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狹路決(5)
武器雖為鐵製,卻是斷承受不住火烤以及轟炸的!
“完顏赤烈,豎子!卑劣!”夜之航抽搐著捂緊疼痛的胸口,憤然大罵著。
剛才未曾細看,其實隨著西屬馬隊進攻的同時,馬上的人早已在距離夜軍十步開外的地方開始播撒這些引雷粉了,隻是借著馬蹄沸騰開來的黃沙使了障眼法,硬是蒙過了夜朝將士的雙眼,而讓他們有機可趁!
夜之航此時肝膽摧裂,強摁住胸口劇烈的起伏。
忽而漫天彌漫開絲絲縷縷的血花,洇紅了夜之航身前的車架,那紮眼的紅印進了黑檀木的扶手上,夜之航一摸嘴角,忽然頓覺天地失重,然後直直地軟倒了下去。
在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刻,他的耳邊充斥著四麵八方的驚呼聲,呼救聲,還有兵士夾雜慌亂的腳步聲,他聽到,有人喊:“糧草失火了,快撲火!”
他眼前一黑,最後一刻,他在心底深深地刻下了那四個字:完顏赤烈!便徹底地不醒人事。
夜之航不知自己是幾時醒的,迷迷糊糊中,他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裳,陛下還沒醒嗎?”
夜之航猛地一睜眼,果然是洛震南!
他環了一下四壁,然後停在了眼前的拓跋雲裳身上,很顯然,他得救了,並且現在,他是在一輛馬車內。
拓跋雲裳的手裏還拿著一塊半幹的濕巾,但是容色是淡定的欣喜,她開口替他釋疑道:“陛下,您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之間一直不停地燒了褪,褪了燒,可把我們急壞了。現在總算醒了。”說完,麵上綻了一記欣慰的笑。
夜之航看看她手裏還捏著的那塊濕巾,摸了摸額頭,那裏冰冰涼一片,果然是燒的不輕啊,夜之航心裏歎道。
聽到夜之航醒了,洛震南也擠了進來,眸底是片片的濕意,“臣救駕來遲,”話到這裏,他不自覺地哽噎了一下,一記自責的重歎,“害陛下受苦了!”
“完顏赤烈呢?”夜之航現在最關心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完顏赤烈到底死了沒有,於是他問洛震南。
此時人已在車外的拓跋雲裳聽到這四個字時,手不經意間震顫了一下,隻是馬車裏的人卻是看不到的,洛震南嗟歎了一下,“臣無能,沒有當場斬殺他,讓他逃回納涼去了。”
“損兵對少?”夜之航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問。
“我軍七萬,敵軍九萬。”洛震南答道。
夜之航驚愣了一下,“怎麽會反是敵軍折兵多呢?我記得在我昏厥前,我軍已折損六萬。”
洛震南望了一眼夜之航,然後低下了頭,他的聲音響起,陷入回憶的歎息,“三聯月,果真是厲害啊!”
夜之航不解地望了一眼洛震南,慨歎一聲後,洛震南繼續接道:“臣一收到那名探兵加急送來的口諭,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當時見到的戰況確實驚心,遍地的屍首,卻不見您的影蹤,於是我用了調虎離山一計,把完顏赤烈引到了湖口,那些失了主將的將士們,因為慌亂而自亂陣腳,於是臣命人前後夾擊,外加火攻,輕易地潰敗了那群兵士,隻是,卻非破了完顏赤烈三聯月這個陣法。”說及此,洛震南麵有遺憾,然後接著說,“至於完顏赤烈,臣佯裝成您,假意不敵逃到河澤處,卻在那埋了一支精兵,隻是,完顏赤烈確實神勇,隻身浴敵,硬是被他撕開了一口出口,逃了出去。”
“他往小道、峽穀處逃竄,臣疑有詐,便不敢緊追,於是退回了前線,哪知回到時,正見到完顏赤烈領著剩餘的兵馬且殺且退地往納涼奔去。因我軍的人數也隻是險勝於西屬,外加戰時,我們的糧草軍械都被悉數毀去,因此,臣隻得看著他們逃走,而先護您回都。”洛震南說完,便斂了聲,看著夜之航的變化。
夜之航沒有如他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卻靜靜地閉了眼,說了句“我累了。”便捂著胸口躺了下去。
真的好累,怎能不累呢!這一役,他敗得徹底,但又能怪誰,恨誰呢!?洛震南已是審時度勢,做到最大的利益化,他能保住命,安然的離開亦已是萬幸,他還能怪誰,還能怨什麽,更何來的資格發怒呢!
這一役終是讓他身心疲憊,他隻想安靜地睡一會,躲在這陰陰鬱鬱的馬車裏,等著回到都城。
禦駕親征,也並非是每個帝王都能夠的,他就做的如此不盡人意。
“唉!”他在心底一記重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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