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
夕顏跟聖聖膩歪了半天，去廚房做飯。
聖聖跟在腳邊，今天沒有雞湯，沒有魚湯，複水凍幹瞧不上，一天天為吃什麽發愁。
夕顏打開冰箱，拿出一整隻鴨子，清洗過水燉上，“秋天幹燥亦上火，吃鴨子最好。”
聖聖歪頭：“哪來的鴨子？”夕顏沒出門買過菜，難道是大冰山準備的？
今天不留下吃飯了？那感情好，聖聖樂得多吃一碗。
有些人不經念叨，說來就來。
冥湛一進門道：“我訂了一批肉，換著吃。”
“你屬貓的？”以前沒見冥湛這麽愛肉，夕顏用湯勺撇掉上層浮沫和油脂。
“聖聖不是對貓糧興趣降低，改善一下生活。”冥湛抱起貓一頓揉搓，“毛質變好了，退掉這一層舊的會更好看。”
看在大冰山破費的份上，聖聖不計較對方上下齊手一通擼毛。
“喵。”小貓進了廚房，見到大冰山想蹭過去又有點猶豫，害怕！
老貓就坐在門外看著，猜測聖聖有沒有將小貓的事告訴夕顏。
鴨子煮好了，涼一會，上層凝結的油脂再次去掉，去掉骨頭拆分鴨肉。
一人一碗，享受美味。
“貓糧必須吃，光吃水煮肉、罐頭、凍幹營養不夠。”夕顏擔心聖聖挑食。
“貓糧哪有肉香，閑著沒事自己做一些利於消化吸收的糖，補充聖聖所需的維生素，搭配著肉吃長得會更好。”
冥湛沒少收集養貓知識：“罐頭裏不全是肉，新鮮的好過添加劑，別聽廣告上宣傳的無添加，自己做更安全。”
咦？聖聖仰視大冰山，這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
說不感動是假，但是，聖聖對大冰山頗為積極的態度，抱以十二分懷疑。
“無事獻殷勤。”夕顏太了解冥湛的心眼，“為了蹭飯無所不用其及。”
果然不是針對自己，就說嘛，大冰山從裏黑到外，哪來的好心，聖聖悟了。
“不說別的，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冥湛不全為了打牙祭。
話雖如此，夕顏也想讓聖聖吃好點，“原材料難找，好多東西都是轉基因，別告訴我你把陰路不遠萬裏開在了國外？”
“都是一樣的人，哪能區別對待。”冥湛意有所指。
夕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當初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時代不同了，國外的天堂不好進，地獄分崩離析，求著我收購兼並，這些日子正在考慮，你要是想到國外轉轉，完全可以抄個進路。”
哇塞！聖聖星星眼，不用坐飛機滿天飛，不用擔心遇上暴風雨天氣飛機出事，省了路費保障了安全，簡直棒極了！
夕顏懷疑的打量冥湛：“常說累得要死，這又弄一攤子事，能行？”
“國外地獄隻是地獄，輪回的事在天上不歸我管，整頓一下多餘的人手調過來幫忙，我不就輕閑許多。”冥湛早想擴張地盤抓壯丁，終於等到這一天。
“你看著辦。”夕顏沒意見。
聖聖現在滿腦子全是，什麽時候可以和夕顏一起，來個說走就走的環球旅行？
夕顏連著製了兩鍋糖，一個是楓葉形狀，一個是桔子形狀，糖渣依舊是前院鳥雀、螞蟻的零食。
這次製糖聖聖大開眼界，夕顏再沒用一把花形的小勺子親自動手舀糖稀。
變魔術般，一把勺子複製成百把，打個響指百塊糖同時出鍋，聖聖不解以前為什麽不用這個方法，非得苦哈哈的浪費時間？
難不成跟睡覺有關？聖聖大膽推斷小心求證，好比冬眠，換到夕顏身上屬於夏眠，睡覺時期能力體力不足以撐起現在製糖的量，怪不得大冰山說到了秋天就好。
差點忘了，夕顏可是一條錦鯉，聖聖極少見對方泡澡，顯露出整條尾巴撲騰，一點不像小說電視裏演的那樣，離了水不能活，或是沾水就原形畢露。
平時吃的也少，比貓還貓，一天就一頓飯的事，聖聖想不通，成精了難道就不需要吃飯了？
還是說人類的食物對夕顏有一定的複作用，吃不吃都一個樣，或者說吃下去之後負擔會重？
這一思量不要緊，聖聖發現夕顏身上的謎團更多了，不僅如此大冰山屬於鬼王，鬼用吃飯？
一個個的隱秘怕是得堆成山，算了想他幹嘛，聖聖沒有自虐嗜好，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曉。
院子裏，小貓再追八哥，用上了老貓教的撲咬技巧，嚇得八哥哇哇大叫，仍樂此不疲的撩閑。
老貓朝聖聖使眼色，借一步說話。
聖聖從大冰山腿上跳下去，跟著老貓走到角落說悄悄話。
“老貓心事重重。”冥湛拿出三生石鏡子問夕顏，“要不要看？”
“忙你得去。”夕顏打發冥湛趕緊走，別在這兒賴著。
“你該多關心關心聖聖。”養寵物等同於養孩子，不是給口吃的、玩的就能身心健康，冥湛也是好意。
夕顏心如明鏡，老貓的心事肯定和小貓有關，不同物種間各自有生存法則，沒必要插手。
冥湛收起三生石鏡離開，夕顏不看，他可以偷偷回去看，關心一下聖聖的成長。
老貓問聖聖：“和夕顏說了？”
