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提燈（4）
“你你你……你是怎麽進來的？”白潤澤磕磕巴巴，語無倫次。
“怎麽進來的？”孫霖霖像看傻子一樣盯著白潤澤，“走進來的唄，這是我開的房誒，我能進來很奇怪嗎？”
“……”白潤澤無法反駁，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這三天的住宿全是孫霖霖付的錢，不過房卡在他手裏啊？那不成這門外邊也是可以輸密碼的那種？他還真沒注意這點。
“我來這裏就是要跟你說明一些問題，”孫霖霖邊說邊走到白潤澤床邊坐下，“所以你想問什麽？問吧。”
“……我之前的幻覺……你知道嗎？”白潤澤低著頭，盯著自己交叉的手指問。
“知道一點。”孫霖霖回答的很幹脆。
“那這是怎麽回事？那真的是幻覺嗎？”白潤澤猛地抬頭，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
“等之後到了總部告訴你。”孫霖霖回答的又很幹脆。
“……”白潤澤又沉默了。
他很想揪著孫霖霖小巧的耳朵質問她讓自己問問題結果又不回答到底是幾個意思，不過鑒於要是真加入提燈孫霖霖肯定是他前輩，而且他估計夠嗆能扛住孫霖霖的毒打，所以這個計劃隻得胎死腹中。
“呃……你可以問問其他問題啊，比如那些靜止的火焰是怎麽回事，比如你為什麽看不到別人之類的。”似乎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孫霖霖臉色微紅攤了攤手說。
“……那好，”白潤澤決定順著孫霖霖的意思來，“為什麽那些火焰像定格動畫一樣靜止？”
“因為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白潤澤本能的感覺到他要接觸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什麽他已經多少猜測到一些的東西，“你的什麽能力？“
“到了總部告訴你。”
“……好那我們來討論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麽看不到別人？”
白潤澤明智的選擇直接略過，他算是明白了，但凡是涉及到秘密一點的東西，孫霖霖似乎都是打算等他徹底加入提燈以後才會告訴他。
“這個是墨紀拉一名成員的能力。”孫霖霖說。
“墨紀拉的成員？那個嚴冰？”
“不，嚴冰的能力不是這個，他是點火的。”
“點火的？”白潤澤愣了一下，“點什麽火？他平時揣著個打火機專門給別人點煙？話說這個人看起來確實挺紳士的，彬彬有禮。”
“彬彬有禮……”孫霖霖低垂著眼睛嘀咕著這四個字，“這就是你對他的印象嗎？彬彬有禮？”
“有什麽問題嗎？”白潤澤看著女孩問，“他雖然不高，但是確實挺有禮貌的，我們還對著鞠躬來著，而且我拒絕了他的邀請他也沒馬上翻臉，最後雖然威脅了一下，不過我不覺得那威脅有什麽力度。”
“你不覺得威脅有什麽力度……這樣啊……”孫霖霖抬起頭盯著白潤澤看了半天，然後突然陰惻惻地嘿嘿笑了起來。
白潤澤被孫霖霖的反應弄的有點懵，他尷尬地撓撓頭，不知道孫霖霖為什麽會這樣。
“唉，果然，”孫霖霖搖了搖頭，“雖然鄧大叔對你寄予厚望，但是實際上你現在就是個新人而已，很多東西你都不知道，嚴冰很紳士，威脅沒力度……嗯，之前那些有幸見過他的新人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你知道那些與嚴冰作對的人後來怎麽樣了嗎？”
“怎麽樣了？”白潤澤感覺不太對。
孫霖霖又靠近白潤澤幾分，好聞的木槿花香也隨之愈發濃鬱，她緊緊盯著白潤澤的眼睛，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全死了。”孫霖霖淡淡的說。
“全……全死了？？！”白潤澤咕嘟咽了咽口水。
“沒錯，全死了。”孫霖霖輕描淡寫地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好像她說的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嚴冰是個點火的，這是他的能力，一個很可怕的能力，而且僅僅是他能力的一麵。”孫霖霖說著說著麵容逐漸嚴肅起來，黑暗的房間裏隻有那盞小台燈提供著一點點照明，白潤澤突然覺得有些冷，從內而外的冷。
“事到如今多和你說一些也無妨，反正第九院的人已經注意到你，如果你想活下去，加入提燈是必然的事情，”孫霖霖繼續說，“嚴冰的能力是……”
“你等會你等會！”白潤澤趕忙擺擺手打斷了孫霖霖的話，盡管他知道如此打斷別人說話是很失禮的行為，但是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說什麽？什麽第九院？我想活下去就得加入提燈？我不加入難道我就沒了？這什麽意思啊？”
“哦，這些本來都是打算之後再慢慢告訴你的，果然我還是沒忍住。”孫霖霖說著還衝慌張的白潤澤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白潤澤敢肯定是她之前看似不經意的提到這些東西絕對是故意的！
“你知道晨星議會嗎？”孫霖霖問。
“知道。”白潤澤點點頭。
“嗯，晨星議會是由晨星聯邦內部三十二個州的代表議員構成的組織，整個晨星聯邦所有的決策基本都出自這裏，而晨星議會下邊有個機構叫晨星調查局，負責處理國內各種事件，在晨星調查局的下邊還有個組織，這個組織的名稱是……”
“第九行動院。”
孫霖霖在說出這個名稱時臉上浮現出很明顯的凝重神色，白潤澤知道，這所謂的第九行動院應該就是他小命可能不保的關鍵所在。
“第九行動院是晨星議會在通過某個法案後成立的機構，直屬於晨星調查局，專門負責處理某些極其特殊的事件，他們應該已經注意到你了，你很幸運，先找到你的是我們，否則你現在多半已經被綁在手術台上做著無麻醉手術了。”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抓我？我到底有什麽特殊的？”白潤澤身子有些發抖，被抓去做實驗，想想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他似乎都能感覺到細長的金屬管子正在插入他的身體。
“因為你是……能力者，是異類，也是具備很大研究價值的樣本。”孫霖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某些事情。
白潤澤盯著孫霖霖沉默不語，他的目光中並沒有太多驚訝，驚訝也隻是驚訝於自己是能力者這件事，對於“能力者”本身，他似乎早有預料。
“你好像並不太驚訝，”孫霖霖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潤澤說，“很多新人在被我們告知這一點時都十分驚慌，我還想看看你慌起來什麽樣呢。”
“我驚慌的樣子你應該看過很多次了吧……”白潤澤小聲嘀咕著。
他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緩了緩才抬起頭繼續說：“因為我經曆過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我所知的科學技術都沒法解釋，或許是因為我是文科生唄，對於這種魔幻的東西我的接受能力要更強一點，所以，我的能力是什麽？噴火？還是放電？”
“呃……關於這個，每個人的固有能力都和他的個人經曆有很大關係，不過你的能力……如果情報準確，你的能力還挺好用的。”孫霖霖說。
“啊？這樣？那我到底是什麽能力？”白潤澤有些迫不及待。
“等到了總部告訴你。”孫霖霖回答的又雙叒叕很幹脆。
白潤澤保持著一臉激動的樣子呆愣了半晌，最後悻悻地笑了兩下掩飾尷尬。
孫霖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白潤澤，她其實挺想告訴白潤澤那個情報的內容的，不過某位鄧姓男子在她出來做任務時很明確的告訴她，關於那個固有能力的情報絕對不能直接說，所以孫霖霖也隻得暫時委屈一下白潤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