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程光不肯見他，姚勇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他去了公司找他，可惜程光出差了。姚勇沒辦法掛了程父的號，去醫院找程父。
“叔叔，我就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兩個人分手總得有個原因。我不打擾您，我馬上出去，等您下班，我在外麵等您，您看行嗎？”姚勇一臉懇切。
程父歎口氣，隨即點頭，“我隻有上午有門診，下午沒事。差不多12點就能結束。你在外麵等我吧。”
“好的，我在外麵等您。”姚勇趕緊出去。
“我們醫院外麵有個星巴克，你去那裏等。醫院不是什麽好地方，病人多。”程父交代。
姚勇心裏一暖，程家人真的都是好人，都分手了還這麽為人著想。
12點多程父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後去了星巴克，姚勇趕緊站起來，“您喝什麽？我去點單。”
“一杯拿鐵吧。”
“好。您等一會。”
沒一會咖啡做好，姚勇拿著咖啡過來。程父喝了一口，然後才開口，“姚禾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不管是程光還是我和他媽媽，都很喜歡她。我們一直很期待他們能走進婚姻，我們能過成一家人。”
姚勇點頭，“我知道，程光對姚禾，對我們家都很好。他還借了我一百多萬買房。”
“那些錢不錢的都是小事，你們現在一年也能賺上百萬，這點錢不算什麽。”程父擺擺手。
“那他們為什麽分手？”姚勇問出正題。
“我家裏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是你媽和你媳婦第一次帶孩子來上海。”程父說著把當初的事都說了，包括保姆之間的矛盾。
姚勇聽的一陣羞愧，“對不起，給叔叔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程父擺擺手，“都過去了了。而且我也沒怪你們。你媽也好，你媳婦也好，她們都沒壞心。她們隻是沒見過世麵而已。”
姚勇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但是我家裏呢，就不怎麽願意他們結婚了。我們這樣的家庭，不算多有錢，但是很注重臉麵。我們不能和一個隨時能讓我丟人的家庭結親。”程父繼續說道。
“叔叔，那是以前，我們確實沒見過世麵，不會說話也不會做事。但是我們來上海兩年多，已經開了眼界，再也不會那樣行事了。我們也是要臉的人，以前確實是因為不懂。”姚勇急急的辯白。
“我知道，這些程光都和我說過。而且我們醫院有個醫生的房子也是你做的水電。他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他很滿意你幹的活。所以也在醫院幫你們打口碑。那個醫生為人一向挑剔，但是對你很滿意，可見你這個人確實靠譜。所以我相信你家裏現在絕對拿得出手。就算你們是農村人，也沒什麽學曆，但是你們勤勞，淳樸，務實，不貪便宜。對工作兢兢業業，真正像別人說的把顧客當上帝，一心為客人打算。像你們這種本分務實人品又立得住的人不多了。”程父感歎。
“既然您家裏對我們沒意見了，為什麽他們還是分手了？”姚勇奇怪。
“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他們戀愛一兩年就結婚了。我們現在也就是親家了。可是因為當初那件事，我家裏就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是程光一直在給你們說好話，所以我心裏也動搖了。我爸爸也是農民，誰家往上數三代不是泥腿子，和農民結親，我沒意見。本來我和他媽媽也算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可是程光的外公過世了。”
“他外公是姚禾害死的？”姚勇震驚。
“不知道要怎麽算。”程父解釋了那天的事，“這事是譚瑞惹出來的，是譚家沒教好兒子。但是是姚禾捅出來的，他外公才會當場中風。堅持了兩個多月還是過世了。”
姚勇愣在當場，最後喃喃自語，“我妹妹沒有壞心，不是故意要氣他外公。”
程父點頭，“嗯，我知道她沒壞心。當時他們在一個轉彎拐角處，她壓根沒看到後麵的人才會去質問譚瑞。如果她看到後麵的一群人，我相信她就算心裏還是不舒服也不會當場發作。”
姚勇無話可說。
“他們兩隻能算有緣無分，這麽分手，不是隻有你妹妹難受。我兒子同樣難受。”程父最後說道。
“對不起。”姚勇最後說道。
程父擺擺手，沒再說任何話。
姚勇沒和父母說這件事，但是和萬紅說了。萬紅大吃一驚，想不到當初自己的不懂事居然壞了小姑子的姻緣。程光那是多好的男人啊。
“對不起，對不起。”萬紅哭著道歉。
