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智認白景燁
馬車約莫行了兩個時辰,風嗖嗖的刮著,天氣越來越陰,陰冷陰冷的宛如傍晚,再加上冬日的晝短夜長。
宛如黑夜一般。
下小雨了,淅淅瀝瀝的打在馬車上。外麵的樹林漸漸濕潤了,土路漸漸的泥濘起來,並且有清新的泥土味道。
秦貝貝撩起窗簾,望了一眼外麵,都是泛黃的落葉,落葉上麵被雨水打濕了,古代的空氣很新鮮,讓她想起鄉下的鄉間小路,肆意灑脫的田野。
爺爺奶奶便住在鄉下,她小時候偶爾過去住一段時間。
那時田裏種了紅薯,爺爺會笑眯眯的刨紅薯,然後看她在田裏奔跑,待她跑回來時,爺爺手裏捧著幾個紅薯,說“貝貝,爺爺給你烤紅薯。”
她接連不斷的點頭,然後蹲在一旁看爺爺撿些幹柴,將撿來的幹柴點燃了,之後把紅薯扔進去,待柴火慢慢燃盡,再用樹枝將紅薯挑出來,爺爺笑眯眯的撿起一個冒著熱氣,烤的黑乎乎的紅薯,從這個手顛到那個手,可以看出,剛烤好的紅薯很燙,他來回換手,待紅薯稍涼一些,方才將皮剝掉,露出裏麵泛著金黃色,冒著熱氣,聞起來味道香甜的紅薯。
“貝貝,吃吧!”
爺爺笑得滿臉褶皺,將冒著熱氣的紅薯遞到她麵前。
那時,她認為最美的食物莫過於爺爺手中烤的香噴噴的紅薯,咬上一口,嘴裏甜絲絲的。
不知為何,突然想念爺爺奶奶,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若能穿越回去,第一時間先去鄉下住一段時間,還吃一回爺爺烤的紅薯。
正在思索著,便聽後麵有馬蹄聲漸行漸近。
很急切的樣子,淩鵲心下一驚,莫不是皇上攆上來了,於是,她立即撩起車簾。
見後麵有一身著白袍的男子,騎一匹黑色大馬,雖然遠些,但她肯定是皇上。
白皙的臉上濺了些許的雨點,她唇畔確揚著一抹笑意,興奮的抓著秦貝貝的手說“娘娘,是皇上,皇上來尋你了,奴婢就知道…..”
秦貝貝也聽到了馬蹄聲,撩起車簾望著外麵,頓時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撲麵而來,夾雜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三千青絲迎風飛揚,立即叫停了馬車,原地等待,她睫毛上掛著雨珠,發絲也被打濕了一些,仍舊扭頭望著越來越近的騎馬之人。
眸子上蒙上了一層水霧。
“馭——”馬背上的人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確是極為動聽,黑色駿馬揚起前蹄,嘶吼一聲,隨即馬蹄落地,濺起一地的雨水。
他白色的狐裘格外搶眼,尤其是上麵的毛羽將他襯托得更加英俊帥氣,三千青絲同白色狐裘對比,格外耀眼。
額前的兩縷發絲平添了幾分痞帥的氣質。
整個人貌似潘安,姿朗絕世,帥氣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總之,讓人心動的感覺,一看,便終身難忘。
他英姿颯爽的自馬上一躍而下。
之後,一眼便望見下了馬車,站在雨中的秦貝貝。
她一身紅色的狐裘,將整張傾世的容顏襯托的更加白皙。
裏麵米白色的羅裙,粉色的誘人紅唇,明亮的眼眸似是閃爍著淚花,她站在那裏,如同一幅美到極致的美人圖。
“貝貝——”
白景燁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她。
隨即站在她麵前,雨水將兩個人身上都打濕了。
秦貝貝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隨即說道“你怎麽來了?如何知道我們在這裏?”
“朕….有些頭暈,不如我們回馬車上,還在下雨呢!”
朕….
秦貝貝有些蹙眉,一般白景燁同她說話之時,自稱我的時候多一些。
她當時隻是微微蹙眉。
也並未太多懷疑,撩起裙擺上了馬車,白景燁先將她扶上去,隨後便也跟著上了馬車。
他進馬車之時,秦貝貝無意間瞥了他腰間一眼,見腰帶上麵沒有掛他每天掛著的那塊玉佩,寫著‘秦貝貝’的玉佩,後來某天他又命人刻上了白景燁,將二人名字刻在一處。
記得最初在書中相遇,他便順了她的玉佩,從那以後,他便從未離身。
過去他同她說過“貝貝,這玉佩我會時刻帶著。”
她當時並未在意,隻覺得他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
後來,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他的確每日帶著,從未離身。
可今日…..確是有些蹊蹺。
“娘娘,皇上,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停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白洛隔著車簾問道。
“休息一會兒。”
“休息一會兒。”
二人可謂是異口同聲,雖然各懷鬼胎,但目的是一致的。
“貝貝,同朕回宮吧!”
