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慕景弦的老婆跑了
司錦姩是被凍醒的。
醒來發現抱在懷裏的慕景弦渾身冰涼,嚇得她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乖,再睡會兒。”
手伸到一半被他握住,攥在掌心放在心口。
她這才鬆了口氣。
“你不用起來處理事情?”
她靠在他的懷裏問,他的身體冰涼,唯獨心口還存著些熱意。
“沒什麽好處理的,”
他閉著眼,另一隻手把被子又往她身上拉了些,“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
“隻剩下等死了?”
過於殘忍的後半句他並沒有說出口,沒想到卻被她問了出來。
慕景弦的眼皮動了動,最後帶著幾分疲憊的艱難睜開:“瞎說什麽呢。”
看著他麵上疲倦的模樣,她笑著又往他懷裏鑽了鑽。
他的身體好冷,司錦姩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個冰窖裏。
可是要放開他,她又舍不得。
在裴落落的工作室把司嫻和司暮送回主世界的時候,慕費一告訴過她,維持術法消耗了慕景弦大量的精神力,以至於後期他不得不依靠血液作為支撐術法的媒介。
他的身體已經由於高頻率放血開始出現貧血的症狀,與此同時,由於術法的反噬,他的健康狀況更是每況愈下。
“我去了慕氏。”
她枕著他的胳膊,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
“正常的企業變動,你腦子少想一點有的沒的就行了。”
他仍是什麽都不願意說。
“你這是在嫌棄我?”
抬眼瞪著他,被他攥著的手也用著力往外抽。
“乖,別鬧。”
慕景弦微垂下頭,在她光潔的額上吻了一下,“不是嫌棄你,隻是這些事情你不用管。”
“那我應該管什麽?”
她停下跟他較勁的手,聲音低落,“管這個你強撐著的異能界嗎?”
異能界氣數已盡,慕費一選擇跟她攤牌,然後在確認司嫻和司暮被安全送回主世界後,緊跟著一起回去就是證明。
按照慕費一的說法,如果這個異能界還有一口氣,慕景弦還能再多撐段日子,她都會作為治療後備在鏡像世界多呆幾日。
而現在,這裏並沒有醫療後備存在的必要性。
如果世界崩塌的時候,司錦姩沒能保下慕景弦,那麽慕景弦必死無疑。
至於要怎麽說服慕景弦,讓他願意嚐試著活下來,這個重擔最終留給了司錦姩。
“你當初說不想要異能界暴亂導致世界崩塌,現在又想要反悔了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漂亮的鳳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水藍色的眼睛盯著她的臉,像是怎麽也看不夠。
“是啊,我後悔了。”
並沒有發現他在看自己,司錦姩微蹙著眉,臉上帶著明顯的懊惱,“如果我一開始知道為我受委屈的你才是真的你,我才不會再回來。”
水藍色的鳳眼瞬間睜大,慕景弦聲音低低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撫上她越蹙越深的眉:“又在瞎想什麽?”
“在想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走就好了。”
或者至少,應該為他出完氣之後再走。
本來也是她不小心吻到了他……
他在司家本就因為司錦姩無子而低人一頭,又因她當年跳海一事遭人詬病,偏她能給他出頭的這一次,她還把他一個人丟在宴席上……
光是想想,司錦姩都忍不住生自己的悶氣。
“如果我沒有走的話,你就不用來這裏管這個已經沒救了的世界了。”
她自顧自念完後半句,無視了慕景弦看著她那毫無遮掩的目光,“費一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比如我在那裏的時候,她就應該先說。”
這種時候把慕費一“賣”了確實不太道德,但是除此之外,她一時也想不出太好的坦白方式。
畢竟除了有人告訴她之外,她也沒有其他渠道能夠知道慕景弦所製作的鏡像世界的事情。
原本她打著主意是把鍋推到耶夢加得身上,但是到了跟前又轉了念頭。
耶夢加得當著他的麵兒親了她又跑了,這事兒當時慕景弦確實沒什麽反應。
問題是她現在再提起來的話,聽起來就好像她倆背著他幹了什麽一樣。
怎麽想都覺得不合適。
在不周密地思考之後,她還是優先“賣”了慕費一這個隊友。
既然能告訴她,那想必慕費一也是有想過會被她轉手倒賣的……吧?
“費一都告訴你了?”
意料之外的,慕景弦並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的表情。
司錦姩所擔心的憤怒也並沒有出現,他隻是聲音低低地問了這麽一句,然後像是解脫了一樣,雙肩忽地一沉,放鬆下來。
“那可不!”
她揚起眉,給自己鼓了鼓氣勢,“被我的長槍對著,不論是誰都得把事情給我從實招來!”
慕景弦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假。
司錦姩受北歐神族的守護,承襲北歐神族守護之下的異能,雖然她的武器是什麽出處尚無定論,但是必然也有著特殊的來頭。
“既然什麽都知道了,不乖乖回去那邊等我,還專門跑過來給我添亂?”
他鬆開握著她的手,撐著自己坐起身。
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肩上,露出他過於白皙的鎖骨和心口。
還有前一夜司錦姩胡作非為的痕跡。
“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仰著臉看著他,司錦姩笑得人畜無害,“不然以後被人說起來,世界末日,慕景弦的老婆跑了,未免也太丟人。”
慕景弦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伸手抓住她扯他衣帶的手:“什麽叫慕景弦的老婆跑了?”
“這世界都要崩塌了,我不守在你身邊,反而跟別人走了,不就是你老婆跑了嗎?”
被他抓住的手扯不動他腰上的帶子,她幹脆又故技重施,指尖在他腰腹上帶著他的手戳來戳去。
他垂著眼看著她鬧,也不說話,似乎在思考她所謂的老婆跑了有幾分邏輯。
許久之後才拽著她的手,用被子裹著她往自己懷裏提了提:“你倒是總有精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分明是你總給我機會讓我亂想。”
在他麵前,她總是習慣強詞奪理的。
即使說出來的話,之後想起來會明白他當時為何做了那樣的決定,也不妨礙她回回說是他的錯。
反正他都會縱容她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