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歸途吊橋（8）
“你知道S級科員們都是怎麽成為S級的嗎？”
“不知道。”白潤澤誠實的搖了搖頭。
“很簡單，”孫霖霖笑了笑，“不死就行了。”
白潤澤愣了一下，看著孫霖霖微笑的表情，有些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呃……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孫霖霖聳聳肩說，“不死就行了，可惜這種事情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麽容易。”
“一般來說，我們提燈很少直接對能力分級，因為很多時候，看似沒什麽用的能力卻在某些地方有些意想不到的功效，B級能力也有可能讓你成為S級能力者，所以我們都是直接給能力者分級，但有些時候除外，比如那些覺醒時就是S級能力的人。”
“能力覺醒時就是S級能力，那麽這個能力者就會直接被認定為S級能力者，比如佳佳姐，她的星月夜在破界覺醒時直接弄了個鏡像城鎮出來，盡管她當時住的鎮子不大，但這也足夠驚人了，所以星月夜這能力才被評定為S級，第九院幾乎是在鏡像城鎮出現後的一個小時內就派人抵達那裏了，好在當時老師正好在那座城鎮，她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驚慌失措的佳佳姐並且把身為孤兒的她帶了回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如果蘭會長當時沒有及時找到方科長，那麽第九院會怎麽做？拉攏方科長加入那什麽灰鴉？”白潤澤有些好奇的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方佳佳的往事。
“嗯，會的，”孫霖霖點點頭，“但加入的代價很高昂，你應該不明白灰鴉是怎麽建立起來的，不知道也好，那些並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對於佳佳姐這種孤兒，第九院會采取其他的限製方式，總之你這輩子都別想脫離他們的掌控，他們讓你去死，甚至把你愛著的人全弄死你也必須去做，身為能力者的人被第九院抓住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S級能力的誕生實在是太罕見了，罕見到那幾率就像是買彩票中一個億一樣，所以每次屬於S級的臨界或者破界波動出現，所有的勢力都會第一時間關注到這裏，並且派人像瘋狗一樣帶著不同的目的衝過去，將目標獵物帶回，有些時候即使撕成碎塊都沒關係。”
“而在這樣的形式下，那所謂的協議根本一點用都沒，何況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收容那個還沒發現的目標，或許現在那些人已經監測到這次波動，正派人過來了，最壞的情況下，可能這兩個人同時破界覺醒，我們到時候是完成本來的目標還是去管趙寅東去？”
“呃……趙寅東？畢竟是提燈的人。”白潤澤想了想說。
“嗯，我也想這麽幹，可是這樣也不太行，”孫霖霖無奈的歎了口氣，看那樣子就像是單選題最後剩下兩個選項卻覺得都對一樣為難，“如果我們不去管那個原本的目標，那麽隻要墨紀拉那群垃圾東西對外宣揚一下提燈隻顧自己的成員而不顧廣大普通能力者的死活，那麽再有新能力者肯定都跑墨紀拉去了，誰還能相信提燈啊，提燈的新鮮血液一斷，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和後果可是非常恐怖的。”
“更可怕的是，萬一趙寅東並不是引發臨界波動的人呢？有些時候能力者本身並不能意識到自己產生了臨界覺醒，所以我們必須得觀察，而一旦根本不是他，我們在真正的人破界覺醒時再去找根本來不及，因為第九院，墨紀拉那群人肯定早就抵達這裏了，除非覺醒的人就在我們身邊。”
“綜上所述，一旦有S級能力覺醒，那麽這座城市就會變成一個超級超級巨大的牢籠，”孫霖霖說著誇張的張開雙臂，顯示著自己話裏所說的規模到底有多大，“第九院和墨紀拉會封鎖住這裏，讓這裏的一切信息都無法傳遞出去，緊接著便會是瘋狂的競速，我們，第九院，墨紀拉，其他的什麽組織，大量的人都會為了新生的S級能力者而出動，在這裏你遇到的其他勢力的人基本都是敵人，直接開幹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普通民眾呢？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會引起普通民眾的騷亂嗎？”白潤澤皺著眉頭問。
