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在此之前,是一家人
這下看你們要怎麽回答。
我出人意料的又把球給他們踢了回去,他們一時有些慌張了。
“法官,我申請給我的當事人兩分鍾整理材料的時間。”
他們律師忽然開始熱切地討論起來,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捂著臉商量。
總之,商量了很久,以至於法官都開始敲錘子了、
“好了,我們現在繼續。”
隻見大姨蹭一下站起來,舉著手說她有話要說。
法官默默點了下頭,大姨就說剛剛沒有說出時間是給我麵子,現在恐怕我也不需要了。
然後就對著所有人說了一個日期,說那天她來我們家看見我不在,之後晚上閑逛的時候看見我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當時她還不認識那個男人,後來才知道就是我父親新婚妻子的兒子,還比我小那麽幾歲。
按理說,都是親戚,在一起吃個飯也正常,可問題是那個時候我父親還沒有結婚,而我就跟裴鞘在一起了,那天晚上還沒有回家,如果這都證明不了的話,那什麽還能證明。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無中生有,他們頂多是計算了下我流產的時間,按前後來說,就是那天。
但是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我在家陪婆婆看電視。
“你撒謊,什麽時候跟我一起看電視了。”
婆婆這時開始著急了,一下蹦起來指著我的臉破口大罵起來,她全身抖動的生氣的樣子都把盤著的頭發震下來好幾搓。
下麵的人見婆婆這樣,又開始討論起來。
我透過餘光感覺在婆婆的帶領下,這個法庭瞬間就像是她經常去的市場一般,熱鬧非凡。
我覺得他們隻有人證沒有無證也是徒勞,可誰知道到了後麵,他們竟然真找出來個證據,還是我跟裴鞘躺在一起的照片。
當那個照片被放到投影上的時候,我都驚呆了,那怎麽可能是我呢,我都不知道,試問他們是從哪兒拿的。
“還能從哪,當然是我拍的。”
大姨理直氣壯的說,就是因為那天碰見我了,所以之後才會變得很注意,就隨時準備著一些東西。
結果某一天還真讓她發現了,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做都做了,何必不承認呢、
“你說是不是啊,米小姐。”
律師看著那個照片,雖然知道有p過的痕跡,但是當庭測試了之後,測試員卻說證據是真的。
所以一時間,我突然無比慌亂起來。
我發誓在我清醒的時候絕對沒有這回事,而且我跟裴鞘從始至終就那麽一次,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關係。
但事實就是那樣,這要讓我怎麽辦。
我感覺自己必輸無疑了,就像律師說的,最後我什麽也拿不到,或者還要給他們賠償。
這次離婚,我也許不僅丟掉的是婚姻,同時還有我的清白。
倘若讓別人知道我是因為這件事分手的,我作為一個女人,以後還要怎麽生活下去?
一時間,我又開始找不到答案了。
8.22
但我又不能說是雲鵬刺激了我,我找了一夜情吧?這在我們國家的倫理上,完全是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就在我百般焦灼的時候,忽然有個聲音發散在法院的大廳裏。
“法官大人,我想我可以證明。”
裴鞘,他怎麽來了?
我當下真不知是喜悅還是緊張,隻見他幾步便走到了證人的位置上,說我跟他之間是清白的。
“這位證人,請說出你的身份,”
“法官大人您好,我就是備告口中的那個男人,我想這件事我再清楚不過了。”
裴鞘看了一眼孫雲鵬他們,繼續向法官陳述著。
而此時,對麵的那些人聽到裴鞘的話簡直恨不得上來掐他的脖子。不停地吞咽著口水,神情焦躁的看看法官又看看裴鞘。
我見婆婆的嘴早就快咬成了八瓣,手裏死死地攥著她的那個手絹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我。
好像我在故意跟他們作對,而裴鞘也是我事先找好的。
但我其實一點兒都不知情,我甚至不知道裴鞘是什麽時候知道我今天在法院離婚的。
我看著裴鞘胸有成竹的跟我點了下頭,似乎在暗示我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裴鞘用那麽堅定的眼神望著我,黑色的瞳孔裏貌似散發著一個不一樣的光芒,我對視著這個眼神一時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您怎麽證明你跟原告沒有在一起。”
法官問到這兒,我心裏有揪了下。
不過裴鞘反應很快,直接反過來問法官,被告有說日期了嗎?
