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樊嵐嵐的女兒已經一歲多，她再次懷上了。姚禾驚訝，“怎麽又有了？”
樊嵐嵐好笑，“沒注意就有了唄。”
姚禾瞬間反應過來，“你們後來又在一起了？”
樊嵐嵐反倒看怪物一樣看姚禾，“你不會以為我和他之間隻有一個孩子，但是我們倆老死不相往來吧？”
姚禾真這麽想，她有自己的生活，父母哥嫂一家都來了上海，她空閑時會去哥哥家裏幫忙看看孩子，帶孩子出去玩玩。程光在上海就忙著陪男朋友，和樊嵐嵐來往不多。樊嵐嵐女兒又太小，也不方便帶出來，兩人見麵就更少了。平均一兩個月才能見一次。她從來沒在樊嵐嵐家裏見過譚瑞，一直以為這倆早斷了，彼此之間隻是有個孩子而已。沒想到這倆一直在一起，樊嵐嵐這樣，說白了就是外室。
“他結婚了嗎？”姚禾想想後問道。
樊嵐嵐搖頭。
“那你們？”
“他說了不會娶我，但是會一直養著我們母子。這個出生後他會轉一套房子到孩子名下。”
姚禾無話可說。
下午姚禾和樊嵐嵐一起逛街，雖然譚瑞說隻給樊嵐嵐一個月一萬的生活費，但實際情況是除了一萬的生活費還給了她一張卡，每個月十萬的額度，用於購買樊嵐嵐和女兒的生活用品。由譚瑞還款。因此樊嵐嵐去的是比較高檔的商場。
姚禾抱著樊嵐嵐的女兒在前，樊嵐嵐在後麵，幾人一起下樓梯。這時後麵一個阿姨大力撞了樊嵐嵐一下，樊嵐嵐沒站穩往下撲下去，從台階上滾下去。
姚禾嚇得心都跳出來，樊嵐嵐的女兒放聲大哭。
路人幫忙叫了救護車，樊嵐嵐被送進醫院。沒一會譚瑞也過來了，姚禾看見譚瑞大吃一驚，原來譚瑞就是那個譚瑞。
譚瑞看見姚禾也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怎麽樣？”
“她流了好多血。不知道會怎樣。”姚禾有點不知所措。
譚瑞沒再說話。
沒一會醫生出來，“孩子沒保住，病人有輕微骨折，是做手術還是複原後上夾板？”
譚瑞想想後問道：“不做手術能恢複嗎？”
“能，就是慢一點。”
“那就不做吧。她已經流產了，再動手術，身體吃不消。”
“好的。”
過了一會樊嵐嵐被送進病房，她哭著說道：“報警，報警，那個人就是故意撞我的，她不是無心之失，她是故意撞我。”
“嵐嵐，我看了視頻，人家是沒站穩，不是故意撞你。”譚瑞說道，“人家醫藥費全陪，還願意多給20萬的營養費。”
“譚瑞？”樊嵐嵐止住哭，譚瑞怎麽可能把20萬和這點醫藥費看在眼裏，“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是你的兒子。我去香港驗血了，是個兒子。”
譚瑞歎口氣，“好了，別哭了。孩子沒了，我也傷心。可是能怎麽辦呢？那家人隻是普通人，願意賠20萬已經很好了。再多他們也拿不出來。”
“這是錢的問題嗎？我們缺那20萬？可是那是我們的兒子啊。”樊嵐嵐繼續哭。
“好了，別哭了，你還在坐小月子呢。別哭壞了眼睛。”
樊嵐嵐繼續哭，不理他。姚禾站了一會，歎口氣，直接出去了。
晚上姚禾回家後和程光說了，程光大吃一驚，想不到譚瑞居然有私生女，可是譚瑞已經準備結婚了呀。好在程光沒說，不然姚禾隻會更加氣憤。
第二天程光帶姚禾外出吃飯，姚禾因為樊嵐嵐的事情不是很高興。程光特意帶她去了一家姚禾很喜歡但是價格昂貴的私房菜館。
吃完後兩人往外走，恰好看見譚瑞挽著一個女人從轉彎處過來，兩人舉止親密。姚禾一愣，立馬心頭火起。樊嵐嵐還在醫院病床上，譚瑞卻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
姚禾氣衝衝的幾步過去，“譚瑞，你太過分了。就算樊嵐嵐隻是你養的情人，她好歹給你生了個女兒，還給你懷了個兒子，昨天剛被人撞流產。今天你就挽著別的女人風流快活？”
姚禾話還沒說完，譚瑞後麵又來了一群人，原來今天是譚瑞和女朋友兩家人親家見麵，一起商量婚事。譚瑞的父母包括爺爺奶奶也都過來了。
姚禾聲音很大，後麵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譚瑞的爺爺幾步過來，“姑娘，你說什麽？譚瑞養情人還生了私生子，昨天還流了一個？”
姚禾不認識譚瑞的爺爺，但是爺爺這麽問她，她立馬點頭。
程光想阻止她，但是姚禾已經點頭了。爺爺聽完站不住往後倒，譚瑞趕緊扶住爺爺，“爺爺，爺爺，你怎麽樣？”
爺爺身體在抽搐，壓根說不出話。
大家趕緊把爺爺送去醫院。
譚瑞的爺爺是程光的外公。現在爺爺病危，譚家人通知了程母。程母到醫院後看見姚禾簡直恨不得吃了她，她抖著手說道：“我們家上輩子欠了你？你害得程峰成了醫院的笑柄，國家級的科研項目也丟了。現在又害得我爸爸進了搶救室。我爸爸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命抵一命。”程母發狠。
姚禾腦袋都是懵的，什麽笑柄？什麽國家級的科研項目？程光的外公怎麽會因為那麽幾句話就進醫院？
姚禾傻愣愣的看向程光，程光也看著她，眼裏全是失望和擔憂。
沒一會醫生出來，醫生皺眉，“和你們說了多少回，老人家心髒不好，不能受刺激，你們都當耳邊風？”