“說什麽？”聖聖一時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道，“還沒。”
“打算什麽時候問？”老貓擔心一時心軟，小貓送不出去給聖聖添堵。
“找個時間。”聖聖不是個狠心的喵，“找人家送出去過好日子。”
老貓聽了這話，高懸的大石落了地，“這事得夕顏來辦，領養或是送養，不花錢的寵物一般不會珍惜。”
“是這個理。”聖聖曾經就見到過一些，流浪貓收養後，因為自身缺乏安全感，比較能鬧騰，由於不會表達被主人煩透了，二次棄養的不在少數。
付了錢不管多少也心疼，會好好養，夥食比不上夕顏的標準，比外麵忍饑挨餓居無定所的流浪貓強。
老貓：“我們在附近找找看，打聽打聽，離得近方便一些，真有個事也能幫把手。”
“明早去，一起。”有些日子沒出門逛了，聖聖決定找領養人的功夫到別處轉轉。
“行。”兩隻商量好，找個太陽地補一覺。
夕顏打著哈欠，沒忘給聖聖訂開罐器，再買一些玩具，上次的貓抓板聖聖和老貓都不怎麽喜歡，小貓隻對逗貓棒感興趣。
網上說貓咪對玩具喜新厭舊，隔段時間需要添一些新的。
翻著手機，夕顏一眼看上美人塌樣子的貓抓板，天氣轉涼，再在地上或是石桌上曬太陽容鬧肚子，買一躺上麵看著就舒服。
下單，數量選擇二，聖聖有總不能厚此薄彼少了老貓的。
新口味的罐頭買一些，凍幹鵪鶉買一袋，不知道聖聖愛不愛吃？
合並結算，一千塊錢花出去，夕顏去衝澡睡一覺。
特殊部門，王主任睡不著，從家裏趕到局裏。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難以相信聽到的話，王主任瞳仁變大呼吸急促，驚恐占據上風。
“陰差親口說的，陸遲死了。”難怪陸家人總也找不到正主。
“怎麽會，為什麽突然死亡？”才隔多久，王主任細算頭越發脹痛，一切都是在盛廷死後出現的變故。
“盛廷呢？”王主任急於弄清楚是不是對方搞得鬼？
“沒來得及問，陰差突然發難，我也是僥幸逃回來的。”雖然見死不救心中有愧，但是，隊員從未後悔做出的選擇。
王主任跌坐在椅子裏：“錯了，錯了，全都錯了！”
不該放棄盛廷，不該和陸家私下達成協議，不該讓邵章辭職！
邵章對局裏不再徹查案件的事耿耿於懷，即而提出離職，王主任理解歸理解，沒把人當回事的代價擔不起！
陰差已然不屑與局裏的人合作，有錢也不認，連麵都見不上何來交易一說。
邵章在起碼還有一絲希望，王主任悔得腸子都青了。
枯坐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天亮，雙眼充血又幹又澀，王主任開車去見領導，事情必須解決，再這麽死下去，自己得提前退休。
早上出門，老貓和聖聖沒帶小貓，打聽消息最佳地方是廣場，找準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準能聽到一些八卦。
聖聖、老貓要找那種舍得喂流浪貓的人，家裏老人好脾氣喜歡小動物。
沒有經濟條件，小貓吃不好會生病，花錢看病比買進口糧貴多了，絕不能讓小貓過得不好。
附近物業不管事的小區不做考慮。
找個好家長非一蹴而就，聽了大半天閑話，聖聖站起來離開。
“中午有肉吃。”夕顏醒來說的，聖聖惦記著往家趕。
“和夕顏聊得如何？”老貓問聖聖，夕顏的態度決定一切。
前方路口是紅燈，聖聖停下來道：“什麽也沒說，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越是這樣老貓心裏越不好受，害怕夕顏怪聖聖自作主張，早知道這樣自己去說好了。
馬路中央衝出一輛私家車，在中間空出的路麵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輪胎與地方摩擦聲很是刺耳，能看到擦出的火星子。
砰！一聲巨響，火光衝天！
綠燈亮起車輛依舊停在原地，警車匆匆趕來，消防隊急忙滅火救人。
聖聖、老貓走過人行道，瞥了一眼莫明其妙著火的車子。
距離拉近，聖聖眼尖的看到被救出來的司機正臉。
與此同時，著火車輛的另一麵，送外賣的邵章不光看到了額頭流血的司機，還注意到斑馬線上，從容過馬路的兩隻貓。
視線相遇，人與貓刹那眯起眼睛，吃驚顯現在臉上。
“又是他！”聖聖心道太邪門了，兩次車禍兩次都能在現場看到大長腿。
“誰？”老貓的視線一直在車主身上，沒注意聖聖所指。
“改行送外賣了，真可憐。”聖聖唏噓道。
老貓遲疑道：“車主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特殊部門，上次被逮進去的地方，就有這麽個人，官職還不小。”聖聖一語點破。
老貓恍然大悟：“一丘之貉！”對那裏的人沒好印象。
“不關我們的事。”聖聖不管死的是誰，沒有吃肉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