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的小心思
八哥飛到樹上看熱鬧,嘎嘎的笑著,賤不刺列配了個音:“我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一爪子拍在大冰山胸膛上的聖聖眼神漸冷,扭頭就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哥怒吼。
“哈哈哈哈。”冥湛樂死了,捏著貓爪子強迫聖聖轉過身,“來,再捶幾下,舒服了下次還點你的鍾。”
聖聖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恨不得上爪子撓花大冰山的臉,揪禿了八哥渾身上下的毛。
“嘎嘎嘎嘎。”八哥笑得前仰後合,一腳沒踩穩,從樹上掉了下去,還好記得會飛,邊飛邊顫顫巍巍的笑,樂抽了筋。
老貓抿著嘴,想笑又怕聖聖臉上難堪,忍得十分辛苦。
喵咪的,一個個都不是啥好玩意!會飛了不起了,敢嘲笑老子,有你好看的時候,聖聖在小本本上記了八哥重重一筆。
“怎麽了?”在浴室都能聽到院子裏的笑鬧,夕顏把小貓放到地上,“去玩吧。”
“喵!”聖聖三八兩下跳到夕顏身上,爪子指著沒臉沒皮偷吃的大冰山,露出一臉委屈相。
“買得多,分一分。”夕顏不慣著聖聖吃獨食。
“聽見了?”冥湛故意拿著一串蝦扯蛋,在聖聖鼻子底下晃悠。
沒人幫自己,連夕顏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聖聖發起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隻咬掉最上麵的大蝦,惡狠狠瞪著大冰山。
冥湛要躲很容易,本就是故意讓饞貓吃到嘴,剩下的分給另外兩隻貓。
夕顏把零食都倒出來,一樣分出一些給聖聖裝上,省得總鬧妖,冥湛也是撩上癮了。
雖然不是全部,聖聖有點小失望,東西通通塞進玉牌裏,省著點吃。
冥湛拿了一部分,夕顏留下一部分,進廚房給三隻貓衝羊奶喝。
吧嗒吧嗒,在熱乎乎的羊奶安慰下,聖聖勉勉強強不計較,大冰山屢屢強搶的行徑。
“還吃,肚子都鼓出來了。”冥湛伸手從側麵摸了摸聖聖的肚子,“這是吃了多少?”
夕顏看了一眼:“沒事,貓知道饑飽。”不像小狗年幼時,還得注意控製喂糧的量。
奶胡子三隻貓喝完都有,抬爪子開始洗臉做衛生。
夕顏去把化毛膏找出來,都喂一點促進排毛。
“種點貓草,貓薄荷也行。”冥湛抬手招來推車中的逗貓棒。
夕顏翻出手機,上網下一單,訂了幾樣玩具。
小貓害怕大冰山,感覺對方好凶,抑製不住對晃動羽毛的真愛,爪子抬起要伸不伸的樣,很猶豫。
八哥飛到石桌上,它對漂亮的羽毛感覺興趣,目不轉睛盯著看,好想要,拿回窩裏藏起來,被小貓又撲又咬的太浪費。
聖聖注意到八哥,眼珠子一轉,報仇雪恨就在當下,臉也不洗了,爪子也不舔了,一個縱身飛躍,跳上石桌的瞬間借力,撲向看自己笑話的八哥。
“啊呀呀,殺鳥了!”八哥危機意識籠罩,緊急關頭展翅高飛,險險的避過貓爪洗禮。
“喵!”該死的,跑得到是快!失敗的聖聖並不氣餒,隻要八哥住在前院,總能找到機會教訓丫的。
夕顏瞥了一眼沒管,冥湛低頭逗小貓渾不在意。
以為會被夕顏數落的聖聖,左看看右瞅瞅,把心放回肚子裏,反正先挑事的不是自己。
夕顏、冥湛之所以不管,這個家總要分出階層,哪怕物種不同,老大就是老大,外來戶再有本事也得尊從。
相信聖聖能做到一視同仁,夕顏便不會指手畫腳,插手無傷大雅的玩鬧。
八哥心有餘悸的飛回樹上,理了理嚇炸的羽毛,好懸差點被撓一爪子!
小貓隨著逗貓棒上的羽毛一起轉圈圈,一直不停歇,眼睛盯住了‘獵物’,勢要撲到手。
“暈了暈了。”冥湛勾著嘴角看小貓轉迷糊,歪倒在地上搖頭又晃腦,蠢萌的不可救要。
冥湛故意讓小貓逮住羽毛,然後壞心眼的再接著轉圈圈遛貓。
小貓記吃不記打,傻乎乎的跟著轉,不一會又轉得四隻腳不聽使換,眼前全是蚊香圈,跑著跑著坐那兒一歪,累得張大嘴吐著舌頭,像狗子一樣直哈氣。
聖聖看了全程翻白眼:“笨死了!”沒眼看!
夕顏取了另一個逗貓棒陪著聖聖、老貓玩。
“你試試。”冥湛慫恿夕顏,小貓太好騙了。
撲咬羽毛的小貓,絲毫沒意識到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玩得十分開心。
聖聖不上當,接著洗臉舔毛,大冰山壞得很。
老貓雖老童心未泯,第一次玩得停不下來。
鈴鐺聲響不停,八哥見到閃閃亮亮的東西愛到骨子裏,可惜不是給自己的。
冥湛邊逗貓邊聊:“這家店的原料如何?”