姚勇拍拍她的手，“老夫老妻的說這些幹嘛。這是他們沒這個緣分。這件事總歸是我們對不起禾禾，我想著我們也不住，不如把那個小房間給禾禾住。免得她在外麵租房。她一個女孩子，工資也不高。”
萬紅趕緊點頭，“應該的，就應該這樣。”
“那一會我們去找禾禾，這事就不要告訴爸媽了。”姚勇交代。
萬紅繼續點頭。
兩人找到姚禾，“禾禾，是嫂子對不起你，誤了你的婚姻。不然你和程光早結婚了。”萬紅一臉羞愧。
姚禾一愣，想不到哥嫂已經知道了，“你們沒告訴爸媽吧？”
兩人趕緊搖頭。
“那就好。”姚禾放下心。
“禾禾，你搬過去和爸媽一起住吧。這事是哥嫂對不起你，害了你的婚姻，害得你現在還得租房子住。”萬紅說道。
姚禾笑笑，“不用，我住外麵挺好的。”
“禾禾，如果你不想哥哥嫂子一直對你心懷愧疚，你就搬回去。如果你不願意，哥哥嫂子隻能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姚勇說道。
姚禾愣住了，最終隻能點頭。
姚禾搬過去和父母一起住，姚家父母很高興，“禾禾，你嫂子真是通情達理，知道心疼你。”
“嗯，嫂子本來就很好。”姚禾笑道。
姚禾搬了過來，姚家父母總算放心。
沒多久樊嵐嵐找到姚禾，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什麽都沒有了。”
姚禾被打蒙了，她怎麽害樊嵐嵐了？
樊嵐嵐打完一巴掌不解氣還要再打，姚禾怎麽會讓人打她，她抓住她的手，“說清楚，我怎麽害你了。”
“要不是你害死譚瑞的爺爺，他怎麽可能和我分手，還把孩子帶走了。我不僅沒有孩子，還被趕出來了。”樊嵐嵐惡狠狠的說道。
“他爺爺死了？”姚禾喃喃自語。
“是呀，你滿意了？”樊嵐嵐說著又要打。
姚禾心裏火起，和她對打，最後兩敗俱傷。
樊嵐嵐崩潰大哭，一邊哭一邊說：“我兒子就是譚瑞自己親手弄死的。他要結婚了，不能再有一個孩子。自己雇了人推了我一把，把我的兒子推掉了。”
姚禾大驚，想不到居然是譚瑞找人把孩子弄掉了，“這個孩子也是你算計他才懷上的？”
樊嵐嵐搖頭，“不是，是他自己覺得不帶套更爽，我剛好又是安全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那他為什麽要和你分手？”
“是他爺爺臨終前說孩子不能跟著我這種女人，會把孩子教壞了。讓譚瑞把孩子帶回去，要麽他自己養，要麽他爸媽養，反正不能給我養。還要譚瑞和我一刀兩斷，以後不能再有任何關係。”樊嵐嵐說著又哭起來。
姚禾說不出任何話。
“我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樊嵐嵐自言自語。
姚禾一陣心酸，可是同樣無話可說。
高文和穀菲菲在一起已經五年，高文已經31，穀菲菲也30了。高文求婚，穀菲菲答應了。既然準備結婚就開始裝修婚房。
姚勇幫醫院好幾個醫生裝修，得到醫生們一致的好評。超五星的點讚。現在高文要裝修，也慕名找到姚勇這裏，姚勇剛好有工期，爽快應下來。
高文對生活品質要求比較高，所以對裝修要求也很嚴格。姚勇和他分析討論，高文同樣對姚勇很有好感，這個師傅不僅是個實誠人，而且工作過程中不停的總結經驗教訓，下一次都會比上一次更好。
高文由衷的說道：“姚師傅，您這樣的人才，真是不成功都難。難怪我們醫院的醫生都那麽喜歡你。很多人其實很不屑向別人推薦，但是也會真心替你打廣告。”
“是你們同事好心。”姚勇憨厚的笑道。
轉眼工期結束，姚勇讓高文過來驗收，穀菲菲也一起過來了。穀菲菲看見現場很驚訝，“不是說裝修現場很亂嗎？”
“都是姚師傅的功勞。所以我們醫院的同事都推薦他，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了吧？”
“姚師傅，如果您有時間的話，不如把我爸媽的房子也接下來吧。”穀菲菲高興的說道。
“您大概是什麽時候，我得看看時間。”姚勇沒有一口應下來。
“不急，我爸媽的房子準備裝修，但是一直還沒動。您這邊時間定下來後我們那邊開始就行。”
“好，那我和我爸爸商量一下再給您回複。”
“好。”
姚勇手頭的幾個項目幹完後幫穀菲菲的爸媽裝修，這天穀母過來看看裝修進度，中途手機響起，她去陽台接電話。
因為是毛坯房，門窗都還沒裝，所以穀母雖然在陽台上，但是說話聲還是傳了過來。姚勇父子無意偷聽，但是穀母在和人吵架，聲音很大，他們就是想不聽都不行。
原來穀母貪圖高利息，把錢拿出去放貸。現在錢拿不回來了，她把房子抵押出去才換到現金，現在對方要他要麽還錢要麽拿房子抵。
姚勇父子對視一眼，他們早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哪有那麽好的事。現在穀母被套牢了，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可是這不關他們的事，他們隻要把活幹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