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別想與媛媛有瓜葛
後麵跟隨了兩長隊太監丫鬟,都遠遠的看著,不敢上前,每人手上都提著一盞形態各樣的精巧宮燈。
兩人在橋中央鬥雞一般,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瘦削纖細,一高大霸氣,男子姿容絕世,天下第一,女子傾國傾城,天仙下凡,本以為是相依相偎,相處愉快。
不同一般的是女子昂首挺胸,雙手叉腰,氣勢不減,男子居高臨下,身量修長,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劍拔弩張,瞧起來聊得不甚愉快。
雖不愉快,倒不顯突兀,相反的,分外和諧,如同一對歡喜冤家,鬥來鬥去的氛圍吹拂著一種類似曖昧的甜味。
朦朧昏黃的月色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遠很長,投在漢白玉石橋兩側的護欄上。
天色漸晚,夜深了,秦貝貝由朔馭親自護送一路安然無恙的回秦府,這一天她是覺得極累,隻覺得皇宮極大,她走了很多路,白洛同淩鵲見著自家小姐回來,都興高采烈的忙著問東問西,主要是對皇宮充滿好奇,總覺得能沾上宮城門的邊也是此生修來的福分。
“哎!小姐,你倒說說宮中是何模樣?”淩鵲見自家小姐坐在榻上,麻溜的倒上一杯茶。
秦貝貝方才將擦完臉的錦帕遞給白洛,又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茶,忍俊不禁的喝了一口,
隻覺身旁一陣舒適的涼風有節奏的陣陣襲來,將不遠處八仙桌上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滅,極不穩定,她扭頭,看了一眼滿臉堆著笑容以及期待眼神的白洛,便聽他半撒嬌的說“小姐,小的們從未進過皇宮,你來說一說嗎?跟宮牆沾邊也是福匯恩澤,我們這些下人怕是此生沒機會瞻仰皇宮的尊貴宏偉,你說說,說說,小的們洗耳恭聽。”
秦貝貝上了塌,剛坐穩,淩鵲便殷勤的上前,幫她按摩腿,說“小姐今日定是累的不輕,奴婢給你好好按按,已解乏累。”
秦貝貝終於明白古代達官貴人確實舒適,皇上自是不能比擬,身邊好多人伺候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即便是達官顯貴京都富商首富的,哪個身邊也缺不了下人伺候。
你就在這一坐,不用你動,自然有人伺候著,生活果然似神仙。
“皇宮之內的確極大,地麵都是漢白玉石的,皇上的寢殿金碧輝煌,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簾幕,殿頂中央懸著一顆巨大的明珠,反正是窮工極麗,極盡巍峨奢華,哎呀…..睡覺啦!”
隻覺眼皮似有千斤重,嘴裏隨意嘟囔了一句“你倆出去時記得關門。”
隨後,慢慢的,慢慢的睡著了。
淩鵲同白洛見自家小姐睡著了,默默的吹滅了蠟燭,又悄悄的、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小心翼翼的將門關好。
翌日,陽光甚好,大早上的,秦貝貝從睡夢中醒來,窗戶外麵是嘰嘰喳喳的鳥叫,她下了塌,推開窗,發現外麵豔陽高照,天空湛藍湛藍的,萬丈的白雲若隱若現,如一層薄紗,還能朦朧的看到白雲那邊的藍天。
淩鵲端著盛了清水的銅盆進來,幫忙梳洗,似乎正在慢慢的適應古代的生活,同現代一樣,三點一線,早晨起床洗漱,上廁所,在現代的時候去公園練練,現在就是在小院內,蹲了木樁,綁了沙袋,每天早上晨跑的習慣便是在小院裏跑上數圈。
古代劍法招數多一些,她沒練過,總捉摸是不是應當找個師父練練,練多了也就勝算多一些,其碼關鍵時候能夠很好的自保,而且能給敵對方致命一擊。
李卓的武藝劍法都是上乘,白景燁的功夫也不是泛泛之輩,可白景燁是皇上,整日政事繁多,日理萬機,哪有那閑工夫,而且他這個人古裏古怪,整日神經一樣的同她亂發脾氣。
想想,狠狠的搖搖頭,果斷的將白景燁排除在外。
就剩李卓了,也好,哪天去林秀那,遇到李卓,可以讓他幫忙指點一二。
陽光愈加高了一些,從房簷上偷溜到她綁在房簷的沙袋上麵,照了半邊,秦貝貝覺得後背發燙,左一拳右一拳的打著沙袋,汗水順著鬢角撲簌簌的往下落,晶瑩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其光。
“大小姐….”蓮兒不知何時氣喘籲籲的站至自的一旁,眼淚汪汪的說“二小姐出事了。”
她這麽一說,寢殿內收拾內務的淩鵲和打掃院落的白洛齊刷刷的跑過來。
“蓮兒,二小姐怎麽了?你慢慢說。”淩鵲掏出絹帕給她擦擦眼淚,一邊溫柔的安慰道。
白洛忙著點頭附和。
隻是秦貝貝出奇的平靜淡定,說“不要著急,媛媛怎樣了?你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我聽,我能幫的,一定會幫忙。”
蓮兒接過淩鵲手中的木蘭花的絹帕,胡亂的拭去臉上的淚痕,說“昨日大小姐走後,我們家小姐便偷溜出府,等回來的時候,奴婢看到二姨娘身邊的平兒鬼鬼祟祟的,當時並未多想,晚上二姨娘便找小姐談話,知道二小姐去找林公子了,並把林公子送二小姐的畫卷當場撕毀,還將小姐關在閨房中,讓兩名侍衛看守,奴婢隻能在門口送些吃食,奴婢想著,定是平兒跟蹤小姐一路,之後稟報夫人。”
秦貝貝扶著她的肩膀問“現在呢?現在二娘可在殿內?”
