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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衣天屎

  確切地說,幾乎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襠部潰爛,尤其是像我這種大腿稍租一些的同誌,潰爛麵積更大,甚至出現了化膿。黑麵教官懷著一種沉

  重的心情,在每位學兵麵前轉了轉,最終停在了我的麵前。


  “李正!”


  “到!”


  “先從你開始,去衛生所上點兒藥!要是你們這幫人褲襠裏那玩意兒都他媽爛掉了,我拿什麽向你們家人交待!”


  黑麵教官說完,環視了一圈兒,接著道:“從現在開始,每個分隊輪流去衛生所做治療。從最嚴重的開始,往後輪。爭取利用三天的時間,解決


  所有學兵的爛襠問題!都給我把你們家小二照顧好了,如果再出現嚴重的爛襠情況,要及時向上匯報!”


  就這樣,學兵隊第一次綻放出了‘人性化’的光彩。


  千真萬確,是第一次。


  就這樣,第二天,我作為學兵隊爛襠係列的品牌代言人,首當其衝地趕往衛生所。


  路上我一直在想:會不會見到楊麗娜呢?

  這短短的幾百米路程,我卻像是走了很久。因為到處都是受訓的中辦女職工,即使襠部疼癢的難受,我也沒有像鴨子一樣撇著腿走路,或者幹脆


  手提老二進行緩衝。走路的過程中,大腿根部被磨蹭的火辣辣的,而且癢癢的很。我幾次想伸手提一下,卻控製住。


  想想如今的境況,除了苦笑還有什麽?

  都說能進學兵隊是一種榮耀,但是這榮耀光環背後,卻意味著太多的辛酸。


  誰能想象,在這裏,有很多爛襠的戰友,需要提著老二過日子。這聽起來像是奇聞,說出去是笑話。但是沒有經曆過這種痛楚的人,是無法體會

  這種感覺的!我敢保證,那種既疼又癢的感受,絕不亞於被國民黨特務嚴刑拷打的折磨。


  但是再一想,卻也覺得欣慰。在學兵隊這個大環境當中,我的確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激情。這種激情指引我,不斷地克服磨難,不斷地超越自己,


  超越別人。幾百名來自全局各個單位的學兵,都鉚著勁兒地追逐進步。


  一個軍訓小分隊從我身旁跑步經過,我扭頭瞟了一眼,突然間愣了一下!

  我總覺得,隊伍中間有個漂亮的中辦女職工,看著非常麵熟。


  是她!


  怎麽會是她?

  盡管我感到驚訝和驚喜,但是我並沒有打破這種和諧的氛圍。女職工們很快消失在眼簾,我傻笑了一聲,繼續走自己的路。


  如果你覺得一個學兵,一個受傷的學兵,能在教導大隊的一畝三分地上受到什麽尊重和關愛,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當我邁進衛生所第一步的時候,我已經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迎接我的,是一副副漠然甚至是嘲笑的目光。


  我沒有直接進診療室,而是迂回進了廁所,掏出手紙來在襠部潰爛的位置擦了幾下。


  然後對著尿池一陣機槍掃射,一道紅色的弧線,瞬間讓整個尿池變成了淺紅色。


  對於我們這些天天被折騰的像牲口一樣的學兵們,撒尿也是一種奢侈的樂趣。因此每次撒尿,我們都把它當成是一種重要的休閑方式,盡量將動


  作做的更優美,並且用心去享受那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觀景象。


  一個剛進廁所準備掏家夥撒尿的新兵,見此情景後大驚失色地喊了起來:“你尿血了?你怎麽尿血了?”


  聽他這麽一句,我就知道他不是學兵隊的學兵,也不是衛生所的衛生員。而應該是教導大隊的戰士。因為學兵對於尿血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衛

  生所的醫護和衛生人員,接觸的這類人群也不少,因此不會像他一樣大驚小怪。


  我打了個舒服的冷戰,抖了抖小家夥,將它收了進去。


  我衝這位大驚小怪的新兵笑了笑,很鄭重地告訴他:

  “哥尿的不是血,是疲憊!”


