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路4
自從那日佟仁成走後已經過去了兩天,佟仁成再也沒有出現,冬晴雲子依舊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隻有到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看看窗外,想著佟仁成是否是因為在爭取接她入府才會兩天都沒來,但也可能是被佟守望給關了起來。
西言看著冬晴雲子依舊每日溫文爾雅地接待著其他客人,卻從未見過她為贖身的事著急和發愁,想來她是真的舍不得“霧醉樓”吧?哪怕隻是擔心進了將軍府會受氣也好,最起碼她還在“霧醉樓”。
這一日陽光大好,“霧醉樓”鮮有白天還有那麽多公子哥來捧場,隻是身為“霧醉樓”三大招牌的牙風依楠、離偌遙和冬晴雲子在白天是不會出來迎客的,因此隻有後院的門大開著。
香草因為早早跟了龜奴虎子,因此最多隻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個曲兒而已,已經不再是什麽都賣的女子,但由於她也曾是後院中比較受歡迎的姑娘,所以人脈還是很廣的,於是這一日,她便聽到了一些閑言閑語。
後院的姑娘雖然沒有大堂的那三大招牌尊貴,但她們也隻是賣藝不賣身的清白姑娘,隻是有時被客人們占占便宜也就那麽過去了。因此即使是後院,來此的也不會是什麽流氓混混,至少都是些府第公子,或是一些有錢有勢的人。
香草正陪著一位鹽商喝著酒,突然聽到隔壁桌正在談論佟仁成的事,她聽虎子說過佟仁成想替冬晴雲子贖身的事,因此便比較刻意地聽了聽。
“哎,你們聽說了嗎?前兩□□廷的大將軍佟仁成,竟然要給前院的第三大招牌冬晴雲子贖身!不知他是想迎她入府呀,還是想當個小妾養在府外。”
“哦?竟有這種事?像咱們這種小角色肯定是入不了前院了,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啊?”
“我這也是聽佟府的一位家丁說的,我家一直都是給將軍府供吃食的,所以下人有時候會聽到一些閑言閑語,還是我經過我家後花園聽到的,一打聽才知道。”
“你們這可知道得太少了。”突然,香草陪著的鹽商突然轉過身去插話說:“我的兄弟打聽到的可比你說的還讓人難以相信。”
香草見這個鹽商知道得似乎更多,於是趕緊喂了他一杯酒撒嬌著說:“哎呦錢老板,您還知道那麽多閑話呀?香草我可最愛聽這些閑言閑語了,你也說給我聽聽唄?”
鹽商見香草那麽殷勤,有些警惕地問:“怎麽,你這是在給你的小姐妹打聽清楚了告密去呀?”
眼看香草的心思就要被看穿,但香草畢竟還算聰明,靈機一動捶了捶那鹽商的胸口說:“錢老板你可真壞!不過不用你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呀,也跟前麵那三個人勢不兩立……”
“呦,怎麽啦,你們不都是‘霧醉樓’的姑娘嘛?怎麽還勢不兩立呢?”鹽商趁機摸了摸香草的大腿,卻被香草一把推開。
香草假裝有些委屈地說:“別提啦!若不是那個冬晴雲子當年在比賽前突然改變了裝扮和語氣,今日的第三大招牌定是我香草的,可誰知……哎呀,不想再提了,就算沒有當成招牌,今日能在此伺候您錢老板,也是極好的呀,您說是不是?”
香草並沒有將當年的細節說得那麽詳細,隻是一語帶過,隻要讓這個鹽商心疼又喜歡就好了,目的還是為了套他的話而已。
鹽商錢老板果然對她們當年的恩怨一點都不感興趣,剛才大腿沒摸夠,這下趁機再次對香草動手動腳的,而香草為了打聽佟仁成的事也就沒再反抗,任由鹽商錢老板在自己身上動這動那的。
錢老板摸夠了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說:“我聽說前兩天佟仁成來想替冬晴雲子贖身,可冬晴雲子卻要求隻有佟守望將軍同意她入府了才同意贖身,然後佟仁成就真的回去讓他爹同意冬晴雲子入府,結果佟守望將軍大發雷霆,還把佟仁成關了起來。”
香草聽了心裏“咯噔”一聲,趕緊追問道:“那就是佟守望將軍不可能同意讓冬晴雲子入府了唄?”
