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
老鬼決定曲線救國,正主說不通找對方的長輩遊說,追逐利益是人的本能,隻要自己帶給邵家的好處足夠大,誰會舍了送上門的便利。
孽緣總是光顧聖聖,出門溜個彎不巧碰上大長腿,視而不見扭頭就走。
邵章看到熟悉的貓,留了個背影給自己,一時間哭笑不得。
正打算攔輛出租車回家,一隻尋常人看不到的紙鶴,居然綴在三隻貓身後。
沒想追上去的邵章,不得不邁出腳步,通靈者的手段用在毫無抵抗力的貓身上,不死也殘!
邵章清楚三隻貓背後站著地府之主,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心裏過意不去。
聖聖常在夕顏、大冰山身邊呆著,身上又有非凡的玉牌,早一步察覺到有東西跟著它們。
裝做若無其事,停下來回過身,等貪玩的小貓,聖聖極快的捕捉到低飛的紙鶴。
小貓離的最近,毫無反應,老貓次之,隻是皺眉。
聖聖遞去一眼,不確定紙鶴背後的人衝著自己還是別人。
老貓接收到預警信號,從容不迫的叼起小貓,往家跑。
紙鶴停頓一秒,追著老貓飛去。
留在原地的聖聖一腦袋問號,搞不明白老貓、小貓身上有什麽值得玩手段來暗的?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方便動粗,聖聖決定把人引到自己的地盤,來個一網打盡。
聖聖追上老貓:“背後的蒼蠅目的不明,進巷子有陰路打底,進可攻退可守。”
老貓動了下耳朵尖,表示明白。
邵章眼見三隻貓跑過人行橫道,自己慢一步被紅燈攔在了半路上,目測三隻貓離開的路線,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短暫間隙,邵章切換視野,尋找紙鶴的主人,不是一個人!
追貓是為了找貓主人,還是另有所圖?
綠燈一亮,邵章飛奔在馬路上,一摸口袋,除了手機就剩家門鑰匙,掏不出一張符,臉一下子僵住,打電話求助?
先看看具體情況再定,萬一自己或是小姑娘能夠解決,沒必要浪費警力。
進入巷子裏,老貓打算將小貓扔回家,被聖聖攔下。
聖聖一路不停翻找記憶,眼睛在紙鶴身上打轉。
不可能是夕顏惹了人找上門,世上找不出膽子大到,敢和地府大小姐一較長短的人,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唯一接觸過外人的地方是鬼市,聖聖開動聰明的小腦瓜,一個個排除,越是不可能越接近真相。
紙鶴一直在老貓頭頂,聖聖示意對方把小貓放下,站到一邊去。
老貓一切聽聖聖指揮,將小貓放到牆角。
小貓不明所以,呆呆的蹲坐在原地,看看這個瞅瞅那個。
果不其然,聖聖猜測成真,紙鶴實際上要找的是小貓!
老貓一離開,紙鶴的位置隨之一變,在小貓頭頂盤旋。
小貓能得罪誰?極大可能問題出自於鬼市,聖聖不由分說思及憶起,破天荒拿帶灰的毛球,逗過小貓的陸遲。
“奶奶的!”聖聖毫不遲疑,照著紙鶴就是一爪子。
小貓以為聖聖要打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原本是虛驚一場,連根毛沒挨著,眼裏滿是不解,自己也沒幹壞事呀!
“看著它。”聖聖利落的撕碎紙鶴,比想象中更簡單。
紙鶴陣亡前,看到了銳利的貓爪,背後的通靈者不設防眼睛一痛,毫無預兆的反噬,造成對方雙眼滲血,痛苦的低吼。
“看來真有好東西,一般的狸花貓可沒這樣的能耐。”另一個沒受傷的通靈者興奮異常,撇下假意聯手的同伴,爭搶撈寶的機會。
老貓雖然看不到紙鶴的存在,從聖聖的言行舉止中不難發現端倪,加上不遠處傳來的低吼,以及靈敏嗅覺捕捉到的一絲血腥味,心道來者不善!
