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會
亓心白天一直和祁樂在一起，錯過了邢瑤十萬火急叫她去看熱鬧的消息和電話。
直到回家吃了晚飯洗完澡躺床上玩手機的時候才看到。
邢瑤：π妹！快出來，蓮湖路萬達後麵兩條街，圍觀幾大校園大佬群架！
邢瑤：我勒的天，我怎樣有一種莫名的勝負欲？
邢瑤：我他媽賭方景曜，北中必勝！
邢瑤：你人呢？！
邢瑤：沒眼福的倒黴孩子
邢瑤：我突然覺得方景曜當我們學校大佬挺好的，起碼不磕磣。給你錄個視頻看看啊。
亓心點開她後麵發的一大堆算是實時轉播的視頻，沒想到除了方景曜她還能見到幾張別的熟悉麵孔。
不正是那天和祁樂待在一起的那幾個嗎？還有些是不認識，估計就是群架對象。
方景曜形象確實好，穿上校服說是北中代表也肯定能得到不少讚同。
不知道邢瑤躲在什麽地方拍的，視角很好畫麵清晰，似乎是在周圍某棟建築的二樓。確實是她愛看熱鬧的作風。
方景曜低頭擺弄著手機，發了條信息，把手機放回外套兜裏，脫下外套扔一邊，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是捶。
動作迅猛下手快準狠，亓心隔著屏幕都被嚇一跳。
真不愧是靠打架成名的方景曜，打起來毫不含糊。
雙方嘴裏罵了什麽邢瑤沒錄清楚，隻聽到方景曜模模糊糊胡的一句，“他你也敢惹，真是日了狗了。”
還有對方某同學的咆哮：“少他媽跟我提他，爸爸和你的私仇，今天就算他來了，爸爸打你這傻逼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亓心抱著好事者的心態刷刷刷把幾條短視頻全部看完，再往下拉聽了邢瑤解說似的語音，最後一條語音。
“π妹，我進去了……”
然後就沒了。沒了？
亓心向下劃拉，開這確實是最後一條消息。
進去是指？
難道是邢瑤覺得樓上看不過癮，所以下樓混進去看熱鬧然後被……
亓心翻出她的號碼撥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亓心：“瑤妹你沒事吧？”
那邊傳來吸鼻子的聲音，隨後邢瑤開口：“我沒事，正回家呢。”
亓心皺著眉：“你哭啦？”
“沒有，晚上外麵有點冷，剛打了幾個噴嚏。”邢瑤問：“打電話找我幹嘛？”
亓心：“你說你進去了，去哪兒了？”
“局子啊。我跟你說吧，我看著看著覺得不過癮就下樓了。”
果然不出所料。
邢瑤繼續說：“不過我剛下去，警察就來了，把他們那一幫人全部帶走，我作為目擊者或者說嫌疑人也被抓了。後來查了監控，警察叔叔發現與我無關就把我放了，他們正在局子裏挑燈寫檢討呢，嘿嘿刺激啊。”
亓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邢瑤：“不過我剛剛隱隱約約聽他們提到祁樂，說不定這件事和祁樂也有關，你要不問問他？”
亓心：“不用，他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
“這樣啊……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一起出去玩？”邢瑤聲音突然拔高，嚇人一跳。
“在公園碰到的，就一起玩了。”
聽她說得沒什麽小火花，邢瑤也沒心思打聽下去。又回過頭去說她今天的曆險記，儼然一副我想對你嗶嗶，但是不想聽你嗶嗶的雙標狗樣。
“你知道一堆學校大佬看著我，當時我的心情嗎？那個方景曜知道我是北中的，上來和我說了兩句，我轉頭就把他出賣了……”
亓心覺得她也真是不怕死，一不小心說錯話那就是整個江北的高中聯合起來針對，這貨還覺得刺激，是被刺激傻了吧？
事情的後續就是警察局登記之後還給校方處置。各大校園流傳這一起校外鬥毆，那些該死的好勝心讓各大學校學生居然私底下搞出了應援色，粉絲群。
某些帖子下麵各種打call互噴。方景曜憑借外表條件還吸引了不少外校妹子的投誠。
這一架打得，逼格真高。但是也實在嚴重，已經破壞了學校領導走訪來走訪去才培養出的友誼。尤其是北中這種占據龍頭的百年老校，給出的決議必須要有合理性可行性甚至是借鑒性。
星期一早會，想想都覺得是個修羅場。
但是不妨礙無關人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比如說站在後排踮起腳左顧右盼的亓某人。
她幾乎是班級裏女生最高的，後麵一個是邢瑤，再後麵就是男生了。
邢瑤那個明明知道一大半消息的比她還八卦，扒著她的肩膀借力踮著腳看得目不轉睛。
正常的升完旗，國旗下講話然後就是周總結。
看著一連好幾個被阿拉丁點到名字的同學全部站在主席台上，為首的不外乎是方景曜。
阿拉丁舉著話筒開始複述起因經過結果，“上周周末，我校方景曜、任瑞、陶恒明、尚逸、劉思揚五位同學，參與了六校學生校外鬥毆事件。事情的起因係上周三因為我校學生去酒吧喝酒被隔壁三中學生搶座，雙方都不服氣，約好這周末蓮湖路群架。”
“嗬嗬，你們還挺講信用啊。”
……
“經警方協調登記，提交檢討後，現由校方進行處理。鬥毆事件情節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已經上升到學校間的友誼問題，校方決議給予五人大過處分，留校察看。後續事件尚在商討，各校一定會給出合理的處理方案。現在，你們五個過來！”
五個同學手裏都抓著一張紙，大概是檢討書。別的大概是第一次犯這麽大事，看起來像鵪鶉，就方景曜一個，吊兒郎當滿不在乎似的，還有心思拉旁邊的人聊天。
阿拉丁看不過去，給了他一腳，“正經點，你當走秀啊？！”
方景曜嬉皮笑臉站好。
他就是那個代表念檢討的，阿拉丁也知道，方景曜絕對是某種意義上老大的存在，方景曜安分，別的同學絕對沒那麽多事兒。
方景曜的聲音通過話筒和音響傳到同學們耳中，還挺好聽，如果不是念檢討的話會更吸引人。
主席台下的同學都在小生討論，男生討論方景曜的“光輝事跡”，女生討論外貌聲音。
“三中那些鱉孫，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就我們學校和他們學校中間的那一塊，我操，上次老子去吃飯，知道我是北中的就搞老子，賊他媽惡心。”
“下次喊方景曜帶上。”
“明明是……”
“他在後麵，你小點聲。”
“我上次放學看見方景曜一個人去堵人家三個啊，後麵還打贏了。這什麽神仙戰鬥力。”
“他還抽煙來著，那時候大家都在跑操，他在實驗樓走廊那邊抽煙，雖然抽煙不太好，但是他媽的好帥！”
……
散會的時候他們幾個又被拎進了教務處，聽說家長已經在裏麵喝好久茶了。
亓心想的是，方景曜卷進這件事情，應該沒空去欺負祁樂了吧。
周圍學校的也被一起端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