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火上澆油
兩個人從天蒙蒙亮依偎到天光大亮,司錦姩的肚子不爭氣地嗷嗷大叫之後才有了起床的意思。
“景弦,我們回去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她懶散地躺在床上看慕景弦背對著她換衣服,欣賞他蒼白而光裸的後背。
他的身體已經太差了,有些事情她即使心裏想,也不會要求他去做了。
而剩下的唯一的執念,她在這裏纏著他鬧著他希望他能想通的事情,是要他重新拾起活下去的希望。
“不了吧。”
他想也沒想地回絕,“已經有嫻嫻和暮暮了,不需要那麽多。”
誠然,司嫻和司暮的出生沒有導致司錦姩的死亡。
可其中的緣由卻是未知的。
幾年前他不會讓司錦姩冒險,幾年後他更不會如此。
“嫻嫻和暮暮繼承的都是我的異能,我想要一個繼承你的異能的孩子。”
她起身跪坐在床邊,一手拽著他襯衫的邊角,一手摸上他的臉,
平時被他刮得十分光裸的下巴長出了細細的胡渣,有些刺刺的觸感十分有趣。
“繼承你的異能才好,我的異能繼承不繼承都無所謂。”
他好脾氣地讓她在他下巴上揉來搓去,唇瓣也隻是微微翕動著將話說了出來。
“可是我想要一個……”
她的聲音裏帶了明顯的失落,慕景弦係好襯衫最上邊的扣子,遮住前一夜被她啃得亂七八糟的鎖骨。
之後才抓住她拽著他衣角的手,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為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低,嗓音也因為一直沒有喝水而有些幹啞。
“哪天變成寡婦了,身邊有個人看著我我可能不會出去亂搞。”
她垂著頭不看他,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嫻嫻和暮暮都是我帶大的,他們一定會慫恿我去找別的男人。”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驟然緊了緊,司錦姩的嘴角忍不住咧高了幾分。
“你也知道,誰給他們當爸爸他們不是很在意的……嘶……”
她試圖火上澆油,誰知油還沒倒出來,他就先把火給她滅了。
突然攥緊的手直白地反映了他的情緒,也讓她痛呼出聲。
“你敢!”
他的手微微放鬆,說著充滿威脅的話,卻輕柔地揉著她被捏痛的手。
“這也不是敢不敢的事情吧,”
她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熱鬧的主角,“畢竟孩子總需要父親,是吧。”
沒料到她會突然偏頭看向自己,慕景弦還未來得及收起臉上的陰沉,就被她明亮的眸子吸引過去。
他與她的初次見麵,她還躺在嬰兒床裏。
小小一隻,嘬著自己的手指,青綠色的眼睛泛著清透的光。
他伸手去摸她肉嘟嘟的臉,然後被她緊緊攥著手指掙脫不得。
無奈之下,他站在嬰兒床旁邊陪了她一整個下午,到最後還憋不住尿了褲子。
他還記得那時候司夜月就說過,往後司錦姩是要托付給他的。
原本以為隻是作為繼兄的托付,最終卻彎彎繞繞地成了夫妻。
他與她的糾葛,想來就從她用還看不清人的青綠色眼睛盯著他的那一刻起,便相互糾纏到了一起。
如果小時候的付出隻是因為司夜月的那句托付,從為她成立了Heter研究所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早已萌動的心隻是因為她而已。
他隻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愛上了這個會跟在他身邊,用自己空間領域裏的冰雪為他在盛夏做一碗刨冰的小姑娘。
“孩子有母親就可以生活的很好,”
他看著她的眼睛,青綠色的瞳仁還與他最初見到的時候一般美麗,“嫻嫻和暮暮跟在你身邊那麽久你都養下來了,以後也無所謂有沒有父親。”
以司錦姩的能力,司嫻和司暮是否有父親都不會影響他們的成長。
至少慕景弦是這樣認為的。
他創造了這個鏡像世界不假,可是這裏的生活卻並不是完全按照他最初的想法進行的。
Heter變成了司睿的,司錦姩在這裏是個孤兒,他被司睿關進研究所一整年,司錦姩懷孕……
這一切都不是他最初的想法,按照他的計劃,她在這裏應該是會有一個非常美滿的家庭。
有父母疼愛,開開心心地長大,然後遇到事業有成的他。
等到時機成熟,他再帶她回到主世界。
如果那時候她還是選擇要離開,按照他的想法,他會放手讓她走。
隻要她能活下去,隻要她願意活下去。
“可是他們的媽媽不能沒有丈夫……”
轉過身鑽進他的懷裏,司錦姩感覺自己像是抱了一塊冰,“沒有你的話,我會活不下去的。”
她抱著他說得坦然,亦是沒有忽略他身體微妙的變化。
“你明白嗎?”
沒有等他多做別的反應,她又自顧自地接上,“我跟你不一樣的,沒有我,你可以有寂月,有樓以諾,可是我隻有你。”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感傷,臉埋在他胸前,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隻能輕輕攬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在她的後背上緩慢地上下撫摸著安慰她。
“什麽寂月樓以諾的,她們什麽時候能被拿來與你相提並論了。”
要說樓以諾他或許還能理解幾分,可說到寂月,他就不明白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邊的特助隻有寂月是女的!”
她抱著他哼哼,“我就不信你有什麽工作是隻有寂月能做的!”
“沒有寂月的話,你在家裏睡覺,誰去家裏送宴會穿的衣服?”
他反手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微仰著頭看著她,“誰負責把你放在我休息室裏的衣服拿去幹洗?”
“那她昨天還想給你拍背呢。”
知道了寂月的主要工作是為她服務,司錦姩雖然有些心虛,卻還是表現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門口的人傳消息給我,說你衝進來了。我那時候氣息不穩,她低著頭聽我命令,誰知道我還沒說完你已經上來了……”
說來說去,壓根就是他們倆的電影,根本沒有寂月什麽事兒。
隻是寂月當時站的位置,正好從司錦姩的方向看來與慕景弦過於親密了些。
想到她當時那一下也沒收著力,估計寂月也受了些傷,司錦姩又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現在覺得衝動了?做事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過腦。”
看她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慕景弦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眯著鳳眼看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