都沒給景煜好臉色，而景煜也從無給林歡解釋的意思。內心深處，林歡是有那麽一點點失望失落的，本以為與普通朋友不一樣，是可以說說心裏話的，不料隻是自以為是罷了。故此，飯後，隨意說幾句，便以準備英國巡演的曲子的理由微笑著提前告退。而結果，再次發現是自己想多了。陳老休息一會兒便由董文浩或董欽陪著散布。林豆送景老和宋奶奶回去時順便請教學習上的問題。景煜，禮貌地打聲招呼便不再打攪，並未像過去那樣在陽光花園坐一坐，在後花園走一走，問問林歡學習情況，談談自己遇到的趣事。
或許，是沒必要吧？林歡不承認自己有什麽想法。既然隻是普通朋友，那就應該有分寸。
都發現了問題，所有的人都發現了，盡管在眾人麵前，林歡和景煜一如既往地好脾氣，但林歡的話少了，經常是笑而不語。最明顯的是，飯後倆人沒有了交流，客氣地道別，一個直接回房，一個很快離開。
“啊？不是啊，那首曲子才譜好，我得多練習多找感覺呢！還有，詹姆斯老師或許會讓我展示書畫或民樂，我可得好好做準備。”林歡麵帶詫異，笑道，“我很忙，景大哥肯定也忙吧！”
“你，你真不奇怪景大哥去英國辦啥私事兒？”董文浩很糾結，悶悶不樂地道，“我偷偷問陳老，他說，那是別人的私事，起那好奇心幹嘛？反正不會和咱有多大影響。這樣，我更好奇了，真想跟王瀟他們學學怎樣審問怎樣套話。”
他砸吧砸吧嘴，看林歡平靜得很，又覺無趣。哎，真是操碎了心，可當事人卻半點不著急。他拍拍額頭，算了算了，笑笑姐年紀好小呢，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
臨走那日，董文浩又嘀咕：“笑笑姐，我覺得吧，私生子的事兒肯定是不存在的，景大哥那麽穩重成熟的人，怎會犯那等超低級錯誤？嗬嗬，是我胡說八道，笑笑姐千萬不要信以為真！”
林歡搖搖頭，微微一笑：“這幾天你就糾結這個問題？文浩啊，是不是空閑時間太多，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
她頓了頓，淡淡地道：“即便有什麽，和咱們也沒關係對吧？以後，不要管別人的閑事了。”
董文浩半張著嘴，見她風輕雲淡，眼底閃了閃。是自己誤會了？原來笑笑姐根本沒有那意思？那麽，她到底喜歡誰呢？李佳霖？早就排除在外。揚哥？出那事之後，雖然又來往了，但看得出笑笑姐有了戒心。程輝？好像一直都是當好朋友。不過，也難說喲，真要比，家世或對笑笑姐的情誼，其他人都略遜一籌。哦哦，還有李家恒呢！盡管嘴上從沒表現，但經常偷偷失神地看著笑笑姐，早就暴露了心裏的想法。嗬嗬，好不錯，無論是程輝還是李家恒都還好，年紀也更接近。
林歡哪裏知道董文浩居然現在就開始操心她的“未來”了？不然，肯定得罰他多學一門外語，媽難得整天沒事胡思亂想。
林豆決心，盡快能聽會說英語的日常口語，以後林歡出國時，自己才不必擔心出醜。另外，開始了每周末去地質大學參加成人高等教育，選的專業是寶石及材料工藝學。此外又跟隨張奎學習珠寶鑒定，加上時不時地外出補貨賭石，真是忙得不亦樂乎。
一向一行人乘坐夜航飛往倫敦。上了飛機，景煜略一遲疑，仍然是坐到了林歡身旁。
候機時，蕭淩蔚、楚嫣有些好奇，但隻是打量了景煜一眼，趕緊移開視線。臨行前，秦柔、卓悅、張欣妍以及王洛伊和嚴寬都找她們談話了，說或許隻留一人，如果都表現出色倆人都留下，也有可能會留在公司。既然選擇應聘林歡的私人助理，她們都是有深思熟慮的，盡管如果去競爭其他崗位或許更容易。但是，她們對林歡本人更感興趣。
剛坐好，林歡便拿出一疊文件開始審閱。
“公司現在很忙嗎？”卓悅溫和地問。
林歡並不抬頭：“是啊，新公司成立，自然啥千頭萬緒。不過我卻是隻動動嘴皮，最忙碌的還是阿柔和餘總他們。”
