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築基修士拿我們開涮
在一片震撼驚恐中,滅神刀斬飛了麵前想祭出法刀的兩條手臂,手臂已經扭曲成奇形怪狀。
“築基修士!”
剛才提醒鍾離情的手下修士,一對鋒利的板斧法器毫無章法地亂劈著,神經錯亂,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怪叫。
那板斧法器劈出的勁道,使一旁的修士都無法接近商洛,商洛的滅神刀在板斧法器劈出的縫隙中切割著那名手下,身上的黑色法衣很快成了一卷破布,皮肉外翻,像等待下油鍋的肥魚。
一柄流星錘法器從遠處擊來,變換著不同的方向猛砸商洛,商洛立足站穩,滅神刀豎起,刀刃纏住了流星錘法器的鐵鏈,錘頭在刀刃上旋轉了兩圈,正好砸在了那名修士的後腦勺,一聲悶響,紅白飛濺。
那黑衣修士奮力扯動鐵鏈,商洛輕笑一聲,滅神刀擺脫了鐵鏈,錘頭反彈而回,擊碎護罩,正中前胸,胸骨的碎裂聲掩蓋了短促的慘嚎。
這一錘的力量太大了,那位修士整個前胸內陷下去,內髒擠壓在咽喉,阻斷了他的嚎叫。商洛滅神刀輕挑,兩名修士的右眼跳出了眼眶,掛在了鼻梁上,左眼看到了右眼。
單膝點地,滅神刀撒出一片晶瑩的光弧,似水銀瀉地,十幾隻腳離開了主人,在地上拚裝成怪異的圖案,橫七豎八地拋了一地。
哀號聲淒厲而慘烈,人體在地上翻騰撲跌,但是沒有一個能站立起來,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黑色法衣,賭場外成了人間地獄。
“你……你……裝……裝得……太像了。築基修士拿我們開涮?”一名修士扭曲著臉,臉上沾滿血汙,氣喘籲籲地叫道。
“人生如戲,和剛才一樣,我們隻是換了一個角色,你說的話,我怎麽聽起來裝的更像?”
商洛收起滅神刀,飛身越過圍牆上了屋頂,揭開了幾片魚鱗瓦,輕輕撕裂了一塊承塵,大廳裏的景象清晰入目。
看樣子商洛是白擔心了,大廳裏的情形沒有廳外的殘酷,廳外的嚎叫聲絲毫沒有影響到廳裏的情趣,看來賭場的隔音不錯。
竊視了一會,商洛就把嘴捂上了,眼裏充滿的笑意,極力憋住發出笑聲。
大廳裏紀嫣然和鍾離情居然談笑風生,一個低眉細語,似以身相許,扭捏作態。一個眉飛色舞,色心狂動,手舞足蹈。
兩人的距離貼得很近,紀嫣然有意展現她誘人的天賦,仰著嬌嫩美豔的臉龐,長長的睫毛上下煽動,蔥白無骨的玉手打著蘭花指,輕撫圓潤的下頜,不時扭動著柳腰,挺高胸脯,翹起豐滿的臀部,向鍾離情吐氣如蘭,櫻口傳香。
鍾離情的絕技,乾坤無影手在這個時候施展的順暢淋漓,幾次都差了分毫要摸到紀嫣然的粉臉,那模樣已到了垂涎欲滴,色心魂授的地步。
兩人根本沒有剛才的話題,全都是閑扯淡,鴛鴦蝴蝶風花雪月溫柔同眠落花有意才子佳人洞房花燭,聽得商洛頭大如鬥。
而下麵,女修眉目傳情,嬌癡淺笑,燕語鶯聲。男修色心闌珊,抓耳撓腮,打情罵俏。兩人好像都是在故意拖延時辰,等待捷報。
紀嫣然在等商洛進來打援手,鍾離情在等手下收拾了這小仙子的道侶,他便可以人財兩得。
雙方各懷鬼胎,持續著打情罵俏的局麵,紀嫣然把鍾離情看成色鬼,傻瓜蛋,鍾離情把紀嫣然看成水性楊花,不安於室的妖邪女修。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廳裏的打手開始神情不安地來回走動,把臉貼在門縫上傾聽外麵的動靜,模樣焦急惶恐,忐忑憂慮。
不知紀嫣然向鍾離情低聲說了句什麽,兩人同時大笑,大廳的上方也同樣傳來嘿嘿地傻笑。
看到大廳上方承塵中露出的一張臉,鍾離情第一個反應跳了起來:“他媽的,你小子怎麽跑到那上麵去了?怎麽回事?他們那些人呢?”
鍾離情全身泛寒,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剛才蕩漾的色心急劇下沉,肌膚上起了雞皮疙瘩,他知道,外麵的人完了:“蠢材!飯桶!那麽多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都是一泡糊不上牆的稀屎。”
大廳的門打開,廳外的慘狀驚醒了廳內所有修士:“情爺,今晚我們遇到煞星了,我們的人全被放倒,一敗塗地了!”
