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複融11

  自從沫洛走後，依楠被許言強行帶回丞相府的事，許言中了紅香粉之毒的事，依楠給他喂血救他的事，一切一切都告訴了沫洛。


  沫洛聽著，心都在跟著發顫，原來在他走鏢的日子裏，“霧醉樓”裏竟發生了這麽多事。


  “這麽說，依楠因為傷心，所以服了紅香粉，還飲了酒？”


  “嗯，聽芙月的意思是這樣的。”


  “唉……那個紅香粉，我本是想讓她防身的，她怎麽……怎麽用到自己身上去了……”


  “既然紅香粉是一種毒藥，那你有解藥麽？”


  “對啊！沫洛公子，紅香粉是你給小姐的，你一定有解藥的！”離偌遙一語中的，說到了重點，她們怎麽都沒想過解藥這回事呢？


  但，一切都不會那麽順利，“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這紅香粉其實並不是什麽毒藥，它隻有和酒混合在一起才算是毒藥，所以，它並沒有解藥……”


  “怎麽會……”


  “因為如果一個人隻服用了紅香粉，最多會昏睡幾天，根本不會傷身，但與酒相融後便成為了毒藥，而且，越有心結的人，越不容易解。”


  “怪不得……”聽了沫洛和淩波的解釋，離偌遙想到了星野當時的狀態，想到了她聽說的許言的樣子，想到了她親眼看到的中了紅香粉之毒的牙風依楠。


  “芙月姑娘，那依楠現在怎麽樣了？”沫洛也是一臉愁容，想著牙風依楠因為他而服食了紅香粉，最後還中了毒，他的心就很痛。


  “現在小姐就是昏迷著啊！”


  “沫洛公子，依楠雖然昏迷，可在囈語中依然喊著你的名字，好像還因你作了一首詩。”離偌遙想到牙風依楠昏迷時的囈語，覺得還是應該告訴沫洛才好。


  “囈語？因我作的詩……離小姐，可否將那首詩告知？”


  “我想想。”離偌遙仔細回想著，“倚樓望朝陽，遠景藏心房；窗前飲酒醉，何忘薄情郎。”


  遠景藏心房……何忘薄情郎……


  沫洛聽著，心更痛了。


  雖然他是一介武夫，但他也是念過詩、進過學堂的，他的文學雖沒有那些文人墨客嫻熟，卻總能聽出牙風依楠在詩中想要表達的意思。


  原來，即使她一氣之下離開，卻依然心係於此。沫洛想到她一人獨坐窗邊，望著她心心念念的遠方，食著紅香粉，飲著催毒酒，真是一幅淒淒的畫麵。


  “依楠……”沫洛也默念著牙風依楠的名字，“離小姐，芙月姑娘，在下可否去看一看依楠？”


  “你……現在方便麽？”


  離偌遙驚訝地看著沫洛，並非她想要驚訝，隻是她的確是想讓沫洛去一趟的，可她看沫洛這身子，想必是不會親自前去的，最多是讓那個二當家代勞，可沒想到，他竟會自己提出。


  沫洛抬眼看了看淩波，淩波似是朝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對離偌遙說：“有淩波在，還好。況且，現在這種情況，隻要我沒死，就必須得去啊……咳咳咳……”


  “好，那咱們這就走吧。”


  “不行！”就在離偌遙要帶沫洛前往“霧醉樓”時，妍秀又出麵阻攔了。“沫洛大哥，你不能去，你怎麽能去青樓那種地方呢？”


  “妍秀姑娘，你讓開，我大哥要去找他心愛之人了。”淩波很想把妍秀推開，可介於男女有別之禮，也不好真的動手。


  “不，我不讓！沫洛大哥，你真的已經有心上人了麽？難道你的心上人就是晌午那個青樓女子？”


  “夠了！妍秀姑娘，請你放尊重點，一口一個青樓女子，青樓女子怎麽了？青樓女子就不能有真愛了麽？沫洛就是喜歡我們依楠，就是不喜歡你！”


  離偌遙也急了，若不是看在這個妍秀算是沫洛的客人，她早就跟妍秀打起來了。


  “沫洛，我在問你，你回答我！”妍秀並沒有理會離偌遙，而是定睛地看著沫洛，“沫洛，你救了我，因我而受傷，我十分感激，在照顧你的日子裏，慢慢地愛上了你，你不會沒有察覺到吧？”


  沫洛想要逃避妍秀的目光，卻發現怎麽逃也是逃不掉的，“妍秀姑娘，我後來的確知道了你對我的心，但在下心裏隻有牙風依楠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妍秀姑娘，抱歉。”


  說完，沫洛便推開了擋在他麵前的妍秀，示意淩波和離偌遙趕緊走。


  而被沫洛推開的妍秀愣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在他們身後大喊道：“沫洛！我恨你！我恨你！”隨後，便傳來了妍秀大哭的聲音。


  可著急前往“霧醉樓”的一行人，誰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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