蓮兒搖搖頭,壓低聲音說“奴婢便是看到平兒同二姨娘出門才敢偷溜到大小姐這兒向你求救。”
那邊廂,雨燕敲了敲有些腐舊的木門,見沒回應,又觸碰門上銅獅子口中叼著的銅環,重重的扣了幾下,似乎有腳步聲慢慢靠近,直至停在了門的另一邊。
門吱呀一聲開了,微風輕輕的拂過門檻,有股鐵鏽的味道幾許刺鼻。
雨燕短暫的打量麵前的男子,一身青煙色的長袍,外罩一層紗衣,顯得飄逸秀氣,三千青絲柔順的拋至腦後,五官俊秀明朗,眼窩深邃,標致的五官端正的美男子,模樣周正,男子的濃眉大眼展現無疑。
“你是林秀?”雨燕鳳眸一挑,語氣極度涼薄問。
林秀見麵前錦衣玉袍,風韻猶存,氣質端莊的女子,猜想是哪戶人家的夫人,後麵隨著一位同主子一般,滿臉傲嬌的丫鬟。
他謙卑的說“是,我便是林秀,您是?”
“我是秦媛媛的生母。”
“哦!原來是秦小姐的娘親。”林秀麵露喜色,初見夫人有些局促緊張,慌忙閃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氣道“夫人裏麵請。”
雨燕並未看他,滿臉冷傲僵硬,也並未進屋,而是四處的瞧了瞧,發現宅院占地不小,確也不大,同將軍府比起來可謂是九牛一毛,於是滿臉的不屑一顧,甚至不正眼瞧林秀。
“這府邸可是你的?”
半晌,她終於冷冷的問了一句。
“夫人,並不是,這府邸是李公子家的,我不過是借住而已,因為科舉考試在即,林某錢包被偷了,實在無處可去,是李公子好心,收留了林某,因此,便住在這裏。”他老老實實的解釋著。
雨燕嗤之以鼻,她家女兒再怎麽說也是將軍府的千金,金枝玉葉,普天之下唯有皇上最足以匹配。
麵前的窮酸秀才,空有一身理想抱負,確是家境貧寒,實在不足以與自家女兒相匹配。
見麵前的女人半晌不說話,似是對他白般不滿,他趕緊表現一下,立馬殷勤道“夫人進屋吧!外麵陽光太過強烈,屋裏稍涼爽些,待會兒林某親自下廚,夫人中午便留在這裏。”
“不用了。”她回答的極為幹脆,轉身抬眸,並不友善的說“林秀,別嫌本夫人說話難聽,媛媛將來是要進宮的,不日後的選妃她要參選,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沒有參選成功,那也是將來要嫁給達官顯貴,你一介貧苦百姓,同她門不當戶不對,本夫人勸你,早些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對啊!你配得上我家小姐嗎?窮秀才。”平兒在一旁附和,憤憤替小姐鳴不平。
林秀心中五味雜陳,麵色有些蒼白,踉蹌的後退一步,默了數秒,又重新抬起頭來,堅定的道“林某是家貧如洗,自己也曾自慚形穢過,秦小姐若天空的圓月,林某可望而不可即,可林某正在努力考取功名,將來給秦小姐一個穩定的生活,如果秦小姐心裏是有林某的,那麽…..林某不會就此放棄,若林小姐心中沒林某,林某也會用自己的心意打動她的。”
“你……”
雨燕氣結,甚至踉蹌的後退幾步,險些暈倒,小丫鬟趕緊上前扶住,確聽雨燕陰鷙的說“本夫人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隻要我雨燕還在這世上一天,你也別想跟媛媛有任何瓜葛,哼…..”
雨燕由小丫鬟攙扶著,不屑的一甩衣袖,轉身,臉色鐵青的往外走去。
林秀站在原地,瞧著雨燕遠去的寒冷的背影,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