  新兵像是遇到瘋子一樣地望著我,半天再沒說出話來。


  我自嘲地一笑,走出了廁所。在某種程度來說,尿血對我來說似乎已經顯得稀鬆平常了。訓練強度一大,很多學兵因為體力消耗嚴重導致尿血,


  這種現象學名叫做‘運動性血尿’。作為其中之一,我覺得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對身體狀況如此的不屑一顧


  ,不管是爛襠也好,尿血也好,倘若是在家裏,父母還不得急得團團轉,為我預約專家?


  進入了衛生所值班室,兩男兩女穿著白大褂,正坐在一起閑扯淡。


  見我進來,他們隻是斜瞟了一眼,卻不加理會。


  我隻能自報家門,說明病情。


  一個男衛生員憤憤地站了起來:“多大的屌事兒啊,不就是浸了襠了嗎,還學兵呢,這點兒吃苦性都沒有?”


  我有些看不慣教導隊衛生員的素質,苦笑道:“你先看看再說!”


  男衛生員不耐煩地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扔,暗罵了句“現在的兵真他媽的嬌氣,一點兒小病都往衛生所跑。給隊長(衛生隊隊長)反映一下,讓他

  給學兵隊下個通知,別一點點兒的小病都往衛生隊跑!浪費感情!浪費時間!”


  聽他說話這語氣,便足以判定他絕對不是外調過來的醫務人員,而是教導大隊土生土長起來的白衣天‘屎’。其實教導大隊是一個很邪門兒的地


  方,對於自己本單位土生土長的單位和戰士,管理極為鬆懈。但是對於我們這些過來參加特訓的外來者,卻是相當的嚴苛。以至於,哪怕是教導

  大隊一個普通的新兵蛋子,都敢對一名外來的正連職幹部指手畫腳,吆五喝六。


  男衛生員正要帶我進診療室查看病情,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突然駕到。


  我認識這位男子,他是警衛隊的在培幹部。


  黑衣男子一來,這男衛生直接放了我的鴿子,上前奉迎陪笑地跟黑衣男子主動搭訕,甚至是噓寒問暖。其他幾個衛生員也一窩蜂地湊上前來,搶


  著給黑衣男子瞧病。而實際上,這位黑衣男子隻是腳踝稍有扭傷,過來拿盒紅花油。但這幾位衛生員頓時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有的趴下來查看黑

  衣男子腳部的傷情,有的跑到藥房拿藥,還有的給黑衣男子倒了一杯熱水,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強大的反差,讓我心裏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


  學兵隊,雖然是培養骨幹的搖籃。但是在教導大隊卻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反而是警衛隊的在訓幹部們,無論走在哪裏,都會受到眾人的吹捧和


  奉承。就連看病也都如沐春風一般。而我們,無論走在哪裏,都不會引起教導大隊人員的絲毫同情。


  這是為什麽?

  這不單單是幹部與戰士之間的差別。更重要的是,警衛隊的在訓幹部們,將來都是首長身邊的警衛秘書或者警衛參謀。單憑這一點,就能令人望


  而生敬。


  人人平等,這四個字,無論是在地方上還是在部隊,都不成立。


  我如同一隻受傷的孤雁,呆呆在站在角落裏。


  沒人管,沒人問。


  如果要是在一年前或者入伍之前,遭受如此的冷遇,我非得找這幾個目中無人的衛生員要個說法不可。但是現在我學會了忍耐,無論遭受怎樣的


  恥辱甚至是嘲笑,我幾乎都能一笑而過。


  就在我孤零零地發呆之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裏屋傳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一個熟悉但久違的美麗麵孔,帶著一種天使般的氣息,出現在眾人麵前。


  好長時間沒見了,她仍然那麽漂亮,那麽高貴。


  以至於,當她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幾束目光在她俏美的身上,久久定格。


  除了楊麗娜,還有誰有如此的號召力?


