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腦子被踢了
半日過得極快,眼看已近傍晚,烈日隱去,空氣伴著月色顯得清新怡人,甚至還有一絲令人神往的清涼。
整個晚餐都是林秀親自下廚,秦貝貝幫忙添柴,還是老式的大鍋爐灶,鍋的周圍都是磨好的石頭壘砌的。
秦媛媛從未進過廚房,倚在門口有些焦急,自己幫不上忙,甚至還被嗆得掩唇咳嗽,最後眼淚都嗆出來了。
她有幾分好奇自家大姐過去心高氣傲,欺淩弱小,心胸狹隘,如今肯同幾個男人混在一起,還變得樂於助人,在廚房添柴的時候絲毫不矯揉造作,也未曾埋怨過半句,半點架子都沒有,好似….變了一個人。
“秦小姐,你去廳堂等著吧!這裏太嗆了。”林秀的手未閑著,見她嗆的咳嗽幾聲也不忘關懷。
“這就是差距啊!林秀。”秦貝貝挨著火灶,汗水熏烤的直往下淌,不忘瞪眼埋怨同樣大汗淋漓的林秀“你怎麽不說讓我出去呢?”
說著伸手擦了一下臉,這不擦還好,手上沾染的黑炭全都擦在臉上了,花貓一樣的倒有幾分可愛。
“不一樣的,你是丫鬟,這活不足為奇,秦小姐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怎能一樣?”
“我看你就是中那什麽輕友。”秦貝貝歎息一聲,繼續埋頭添柴,她也是千金小姐好不好?
另一邊,白景燁被單靈兒纏了好一會兒,此刻伸著被包裹的粽子一般裏三層外三層的手,嘟著嘴,萬分委屈“皇上,你看看靈兒為你親自下廚做糕點,手都受傷了,看在靈兒如此真心實意待你的份上,你吃一口。”
身材纖細妖嬈,明眸皓齒的美人手裏拿著一塊精致美味的糕點,指甲上的紅色丹青格外耀眼,眼見糕點便要觸到那俊朗絕世的男子薄唇之上。
他微微偏頭,不複以往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坐在榻上,順勢躺了下來,背過身去,道“靈兒,回去吧!朕乏了。”
雖是被下了逐客令,那美人未見半分傷感,輕盈的坐在榻上,躺在他的身後,一把抱住他“讓我走可以呀,我不管,皇上要將靈兒抱回宮,否則靈兒不起來了。”
白景燁瞬間坐起來,毫不留情的推開她,皺著俊眉望著一臉無辜的她,絲毫不懂這女人為何如此不知廉恥呢?
也怪自己,過去沾花撚草,有一回喝醉了,酒醉金迷的一路公主抱將她抱回寢殿,自此以後她便黏上他了,怪隻怪自己魅力太大,太過風流倜儻,俊逸非凡,又是普天之下最為位高權重的人。
自那時開始,太後便提過幾次關於迎娶靈兒,將她封為貴妃之事。
他諸多理由推脫了,太後無奈,確也未曾放棄過這件事。
將單靈兒打發了,已經是傍晚,那女人臨走的時候,倒也分外自戀,自信滿滿的說“皇上,靈兒知道你心裏有我,所以,我不會放棄的。”
他當時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她這算不算是自編自演自我幻想,他做得夠明顯吧!這女人莫不成未曾察覺?
躺在榻上輾轉睡不著,便讓朔馭進來,匯報了一下跟蹤的狀況,朔馭如實回答“皇上,他們幾人在李公子家一處宅院吃罷晚飯,然後,李公子又送兩位秦小姐回府了。”
“哦!”
白景燁如明月般清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幾分,繼而又抬起那張舉世無雙,俊逸非凡,玩世不恭,痞帥邪氣的臉蛋,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朔馭,你覺得李卓跟朕相較,誰更受女子青睞?”
朔馭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自然是皇上,無論是地位金錢權勢還是容貌,皇上都是舉世無雙的,也是最受女子青睞的。”
白景燁嘴角浮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眼神也跟著明亮了幾分,一拍他的肩膀,讚賞道“朔馭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屬下是實話實說。”
“可….”他好看的眸子有暗淡幾分“秦貝貝為何不見對朕有半絲傾慕呢?”
“可能….”朔馭皺眉認真思索了一下“她還不知道皇上的身份。”
“是這樣嗎?”他喃喃的自問了一句,隨後豁然開朗,趕忙對朔馭說“明日早朝後同朕去秦府。”
“是,陛下。”
昨晚上喝了幾杯桃花釀,今早上起的晚些,海雲海寧的事不知現在如何,反正沒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
秦夫人差人送來新做的衣衫羅袍。淩鵲幫她穿戴整齊,直誇好看,她確皺著眉,直說服飾繁瑣,換作現代,穿這身去追小偷逃犯,恐怕是連根手指頭都追不到。
今日一身翠綠色的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倒是精致許多,整個人可謂是肌膚若雪,姿色靚麗。
白洛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指著外麵道“皇….皇上來了,老爺邀你去。”
“皇上?”
秦貝貝腦中浮現出那張玩世不恭、俊朗非凡、紈絝大少爺一般囂張帥痞的臉蛋,但也不能全然確定就是他。
大廳之內,秦將軍派人冰鎮了布滿水果的果盒,又沏了是上等的禦前龍井,站至皇上坐著的上等楠木雕椅旁,拱手道“皇上方才剛下早朝,今日來府上不知所謂何事?”