“那我爸爸現在？”程母留著淚問道。
“中風了，能不能恢複得看天意。”
程母淚如雨下。
程光去了病房，姚禾沒跟過去，她知道譚家現在沒人願意看見她。
姚禾自己先回家，很晚程光才回來。看著姚禾說道：“禾禾，我很喜歡你。但是我們到此為止。”
姚禾眼淚流出來，她嗚咽一聲點頭，早猜到她和程光隻剩這條路。
“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姚禾最後說道。
程光很疲憊的說道：“知道了又怎樣呢？有些事還不如不知道。”
“我要知道。”姚禾很堅持。
“我過來隻是和你說一聲，這個房子你先住著，找到住的地方再搬走。”程光說完轉身離開。
姚禾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哐當一聲響，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姚禾崩潰大哭。
程光不肯告訴她原因，姚禾找上高文。高文也是那個醫院，肯定知道。高文本來不想說，但是姚禾很執拗，高文歎口氣，原原本本的坦白。
姚禾聽完羞愧得無地自容，自己和母親嫂子的爭吵，居然給程父帶來這麽大的影響。
“至於譚瑞的爺爺，他爺爺是個體麵人，清清白白一輩子，最不喜歡那些陰私之事。譚瑞是譚家這一輩裏最出眾的那一個，而且是譚瑞的爺爺從小手把手帶大。祖孫感情很深，他爺爺也最看重譚瑞。結果譚瑞居然養外室還搞出私生子，還有流產什麽的。他爺爺一時刺激過大，才會那樣。”高文索性都說了。
姚禾的眼淚流出來，她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後麵有人。我隻是一時氣憤。”
“是，我相信你隻是一時氣憤，你不是故意要刺激他爺爺。但是現實就是他爺爺還在醫院，壓根沒好轉。隨時可能過世。”高文也生氣了，一點沒客氣，“就算你們那次在醫院的爭吵，也隻是因為你母親和你嫂子不懂規矩，把小地方那一套搞到上海來。不是故意坑程叔叔。你們隻是沒見過世麵而已，但是事實是程叔叔因為你們一家三口成為醫院的笑柄，他準備了兩年多的科研項目也丟了。”
姚禾連眼淚都被噎住，是，她是無心的，但是她確實造成了這麽多的事。
姚禾從程光家裏搬了出來，自己租房子住。可是住慣了大房子，再次住小房子，她一點都不適應。不適應也沒辦法，她現在工資到手也才八千左右，實在租不起太好的房子。
程光和姚禾交往期間，他雖然忙，但是一兩個月也會見見姚家父母。雖然兩家父母還沒見過，但是姚家父母心裏，這倆肯定能結婚。
程光有時候出差回來也會給姚家人帶點特產，姚家人已經把程光當成女婿看待。
程光有兩個多月沒過來，姚母問道：“程光最近很忙嗎？”
姚禾一直沒告訴家裏他們分手的事，此時瞞不過去，隻能坦白，“我們分手了。”
“為什麽？”姚母大吃一驚。
“不合適，就分手了。”姚禾不想多說，說出當初的事，不是讓母親難堪嗎？
姚禾不願意多說，姚母心裏就認定是程光對不起姚禾。兩人分手，姚母異常傷心。女兒被人白睡了兩年多，姚母是農村人，老思想，雖然來上海後也知道很多年輕人婚前同居，但是心裏依然難受。
“那你住哪裏？”姚母平複了一會心緒後問道。
“租的房子。”
“搬過來吧，你哥嫂不在家住，平時家裏就我們和兩個孩子。家裏也有兩個臥室，住得開。”
姚禾搖頭，“哥嫂雖然不在家住，但是平時也會回來，我住這裏不方便。”
姚母想想沒堅持，這是兒子媳婦的家，她確實沒權利做主。
晚上姚父回來後姚母把姚禾和程光分手的事情講了，姚父心裏也難受，怪誰呢？隻能怪自己女兒不自愛，年紀輕輕不學好，和人同居。
姚父第二天和姚勇說了，姚勇心裏大吃一驚，看程光那樣，絕對不像會主動辜負姚禾的人。尤其當初買房時程光主動借了他一百多萬，這份情誼不可能是假的。
姚勇來上海兩年多，從當初的小工到現在自己接活幹，人情世故已經練出來。他不像父母一樣隻會難受，他得找程光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姚勇和程光聯係，程光不想見他。姚勇心裏一咯噔，這不像程光有問題的樣子。他和程光接觸了這麽幾次，也算了解程光為人。
“你和我妹妹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是我還欠你一百多萬，我們商量一下怎麽還錢。現在要我一次性把錢還你也還不出來。我們商量下怎麽還錢。”姚勇拿出想好的借口。
姚家人賺的錢先還吳偉妻子的那50萬，至於程光的錢，姚家人把程光當自家人，就想著先還外債，再還程光。
“不急，就按我們以前說好的，你們分期還給我就行。”程光語氣淡然的說道。
“程光，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和我妹妹是怎麽回事，總得給我們家裏一個交代吧。”姚勇索性攤牌。
“你問姚禾吧。”程光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