“挺純,省了磨粉這道工序。”夕顏問,“以前沒有這家店。”還是冥湛推薦的。
“以前也有,地方比較偏僻,這次開市商家提交了貨單才知道。”冥湛無意中發現,讓夕顏去看看,好就買一些回來。
“姓陸的另有圖謀,你要留到什麽時候?”夕顏提了一句。
“實在人不好找,真要犯到你手裏,隨意處置。”冥湛扔下公務忙裏偷閑跑出來,再找不到合格的秘書之前,大不了賣個慘,讓夕顏先頂一段時間。
夕顏不屑得管,抱起聖聖擼毛,揉揉小肚肚。
鬼市關門前夕,冥湛回了地府,剛坐下沒一會兒,崔判官帶著白無常有事要稟。
一聽關於陸遲,冥湛讓白無常盯著。
白無常、崔判官告退,兩人一道走。
“姓陸的窮折騰什麽,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崔判官瞧不上陸遲精於算計的做派。
“生前高高在上眾星捧月,死後拿功德換來的位置,猶如空中樓閣水中花鏡中月,抓不住權力心裏不踏實。”白無常心知肚明。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地府可不是爭權奪勢的地方。”崔判官巴不得姓陸的趕緊從眼前消失,太事多。
“眼高於頂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早早晚晚吃大虧。”白無常同樣不喜陸遲。
“你多費心,冥君好像意在大小姐回來。”崔判官憑經驗猜測。
“再找一個接班的,也比請大小姐回來有門。”白無常複又歎氣,“用慣了的熟手,又是自家人,別人哪比得上。”
“可不,大小姐說一不二的脾氣,難啊!”崔判官別過白無常。
白無常去找黑無常,“換班了。”
黑無常把腰牌扔過去,“明天請假。”
“不行,過幾天。”白無常換上腰牌算是打卡,“冥君讓我盯著陸遲,頂不了你的班。”
“把人做掉算了,多省事。”黑無常總請不來假格外暴躁,想睡一覺就這麽難!
“我到是想,冥君留著人肯定有別的目的。”白無常揮了揮手,打發走臉黑滴墨的搭檔。
黑無常走了,晚上還得來,抓緊時間眯一會。
三隻貓吃飽喝足小玩了一會兒,困意上湧。
天將亮,夕顏回去睡,提前準備好貓貓們吃的早午飯。
三隻貓做息時間跟著夕顏走,老貓咬住小貓後頸皮,叼進客廳裏放到沙發上。
小貓困的眼皮都睜不開,仍然強撐著想玩。
老貓把小貓放到沙發一角,“快睡。”
聖聖進門,招呼老貓合力關上正對沙發的半扇門,留半扇通風。
跳上正對院子的窗台,拉下用來半遮光的百葉窗,十點之後的陽光就有點刺眼,遮住一些。
自從小貓來後,聖聖極少抱著夕顏的枕頭同睡,客廳大沙發成了休息的不二首選,軟硬度剛剛好,平時得閑還能打開對麵的電視看一會。
聖聖跳上沙發側倒,枕著一隻爪子酣然入睡。
老貓就躺在聖聖身邊不遠不近的地方,農民揣趴著睡。
天邊泛起魚肚白,前院的鳥雀各自飛走去覓食,鳥糧雖然很不錯,比不上高蛋白的蟲子有味道。
八哥低頭啄鳥糧,不去跟著一塊找蟲子,路太遠不說,未必搶得過別的鳥,為幾隻蟲子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
現在的生活就挺好,虧得自己精明,從鳥販子手裏逃出來,原來的那些同胞傻到家了,人類教什麽學什麽,就等著從一個籠子,被賣到另一個籠子裏,一生為了取悅人類而活,得不到應有的自由。
腦子裏不禁飄出,昨天見到的漂亮羽毛,八哥心癢難耐,好東西都給了貓!
不吃了,喝點水飛往後院,低頭打量一圈不見一隻貓。
一隻逗貓棒躺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八哥猜三隻貓睡覺去了,四下無人簡直天助我也!
八哥激動無比的落在石桌上,對著豔麗的羽毛垂涎三尺,還有閃閃的銀製鈴鐺,鏤空花紋很是好看,瞧著就不是便宜貨。
三隻貓能去逛鬼市,八哥嫉妒的變形,什麽時候也帶上它去見見市麵?
想想那一堆好吃的,八哥眼饞大蝦,聽說跟肥蟲子一樣,鮮嫩有嚼勁。
貓能吃,身為雜食動物的八哥也想嚐嚐鮮,上次聽前陣子來得早的鳥說,吃過一回奶糕,那滋味光是聽別的鳥描繪,饞得八哥直咽口水。
人類社會講究男女平等,一院子動物啥時候能做到一視同仁?
八哥上爪子摸了摸羽毛,另一個孔雀羽的逗貓棒下落不明。
“不管了,先把眼前這個偷回去再說,貓沒了玩的,另一個也就出來了,一步一步來不急。”八哥心裏打好算盤。
不光盯上羽毛,八哥還想要漂亮的鈴鐺,轉著圈研究如何拆解,上嘴先啃鈴鐺環。
不大不小的摩擦聲竄入聖聖耳朵,耳尖隨之一晃。
貓睡覺一般不會睡死,留著耳朵聽動靜,一有情況立即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