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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前篇:興風作浪(1)

  劉昭儀這麽一吆喝,後麵的那些妃子居然很奇怪地都按著她說地做了起來,不管那些原本位份就低的,還是那些比她位份高的。


  在她們的眼裏,似乎統統默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看好戲!

  看著劉昭儀怎麽給蕭沐如拆台,然後看她們的難堪。


  新冊封的紅才人也在這一行人之列,可是,她今日的妝扮卻很簡單,一身淡藍的宮裝,緩緩地走了進來。


  蕭沐如則是一身雲紋品紅色宮裝,漫眼望去,早已把底下的一堆人給比了下去。


  所謂的晨昏定省,隻不過相當於宮廷裏,女人們之間的竄門而已,區別隻在於:人數的差別。


  也無非就是小老婆們給正室或長輩請安問候,假情假意地噓寒問暖一通罷了。


  要是可以,就順道來接接誰誰的短,出出某人的醜,若不然,給她們這群人中的誰,抓到一點小尾巴,她們都能給你當成芝麻,翻炒的熱乎乎,香噴噴,加點調料的話,或許還能色香味十足。


  當然,如果有能力,她們更希望的就是,找到正室的什麽把柄,然後把她打壓地一蹶不振,隨後取而代之,那更是讓她們興奮。


  蕭沐如一直微笑如春風,起身,款款走到了前廳,後麵的人也跟著一塊走了過去。


  夜宮之中,沒有皇後,更別提皇太後,當然,甚至連皇太妃也沒有,一宮之中僅有的四夫人,以蕭沐如為尊,另一位是朝華宮的趙淑媛趙賢妃,緊挨著她們倆的便是劉昭儀。


  按著位份來排,劉昭儀也算是宮裏順著第三位身份尊貴的女人。


  趙賢妃的父親是鎮西北提督,而劉昭儀的父親真是劉尚書。


  至於蕭貴妃的父親——


  河東蕭氏,士族門閥,先代更是門生遍布,財傾一方,而蕭沐如的父親正是嫡親順位繼承人——蕭候。


  她還有個弟弟——蕭有年。


  此時,趙淑媛已經恭順端莊地坐到最右麵的上首位,劉昭儀居左而坐。


  宮人早已奉上了香茗,劉昭儀正小抿了一口,抬起頭時,卻正好看到一個頗為眼熟的人,淡藍的宮裝,正向筆直地跪著向蕭沐如敬茶。


  那副樣子,就猶如新婚媳婦給家裏的婆婆奉茶時的那般恭順。


  劉美玉眼前一閃,忽而牽唇一笑,意義莫名。


  這不是昨兒早上差點被她掌了一巴掌的宮女:紅妝麽!

  劉昭儀笑眯眯地站了起來,先給蕭沐如恭敬地行了個禮,隨後轉身指著地上的紅妝說道:“我見過你,你是未央宮的奴婢。”


  說完,又一臉大惑不解地轉頭,望著蕭沐如問:“姐姐,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


  言下之意,她現在為什麽要給她敬茶呢!?


  難道隻是因為她是她的人!

  蕭沐如未做聲,仍是把紅妝敬的那盞茶喝完了,才抬眼溫和地望著劉美玉笑道:“未央宮的奴婢?”


  一臉嘲弄的笑,“是誰這麽跟妹妹說的?”


  “是她自己啊!”劉美玉用手一指,紅妝正滿臉無所謂地迎著她手指的方向,靜靜而笑。


  “她說她叫紅妝,是也不是?”劉美玉咄咄逼人地走近一步,與她對視。


  似乎兩者眼裏都有火花,即將迸發。


  蕭沐如見狀,仍是一臉平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舒了出來,視線落在紅妝身上,“紅才人,剛才劉昭儀說的,是事實麽?”


