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傳承我的尿性
第一天，青田鎮男女老少差不多都知道了大烏師商洛和鷹擊宗二少宗主打賭的事，開鋪子的關了店門盤點，擺攤做小買賣的都沒出攤，下藥田除草澆水的今天都調休，大多數都早早起來去了鷹擊寒潭，觀看大烏師大展神威釣比目銀魚。綠藥宗也把商洛打賭的事當成了頭等大事，李明信帶著宗門所有弟子來到寒潭給商洛加油助威。鷹擊宗反而一個人也沒去，好像和商洛打賭他們早就勝券在握，沒必要緊張兮兮的，三天過後就等著收靈石看商洛打柴。
如此熱鬧的場麵，主人公大烏師商洛竟然沒有出現，侯德旺幹脆玩兒失蹤。有好事者把全鎮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侯德旺的蹤跡，倒是看到商洛正挨家挨戶敲關了門的商鋪，購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好像都和釣比目銀魚的餌料有關，另外釣魚竿也買了十幾根。
直到中午商洛也沒出現在鷹擊寒潭，等著看熱鬧的人群騷動起來，不知道商洛在幹什麽的人紛紛議論，大多數都沒看好商洛，畢竟寒潭裏的比目銀魚到如今還沒有人釣到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是不知道進退。都晌午了，看樣子商洛不打算今天釣魚了。失去耐心的人開始三三兩兩地嬉笑著離開，隻有以大烏師商洛馬首是瞻的田四喜，一個人火急火燎地尋找著商洛。侯德旺玩兒失蹤，本來就勝算不高的商洛更是雪上加霜，商洛本人倒是不急，信心滿滿地幹著自己要做的事。田四喜卻急得火燒眉毛，因為商洛是他心中的偶像，這次商洛有難，田四喜說什麽也要過來幫忙。
“四喜哥，我一個人能成，今天先準備好，明天就去釣魚。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先把餌料的事弄好再說。”商洛見四喜來幫他，心裏很是感激，但還是不想田四喜參合進來。
“洛大師，四喜知道你能耐大，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是想過來給你跑跑腿什麽的。”
“你不是還要下田給老王頭幹活嗎？他那寶壺可把你害慘了吧。”
“誰說不是呢？打破了他的寶壺，要給他幹一年的活。”田四喜說著就把頭低下了，臉色也難看起來。商洛看著田四喜，心頭一動：這個老實人的麵相怎麽轉好了，印堂發亮，鼻梁上挺，眼神清澈，是有好運的跡象。
“四喜哥要給我幫忙也可以，不過一切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不要問為什麽。”
“成，隻要能給大師幫上忙就成。”田四喜笑了起來，一掃臉上的陰雲。
商洛繼續鼓搗他的餌料，需要什麽就讓田四喜跑腿去買。直到晚上，勸走了田四喜，商洛去見了一次李明信，師徒倆也沒什麽，各自回房休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商洛再次進入手鐲空間，把白天鼓搗好的餌料在水坑邊投放。等到商洛把今天配比的餌料全部投放完，也沒見一條比目銀魚遊到岸邊覓食。商洛又離水坑遠點靜靜地觀察，還是不見比目銀魚的蹤影，這事就不好辦了，氣的商洛抬腿把餌料桶踢出去好遠，落地的時候還把木桶碰了個豁口。可商洛知道這事不能氣餒，一泄氣就什麽都完了，賭輸了是小事，失節是大啊，今後我這大烏師還怎麽在青田鎮混？
暗自給自己加了把勁，商洛走過去，把摔了一個豁口的木桶撿回來，又開始調試餌料。攪拌的時候，突然手指一陣疼痛。商洛悶哼了一聲，見木桶豁口上的一根木刺紮在了中指上。商洛急忙拔下木刺，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在了餌料桶裏。木刺紮的也是小傷，商洛砍柴的時候沒少紮過，所以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製作餌料。等這一桶餌料調好，商洛把餌料捏成團兒，又投放到了水坑裏。等了一會兒，隻見水坑裏有了動靜，幾條比目銀魚遊上來，追著那團餌料吞咬。
“嗯？”商洛瞪大了眼，這是怎麽回事？先前放的餌料一點都沒動，幾條比目銀魚就追逐著這團餌料，這團餌料也沒什麽特別啊！商洛又從開始重複了一下餌料的配比，確實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正當商洛苦苦思索答案的時候，猛然間看到了地上的木刺，木刺上還沾著他的血。難道這魚喜歡血腥味？商洛撿起木刺，放到水坑裏，果然又有更多的比目銀魚遊了上來，追逐著木刺。草，喜歡血腥味，這好辦了，等爺給你們弄一碗去。
商洛出來手鐲空間，翻出宗門院牆。不一會兒，鎮中一家農戶的豪豬豬圈裏一陣撕心裂肺地嚎叫。等農戶起身查看什麽情況的時候，商洛已經端著一碗豪豬血出現在手鐲空間裏。把調好的餌料加入新鮮的豪豬血，商洛再次捏成團兒投放到水坑裏，可這團兒餌料和先前投放的一樣，比目銀魚根本不搭理。草，有個性，你們就惦記著我的血是吧？給你！商洛又捏了一團兒沾有他的血的餌料，比目銀魚再次對這團兒餌料瘋狂的撕咬。
