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上天恩賜
何婉瑩將展示會確定在國際會展中心，這也是亞洲第二大的會議及展覽場館，同時，這裏數年來每年九月都在此舉行世界第三大珠寶展之一的港島國際珠寶鍾表展，從八三年開始，每年九月舉行，每屆的規模都很壯觀。譬如去年，就有三十個國家和地區的一千多家廠商參展，有近六十個國家和地區的三萬三千多名重要買家到場參觀和采購。故此，何婉瑩把展示會選擇在這裏，也是頗費了心思的。
展示的首飾和翡翠料子不算很多（把何婉瑩狠狠地嚇了一跳，首飾倒也罷了，有冰種、高冰種和玻璃種，但翡翠料子一多半是玻璃種！），一共八十八套（件）首飾、八十八塊料子。非常吉利的數字。
現在，讓張奎苦惱的是，找不到合適的模特。何婉瑩的意思是，請十幾個一線名模，但因時間太倉促，好幾個人排不出空擋，剩下幾個要的酬勞也挺高，張奎覺得劃不來，提出還不如讓自家公司的十個銷售人員上場。
“董事長，林總，就我看，您兩位身材氣質比那些名模強多了，真正的俊男靚女，還有小董也很不錯！”張奎忍不住抱怨道，話音剛落，眼睛一亮，笑道，“董事長，林總，您二位為了公司的發展，就勉為其難地客串一下模特唄！小董，咋樣，有興趣沒？機會難得啊，說不定展示會一過，你就成為模特界最璀璨的一顆新星！哎哎，還有小嚴，形象也不錯，頗有儒雅之風。瞧瞧，這就是四位了，得節約多少錢？咱天意珠寶還沒開業，處處都要錢，能省一點是一點對吧？”
聽到張奎的鼓動，林歡不由好笑：“行啊，如果張老師您敢上場，我們就親自給天意珠寶代言。”
張奎為難地揉揉自己的臉：“年輕那會兒我也算帥哥一枚，但歲月不饒人啊，被摧殘成這樣，就怕會影響公司的形象。”
董文浩打趣道：“張老師，您可不要客氣，就您往台上一站，絕對會引起一陣尖叫，現在的小姑娘就喜歡你這種成熟穩重帥氣的大叔。張老師，上吧上吧，您作為天意珠寶的首席鑒定師，和顏大師作為公司的名牌，怎麽著也得亮亮相露露麵不是？”
嚴寬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昨晚，經過張奎的知識普及，他才發現自己的孤陋寡聞。動輒數百萬、幾千萬上億甚至十幾億的首飾，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小嚴啊，好好學吧，跟著董事長你不會失望的。”張奎拍拍他的肩，伸伸懶腰，去洗洗睡了。嚴寬卻翻來覆去睡不著，震驚之後是緊張、慌亂，眼看快兩點，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也不知數了多少隻羊才終於入睡。
張奎糾結地掐著下巴，咬咬牙，決定豁出去了：“行，為了公司，咱就舍下這張老臉了！”
董文浩大聲叫好。
隨即，張奎又道：“不過，除了董事長、林總自我犧牲，王總是不是也應該上陣啊？”
八十八套（件）高檔翡翠首飾，價值連城，王文瑞擔心得不行，直到聽說林歡安全到達，貨品無恙，他才稍稍放下心來，但又開始操心展示會。為了讓他安心，林歡幹脆讓他帶著銷售人員到港島做做解說、服務工作，答記者問。港島的記者，可是沒有底線的，啥問題都能問出來，恨不得把你的十八代祖宗都從墳墓中掀起來，揭老底是他們最喜歡的，捕風捉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無中生有斷章取義是他們的看家本事。林歡自認沒那個能耐應付，林豆的脾氣不好更不適合，王文瑞正好，張奎在旁協助。
林歡到一旁打了個電話：“欣然姐，有個事兒唄，想請你們幫幫忙。”
將大致情況一說，張欣然說需要和大家商量商量，她個人是沒問題的，除了徐景灝不太適合。張欣然未掛斷電話，直接問，理解，耳邊傳來一陣叫聲，驚得林歡把手機拿開一些。
“笑笑，真的讓咱們戴那些極品首飾？不會是做夢吧？”這是章玉潔的聲音，非常興奮。
“笑笑，我擔心我的顏值會讓別人嫉妒恨！”李徹的話落音，傳來誇張的嘔吐聲。