“那當然了,她一個青樓女子,還想入將軍府?你看那個牙風依楠,許言那麽執著都沒能說服丞相讓她入府,更何況是將軍府了,佟守望將軍可是個出了名的霸主,怎麽可能讓一個青樓女子嫁給自己兒子呢?”
“那去當個妾都不行麽?”
“妾?香草,你是不是也想找個大戶人家去給他們當個妾啊?”
“哎呀錢老板,您怎麽會這麽想呢?我香草啊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即便是在‘霧醉樓’,我也是青樓一枝花,那些大戶人家有什麽好的?像我們這種人,去了隻有受氣的份兒。”
這些客人是不知道香草其實早已是虎子的人了,不過香草說得也都是實話,否則冬晴雲子和西言又怎麽會那麽擔心呢?
虎子這兩日每日睡前都會跟她叨嘮叨嘮這些事,就連虎子都看得出西言在為冬晴雲子的事發愁呢。
“還是你想得開啊,就不知道那個冬晴雲子是不是也這麽想得開了,若是真的強行入府當個妾,定不會有她什麽好日子過。像丞相府、將軍府那種地方,哪怕是妾,也得是個大家的庶出才有資格,你們區區一個青樓女子,怎麽配得上呢?”
錢老板的這番話讓香草聽得既諷刺又生氣,但又不能露出破綻,隻得賠笑著說:“就是啊,那個冬晴雲子,可真是不知好歹,她進不去將軍府才好呢,否則不是讓她更有囂張的機會了?”
“哈哈哈,你們女人啊,這種嫉妒的小心機有時候可真是可怕……”
“哎呀錢老板,您怎麽把我說成一個壞女人啦?我可是全心全意地在伺候著你哦……來,您再喝一杯……”
“哈哈哈,好好好,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定會多給你些賞錢的……哈哈哈……”
“那香草就先謝謝錢老板咯?”香草一杯一杯地喂著鹽商錢老板喝酒,直到把他灌醉後才隨便差人將他送回家去,而自己則去前院大堂找到虎子,說了她打聽到的事。
來到前院大堂,香草找了好久才找到虎子,趕忙把他拉到了一個包間裏,虎子莫名其妙地還以為香草想他了,還打趣道:“怎麽,你個小浪蹄子,這麽快就想我了?”
香草白了虎子一眼,嬌嗔地說:“你個臭男人,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我是打聽到點關於冬晴雲子的事來跟你說說的。”
虎子聽了一臉懵地說:“啊?雲子小姐?她會有什麽事啊?”
“她的事兒大了!哎哎,你過來,我跟你說……”香草把虎子拉到自己跟前,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一通,時不時還往門口處看看會不會被別人聽見。
可虎子聽了她的話後卻大吃一驚,“什麽?你說得是真的嘛?乖乖,怪不得那日佟將軍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媽媽一直也在擔心這件事會發展成這樣,沒想到還成真了。香草,你聽來的都是真的麽?”
“那個錢老板說的那麽清楚,我想必定是真的吧。後來我灌他酒的時候又打聽了打聽,說是因為佟仁成為了冬晴雲子的事跟佟守望將軍大鬧了一場才會被關起來的,想必冬晴雲子和牙風依楠一樣,即便那個男人再喜歡她,她也這輩子都別想名正言順咯……”
虎子聽著香草的話有些擔憂了,雖然香草說得好像很幸災樂禍的樣子,可他知道,自從那次他倆的事被西言發現,離偌遙她們救了自己和香草以後,香草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憎恨那三大招牌了,光憑今日她努力打聽還通風報信這件事就能證明。
可這件事可大可小,因為既然佟守望已經知曉此事,而且又這麽堅決地不同意,不知是否會像許文楓一樣,找上“霧醉樓”來緝拿冬晴雲子興師問罪。
若是許文楓來鬧事,星無喜這個幕後老板還能撐上一撐,可若是佟守望這個大將軍來拿人,恐怕十個星無喜也不管用了吧?
想到這裏,虎子有些慌亂地說:“香草寶貝兒,我真是愛死你了,你回後院吧,再聽到什麽有關此事的消息,別忘了再來告知我,晚上我會好好犒勞你的……”
“哎呀,你可真討厭……”虎子的話讓香草很是滿意,但她也看出虎子的緊張了,於是識相地回了後院,走之前還囑咐虎子說:“你快去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吧,趕緊讓媽媽想出個對策來。”
虎子應了聲後就隨著香草出去了,然後直奔西言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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