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複融12
“霧醉樓”大門處。
站在“霧醉樓”門前，沫洛又想起他初來此地時的興奮與緊張，那時，他想快些見到那位撫琴歌唱的姑娘。
而如今，他依然想快點見到她，可心境卻是不同了。
“媽媽，沫洛公子來了。”離偌遙先行一步進入了“霧醉樓”，見西言並不在大堂，便讓虎子去通知一聲。
“哎呦，我說沫洛公子啊，您可算來了，我們家依楠呐，都快要香消玉殞了……”西言說著都快要哭出來，用手中的絲帕擋在嘴巴處，又時不時地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而沫洛看了，隻能在淩波的攙扶下行了個禮，“西媽媽，對不住了，都是沫洛的錯，不該丟下依楠不管，也不該傷了她的心……咳咳咳……”
西言見沫洛的傷似乎還沒有痊愈，也有些於心不忍了，“哎呦，你先坐，你先坐。”
“不了，我現在就去依楠的房間看看她……”淩波向西言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跟隨芙月上了樓。
此時，西言攔住了想一同上樓的離偌遙。
“哎哎哎，我說偌遙，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媽媽，我擔心依楠啊，我得去看看她怎麽樣了。”
“看什麽看呀？聽雲子說依楠還是那個樣子，昏迷不醒，喃喃自語的，現在那個沫洛不是來了嘛，那就讓他去喚醒依楠吧，咱們去了隻能是添亂。”
離偌遙想了想西言的話頗有些道理，便和西言在一間包間中說起了剛才在“恒遠”鏢局發生的事。
而淩波扶著沫洛來到了牙風依楠床邊，冬晴雲子和舒雲識相地出去了，隻留下芙月在一旁伺候著。
沫洛坐在床邊，輕握著牙風依楠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臉上的表情慢慢鬆散開來，似乎看到牙風依楠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放下了。
“依楠……依楠你快醒來吧，我回來了，我是沫洛呀，你的沫洛回來了……”沫洛看著，雖然心放了下來，心痛卻沒有減少。
看她那張清瘦的臉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也不知受了什麽苦，竟如此憔悴。她的囈語，似乎仍在夢中，坐在窗前，飲酒、望遠……
“啊？依楠！依楠！”突然，沫洛感覺到牙風依楠抓緊了沫洛的手，抓得緊緊的，“依楠，你醒了麽？你醒醒？”
淩波和芙月都在一旁看著，芙月也著急地說：“小姐，小姐你醒了麽？小姐！”
轉瞬間，牙風依楠的手慢慢地鬆開了，眼睛也慢慢地睜開了，她看到眼前竟是沫洛坐在床邊，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沫、沫洛……”牙風依楠又看了看旁邊的芙月和淩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小姐你真的醒了？小姐，小姐你可算醒了……”見牙風依楠真的蘇醒過來，芙月邊哭邊往樓下跑。
“芙月……”見芙月跑了，牙風依楠本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隻能靠沫洛和淩波兩人將她扶起。
“沫洛，真的是你麽？”
“是我，真的是我，我來了，依楠，我來了……”沫洛緊緊抓著牙風依楠的手，而牙風依楠卻掙脫了。
“沫洛公子，你既已有人服侍，又何苦來看我的笑話……”牙風依楠把頭別了過去，不看沫洛，自己卻默默流淚。
“依楠……咳咳咳……”
“牙風小姐，你誤會了，我大哥和妍秀姑娘真的什麽關係也沒有！”見大哥和牙風依楠全都那麽痛苦，淩波趕緊替沫洛解釋。
“嗬，淩波公子言重了，沫洛公子與那姑娘有無關係，與我何幹？小女子隻是一名低賤的青樓女子而已……”
“依楠！”沫洛強行將牙風依楠扶正看向他，他看著她滿眼的熱淚，心疼極了。“依楠，我已向妍秀姑娘表明，我心中一直都隻有你一個人，絕不可能再裝下任何一人，芙月和離小姐當時也在場的，你真的誤會我了……”
聽了沫洛的話，牙風依楠看向淩波，淩波重重地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的確都聽見、看見了。”這時，芙月將離偌遙和西言都帶了過來，離偌遙在門口就聽見他們的對話了。
“依楠……”一進門，離偌遙便衝了過去，看著已經醒來的牙風依楠，臉上充滿了心疼的表情。
“芙月啊，你還不快去給依楠熱熱藥。虎子，虎子，快請胡郎中過來！”西言一扭一扭地也走了過去，“我說依楠啊，還是沫洛公子管用，他一來你就醒了。”
牙風依楠看著西言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媽媽，又給您添麻煩了……”
“嗨，什麽也別說啦，你個傻丫頭啊，媽媽懂你的心思……”
“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經醒過來，我們就放心了，你和沫洛公子好好聊聊吧，媽媽，咱們走吧？”
“好嘞，你們慢慢聊啊。”西言正要走，突然發現少了個人，便問道：“哎？淩波公子哪去了？我剛剛明明看到他了呀。”
“哎呀，媽媽，淩波公子當然是去找芙月了呀，這您還想不通嘛？他剛才悄悄跟著芙月走啦。”
“哈哈哈，這個淩波公子呀，我們芙月好福氣呦！好啦好啦，依楠啊，我們走了啊。”
“好，媽媽慢走。”
待來人都走後，沫洛一下將牙風依楠攬在懷裏，緊緊地抱著她，“依楠，依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沫洛……我也好想你啊……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裏我是怎麽過的麽？”
“我知道，我知道，離小姐都跟我說了，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你受了那麽多的苦，我竟一次都不在你身邊……”
兩個人的相擁，兩個人的淚珠，兩個人的喃喃細語，兩個人的愛恨糾葛……
或許，那首詩應該這樣寫“倚樓望朝陽，近看心中郎；窗前飲酒醉，相守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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