  就連那位因為腳踝受了點兒傷而使得眾人忙成一團的警衛隊在訓幹部也站了起來,衝楊麗娜嘿嘿一笑,打起了招呼:“楊醫生過來了!”


  幾個衛生員也紛紛向楊麗娜問好。


  這種現象倒是相當奇怪。楊麗娜雖然是醫生,是文職幹部,比這幾個教導大隊的衛生員級別要高很多。但是她畢竟屬於外調人員,教導大隊一向


  對外來人員持排擠態度,不管你是幹部也好骨幹也罷,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兒上,一個新兵都比外調幹部說話好使。


  我就搞不明白了,楊麗娜給這幾個衛生員灌了什麽迷魂湯,能讓他們對自己如此尊敬。男衛生員也就罷了,男人對美女都持有尊敬和愛戴的共性


  。女衛生員也如此尊敬她,這倒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除非,這兩個女衛生員,也屬於外調人員的範疇。


  姑且將這些疑問拋在腦後,自從進入學兵隊,一直想見見楊麗娜,卻一直沒機會。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一直擔心她會受到教導大隊地頭蛇們的刁難,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楊麗娜不管走到哪裏,都沒人忍心傷害她


  ,刁難她。


  楊麗娜將雙手從白大褂口袋裏掏了出來,衝我笑了笑:“黑了,也瘦了。看起來,這幾天你沒少吃苦。”


  我能看的出來,她的笑,是一種欣慰的笑。這種欣慰,緣於我的蛻變。


  我也笑了笑:“黑了健康。瘦了也健康。”


  楊麗娜再湊近我半步,用一雙關切的大眼睛望著我,柔聲問道:“怎麽,生,生病了?”


  我撓了撓頭,支吾地道:“沒,沒有。”


  楊麗娜俏眉輕皺地笑道:“沒病來衛生所幹什麽?”


  我想說‘看你唄’,但是擔心別人吃醋,於是說道:“那什麽,就是——”


  這時候剛才那個男衛生員打斷我的話:“老情況,爛襠了,讓汗浸的!學兵隊那幫領導就是變態,你看把這些學兵折騰的,人不象人鬼不像鬼。


  ”


  我頓時一驚,心想這衛生員的台詞變得好快啊!剛才他還在埋汰我小病一樁吃苦性不強,現在反而變了一種立場,將罪過推到了學兵隊領導身上


  。


  楊麗娜臉上綻放出幾許焦急,問我:“嚴不嚴重?”


  我搖頭:“沒事兒,上點兒藥就好了。”


  楊麗娜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盡量將關切之情隱於心底:“來,進診療室,我幫你看看。”


  剛才那位男衛生員見此情景,竟然自告奮勇地湊了過來,衝楊麗娜笑道:“楊醫生,還是我來吧。你不方便。”


  楊麗娜皺眉道:“我是醫生,我最有發言權。我告訴你於海淪同誌,作為一名醫護人員,對待病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從醫學的角度而言,看好


  病才是最重要的!看來,學兵隊的戰士們這種情況還是比較普遍,我就拿李正做個樣板兒,整理出一套可行的治療方案,為學兵中隊的戰友們解

  除痛苦。


  衛生員鬼裏鬼氣地嘿嘿一笑:“那你幹脆拿我當樣板兒吧,我勇於奉獻勇於犧牲!”說完後擺出一副思想者的造型,滑稽至極。


  楊麗娜笑罵道:“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沒事兒多學學護理知識,別光耍貧嘴!”


  就這樣,在四個衛生員和一名黑衣特衛的注視下,我被楊麗娜引至到了一個空閑的診療室。


  我的心裏呯呯直跳。


  確切地說,我並不想讓楊麗娜為我看病。


  我擔心我那早已恢複如初的小家夥,會再次嚇到她。


  甚至是,再次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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