“普通民眾？誰會管他們？”孫霖霖搖了搖頭，一臉不甚在意的表情，“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盡管在尋找S級能力者的過程中，幾個勢力都彼此敵對，見麵就幹架，但是一旦這個能力者被某一方勢力找到，那麽所有勢力就都會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一樣瞬間冷卻下來，心照不宣的進行善後工作。”
“我們的後勤科，第九院和墨紀拉相同職能的部門都會去做這些事情，各有各的方法，不過效果都一樣，一切結束之後那些普通人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生活，沒有什麽不同的。”
白潤澤有些詫異，他驚訝於這些神秘勢力的行事風格，這都這麽講規矩的嗎？
“那就沒有從其他勢力手裏搶人的嗎？比如第九院的人找到了目標，墨紀拉的人過去搶之類的。”
“沒有，”孫霖霖果斷的搖了搖頭，“在那個能力者正式加入一個組織之前，你可以拉攏他甚至搶奪他，但是加入之後就不可以了，這種事情雖然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沒人會這麽幹，因為這和宣戰無異，沒人能承受的住後果，就算是隸屬於晨星調查局的第九院也不行。”
白潤澤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他又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正式選擇提燈時所發生的事。
當時來自於墨紀拉的嚴冰就找到了他打算拉攏，不過白潤澤認識孫霖霖在先，孫霖霖還對他有恩，白潤澤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提燈。
而嚴冰在確認結果之後便迅速離開了，和孫霖霖說的一模一樣。
“說了這麽多，真正需要你記住的沒什麽，就兩件事，”孫霖霖在白潤澤麵前停下，抱著胳膊盯著他說，“第一，保證自己的安全，第二，盡力收容目標，記住了嗎？”
“記住了。”白潤澤麵容嚴肅的點點頭，仿佛是正在接受檢閱的士兵。
“嗯。”孫霖霖滿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把麵前的門打開了，“走吧，看看前邊還有什麽東西。”
白潤澤跟著走了出去，剛出塔樓的後門，一陣帶著濕氣的冷風便洶湧的襲來，白潤澤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從後門出來後，兩個人看到的景象和之前完全不同，天空依然泛著低沉壓抑的赤褐色，空氣中也依然有一團又一團的赤褐霧氣飄蕩，但令人驚訝的是，這裏竟然不是吊橋了。
眼前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池塘，說是池塘，不過也就是因為這裏的水很淺，大概才剛剛沒過腳腕罷了，實際上這片水域完全看不到邊際，白潤澤根本不知道有多大。
白潤澤向身後看了看，還是那座塔樓，還是數道巨大的碎片貫穿其上，但是孟嘉的身影白潤澤卻看不到了，看來至少這點還是很符合正常的視角邏輯的。
這座兩百五十米高的塔樓就像是一道橫貫於兩個世界之間的大門，門裏和門外完全是不同的景象，從池塘這邊看不到那邊的吊橋，從吊橋那邊也完全看不到這邊的池塘。
“新人，那邊有東西。”
孫霖霖的話讓白潤澤重新回過頭來，他順著孫霖霖的目光看去，果然，前方他們正對著的不遠處有些看不清楚的東西浮在水麵上。
謝天謝地，他們至少一開始就有了目標，不然這樣看不到邊的水域，他們得從哪個方向找才行啊。
孫霖霖衝著白潤澤使了個眼色，伸手緩緩拔出了自己那把柯爾特，白潤澤也凝重的端著自己的手槍，小心翼翼的踏出了在這邊的第一步。
細碎的水花在他腳下綻放，將他的褲腳打濕，冷風依舊，白潤澤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也說不清楚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這該死的風。
兩個人距離水中的東西越來越近了，白潤澤也漸漸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
這好像是……兩個人？
距離再近一些，白潤澤的呼吸都有些停滯了。
孫霖霖放下槍，搖搖頭歎了口氣。
“還真有更扯的事啊，真是的……”
距離白潤澤和孫霖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孩正安靜的躺在水中，看起來像是在沉睡一般。
男人他們認識，這是提燈千山分部搜尋科的科長，孔盛。
女孩他們也認識，這是提燈千山分部搜尋科的新人，趙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