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姚勇父子雖然聽到了穀母的電話，但是他們不是亂傳閑話的人，聽到了也就聽到了，沒打算告訴別人。但是第二天來了幾個男人，“這個房子不裝修了，你們走吧。”
姚勇父子一看幾人就知道這些不是善茬，他們沒有硬抗，“您稍等，我們收拾一下。”
幾人也不想惹事，尤其姚勇父子不過裝修工人，和他們為難沒必要。領頭的爽快的點頭，“快一點。”
姚勇父子趕緊把東西收拾好出去了，到樓底下才給穀母電話，說是有人收房，把他們趕出來了。
穀母聽得頓時心塞，“你們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沒一會穀母過來，姚勇父子見隻有穀母一人不免擔心。這麽一個老太太，那邊可是幾個大男人，穀母可千萬別吃虧。兩人隻能跟著過去。
“你們給我出去，這是我的房子。”穀母氣憤的看著幾人。
“不好意思，我們隻是聽公司安排過來收房。您想拿回房產，和我們公司談。公司讓我們走，我們肯定立馬就走。”領導的態度很好，笑語盈盈。
穀母生氣，伸手拉他們，想把他們趕出去。
穀母一個老太太哪裏拉得動這些大男人，這些人也不敢把穀母怎麽著，不然到時候給自己惹身騷。幾人隨便穀母拉，壓根不動。
姚父看不過去，走過去勸穀母，“您這樣沒用的。這幾個也隻是按規矩辦事，和他們說沒用。您還是和家裏人商量要怎麽辦吧。”
“還是這個大哥是個明白人，我們幾個也不過按規矩辦事，您為難我們一點用都沒有。”領頭的附和。
穀母生氣的瞪著姚父，“你是我請過來的，現在幫他們說話，你是不是收他們好處了？”
姚父無語，“我隻是覺得您一個女人，和幾個大男人在這裏吵，討不到好。”
“那你幫我把他們趕出去。”穀母立馬說道。
姚父知道和穀母說不通，隻能帶著姚勇退了出去。穀母繼續在裏麵和幾個人吵。
姚勇出去後趕緊給穀菲菲電話，穀菲菲大吃一驚，趕緊給父親和高文電話，然後立馬趕了過來。
“媽，到底怎麽了？”穀菲菲問道。
穀母看見穀菲菲後眼神閃躲，看見穀菲菲後麵的姚家父子立馬雙眼噴火，“是你們是不是？是你們把菲菲弄過來的，是不是？”
“我們是覺得您一個人解決不了，也怕您出事。”姚父解釋。
“我需要你假好心，你們就是和他們一夥的。”穀母吼道。
姚家父子不再說話，準備去外麵等著。
穀母看見他們要走，更加生氣，“怎麽了？心虛了？要跑了？”
“媽，這有他們什麽事啊？人家隻是幫我們裝修，怕你一個人在這邊出事，所以才通知我過來。”穀菲菲趕緊說道：“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穀母不搭理穀菲菲，隻是想衝過去打姚家父子。
高文接到電話時在看診，得先把手上的幾個病人看完後再過來，因此比穀菲菲晚了一步。此時才剛到，看見穀母想衝過去打姚家父子趕緊攔住她，“阿姨，有話好好說。”
“高文，打他，都是他們害的我。”穀母此時已經沒有理智可言。她抵押房產借高利貸然後放貸的事一直瞞著家裏人，此時被姚家父子告訴了穀菲菲，穀母隻覺得一切都完了。她趕不走收房的人，隻能拿姚家父子出氣。
高文哭笑不得，知道穀母此時已經失去理智，他隻能抱著穀母，防止她衝過去打人。轉過頭看向領頭人，“我嶽母到底欠了多少錢？”
領頭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具體多少我不知道。我隻負責收房，不僅僅這套房，穀家另外兩套房我們一會也要收房。”
“什麽？”穀菲菲差點站不穩，“我們家三套房產都抵押出去了？”
“這個您得問您的母親，我們隻是負責收房。您要麽還錢，要麽拿房產抵押。”領頭人依然好脾氣的回道。
穀父更晚一點，此時才到：“不好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我們家懂。但是我們得先搞清楚到底欠了多少，然後才能決定要怎麽還錢。是不是？”
領頭人點頭，“您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三天，三天後你還是還不上錢，那我們隻能強行收房了。”
穀父趕緊點頭，“謝謝，謝謝。”
領頭人帶著手下的人走了。
收房人走了，姚家父子也準備走了。穀家人已經來了，也就沒他們什麽事了。姚勇說道：“穀先生，穀醫生，高醫生，那我們先走了。”
“今天謝謝你們了。”高文道謝。
“不客氣。”姚勇說著準備帶著父親離開。
穀父到了後高文已經放開穀母，穀父高文和姚勇說話的工夫，穀母幾步跑到陽台。屋裏的人大吃一驚，趕緊跟了過去。
穀母大喝一聲，“不許過來。”
屋裏的人不敢再動。穀菲菲淚如雨下，“媽，就算房子沒了，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沒有什麽比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穀母同樣淚如雨下，“菲菲，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想多給你攢點嫁妝，才會抵押房子去放貸。”