“要不要再推薦幾個人？我倒是認識幾個做生物科學技術研究的。”卓悅笑道。
林歡心頭微微一動，隨即搖搖頭：“現在還沒準備自己建廠，都是代加工。”
“哦！以後需要給我說。”卓悅道。
“謝謝景大哥。”林歡回道。
卓悅心底輕輕一歎，不再多說，也拿出一份資料開始工作。
一時無語。林歡很快審閱完畢手中的文件，一直留心著的嚴寬非常懂眼色地站起身，接過批閱好的文件，又遞上一疊。
人多，隻能部分乘坐商務艙，其餘人訂的經濟艙，包括兩名實習私人助理。
商務艙內，全是自己人，非常安靜沒人打攪林歡和景煜的工作，而秦柔、王洛伊、郭智和嚴寬也在看資料。空乘想問大家喝點吃點什麽，被阿丹製止，讓她們等大家工作完畢再說。林歡工作效率很高，很快把所有文件處理完畢。嚴寬剛收好文件，景煜也放下手中的資料，看看手表，道：“喝杯牛奶酒休息吧？”
林歡點點頭：“是！”
嚴寬一聽，連忙叫來空乘，請她們上些糕點和牛奶。此時已近夜間零點，大家稍微填了點食物，趕緊依次洗漱。
林歡將自己裹進毯子裏，道聲“晚安”，帶上眼罩。很快，便一動不動。景煜笑了笑，閉上眼睛，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蘭香，心底並不平靜。他知道，她肯定不快，雖然從沒問起，可她的話明顯少了。但是，從何說起？也不好說啊！難道告訴她，這次他是去見前女友？
數次，睜開眼睛，側過臉，景煜卻見林歡非常安靜，始終保持著相同的姿勢，絲毫不變。他挺驚訝，已經五六個小時了吧？
林歡在花田空間內設置好了時間。從京城到倫敦約十二個小時，除去處理文件花費的時間，其餘她將全部待在裏麵。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在花田空間內吃東西，畢竟隻是精神力狀態進去。
嚴寬和王洛伊很擔心，頻頻地看向一動不動的林歡。
“秦小姐，董事長真沒事吧？”王洛伊問。
秦柔回道：“董事長不是說了嗎，快到達目的地再叫醒她。”
“可是也該吃點東西再接著睡吧？”嚴寬低聲道，“都已經快睡了十個鍾頭了！”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景煜身上。景煜蹙了蹙眉，無奈地道：“這丫頭也忒能睡了，睡得很香甜，沒有問題，你們不必擔心。”
“好吧，快到時再叫醒董事長。”嚴寬隻得道。
因為時間差，到達倫敦時又是半夜，已是兩點多鍾。景煜忍不住推了推林歡，不料，林歡正好抬起頭取下眼罩。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啊？哦，景大哥。”她眨眨眼，略帶詫異，隨即臉色帶出一抹熟悉的淡淡的微笑，就像平時任何時間一樣。很溫和，很文雅，很和氣。對任何人，哪怕是街上的行人，她都是保持著這抹淺淡的和善的笑容，讓人親近，卻又拒之千裏。
景煜的手頓了頓，從她肩上放下，笑道：“睡飽了啊？你可真能睡呢，整整十個小時了，大家夥都擔心壞了。”
“哦？是嗎？讓大家擔心，實在對不起。”林歡活動了一下脖頸，扯開毯子，站起來，“我去洗手間，快到倫敦機場了吧。”
“是的，最多二十幾分鍾。”景煜回答。
阿丹立即讓空乘送一份飯菜。等林歡回座，正好端來。也是真餓了。花田空間內食物不少，也能自己現做，可是隻能看不能吃啊，那不過是精神力凝聚的幻體。
“以後按時吃飯，不然對身體不好。”景煜在耳邊道。
林歡點點頭，嘴裏有食物，並不回答。景煜眼睛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