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及時收網
?李菲焦慮不安地偷偷瞟了又瞟林歡，見她似乎並未懷疑，心裏既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知怎的又有些黯然。
“謝謝菲兒，我們會留意的。”林歡笑盈盈地回道。昨天，穆國強夫婦與幾家網絡水軍進行了初步接觸，因為太過憤怒傷心，將此事交給了“外侄”小汪處理。不過一夜之間，網上便出現了某些含沙射影的言論，微博、百度、頭條等等，不斷推送、轉發，直接上了各大平台的熱搜榜。雖沒點名道姓，但隻要熟悉的人，一看便知，何況還有充當“知情人”的熱心網民在留言中提出“懷疑”。十一期間開業的珠寶店，以翡翠經營為主，請來若幹世界級富豪名流，不到一個月銷售數十億，其關聯企業是年初成立的某園林公司……不待“知情人”繼續透露內幕，很快，天意園林和天意珠寶以及林歡、林豆的來曆已經清晰地擺在眾人麵前。
仗勢欺人，逼迫尋親夫妻賠付巨額賠償金。多少？六個億！這不是搶錢嗎？
富貴忘本，有錢就瞧不起普通家庭的生身父母。哎，主要是因為某人擔心別人一家子團聚後和她分家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接著，是穆家夫婦為了尋找失去二十年的兒子是如何痛苦，又是如何年複一年地尋找、期盼。
然後，某人“想起”了去年以來網上對林歡的一係列傳言。
有人提出，林歡的那些“成績”是否真實可信，是不是有內幕？有人懷疑，天意園林是如何在短短數月間攫取巨額財富，是不是有內幕？天意珠寶的原始積累從何而來，是不是有內幕？
事態已經由穆國強夫婦尋子快速轉變為對天意園林和天意珠寶的存在以及林歡個人的質問。
到中午時分，林豆的個人信息也被扒拉出來，但不到半分鍾就被刪除，某些微博被封，某些人被禁言。不外乎是提到林豆初中畢業就“混社會”，打架鬥毆，與黑澀會爭地盤，涉嫌殺人潛逃，突然暴富等等。也虧得這些人狗鼻子靈敏，把林豆在濟南從小到大的事兒都弄得清清楚楚，自然，是免不了誇大再誇大，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不得不除、除之後快的社會敗類。隻可惜，無論那些人如何折騰，再怎麽隱晦其詞，但凡是沾染上林豆的不堪過往，但凡是質疑林豆錢財來路不明的帖子全都不能顯示出來。也有不信邪的，一遍遍地上傳，換了若幹個號，穿了無數的馬甲，剛傳上去立即就被刪被封。
一直關注著林豆的穆國強二人看到小汪不斷翻出的網頁，心裏倒吸一口涼氣。馮秀英不由憤然：“不是說好不要牽扯到辰辰的嗎？他們居然敢騙我們！不行，我得找他們算賬！”又是心疼，又是後悔，林豆小時候居然受了那麽多苦，連讀書都不能，小小年紀沒法養活自己，隻得去混社會和人拚和人搶和人鬥。想想電視電影裏麵那些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的場麵，不由打了個寒顫。
中午下課，林歡正要離開，又被李菲拉住，手微微顫抖著把她截屏和保存的一些質問林豆的文章和言論給她看。林歡瞟了一眼，淡笑道：“有些是事實，有些誇大，有些虛假。既然已經被刪了何必再理會？”不免詫異，找自己麻煩的好像更多啊，李菲怎麽好似更關心林豆呢？
李菲立即回過神，擔憂地點開網頁，關於林歡的各種緋聞鋪天蓋地，各種懷疑，各種質問，甚至謾罵。林歡仍是淡淡一笑：“昨天文浩還說過一句話，‘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相信你的人自然相信，就算無意中做錯什麽也是能理解體諒，比如你們。不相信你的人無論你如何解釋他們都隻會認定你有錯有罪，恨不得把讓你一無所有，那時，他們才能假惺惺地報以同情。看熱鬧的、跟風的、落井下石的，不過是恨我比他們過得好罷了。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過幾天吧，過幾天等我有空閑了再和那些推手計較。”
