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被太後召見
鳳儀殿
寢殿裏寬闊華麗,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太後坐在鋪著金光閃閃的緞子的美人榻上,著一聲米黃色的抹胸,領口上一條紅邊格外眼裏,外披一件豔紅色的拖地長袍,領口和袖前都用金絲繡著朵朵祥雲,整件長袍上零散隨意的布著優雅的蘭花,肌膚如雪,即便是四十出頭依然膚色細膩。
一對沒有半點瑕疵的翡翠珍珠耳墜優雅的垂下,頭配雕刻玫瑰花的金釵,整個穿戴盡顯尊貴威嚴。
纖細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撥開一粒紫的透亮的葡萄,嬤嬤丫鬟站至兩旁伺候,後麵兩名手執山水扇的丫鬟緩緩的、極小心的為太後扇扇子。
“臣女見過太後,太後吉祥。”
秦貝貝優雅的作揖,畢竟是學過一些禮數,看這陣仗不得不安分一些,也算是學以致用。
“平身吧!”
她悄然打量太後的同時,太後也在打量她。
上次見過一麵,那時她受傷了,所以簡單的看了一下。
現在一身淡雅素袍,額間垂著淡紫色的玉墜,三千青絲優雅的拋諸腦後,隻簡單的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挽起,整個人清麗脫俗,未施粉黛已經傾國傾城,驚豔萬年。
秦夫人便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如今女兒更是勝了幾分的絕世。
如今看皇兒對她存了心思也是於情於理。
“太後找臣女所為何事?”秦貝貝開誠布公,直達主題。
“既然秦小姐都這麽直爽了,哀家也不掖著藏著,哀家能看出皇兒喜歡你,他幾次三番的出宮,甚至在你受傷的時候將你帶進皇宮,很是擔心,再加以今日再次宣你進宮,你也應該做好將來進宮的準備,但是…..”
“太後。”秦貝貝禮貌性直言“臣女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誤會,皇上同臣女隻是友誼情義,不是太後想得那樣,可能是太後誤會了,況且…..臣女的二妹三妹不管在禮儀上還是琴棋書畫的女德上,都比臣女更勝一籌,即便是將來同皇上成婚,也該是傾心於皇上的,尤其是我三妹,整日念著皇上的好。”
“你真的是如此想的?”
太後訝異的問。
同一時間,另一個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太後吉祥。”
是個妙齡女子的聲音,聲音婉轉動聽。
“哦!靈兒,你怎麽來了?來來來,來哀家這邊。”太後見了女子,方才臉上的威嚴冰冷全部一掃而空,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容,如撥開雲霧見太陽,如雨後的彩虹,燦爛奪目。
那妙齡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靚麗的黑發飛瀑一般的灑下來,彎彎的峨眉,秀挺的瓊鼻,美眸勾魂攝魄,櫻桃般的朱唇,亭亭玉立,身姿曼妙。
難不成是單靈兒,單太後看著長大的,甚至當做親生女兒看待,這單靈兒喜歡皇上,可謂是窮追不舍,有了此女子,活活的一場宮鬥劇上演,她嫉妒皇上身邊嫁過來的女子,書中知道皇上傾心秦芝芝,便幾次三番的陷害她。
她邁著蓮步,走至太後身邊,太後笑盈盈的將她的手放置自己的手中,拍拍她的手,聲音都掛著一絲溫情“怎麽今晚有空過來?”
“如今宮中傳的沸沸揚揚,說宮中驚現狐媚子,引得皇上寢食難安,故而特地前來瞧瞧,為陛下把把關,如此一看……”靜靜的盯了她數秒,翻個白眼,呐呐道“不過是一模樣,沒甚特別。”
“姑娘說得不錯,我是沒甚特別,甚至也沒想勾引皇上,你們都會錯意了,太後….”她輕輕的作揖,內心忍著一口氣,表麵恭敬道“若是沒事,臣女告辭了,天色已晚,極怕家人等急了。”
她可不想加入宮鬥戲,女人之間膩膩歪歪婆婆媽媽,嘰嘰喳喳,想想就麻煩,她就是那種直來直去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性格,直爽灑脫慣了。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們也別想往自己身上扣帽子。
“罷了,既是天色已晚,你便回去,不過哀家提醒你一點,不管你對皇上是否真心,存著如何的心思,若然入後宮嫁於皇上,非得過哀家這一關,宮中的禮儀諸多,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隨便陪伴在皇上身邊的,你應該早早就明白這一點。”她優雅端莊的接過單靈兒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單靈兒則帶著敵意望著她,美眸中充斥著挑釁,仿佛在說“想要進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同本姑娘搶皇上,沒門。”
尚未轉頭,便發現後麵穩健有力的腳步聲踏過門檻朝她走來,腳步聲似乎分外急切,三步並作兩步便走至她的身旁。
“兒臣參見母後。”
那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輕快又婉轉動聽,如一根羽毛撩撥你的心弦。
同一時間,單靈兒蹲了一福“皇上吉祥。”
“皇上,你身子尚未痊愈,跑到鳳儀殿來幹嘛?”單太後眉宇間微蹙著,清亮的眸子滿是擔憂,還有作為人母的苛責,憂心忡忡大於一切。
“聽說貝貝被母後請來鳳儀殿,朕怕她失了禮數。”他說著話,站定,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肩膀,忽略了她微小的掙紮,英俊的墨眉霸氣一挑,命令的口吻說“故而….朕準備差人將她送回秦府,不知母後可有異議?”