穀菲菲趕緊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媽媽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讓我多點嫁妝。”
“可是媽媽太貪心了，媽媽借錢隻要15%的利息，但是放貸有30%的利息，媽媽想賺這個利息差。哪裏知道錢被人卷走了。”穀母說完深深的看了穀菲菲一眼，又看看穀父，“是我對不起你，把你一輩子的財產都敗光了。”
穀父趕緊說道：“這是我們共同的財產，你有處置權。就算敗光了，隻要你高興，我也願意。”
穀母再次淚如雨下，翻身就要往外跳。
幾人說話的工夫，姚家父子從另一個房間穿到陽台，穀母轉身往外跳時，姚家父子撲過去抱住了穀母，險險拉住她。
穀父和高文趕緊過來幫忙，總算把穀母弄下來。
穀母下來後崩潰大哭，穀父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對我而言，老婆比房子重要。”
穀菲菲也泣不成聲。
高文看向姚家父子，姚父年紀大了，那麽撲過去，穀母又執意往下跳，拉扯的過程中，姚父的手骨折了。
高文趕緊帶著姚家父子去醫院處理。姚父的手隻是錯位，複原後打上夾板，修養好了就行。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以後會不會有後遺症也不知道。
不做手術的話這種傷不需要住院，高文送姚家父子回家。到小區後剛好碰見下班回家的姚禾，“爸，你怎麽了？”
“沒什麽，錯位了，已經複原了。休息幾天就好。”
姚禾一臉心疼，“怎麽弄的？”
“做事時沒注意。”
姚禾隻注意到父親的傷，沒注意旁邊的高文。高文看著姚禾才知道原來姚家父子和姚禾的關係。他心裏一歎，這個世界真小。
“叔叔，姚師傅，我先走了，改天過來看你們。”高文說道。
“好，你慢走，今天辛苦你了。”
姚禾此時才看見高文，她也趕緊道謝，“謝謝。”
“不客氣，是叔叔救了我丈母娘。”高文說著擺擺手，往小區外麵走。
幾天後穀家人和高文才再次登門拜訪，穀父拿出20萬，“我們那個房子準備賣了還錢，所以那個房子就不裝修了。你們已經幹了一半了，按我們事先的約定，差不多要1萬的工錢。姚師傅起碼100天不能做事，這一百天幹活的話，起碼上十萬的收入。您的手受傷了，還有醫藥費什麽的。我們就不細算了，這裏是20萬，算是我們家給的工錢，還有醫藥費，營養費。”
“我們就收個工錢和誤工費。什麽醫藥費營養費就算了。我們農村人，沒那麽精貴。我這手確實得修養100天，我就拿10萬。我正常上班差不多可以賺這麽多。剩下的10萬你們拿走。”姚父說道。
“這不行，如果不是姚師傅，我老婆已經沒了。這錢您得拿著。”穀父很堅持。
“舉手之勞，您這麽說就太見外了。我們隻拿該拿的錢。不該我們的，我們肯定不要。”姚父很堅持。
“我們這邊一般都有營養費，這個是應該的。”
“哪有什麽應該不應該，我們沒那麽講究。確實誤了我的工，這個工錢我可沒跟你們客氣。但是什麽營養費啊，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算了。你要真想感謝我，就讓我心裏舒心。我拿了不該拿的，以後做夢都不安穩。”
姚父把話說成這樣，穀家人隻能給了10萬，“以後您的手哪裏不舒服，盡管找我，我們家肯定負責。”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您別放心上。”姚父笑道。
“事情都解決了吧？”姚勇關心了一句。
穀父歎口氣，“解決了。我老婆雖然抵押了三套房子，但是每套房子隻抵押了300萬，總共也才900萬。加上利息，把那套房子賣了也就夠了。”
“哎，解決了就好。那些什麽高利息的東西真是碰不得。我看現在好多什麽金融平台都在暴雷。”姚勇感歎。
“是啊，我們普通人踏踏實實做事賺錢就好。天下哪來免費的午餐。你貪圖別人的利息，別人看中的是你的本金。普通老百姓，天下哪來那麽多餡餅。”穀父感歎。
“是啊，賺錢不容易。”
大家又聊了幾句，穀家人請姚家人吃了頓飯後才離開。
高文和穀菲菲說起來門當戶對，但其實高文家裏條件更好一些。穀菲菲家裏就3套房產，總價值三四千萬。但是高文家裏房產門麵加起來七八千萬。高家父母本來對穀菲菲挺滿意，但是穀菲菲一直拖著不肯結婚，高家父母早就已經心生不滿。此時穀家的事出來，高家父母隻覺得這門親事還得再考慮考慮。
“高文，不是爸爸媽媽嫌貧愛富，因為菲菲家裏少了一套房我們就覺得她配不上你。隻是她媽這次的事爆出來了，誰知道還有沒有沒爆出來的？到時候被高利貸堵門，這日子還怎麽過？”
“媽，你想什麽呢？菲菲他們家的事已經解決了。”高文無奈。
“就算解決了又怎麽樣？她媽有點事就跳樓，這心裏素質就不行。哪天你和菲菲吵架了，她也要跳樓？”
“媽，你這話就過分了。菲菲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高文不高興。
“什麽什麽人？我隻知道我的同事鄰居都抱孫子了，我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高文無語，“我們這不是準備結婚了嗎？”
高家父母也不過嘀咕一句，高文不願意，高家父母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