這時,婆婆那邊都顯示出一副慌張的神情,尤其是大姨,皺著眉看著雲鵬,在暗示他要怎麽回答。
但是在法官的一再催促下隻好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日期,之後就一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下去的感覺。
現在的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無疑那個日期是他們隨便說出來的,因為根本沒想到裴鞘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隻見裴鞘臉上出現一絲溫柔的神色,直接讓助理拿出來一個證明,是他當時不在場的證據。
“法官,我當時在法國出差,所以根本不可能跟原告有聯係,這是我提交的證據。”
法官立刻點了下頭,示意旁邊的審查人去哪了這份證據。
於是又這樣檢查了一段時間後,法官推了下眼鏡跟我們說,這個證據是真的,所以被告的說辭不成立。
我聽到這兒,當即鬆了一口氣,不過之後沒想到的是,裴鞘又找出了一些小證據,說孫雲鵬在家期間還對我實施了冷暴力,以至於我經常露宿街頭。
還有照片?我頓時就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裴鞘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我跟孫雲鵬鬧矛盾不假,不過這個東西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可我擔心裴鞘這是挖了坑給自己跳,但是他竟然很流利的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還沒有絲毫的破綻。
一時間,婆婆氣的簡直要跳起來,不停從嘴裏蹦出一些髒話的罵著裴鞘。
“肅靜,這裏是法庭,希望被告不要激動。”
法官看著婆婆的樣子,又敲了好幾錘,婆婆這才安靜下來。
看著這些證據,這杆秤我感覺要往我這裏偏了。
原本我隻是想離婚而已,現在被他們逼的怕是不要也不行了。
“不行,肯定不行!”
就在全場一片寂靜的時候,婆婆忽然喊了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最後看著下麵的眼睛,直接站起來說,
“米佳,我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因為婆婆的這句話,場麵又一度陷入了混亂中,下麵的人群本來都極其嚴肅,都哈哈大笑起來。
頓時真的就像一個市場,處處都充斥著婆婆的叫賣聲。
下麵的人本來素不相識,婆婆看著他們的嘲笑也不忘扯著身子罵上幾句。
“安靜!”
法官又敲了幾下錘子,隻好讓法警來維持秩序了。
不過十分鍾後,法官就宣布了案件結束,判定我們離婚生效。
鑒於孫雲鵬結婚期間對我做的以上行為構成了人身危害,將我們租的那個房子判給我居住,而房租是由他來交的,交到我不再需要這個住房之後。
對於我們微薄的存款,判定一人一半。
“這怎麽可能?”
婆婆聽到這個判決眼珠的瞪得很大很大,滿臉都是自己得意算盤落空了的模樣。
嘴裏不斷重複著絕對不可能,頭也不斷搖著,哆哆嗦嗦的,就像有神經質一樣。
“此案到此結束,雙方當事人如有不服判決,請在一個月內上訴。”
“對,我要上訴,我不服。”
婆婆一心念叨著,捶打著法庭的桌子。
直到下麵的人群都快散盡了,還呆在那兒不肯離開。
雲鵬跟大姨不斷在旁白安慰著她,可她就是不起來。
我看到那個場景,竟有一種向過去的衝動。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裴鞘這時候忽然拍了下我的肩膀,神情堅定的看著我,我也就咬咬牙背過身去了。
可心裏還是揪著一根筋,遲遲鬆不下來。
這次的官司雖說贏家是我,我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媽,你怎麽了媽?”
而後,就聽雲鵬大叫一聲,我下意識轉過身去,看見婆婆直直的暈倒在了地下。
還是出於關心跟職業的本能,我當下就急忙衝過去相幫婆婆按壓人中,可硬是被大姨說我是個小人。
害婆婆這麽生氣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加害與他。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單純想救婆婆而已。”
“救她?我看你別害死她就好了。”
大姨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盯著我的臉,後來竟瞬間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摁在地下。
“這時法院,你還想鬧事嗎?”
裴鞘一把拉開大姨的胳膊,拽著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是不是傻,都要離婚了,還跟她們牽扯做什麽。”
一出法院的大門,裴鞘就把我摁在牆上,慍怒盯著我幾度紅了的眼眶。
我抽動了下脖頸,葉挺無奈的看著他說,我也不想這樣的,隻是我還沒有心狠到那種地步。
在此之前,他們還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