白景燁已然瞟了門口三次,神思遊離,心中有事,坐如針氈,不知作何心下倒生出一絲緊張,聽到秦將軍沉穩內斂慢條斯理的問話,又極不情願的回了神,手上的折扇輕搖慢撚。
“朕今日前來有兩件事,一件是今日秦將軍的朝堂之上關於西北部旱澇救濟的決策見解深得朕心,朕會考慮將軍的決策,並予以實施。”
“皇上謬讚,為皇上分憂乃是臣子分內之事。”
“嗯,朕去外麵看看。”見她還未到,終於坐不住了,起身瀟灑的一撩袍角,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秦將軍抬手剛欲開口,便見秦貝貝走進來,她同皇上撞了正麵,倆人對視了幾妙。
“爹,喚我何事?”她確越過他神采奕奕的眸子直接看向秦風。
秦風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都通知她了是皇上來了,怎麽不知道行禮呢?
怕失了禮數闖出大禍,強忍著一腔惱火糾正“貝貝,這是皇上,還不趕緊行禮。”
秦貝貝瞧向一臉得意的俊美男子,又見秦風鉚足勁的給她使眼色,隻得安安分分的行了大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禮的空當,秦風不忘幫愛女開脫“貝貝是初見皇上,許是不認識,所以失禮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朕和貝貝早就見過,可不是第一次見麵。”美眸中某中光彩一閃而過,隨即伸手從身上拽下那塊龍鳳呈祥的上乘玉佩,道“朕上次不小心打碎了你的玉佩,便拿這塊賠你。”
說完,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又在她滿臉驚訝的表情下將玉佩塞進她的手中。
秦貝貝大有一種此時正被他陷害報複的預感,慌忙推脫著手中的玉佩“皇上,這個….我不能收。”
“可這是朕賞賜給你的。”他眸中含笑的望著她。
“我不能收。”她咬牙推回去。
此刻,秦風走至近前,道“貝貝,皇上賞賜的,作何推脫,收下吧!”
秦風見女兒收下這快玉佩,方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起來皇上這是對貝貝屬意啊!
大早上的早早退了朝,方才又心神不寧的瞧了門口好一會兒,分明不是朝他來的,另有圖謀。
似乎,他現在有點多餘。
於是,尋了一個借口退出廳堂。
秦風前腳剛走,秦貝貝便沒了方才的恭敬,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你是過來同爹爹告發我的吧?我瞧著你就是來者不善。”
“喂,秦貝貝,朕可是皇上,你這也太沒禮貌了吧?”滿臉委屈的替自己鳴不平,可又拿那女人無濟於事。
碩大的廳堂內半個影子都沒有,靜的出奇,倒是外麵知了的叫聲越發突兀。
“當初誰說自己的朔馭的,還皇上?”她一屁股坐在雕花楠木的太師椅上,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瞧了一眼桌上的糕點,順手拿了一塊,咬上一口,還別說味道清新甘甜,唇齒間到處是玫瑰花瓣的香味。
早晨沒吃飯,一連吃了兩塊。
“那又是誰說自己叫莫小貝,小貝殼…..”白景燁一提小貝殼。
秦貝貝瞬間噎住,一連咳了幾聲,整張臉憋得通紅,他立馬站起身,自她身後替她順了順背,接著遞過來一杯水,她喝完水方才好些。
“這是朕特意吩咐禦膳房給你做的,你若是喜歡,下次再給你送些過來,實在不成,你搬進宮裏來…..”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她確伸手打斷了他,滿臉的嫌棄“邊去,誰稀罕搬進皇宮,你今天到底來幹嘛?”
他確文不對題,眼眸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彩,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道“你今日的女裝真好看。”
秦貝貝低頭一看,一身翠綠色的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思及早晨淩鵲給她安排的精致妝容,簡直是傾國傾城,天仙降世。
“皇上,還有事沒?如果沒事…..”她正要詢個理由告退。
便聽他說“日後沒人時,便可叫我白景燁,或者阿景,阿燁都可以。”
秦貝貝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覺得他是不是幾天前腦子被踢了,可她明明踢了他的腿。
不過,一聽他說可以叫他白景燁之類的,應該是把她當成了朋友,豁然想起海雲海寧之事,希望能救他們性命,他是皇上,應該能幫到忙。
於是,皺著眉頭思付片刻,下定決心一般同他說了一句“能不能幫我個忙?”
“何事?”他聳聳肩,離的她更緊一些,唇畔湊到她的耳朵處,吐氣如蘭“你的事朕定會幫的。”
這一吹氣,讓她耳朵有些癢,退離他遠一些,一臉戒備的瞧著他,抬頭,確見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果真是沒個正行。
待他笑罷了,她一臉認真的說“這幾日能否派人保護海寧大人以及他的兒子海雲。”
“為何?”他斜了她一眼,坐回太師椅,順便從茶壺裏倒了一杯茶水,眸中滿是警告“你說你一個尚未出嫁待自閨中的大家閨秀,能不能離什麽李卓海雲林秀的遠些,整日同他們嬉鬧扯皮的,將來如何嫁人?”
“你有病啊!莫不是昨日跟蹤我?”美眸怒睨著他,見他吊兒郎當的撇撇嘴,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她咬牙切齒的衝他揮揮拳頭“你到底幫不幫?不幫算了,你不幫我找別人幫。”
說完,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又聽他說“走這麽快幹嘛?朕又沒說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