李菲眨眨眼，聽懂了，更是擔心：“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了，對吧？哎呀，那咱們也得趕緊找人寫帖子頂你，不然，對公司的名聲影響很大啊！”
林歡拍拍她的手，心裏一絲暖意，柔聲道：“謝謝你菲兒，已經成立了公關組、報了警，很快就能結束了。”
李菲“哦”了一聲，看著林歡欲言又止，咬咬唇，卻未再多說，隻讓她自己小心一些，既不要輕視了網絡暴力也不要太著急。
而另一邊，小汪正奉馮秀英之命與幾個人做交涉，言辭淩厲地質問他們為啥要牽涉到林豆，那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哥、小姨的兒子。
“嗬嗬，不是很快就刪帖子了嗎？”都是些無賴，以為小汪等人真不知道內情，那些都是天意園林信息部的功勞好不好？從昨天開始，毛文武幾人就一直守在電腦前麵沒合過眼。
小汪冷笑：“是嗎？誰知道到底是啥回事？另外，你們是咋知道我表哥的情況的？既然你們查得那樣清楚，咋不給我們說？我看你們壓根兒就沒有合作的意思，是把咱們當猴耍！我可告訴你，別把咱惹急了，惹急了，我們就報警！”
“哎哎，兄弟，你可不要衝動！”對方有些意外，忙道，“你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這事牽涉麵兒大，牽涉的人也多，所以，有些差錯也是難免的，但不是一發現就趕緊撤下了嗎？嗬嗬，下麵，還等著你們繼續爆料呢！話說，你們和那邊協商得咋樣了？協議該達成了吧？對方還是咬著讓你們賠六個億？嘖嘖，這可是真金白銀不是越南盾！”
小汪咧咧嘴，很是不屑，但語氣卻很是沮喪，歎口氣，道：“還有得扯皮呢，現在已經降到一個多億了，可我小姨他們哪裏拿得出來？本來說好今天又到法院協商的，剛來電話說改天，我想是被網上的事兒扯住了吧！”
對方得意：“可不是嘛，我們算努力了吧？咱也是為了正義，沒要你們一毛錢，免費替你們主持公道。”
“是是是，我們都感激著呢！”小汪皮笑肉不笑地恭維著，又表示擔心，“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提尋親啥的，免得他們肯定得懷疑是咱們在背後使壞，那時再不肯降低賠償金，我小姨一家子就算是砸鍋賣鐵都賠不起啊！”
對方笑嗬嗬地保證：“放心放心，那隻是一個由頭，不然咋把事兒鬧大？後麵不是都沒再提了嗎？當然，我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把你們牽扯進去的，就算牽扯進去也是受害人不是？公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肯定會同情你們支持你們。”
“也是啊，鬧騰了這麽久，不就是想把我表哥找回來嗎？眼瞅著能實現了，卻被人攔著擋著，我們也是氣憤不過，不然，誰想撕破臉皮？哎，就擔心我表哥不理解啊，萬一相信了外人咋辦？”小汪歎著氣，憂心忡忡。
馮秀英抹著淚狠狠地點頭。可不是這樣？她心頭的想法就如此。如果那個丫頭好好地讓辰辰和咱們見麵，勸著他去做親子鑒定，還有後麵的事兒嗎？她也是沒爹沒娘的，她和辰辰一起長大那麽要好，自己也可以把她當成自家的女兒不是？
這會兒，馮秀英忘了小汪就是林歡派來的“臥底”。
小汪不由好笑，撇撇嘴，心中暗道，就你這心氣兒還想當豆哥的親媽？不過，你兒子和豆哥可真相像，你老公也和豆哥有幾分相似。哎哎，千萬不要和咱豆哥有啥關係啊，不然，兄弟們不知該如何遺憾呢！豆哥的親媽應該和董部長一樣有能耐有氣質有風度。
馮秀英的哭聲傳遞到對方耳中，很是滿意，表達了深切同情的同時，表示，一定會促使穆國強夫婦達成所願，讓他們一家團聚。小汪代表穆國強和馮秀英表示了感謝，也勸著他們不要太過激了，不要把事情弄得太糟糕。“我們最終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認親？所以千萬不要認親不成倒是變成了仇人！”小汪告誡著。
對方又一再作出保證。不過，這話，誰相信？
又過了一天。這一天，簡直是熱鬧非凡。除了知道計劃的陳老、景老、張老等人，其餘親友都紛紛打電話留短信，連遠在倫敦的陳益也被驚動了，代表天意投資和他個人打來電話問到底是除了什麽事情，怎麽網上全是對天意園林、天意珠寶和林歡個人不利的言論。