腳步聲出現在巷子裏,前方卻看不到一絲鬼影,聖聖見怪不怪,猜測敵人可能用了隱身符,沒把它們當回事的露出了腳步聲。
之前同伴眼睛已瞎,讓另一個人提高了警覺,拿出隱身符貼在身上,計劃繞到貓身後再動手,捏住後頸皮可以避開鋒利的爪子。
撕破紙鶴的力度施加在身上,皮開肉綻都是輕的,通靈者沒膽正麵剛,隻好用些小手段。
進入巷子後,察覺腳下居然有一條陰路,退出去不現實在,來都來了距離寶物就差臨門一腳,為了得到寶貝拚了。
坐以待斃絕無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是聖聖要做的。
邁入陰路進行偷襲,看誰是暗中搞事的行家。
本以為抓隻貓輕而易舉手到擒來,通靈者低估了貓的靈性。
一招不慎掉以輕心的下場,臉上多了三道血口子,痛叫著被一腳飛踹踢中眼睛。
來不及思考貓是如何分辨出自己的位置,又是怎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忽隱忽現痛下黑手。
通靈者捂著眼睛倒退,差點左腳絆住右腳摔個屁墩。
聖聖借牆之力,猛撞隱形人胸口,看著對方跌入陰路當中。
聖聖記得夕顏說過,沒有通行證,大白天肆意踏上陰路,隻有一個下場。
老貓把小貓護在身後,聽著慘烈的叫聲繃緊心弦。
誤入陰路,通靈者的偽裝瞬間被陰氣腐蝕掉,露出真麵目僅僅一瞬,眨眼間化為一具白骨。
動靜不小,陰差趕來察看,鎖了通靈者的魂,搜尋最後留存的記憶,拚湊出前因後果。
“聰明。”陰差讚歎道,“勇氣可嘉。”
“喵。”那是當然,累死貓了,聖聖回到老貓身邊,喘著粗氣。
“引渡人來了,趕緊回家去,剩下的我來處理。”陰差非常樂意幫忙善後,誰讓最厲害的貓是大小姐養的,在冥君眼裏掛了號,絕對趕上半個大人物的待遇。
聖聖頷首謝過陰差好意,叫上老貓小貓回家,走了兩步記起件事,哪好意思讓陰差做白工。
“給你。”聖聖倒出一塊太極糖扔過去,兩清了!
陰差接住一看,喜笑顏開道:“多謝。”不愧是大小姐養的貓,規矩沒得挑。
拿到糖相當於付了費,陰差更加賣力處理後續遺留。
聖聖不願意欠人情,哪怕看在夕顏、大冰山的麵子上幫自己,不習慣理所應當消費別人的好意,夕顏常掛在嘴邊等價交換,好比有借有還再欠不難。
今天是離家近,敵人又看輕了自己,才能一舉坑殺了對手,萬一哪天再碰上壞人,來不及回到家門口的地盤上,遇險需要幫助,交好陰差是最正確的辦法。
陰差將白骨化成灰,震入陰路下方,處理了死者所有痕跡,淡化貓傷人的猜忌。
巷子外還有一名通靈者,可惜僅僅瞎了一雙眼沒死,陰差收不了生魂,隻得放棄。
通靈者死一個少一個,對陰差而言喜事一件,少了攪事的對手,工作會更加順利。
今天撞大運了,幫貓一次得了塊太極糖,判官未必有此殊榮,帶著通靈者的死魂回地府審判,一路笑容掛在眼角。
緊趕慢趕姍姍來遲的邵章,發現了傷了眼的通靈者。
邵章站在巷子口,不見貓不見人,安靜的可怕。
拿不定主意,打電話給局裏,這件事可大可小,通靈者盯上貓,邵章預感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盛廷接到電話尋問:“確定是貓?”
“千真萬確,調一下附近監控一目了然。”邵章冷靜下來,控製住要跑的唯一嫌疑人。
盛廷恍然間記起:“貓身上的東西暴露了!”除此之外再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局裏的人剛到,邵章電話響了,“喂,好,馬上回去。”
撥通盛廷的電話,邵章說:“我得回家,老鬼找過去了。”
事情一茬接一茬,邵章的心跟著一亂,顧不上別的事,打了出租車往家趕。
盛廷心道:邵章有什麽好,老鬼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
邵父被無端冒出來的老鬼堵在了家裏,聽對方闡述供養鬼的一係列好處,感覺很滑稽。
換作一般人,送上門的利益不要白不要,巴不得有隻鬼在身邊充作保鏢。
邵父經曆過地府一日遊,膽氣上漲麵對老鬼也能泰然自若,不被花言巧語誘惑。
直言做不了兒子的主,邵父給邵章打去電話。
老鬼說服失敗,邵父不為所動,搞不清對方還有什麽地方不滿意?
事分正反兩麵,老鬼天花亂墜的吹,邵父這心拔涼拔涼,好處越多,壞處與之相對應,更不敢留下老鬼。
邵章一進家門,第一句話問:“從我身上你能得到什麽?”單刀直入切中正題。
“功德。”老鬼說,“投胎需要大量的功德。”
邵章半信半疑:“還有什麽?”
老鬼不願意透底,沒把人勾搭上之前,底牌盡顯不合適。
不願意說?還是不敢說?或者是另有目的?
邵章頭疼的快要炸了,經不起老鬼一再騷擾,當機立斷請了陰差來問明白。
老鬼沒想到邵章請陰差這麽方便快捷,局裏那幫人即使花錢請陰差,來未必隨叫隨到。
邵章見老鬼反應正常,沒炸翅說明能談,詢問起陰差:“他這樣的鬼抬胎需要什麽手續?”
“功德必不可少。”陰差掃了眼老鬼,“又是厲鬼,插隊的金額十萬起步,挑揀好去處的另行收費,雜七雜八加起來一百萬差不多,時間可能排在兩年後。”
兩人一鬼張大了嘴,太貴了!陰差說的是人類貨幣,除非生前就存有一百萬的積蓄,真真死不起啊!
老鬼隻知道插隊排號需要一大筆費用,後續情況沒打聽出來,要不是邵章叫來陰差,到時候投胎真就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