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5
這樣的許文楓，儼然不再是那時與她針鋒相對的丞相，而是有些變回了曾經與她相愛的那個人，“補償……”西言似乎想到了什麽，而她表情的微弱變化似乎也引起了牙風依楠的注意，她似乎明白了西言的內心活動。
“許丞相，有件事或許您還不知曉……”
“依楠！”西言似乎猜到牙風依楠想說什麽，但她好像並不想牙風依楠說出來，看著牙風依楠小聲說：“不要，不要說，我、我不想讓他知道……”
牙風依楠當然知道西言為何不想讓許文楓知道，剛剛許文楓已經說明，不論是何時的“丞相府”都不可能迎娶一名青樓女子。而若是他知道自己和一名青樓女子竟有了後，也不知如今身為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會有何反應。
而牙風依楠和西言的樣子倒是引起了許文楓和許言的好奇，許言先問道：“牙風小姐和西媽媽有什麽事要瞞著我們的麽？”
西言有些慌張，她考慮得太多了，不僅在為自己和林夢溪考慮，甚至也在為許文楓考慮。若是讓別人知道許文楓堂堂一個丞相，竟和一名青樓女子，還是老鴇有一個私生女，那許文楓的前途定會受到影響的。
許文楓雖然沒有直接問，但也同許言一樣疑惑地看向她們，牙風依楠不得不委婉地說：“許丞相，說了這麽多，小女子還是想要大膽問您一句：您可願意助我們‘霧醉樓’一臂之力？”
許文楓像是料到她會這樣說，問道：“你們想讓老夫怎樣相助？如今老夫已經在朝中與佟家明裏暗裏地相鬥了，也不全為你們，最近朝廷的風氣被他們父子二人搞得實在是太多混亂，許多官員都連連上奏，皇上那也是整日地愁容，所以老夫才整日想著如何能讓佟家安分下來，這不，因為聽說皇上想要削弱他的兵權，這才有人傳言說佟家準備造反。”
聽許文楓的意思，他已經做得夠多了，再多的也許也不值得他做什麽了，即使是為了向西言贖罪，這些也已經遠遠足夠了。
但對於“霧醉樓”來說卻遠遠不夠。如今的“霧醉樓”得罪的可是“將軍府”，而冬晴雲子又已是佟仁成的心愛之人，還與他有了孩子，即便佟守望不肯承認冬晴雲子的身份，可她也與“將軍府”扯不開了。
而如今，他們的孩子已經夭折了，這件事佟家不還知曉，而佟守望正謀劃著將孩子搶走，若是讓他們知道了，還不知會發生什麽。正如許文楓說的，很有可能因為冬晴雲子，這樣一名柔弱的青樓女子，而激發佟守望和佟仁成造反的心，那遭殃的還是老百姓，更是“霧醉樓”。
牙風依楠知道西言此時不想再說什麽，雖然是來求許文楓的，但他的態度已然表明，她又不想將林夢溪的事情告訴許文楓，那就隻能由牙風依楠來告知許文楓有關“霧醉樓”目前最大的秘密。
“實不相瞞，許丞相或許對佟家的一舉一動已經了如指掌，以您的說法我們也想到您定是已經知曉佟守望想要搶回冬晴雲子和佟仁成的孩子，因為她真的生了個兒子。而我們將冬晴雲子藏匿了起來，佟守望現在一定在想辦法找她和孩子，那日您派人去救了我們，佟守望也定會開始懷疑起來，因此您這邊也一直在小心行事。”
牙風依楠一一分析著，許文楓就那樣看著她。其實許文楓一早就知道牙風依楠是個奇女子，冷漠、淡然，分析能力強，十分聰明，雖然他不同意許言和牙風依楠的婚事，但許文楓一直都十分欣賞牙風依楠。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牙風依楠看了眼西言，“許丞相，其實冬晴雲子和佟仁成的孩子在那晚的折騰後，第二日便夭折了……”
“什麽？”這個消息就連許文楓都有些震驚，如牙風依楠所說，他的確什麽都知曉，佟家的一舉一動都有人來向他匯報。但這件事他的確不知曉，因為他也不知道牙風依楠把冬晴雲子和孩子帶到哪去了。
“小女子猜到您定會感到震驚，這件事我們一直瞞著所有人，冬晴雲子現在一直有人看著，我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她現在的精神已經是崩潰的狀態……”
提起冬晴雲子的事來，牙風依楠的心裏便湧上了一些傷感。“或許您也聽說了，冬晴雲子的貼身丫鬟舒雲被佟守望的手下打死了，那可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姐妹啊！但我們並未告知冬晴雲子這件事，若是她再知曉了這件事，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麽樣。”
“而那孩子已經夭折這件事若是被佟家知曉，可能真的就會如您所說，這也可能是壓垮佟家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可能會成為佟家造反的最終借口……”
“就算如你所說，老夫又能做什麽？事情已然發生，最終的結局已定，現在誰也做不了什麽……”
“不，您可以的。”牙風依楠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堅定，“小女子希望您能向皇上進言，阻止佟家造反，不然毀我們‘霧醉樓’一家事小，整個‘無悔城’的百姓都會跟著遭殃，那事可就大了……”
“皇上有他自己的想法，之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削弱佟家的兵權，也是有著朝廷整體的考慮的……”
“許丞相！”牙風依楠突然站起身，聲音也放大了些說：“您的確對很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但也有些事是您不知曉的，就像您目前還不知曉冬晴雲子被我們藏匿到了哪裏。”
看著牙風依楠此時的樣子，許文楓自然猜到她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你想說什麽？”
牙風依楠看向西言，西言雖然一直搖著頭，卻也沒有阻止牙風依楠說那件事，畢竟她也知道，或許將這件事說出來，“霧醉樓”還能有一線生機，畢竟離偌遙那到底怎麽樣，都還是未知數。
見西言並沒有阻止她，牙風依楠深呼吸後，終於說出了那個秘密，“許丞相，既然您剛剛提到了媽媽當年與您的愛稱，那小女子也想提醒您一件事。”牙風依楠再次看向西言，這件事若說出口，還不知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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