  這一語出,四下裏的空氣都是一凜,蕭沐如能聽到周圍那些人抽氣的聲音,包括——劉美玉。


  才人二字敲在她心上,就好像一塊滿是棱角尖刺的大石,轟地一下砸了下來,刺穿的疼痛,還有不住滴血的聲音。


  蕭沐如,你已經先贏了一步了!劉美玉抿緊嘴,心底發了狠。


  紅妝淡淡然一笑,無所畏懼的樣子,“回娘娘,這裏麵恐怕有什麽誤會。”她望著蕭沐如,這話是對蕭沐如說的,她似乎根本沒將劉美玉放在眼裏。


  劉美玉自然了解她剛才那種眼神的意味:她不屑她。


  劉美玉的手,緊緊地捏了起來,指甲入肉,連心得疼。


  “哦~?那敢問紅才人芳名為何啊?”劉昭儀再出一招,綿裏藏針地笑著。


  紅妝也是一笑,笑地極為坦然,“嬪妾紅妝。給昭儀娘娘問安。”一麵說,一麵身子已經福了下去。


  劉昭儀很理所應當地讓紅妝給她福了個身,然後轉頭,一副‘看你還有什麽托詞狡辯’的眼神,盯著蕭沐如,問:“姐姐,她說她叫紅妝。看來嬪妾沒有認錯人。那個自稱未央宮婢女的人,就是她。要不然,嬪妾怎麽可能在事先不知她姓名的前提下,還能一口說出她的名字。”


  “本宮知道。”蕭沐如說著,身體已經向後麵的椅背上靠去了,她傾身,支頤,一臉淡然地問劉美玉,“昭儀妹妹,她是誰,跟她出現在這有什麽幹係麽?”


  說完,安靜淡然地望著劉昭儀,仍舊一臉隨和親近的笑。


  惺惺作態是蕭沐如的強項,雖然有人能做得比她更好,可是卻沒人能做得比她更得體,而使人望之起敬。


  劉美玉自然也不例外,她一麵訕訕地笑了兩下,一麵往她的位置上退。


  無言以對啊!

  劉美玉一臉怨念地退著,一麵不甘地想著:還是讓蕭沐如將了一卒。


  等她坐回位子上後,又狠狠地瞪了紅妝兩眼,此時,她似隨意地眼睛一轉,掃了一下全場每個人的表現,不出她所料,有些人已經開始流露出對紅妝的不滿與鄙夷了。


  劉美玉裝作一臉憤然,將臉一扭,端著架子,正襟危坐。


  既然劉美玉能觀察到其他嬪妃的表現,蕭沐如自然也會留意,她看了看,正扭臉向她的劉昭儀,秀美的紅唇微微展開,悠然一笑,“紅才人是先祖欽定江南織造紅大人的獨生女。去年新選上的秀女,被皇上看重,昨夜得以臨幸。事情就是這樣。怕眾位姐妹同昭儀妹妹一樣,也誤會了什麽,所以本宮在這不免嘮叨幾句。”


  蕭沐如說完,一臉笑意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目光又再次落回劉昭儀的身上。


  劉昭儀迎上目光,媚然一笑,“可能真的是誤會吧。”


  她那雙吊梢的鳳眼,這麽一勾,端的是妖嬈風情,隻是,嘴上說著誤會,語氣神態裏全是嘲諷的鄙夷。


  紅妝就這麽一直站著,接受眾人的審閱。


  未發一言。


  茶杯蓋輕輕地叩響,幾聲之後,又止了住,“紅才人”蕭沐如停住手上的動作,抬頭淡淡一呼,“本宮看你跟劉昭儀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都是宮裏的姐妹,大家都該和睦相處,互相平和謙遜,既然這事被本宮知曉,不如,你就在這裏奉一杯茶於劉昭儀。不管怎麽說,論輩分或是位份,她皆高於你,向她敬杯茶,就當一切事情都沒發生過,前仇舊怨一茶勾銷吧。就當是賣我個人情。”