過了片刻,他一把抱住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秦貝貝警惕的望著他,隨即退出他的懷抱,退離他遠一些。
手也不自覺的去摸懷中白景燁贈予她的防身匕首。
臉上確假裝天真的說“白景燁,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時,我騙你我的小名是啥?還記得嗎?”
“小名?”
他蹙著眉頭,臉上有些猶豫,盯著她的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都很久以前的事了,提它幹嘛?同朕回宮吧?”
“我就是回憶回憶我們的初遇。”她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實則心裏已經猜測他十成不是白景燁,白景燁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當時的回答。
“小貝殼。”
當時他還笑著一把折扇拍了她一下,調侃道“不如叫小鈴鐺算了。”
默了片刻,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問“白景燁,你還記得你何時順了我的那塊玉佩嗎?”
“自是記得。”
他亮晶晶的眼睛閃爍過一抹皎潔的光“第一次見麵之時。”
“怎麽順的?”秦貝貝繼續追問。
“哎……都過去了許久的事了。”他摩挲著她的纖細小手,一雙好看的眼眸幾分猥瑣的盯著她“莫要提了,朕為了找你曆盡千辛萬苦,你確忙著問東問西,怎麽?懷疑朕對你不是真心?”
秦貝貝不自覺的抽回手,隨即大喝一聲“你不是白景燁——”
他驚訝的盯著她,那雙動機不純的眸光閃了閃,似乎從剛才的猥瑣變成後來的陰鷙狠厲。
“誰說的?朕不是白景燁是誰?貝貝,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他說著話,手已經拔出匕首。
銀晃晃的匕首秦貝貝看得清清楚楚,她幹脆利落的踹了他一腳,旋即躍下馬車。
那人頓覺吃痛,撫摸了一下被她踹過的腰部,便也跟著下了馬車。
“怎麽回事?”淩鵲白洛跳下馬車,馬夫也跟著跳下來,退離遠一些,免得自己受傷。
他同秦貝貝拳打腳踢匕首的打了幾個回合。
見這女子的確身手敏捷不凡,倒有幾分欽佩,世間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她確如此伸手了得,實屬不易。
兩人氣喘籲籲的瞧著彼此。
“娘娘,你怎麽同皇上打起來了?”淩鵲在一旁尖叫。
“他根本不是皇上。”
白洛斬釘截鐵的說“皇上隻會疼惜娘娘,怎麽舍得同她動手,若沒猜錯,此人易容了。”
馬車夫在一旁嚇傻了,隻是蹲在草叢中看著,小心翼翼的極怕一不留神自己搭進去。
那人舉著匕首,懷著一顆好奇心問道“秦貝貝,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白景燁的?明明這麽像?”
秦貝貝摸著冰涼匕首,匕首上還濕漉漉的,仍然有雨點不斷的打濕,現在是又涼又濕,寒光乍現。
她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相當鎮定的望著他。
道“今日咱們定要分個輸贏,我便讓你輸的明明白白,白景燁同我在一起的時候,喜歡稱自己為我,而且他腰間會帶著當初初次見麵時,他順手牽羊的玉佩,而你呢….你腰間隻有一塊貴重確對於我來說沒有價值的玉佩。”
接連不斷的雨水打在兩個人身上,在這緊咬關頭,根本不會注意這些,二人眼光不約而同的瞧著對方手上冰涼閃亮的匕首。
看看誰的匕首先刺進對方的身體。
“還有,麵對我提出的問題,你都是閃爍其詞,甚至一雙眼眸對我都是不經意的躲閃,以及那麽一絲絲驚慌,流露的那絲驚慌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
他磨牙點點頭,眼眸中多了幾許讚賞“不愧是能登上後位的女子,遇事沉著冷靜,出手絲毫不輸男子,分析問題頭頭是道,而且相當注重細節,不是那種隻知道榮華富貴,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的女子,可…..”
他抬眸,眼眸中閃爍著深邃的寒光,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相當自信的說“那又怎樣?即便你知道了也沒什麽了不起,今天便是你的…..”
他說著話,慢慢的撫著自己的臉龐,之後伸手一撕,甚至沒看清怎麽撕的,麵皮是啥樣的,便露出一張陌生男子的麵孔,容貌一般偏上。
甚至有幾分狠厲和猥瑣。
“白景燁的眼光看我時也不會這般猥瑣,你生就一雙長得猥瑣的眼睛。”
“行了,秦貝貝,廢話少說。”那男子說著話,握緊匕首朝秦貝貝刺去。
秦貝貝一個閃身,順利躲過,他緩過神來繼續揚刀刺去,大有種不刺中不罷手的意思。
兩人的匕首‘當——’一聲碰撞出火花。
秦貝貝緊緊的往下壓去,可畢竟是女子,那男子勁頭大一些,再次向她的方向壓去。
二人磨刀霍霍,進行殊死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