“笑笑，我有些緊張啊！”程輝輕笑，“我這身高好像不太標準，還差點到一米八呢！”
“沒問題，咱們今晚就開始訓練貓步！喂喂，玉峰，是不是趕緊找個教練？”李靜初躍躍欲試，但是，提出一個要求，他得戴玻璃種，其它的配不上他的身份。又是一陣哄笑聲。
“歡歡，我，我們行嗎！萬一丟臉咋辦？”李菲代表幾位室友問。
“沒關係啊，就當學校的表演好了，上次咱們學校的迎新晚會那麽多觀眾，你們不是也發揮得很好嗎？也不必像模特那樣專業，想咋走就咋走。如果真害怕，就戴麵具好了，嗯，這個法子好！待會兒我就去訂製一批漂亮的麵具！”林歡鼓勵道。
“戴麵具嗎？我可以上場！”傳來徐景灝的聲音。
“咱們肯定需要換好幾次裝，那就拿兩組戴麵具穿西式宮廷裝，隻是後台的化妝、服裝、造型得跟上。”張欣然立即進入了工作狀態。
“笑笑，我們的服裝就不要準備了！”李徹在喊話。
“笑笑，我這裏有好幾套禮服，欣然學姐和菲兒她們的衣服我覺得去租幾套，哦，宮廷服買來沒啥用，都去租好了。這些小事兒你就甭管了，讓阿徹和我哥負責。”章玉潔笑嘻嘻地道，然後，再次傳來李徹的哀嚎聲。
“姑奶奶，您輕點好不？我不就是想問問笑笑具體咋安排的，總不能咱們一窩蜂跑上去吧？總得有個流程不是？”李徹不服氣地嚷著。
“下午見麵時我把具體方案給你們看看。”林歡回道。“模特”的事情解決了，安保也已布置好，需要確定化妝師、造型師已經後勤服務人員。首飾的保管、更換得專人負責，毛文武五人加上十個銷售人員夠了。她飛快地盤算著。
“張老師，您的服裝沒問題吧？隻需要一套就行。”林歡問道，得到肯定，轉向一直惴惴不安的嚴寬，“你就留在後台幫忙，畢竟這是天意珠寶的事情。”
嚴寬大大地鬆了口氣，心裏又有淡淡的遺憾。“是，董事長！”他應道。說實話，他還真擔心一不留神把那些天價首飾磕著碰著，那時，賣了他都賠不起啊！
張奎笑嗬嗬地道：“我很期待王總聽說了這個消息是啥表情。驚喜？震驚？還是惶恐不安？總之，不會淡定。”
“好的，那就麻煩張老師把這一好消息轉告王總，給他鼓鼓勁兒。哦，告訴他，沒有額外酬勞，義務代言。”林歡笑道。
臨近與嘉士得亞洲區主席王福德的時間，一行人到達嘉士得。這次，王德福終於得遂所願，欣賞到了那隻玻璃種帝王綠手鐲。綠得耀眼，綠得如同隨時都要滴落下來。他特意測試了幾種光線，也算是提前模擬，非常滿意，效果好得他都舍不得拍賣了。
“林先生，林小姐，聽說貴公司隨後有個展示會，這樣會不會對拍賣造成衝擊？”王福德挺擔心。
林豆回道：“我看了王主席邀請的嘉賓，雙方沒有幾個重複的。另外，就算是玻璃種帝王綠，在我看來，也要分品質。或許貴公司的鑒定師再仔細看看，會發現這隻鐲子已經無限接近傳說中的龍石種……”
“什麽？龍石種！”王福德一下子忘了他的英國紳士風度，猛地跳起來，“林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龍石種那隻是一種傳說啊！”
“王主席，這隻是接近，比一般的玻璃種帝王綠更通透純粹。”林豆淡定地道，唇角的那抹笑意出賣了他的心情。
王福德這名字非常庸俗，本人卻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但中文不錯，韓日等語言也很流暢，被分派到亞洲區，苦學粵語，強化普通話，甚至連客家話都能說幾句。第二任夫人是英國華裔，也勉強算是華夏女婿。
王福德立即叫來鑒定師。戴上手套，鑒定師小心翼翼地拿起翡翠鐲，眼睛越瞪越大，手一抖，差點把鐲子掉桌上，嚇出一身冷汗。“詹姆斯先生，這隻翡翠鐲是極為罕見的玻璃種帝王綠！哦，不，我的表達有誤！”鑒定師用英文嚴肅地道，“我從沒見過如此透徹晶瑩的翡翠，比一般的玻璃種更純淨純粹，比平時所見的帝王綠更濃鬱尊貴。非常罕見！”
“鮑勃先生，你聽說過龍石種嗎？”王福德先把鐲子放好，這才問道。
“龍……龍石種？！”鑒定師大驚。腦中飛快閃過相關信息。