“即便是皇上不來鳳儀殿,哀家也打算差人將秦小姐送回去,你呀!身染風寒尚未痊愈,就不要憂心旁的,安心養病才是。”
“謝母後,兒臣自會安心調養。”
他說完話,威風凜凜,王者之霸氣十足的攬著她一路出了鳳儀殿。
白景燁前腳踏出鳳儀殿,太後臉色立馬變得鐵青,如烏雲遮日,一口氣卡在喉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伸手顫抖的指著雕花木門,他們剛離去的方向,格外氣憤道“靈兒,看見沒有,這姑娘還沒進宮,他便護上了,為了她自己的身子都不管,為了她,敢用這種口氣同哀家說話,你說說,將來某天進宮了,哀家在他心中還有一點位置嗎?”
“太後,你消消氣。”
單靈兒忙著幫太後撫背,一邊寬慰太後“選妃還未開始,指不定皇上到時改了心意,太後目前也不要太過憂心忡忡,以免傷了身子,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順完氣,又仔細的幫單太後包了一顆葡萄,送至她朱紅的唇畔,揚唇一笑道“太後,吃顆葡萄,消消氣。”
“還是靈兒心疼哀家。”
她一口吞下葡萄,又仔細的咀嚼起來,臉上漸漸有了暖色,歎口氣說“也對,選妃還未開始,那姑娘又說同皇兒不是男女關係,看來,哀家擔心憂心都尚早。”
出了鳳儀殿,秦貝貝一把推開他,蹙眉道“白景燁,你幹嘛呀?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攬住我肩膀,不怕太後胡思亂想嗎?你在外麵我不與你計較,可這是在皇宮,在鳳儀殿,你就不能收斂點。”
白景燁因為風寒未好,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龐大的身軀微微一晃,唇畔蒼白,動聽的聲音裏多是委屈和埋怨。
“秦貝貝,朕這是怕母後對你不利,所以即便是身子不適馬上去鳳儀殿救你,你倒好,不知道感恩,還如此凶朕,朕是病人哪!”
秦貝貝一聽,仔細想想,也覺得他是一番好意,見他身子搖搖欲墜,看起來如抽絲剝繭,單薄的很,於是,上前一把扶住他,他唇畔揚起邪魅的笑容,方才黯然失色的眼眸如今清亮了幾分。
“怎麽?意識到自己錯啦?”他在她耳畔吐氣如蘭,即便是病著,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絲毫不減。
“我這是瞧你是病人的份上,不與你計較。”她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走在漢白玉鋪的大道上,忍不住關心囑咐“回去一定要按時喝藥,按時用飯,這樣,風寒好的快些。”
“方才母後同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
她搖搖頭,同他一同走向漢白玉石橋的時候,聽著蛐蛐的鳴叫,潺潺的流水聲,這流水聲似乎永不停息,路過時給人一種涼意,她站在橋中央,指指四周,問“這是什麽橋啊?”
“宣德橋。”
他攬著她的肩膀,如星燦閃爍七彩光芒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側顏,抿了抿薄唇,眸中倒映著她好看瘦削的側臉,繼續說“不管母後同你說什麽?朕希望你記住一點,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她白了他一眼,遂又想到什麽的繼續說“海大人的案子你差人查,到底有消息了沒有?”
兩人繼續在一片火紅燈籠燭火籠罩下行走,隻是白景燁忽然停住腳步,有絲不悅的同她說
“目前派王川在查此案,一有消息,朕會立即通知你的,但是,朕怎麽聽李丞相說竹筒什麽的?這事朕怎麽不知道?是不是你告訴李卓確沒告訴朕,不然李丞相如何知道的?”
到後麵已經是陰陽怪氣的古怪語氣,似乎一提到關於李卓,他就變得怪裏怪氣的。
“是,是,這件事是我不對,沒有告知皇上所有內情,可皇上在宮中日理萬機,我不是覺得你忙,想自己查一查,所以先將竹筒一事告知李卓,讓他幫忙查一查。”她不提李卓還好,一提李卓他便一把甩開她。
“朕看你就是相信李卓。”他磨牙,聲音古怪的說“你不信任朕,而且將秘密告知李卓也不告訴朕,分明是在乎李卓嗎?你說說,你是不是喜歡李卓?他整天冷著一張臉有啥好的?啊?朕整日圍著你轉,你還能總想著李卓,服你了,你說說,說說……”
“停,打住。”
秦貝貝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仰頭看著那張英姿颯爽,姿容絕世的臉龐,雙手叉腰說“你能不能不要一提李卓就情緒激動的模樣,我同李卓僅是朋友,就是朋友這麽簡單,我秦貝貝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是男女關係就不是男女關係,而且,我隻解釋這一遍,以後你再問起這件事,我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