“因嫉成恨，不過是商場傾軋暗箭傷人，我們已經報警並成立了公關組，很快就能平息下來了。”林歡表現得淡然穩重，讓一群心急憂慮的人略略鬆口氣。想到林歡也算是有經驗了，幾次被人在網上炒作、誣陷，也能及時把那把火撲滅，而那些黑手無不被挖出來被嚴懲。
“真是可恨，這次不僅是那些水軍，就算是網絡平台也脫不了幹係！”有人憤恨。
林歡也是雲淡清風：“會處理好的。”的確是脫不了幹係，誰叫你們監管不力？誰叫你們是非不分？誰叫你們助紂為虐？既然要鬧就鬧大，還網民一個相對幹淨的、公正的、清明的世界。
有人跟風起哄落井下石造謠生事擔心事情鬧不大，就有反駁的聲音，都是天意園林、天意珠寶的員工和林歡的朋友、同學們。雙方進行了深入辯駁，越發把兩家公司的“名聲”炒作了起來，引得不少新客戶自個兒找上門來，果真實現了林豆“打免費廣告”的玩笑話，這讓一直擔心公司聲譽有損的卓悅和王文瑞兩位總經理狠狠地吐了口氣，並讓員工一定要好好盯著，跟緊了帖子，把那些胡說八道的評論趕緊沉下去。而同時，秦柔責成嚴寬帶領數位文字功底深厚的員工寫出一係列反駁的文章，字字淩厲，句句鋒利，不愧是中文係畢業的高材生。與水軍們的牽強附會、誇大其詞、惡意中傷相比，更讓人信服。於是，“不明真相”的網民中不少人開始醒悟過來，覺得真是誤會了林歡以及她的公司，紛紛譴責不正當競爭。至於針對相關網絡平台和某些信息公司（網絡水軍）以及幾家惡意競爭公司的聲明，就等警方將相關違法人員逮捕歸案就可正式發表。
網上鬧得熱火朝天，穆國強和馮秀英提心吊膽，每天死死地盯著小汪帶來的電腦，也不出門，就守在房內。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已經退了酒店房間，另外租了一套房子。
“哎喲，珠寶店的生意會不會受到影響啊？”馮秀英揉著心口擔心著，辰辰可占了一半兒的股份呢！
“會不會沒法收場啊？”穆國強也擔心。如果沒法收場，林豆會不會反悔不肯做親子鑒定？那隻是口頭協議而已，肯定是不能寫入調解協議書中。也像馮秀英擔心的那樣，名聲壞了，會不會影響到生意？雖然後來沒人再提到林豆，但天意珠寶也有他的份兒不是？他又疑惑，難道林歡就不顧忌自己的名聲？搞藝術的，不是都最注重這個？
收網了！林歡得到警方傳來的消息。一個不漏，全都落網。秦柔立即讓人發布各份聲明，質問涉案人員及公司，提出訴訟追究其刑事責任。當然，何兆軒也趕到了京城，這次可是正經地唇槍舌戰，一應證據是充足的，最終的目的是要某些人某些公司賠得當掉內褲（這是林豆下的狠話）。
行，咱也不多要，合計二十個億！林豆說。什麽？多了？嗬嗬，先看看珠寶店這個月的銷售額再說吧？就因為你們的嫉妒恨，把“天意”這塊招牌弄得多難看？要知道，除了天意珠寶還有天意園林，都是賺錢的公司，都是最注重聲譽的公司！最最可恨的是，你們還敢壞了我家笑笑的名聲！
某某網絡平台，你們幾家也別想抽身。啥？公開的道歉？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那些玩意兒在你們平台胡說八道你們不去禁止，不就是為了賺流量博眼球求關注嗎？既然你們賺了不少錢，也該賠咱們的損失不是？賠多少？一家兩千萬多不多？肯定不多！五家平台，不過區區一個億，抵得上“天意”和林歡的名譽損失嗎？
官司肯定有得打。幾家信息公司（水軍）和兩家珠寶公司、一家園林公司勾結作案的證據不要太充分，如何聯係，如何操作，交易價格等等都是一清二楚，直接抓了不少人，從小嘍嘍到大BOSS，全都沒來得及跑。二十億賠償得落到他們頭上。
幾家網絡平台還想掙紮，被官方狠狠點名批評，很快就知道自己真是惹了大禍，趕緊認錯，公開道歉，請求和解。另外，官方責成立即整改，嚴肅紀律，限期拿出整改方案和整改結果，定期接受檢查。這下子，相關部門也鬆了口氣，終於將輿論這個口子慢慢收緊了。啥輿論自由？自由的前提是得守法合法，不是讓你胡說八道造謠生事擾亂社會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