龍石種又叫神龍種、龍種或者老龍石種，是翡翠中的頂級種類，在岩洞裏生長而成，也是唯一一種有著冬暖夏涼特征的翡翠，為緬甸百年罕見之稀有珍品。因其就像神龍一樣難求難遇，所以起名“龍石種”。龍石種翡翠水足飽滿充盈，讓人感覺水快要溢出，如絲綢般光滑細膩，極其溫潤，熒光四射，真正達到了“珠圓玉潤”的境界。在翡翠界，更多的人傾向於龍石種隻存在理論範圍存在於傳說中的說法，因為誰都沒見過這類品種。
“詹姆斯先生，您是說……”鑒定師再次看向鐲子，臉色震驚無比。
“林先生說，它隻是無限接近，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石種。鮑勃先生，你認為呢？有什麽更好的建議？”王福德期盼地盯著鑒定師。
鑒定師又一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地查看一番斟酌一番，隨著燈光的變化臉色一變再變。“詹姆斯先生，對不起。我從沒見識過龍石種。”他拚命抑製住心中的激動，“我隻能再次重申，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玻璃種帝王綠，沒有之一。”
“那麽，還是不能確定這就是龍石種啊！”王福德很是遺憾。
“王主席！”林豆聽了林歡的翻譯，打斷二人的交談，“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過，這不正是一個極好的賣點嗎？”
“其實，也沒人親眼見過龍石種，那麽，我們何不就把它當成龍石種呢？這樣，不是更能讓買家瘋狂？”王福德提議道。鑒定師也點點頭。
“王主席，別人沒見過，並不意味著天意珠寶就沒擁有啊！”張奎得到林歡的暗示，笑著道。
“什麽？”王福德再次跳起來。
“是我聽錯了？”鑒定師表示懷疑。
董文浩暗暗鄙視。那位叫鮑勃的鑒定師壓根兒就是華夏人好不？還滿口英文，就怕別人不知他是假洋鬼子。呸，你現在站的地兒可是華夏！
林豆淡淡地一笑：“是的，家妹無意中收藏了一塊龍石種翡翠，經咱們的張老師鑒定，的確是傳說中的龍石種。這位鮑勃先生，你別以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張老師在玉石界的聲望是你無法相比的！”
張奎嗬嗬一笑，謙虛地擺擺手。
“現在，這塊龍石種在玉雕大師張陽明張老手中，製作了一隻手鐲，剩下的將雕刻為擺件。”林豆淡笑道，“那將作為天意珠寶的鎮店之寶在開業時展示，屆時王主席如能大駕光臨，天意珠寶上下將掃榻以待。”
“我的上帝，真有龍石種！”王福德誇張地按著自己的心髒，“哦，不！您不用打掃床，隻需要一杯茶就行了。天意！我總算明白您與林小姐為何要給你們的珠寶公司取名為‘天意珠寶’，這真是上帝特別的恩賜！林先生，林小姐，我太嫉妒你們了！林先生，對貴公司的開業慶典，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在何家接下邀請函，不過是出於禮貌，到時派人走一趟送上一份禮物就行了，但現在，他已決定必須親自去看看傳說中的龍石種。
“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林豆欠欠身，自信地道。
王福德是位熱心人，他主動提出，拍賣會後，他可否邀請一些客人參加展示會？
林豆和林歡互望一眼，自然是求之不得。嘉士得此次邀請的嘉賓可都是世界上有名的富豪，身家與何婉瑩邀請的人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非常感謝王主席的慷慨幫助，這是天意園林出品的小禮物，請笑納。”林歡從汪向陽手中接過一個提包，取出一件花茶禮品裝、一套精油。
“哦！天意園林？也是林小姐的公司嗎？”王福德高興地接過禮物。
“是的，那是我在京城開設的公司，裏麵有公司的名片，如果您有需求可以撥打服務熱線，也可以上網谘詢，或者直接找我的助理嚴寬。您可不要誤會我是在做推銷啊！”林歡笑道。
嚴寬忙雙手送上自己的名片：“王主席，您有什麽需求，歡迎隨時聯係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