哈哈哈，成了。商洛癱坐在地上，成功的背後充滿了喜悅也夾雜著一絲疲倦。為釣比目銀魚天天放血也不是事啊，商洛又開始心疼他的血了。小心地收好餌料，商洛又調了一桶，剛想再放自己的血，一陣尿急使商洛放棄了放血，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浮上心頭：你們想喝老子的血，老子讓你們喝尿。站在調好餌料的桶邊，一股熱尿尿到了桶裏，攪拌了一下，捏著鼻子下手把參合他尿液的餌料捏成團兒，投放到了水坑裏。比目銀魚又瘋狂滴追逐那團兒餌料。這樣也行？這是什麽世道啊！你們就傳承我的尿性吧！
第二天，鷹擊寒潭又是人頭攢動，大烏師準時出現在潭邊，一根魚竿，一桶餌料開始釣魚。四周靜了下來，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潭裏的魚。今天鷹擊宗和綠藥宗都沒人過來，鷹擊宗不來是可以想象的到，綠藥宗的人都沒來，可能是因為商洛第一天的表現太過虎頭蛇尾，根本沒來寒潭，所以今天人家也不來捧場了。綠藥宗四兄妹可能是李明信發下什麽話，也不敢來給商洛捧場。
眼看又到晌午了，寒潭裏還是寂靜如初，倒是潭邊傳來了呼嚕聲。昨天晚上商洛熬了一夜，又到人家豪豬圈裏折騰了一回，一夜沒合眼，能不困嗎？今天的結果早在商洛的意料之中，餌料還是用的沒有加料的普通餌料。商洛如此，就是做給鷹擊宗看的，別看二少宗主沒來，人群裏肯定有他們的探子，商洛一舉一動都會稟報給梁新武。
“大師，大師，嘿嘿，你睡著了。”看見商洛的口水都流到胸前了，在商洛身邊打下手的田四喜捅了捅商洛。
“嗯？嗯！魚上鉤了？”擦了一把口水，睜開朦朧睡眼問道。
“沒……是你睡著了，大師太辛苦了，要不歇一會兒？”
“嗯，是很困，昨天熬夜了。要休息就好好休息，收了吧，明天再說，今天不釣了。”
“啊？大師，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說不定下午就能釣上來。”田四喜擔心地勸說商洛再堅持下去。
“四喜哥，今天是什麽日子？”商洛突然問了一個非常跳躍的問題，田四喜一愣：“今天……今天是四月初五啊！”
“嗯，怪不得，今天不是釣魚的日子。”商洛起身，收拾收拾回宗門了。
一夜無話，第三天一早，商洛就吩咐跑腿的田四喜把他買的十幾條魚竿都拿到潭邊，每隔幾步遠就放一個，看樣子單發狙擊不成，要來無差別轟炸。麵積擴大了，說不定真能瞎貓碰個死耗子。商洛第三天的動作，隻惹來岸邊圍觀的人一陣哄笑。梁華成梁新武父子倆聽了探子的稟報，都哈哈大笑起來，梁新武甚至把在嘴裏咀嚼的菩提果都噴了出來，商洛是黔驢技窮了，這樣的法子也能想出來，幹脆認輸得了。
眼看日頭偏西，潭中還是一絲動靜也沒有。商洛不慌不忙地挑起一個魚竿，看到魚鉤上的餌料沒了，又換了一團，拋放到了潭裏。沒一會，寒潭裏突然翻起了一個水花，商洛一挑魚竿，竿梢一沉，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接著快速彈起，第一條比目銀魚出水了。比目銀魚隨著銀亮的絲線，在水中掙紮翻騰。商洛把魚竿高高挑起，慢慢向岸邊牽引，等到比目銀魚不再掙紮，這才收杆，伸手抓住了一條一尺多長的比目銀魚。
“快看快看，商洛真的釣到了比目銀魚。”
“那是比目銀魚嗎？別是別的什麽魚，那可不算。”
“是比目銀魚，我見過，魚的腦門上就一隻眼，很容易辨認，沒錯，是比目銀魚。”
岸邊有人瘋狂了，有人驚呆了，有人往岸邊擠，有人想擠出去。想擠出去的人就是鷹擊宗的探子，商洛釣到的魚他們當然再熟悉不過，那真是一條一尺長的比目銀魚，趕快稟報二少宗主吧，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次打賭商洛完勝。
剛剛笑過的爺倆聽到探子的稟報，梁新武頓時傻了，梁華成臉色鐵青：“真看清楚了？商洛釣上的是比目銀魚？”
“稟宗主，正是比目銀魚，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沒看到商洛動什麽手腳？”
“沒看到，就是在今天早上多放了幾根魚竿，別的沒什麽……”
“逆子，你做的好事！閑著沒事你和商洛打什麽賭，如今賭約輸了，鷹擊宗隻有退出鷹擊寒潭了。”
“爹爹……孩兒也沒想到……鷹擊寒潭從來沒有人釣上比目銀魚啊！”
“哼！凡事都有意外，你就不能多學學你哥，新文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就已經突破了練氣三層，晉級築基期，如今在商域也是混得風生水起。你再看看你，綠藥宗的大丫頭就那麽讓你惦記？整日不好好修煉，唉！鷹擊宗算是毀在你手中了！”
梁新武被梁華成一陣痛罵，暗咬鋼牙：“商洛，你等著！等著小爺給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