紀嫣然嬌笑如花地道:“這位道友,你們的人全躺下了,誰叫你存心不良,妄圖謀害小女子的道侶,惡有惡報,活該你黴運當頭,撞上了我的道侶。”
“你你你……你這女修好毒的心腸,枉我對你一片癡心,殺人償命,大爺要送你歸西。”
“是色心吧!自作多情,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熊樣,當你是潘安在世啊?我呸!遍天下男修都死光了,姑奶奶也看不上你。”
“賤人,老子活掐死你!”一片掌影、爪影、指影灑向紀嫣然的要害,真正要人命的乾坤無影手出手了。
大廳裏漫天掌影擊碎了大塊承塵,也擊在了一片刀影上,無影手兩根手指隨著四處飄散的承塵碎塊,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成無影了。
鍾離情悶哼一聲,抓住了缺指的手,十指連心,頓時疼得坐倒在地。
商洛的滅神刀懸置空中,在鍾離情麵前蹲下道:“早那麽乖,也不至於失去手指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要靈石就拿去吧。”鍾離情徹底認命了。
“鍾離情,這些靈石都是姑奶奶憑本事贏來的,我們要的是況雨放在你這裏的一百萬靈石。”
“啊!你們怎麽知道的?唉,早說要出事,少主還不信,現在果真出事了,還連累了老子。”
“少廢話,快說,那儲物袋在哪裏?”商洛開始逼問。
“在……在那邊廂房裏。”鍾離情趁商洛回頭的一瞬間,本來盤坐在下的右腿,突然飛踹商洛耳門,腿法狠毒不遜他的無影掌。
商洛低頭,懸置空中的滅神刀貼背上斬,“噗嗤”削去了鍾離情的右腳後腳跟兒,大紅法靴頭耷拉在了小腿上。
“嗷呦!”鍾離情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商洛的滅神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再垂死掙紮枉送了性命,快!叫你的手下把那裝靈石的儲物袋拿出來,我饒你狗命!”
鍾離情哆嗦著揮揮手,兩名手下連忙打開身後的側門,從裏麵拎出兩個儲物袋。紀嫣然快步向前,神識一掃,向商洛點點頭。
鍾離情哼唧著道:“靈石可以拿去,有種的報個姓名,好後會有期!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紀嫣然把儲物袋揣入懷中,走到鍾離情身後,手中的驚魂刺抬了起來。
“算了,饒他一命吧。”商洛淡淡地道,同時收起了滅神刀。
紀嫣然嫣然一笑道:“怎麽?不忍心了?好吧,我就聽你的!誰讓你是我的道侶呢。”
“真有你的,道侶道侶,還這樣叫?真讓人吃不消。”
“哼!給你豔福你都不會享,瞧瞧地上的那位,想都想成什麽樣了?”
“哈哈哈,你可真是土地奶奶放屁。”
“什麽意思?”
“神氣啊!”
“死鬼!討厭!就會捉弄人家,哪來的土地奶奶?”
笑聲,粉拳,一路追逐離開了乾坤賭場,天光已經發白,賭場卻提前沉寂了,隻留下暗紅的血色。
天色微明的一片樹林裏,商洛坐在一塊石頭上,準備歇息一下,這一夜折騰的真是累的夠嗆。
紀嫣然並沒有歇息的意思,立刻打開儲物袋,開始忙碌的清點收獲。先把裝有文墨宗靈石的儲物袋扔到了一邊,小嘴裏念念叨叨:“這是那文墨宗的,哼!便宜他了。”又把在賭場裏贏來的靈石從儲物袋裏倒在地上,然後伸出芊芊手指,撥弄著靈石道:“還是要分,分給那假道侶的,要是真的不就全歸我了?出力不多,分的倒不少,還是本仙子命苦啊!”訴完苦後,繼續用手指撥弄著,撥到大塊的靈石,就往自己麵前放:“這是本仙子的。”撥到小塊靈石,就往商洛麵前放:“這是給你的。”
“你一個,我一個,你一個,我一個。道侶一個,仙子一個,道侶一個,仙子一個。”
“嗨嗨嗨,有完沒完?別嘈嘈了,你哪來的那麽多道侶?”商洛閉著眼想著心事,被紀嫣然左一個道侶,右一個道侶打亂了思路。
“嘻嘻……給你分靈石呢。贏了那麽多,也要和你平分不是。”商洛的怨言沒有打擊到紀嫣然的好心情。
“還是叫我商洛吧,道侶道侶叫的人心裏麻麻的,身體都發軟。”
“叫你商洛也可以,但你要叫人家道侶。在賭場裏,你叫我道侶的時候,那感覺都熱血沸騰了,好親切,好甜蜜,好溫暖。雖然是假的,但還是給我帶來好運氣,贏的靈石,我可不能獨吞。”
“我不要,還是你留著當嫁妝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啊!”
“怎麽不懂?除非嫁給你,那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快收拾一下吧,我們還要趕到聚仙城洗脫你的罪名,別有靈石沒命用。”
“靈石都在這裏,還要怎麽洗脫?把靈石給那文墨宗,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想得倒容易,難道這些靈石上有字?刻著文墨宗?文墨宗的靈石既然丟失了,就有竊案在,你抓住盜賊了嗎?”
紀嫣然歪過頭想了想道:“文墨宗丟失靈石,那是文墨宗的事。抓竊賊,那更是文墨宗的事,於本仙子何幹?”
“可這丟失的靈石都在你手裏,不是你偷竊的,難道是我?那文墨宗丟沒丟靈石,你能確定?”
“本仙子隻是要證明況雨說過這樣的話,別的我不管。”紀嫣然被商洛問的理屈詞窮,開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