  “昭儀妹妹覺得如何?”蕭沐如的手早已放了下來,鬆鬆地搭在腿上,兩手交疊,此時,她正笑意盈盈地望著劉美玉,如斯建議道。


  蕭沐如這句話,說的意有所指——


  前仇舊怨:劉美玉心底發恨地暗裏咬牙切齒。


  隻不過,劉美玉豈敢說不,於是澀然一笑,睫羽輕垂,輕輕地應了聲“好”。


  紅妝端過宮人遞上的一杯茶,款步地走向劉昭儀,一臉逢迎的笑意,隻是心底鄙視的厲害。


  紅妝走到劉昭儀麵前,頓步,滿臉堆笑地將茶盞遞了過去,劉昭儀也虛偽地笑對著,緩緩地接過。


  劉昭儀的手已經搭住了杯壁,卻不知為何,茶盞突然一鬆,陡地落了下去。隻聽“哎唷”一聲驚天動地地痛呼聲,響徹殿內,劉昭儀捧著被滾水燙紅的手,正哇啦哇啦叫喚個不停。


  坐上的嬪妃看著現場的這出鬧劇,皆是麵麵相覷,唏噓不已。


  在那一聲殺豬般的吼叫響起時,紅妝卻早就已經跪了下去,口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昭儀娘娘,是嬪妾的不是,嬪妾沒拿穩那盞茶。”


  滿臉受驚且無辜的神情。


  不過,那眸底一閃而逝的精芒,蕭沐如知道,她是故意的。


  這個女子,小心思太多,又愛甩小聰明,隻怕日後也是個不安分的角。


  劉美玉這麽一喊,蕭沐如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地走過去,拿起她的手,仔細翻看了一下,隨後衝著一旁隨侍的宮人喚道:“快去拿本宮宮裏最好的燙傷藥來,快。”一麵替劉美玉不斷地往手上吹冷氣。


  吹了幾口,隨口關切了劉美玉幾句,就轉臉對著紅妝一臉怒容,“啪”的一聲一拍扶手,喝道:“紅才人,你也未免太不夠小心了吧!若是真得燙壞了昭儀娘娘,你今日就得受重罰了。你知否?”


  “嬪妾知錯了。”紅妝一臉悔意。


  蕭沐如聽完,怒意微消。


  宮人很快拿來了燙傷藥,蕭沐如親自為劉美玉細心地塗抹著,過了一會,她那雙纖白的手又恢複了回來,劉美玉瞪著紅妝,滿目的殺氣。


  蕭沐如見此景,也隻是莞爾一笑,對著劉美玉請示道:“要不,讓這個丫頭再重奉一盞給你?念在她是新人,美玉,就不要同她計較了吧。再讓她奉一次吧。如何?”她一麵親切地稱呼著,一麵輕輕拍著劉美玉的手背。


  劉昭儀見狀不好推辭,於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紅妝剛想命宮人再沏一盞茶來,卻被蕭沐如出口阻止了。


  “就用本宮的那杯吧,這是頂尖的老君眉茶,配上千裏密封保存運送過來的柳毅井水烹煮而成,烹煮工序複雜,一杯已是難得,再沏一杯要花好些時辰呢!還是用本宮那杯吧,反正也未飲過。”


  蕭沐如朝自己的扶案上一指,紅妝就順著她指尖的方向走了過去,捧起茶,再次恭恭敬敬地敬到了劉昭儀的麵前。


  劉昭儀沒有推辭,茶放了有段時間了,溫而不涼,她滿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茶盞,手指一動,扣了扣茶蓋,小啄了一口,就遞了回去。


  如此,這件烏龍的奉茶事件便算過去了。


  那晚,夜之航陪著雲裳用完膳,正坐在榻上,眯著眼,滿臉陶醉地欣賞著雲裳彈奏的曲子,安公公卻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不顧規矩地就衝了進來。


  夜之航還來不及睜眼,隻聽一道沉悶的“噗通”聲,安澄的身子早已撲到了塌邊,滿麵青色,十分焦急地喊道:“皇—皇上,不好了!昭儀娘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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