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
小貓受了驚，吃了點中午飯沉沉的睡去，老貓、聖聖守在一邊。
“什麽時候動手？”聖聖迫不及待消滅壞蛋。
老貓沉穩淡定：“打探消息十分有必要，確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擊要害。”
聖聖量思：“白天不方便，得晚上行動，帶不帶小貓是問題，夕顏晚上有精力，萬一……”
“留下小貓轉移夕顏的注意力，她不是還得製糖，這段時間安排得當足夠了。”
聖聖性急：“現在就去勘察敵情，正好小貓睡著了。”
“不行，受了驚嚇時不時會驚醒，看不到聞不到你我的氣味，保不齊出狀況。”老貓招的禍，理應負責到底。
“那什麽時候去？”聖聖是怕壞蛋搬家，非小區長住居民，工作出差也是個事，越拖越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
“今晚，那人的氣味和臉我都記下了。”老貓道出想法，“等夕顏醒了正好能照顧小貓，掐個點算算往返時間一舉兩得。”
聖聖點頭，聽老貓的。
夕顏醒來喂貓擼毛，洗手去製今天的糖。
聖聖、老貓偷摸著離開，小貓瞧見了追出去一段，跟不上喵喵叫。
聖聖不敢回頭，生怕夕顏突然叫住自己，計劃瞬間腰斬。
小貓的叫聲夕顏聽到了，望向門外兩隻不走正門出去的貓，搖頭失笑：“大晚上真精神。”
老貓憑借每個人身上不同的氣味，找到壞蛋的居所，C區一單元二樓。
這次順帶把周邊的監控，能用的損壞的以及監控死角摸清楚。
動物做案不算罪，老貓仍希望不要牽扯上無辜的夕顏，動手時盡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屋內，窗戶不光開著，室內的燈亮著，窗簾拉了一半，正主在電腦前上傳視頻。
“上次弄了一大三小不夠刺激，拍攝角度的原因有點模糊，賺不到幾個錢，小區裏的貓幾乎絕跡了，外麵找了帶回來又太危險，看看能不能從小動物收容所搞幾隻玩玩。”
陳亮敲擊鍵盤回複買家的問題，嘴上罵罵咧咧，“看就得了，嫌這嫌那真是個事逼。”
上網搜了一下同城就近的流浪動物救助站，如果還招義工自己就能去。
窗外四隻綠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記下上麵的網址，說不定哪天派上用場。
怪不得常言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原來網絡另一邊有同好大壞蛋，無利不起早的事人類確實少幹。
再到其他窗台踩點，樓層低就這點好，外麵窗台隨便踩。
“走吧。”老貓勘察好地形，急著回去，免得夕顏擔心。
聖聖目光森然的再看壞蛋一眼，跟著老貓回去。
今天的糖平平，沒有雨糖的柔軟，沒有魚尾糖的驚豔，沒有桃汁糖的美味，勝在比昨天的苦糖味淡。
搶糖的大冰山沒出現，聖聖卻高興不起來，習慣被招被逗，冷不丁覺著少點什麽。
聖聖還等著問大冰山小貓親屬的事。
夕顏像是知道聖聖來回來去焦慮的心事：“快十五了，地府過節很忙。”
十五過哪門子節？八月十五早過了，聖聖歪頭納悶。
夕顏揉了揉貓頭，“鬼市將開。”
哦，哇！一提到鬼市，聖聖滿心滿眼全是好吃的，上次被大冰山搶走的糕糕，還有大冰山說的美味貓耳朵，迫不及待想嚐嚐。
這次有了玉牌，可以買好多好多東西，都裝進小金庫裏，看誰敢虎口奪食！
老貓不解聖聖激動個什麽勁，夕顏口中的鬼市，該不會是真鬼的市集吧？
人類當中摸黑賣古董的市場也稱鬼市，老貓有點方。
聖聖光顧著瞎高興，一回頭見到一旁的老貓和小貓，兜著一盆冰渣子澆下，徹底冷靜了。
上次家裏隻有自己一隻喵，如今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帶誰不帶誰都有影響，夕顏就一個人兩隻手，抱不過來也牽不過來，這可怎麽辦？
聖聖就怕夕顏臨時決定不去了，或是自己一個人去，留下它們三隻看家。
上次就是因為討厭的人出現，沒能好好逛鬼市，這次又有別的原因不能去，聖聖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等啊盼呀熬到鬼市這天，去不成傷透心。
聖聖突然變得低落，看得老貓眉頭打結，剛還興奮的像隻猴，變臉比翻書還快，搞不懂。
“我想去鬼市。”聖聖幽怨的目光來回瞟。
“去唄，這有什麽可愁的。”話落，老貓刹那反應過來，低頭扒拉開蹭自己的小貓，還有什麽不明白。
自己和小貓成了拖累，老貓心裏挺不是滋味，到底不如隻有一個主人好，起碼受到的關注和愛獨一份，不用攀比不用謙讓。
話已出口聖聖覺出不對，連忙補了一句：“夕顏有可能買了東西就回來。”
一個家庭對流浪貓極重要，聖聖不想因為一些小事，鬧得大家都不開心，過得比人還累。
老貓生硬的轉變話題：“鬼市上都有什麽？”
聖聖對此有說不完的話，吧啦吧啦說起上次初見經過。
末了，吐槽一句大冰山，總是搶自己的口糧，沒羞沒臊。
夕顏去給三隻泡羊奶，看它們喝得開心心情無比愉悅。
“鬼市上次改製經營得不錯，這次場麵會更大，到時帶你們一起去。”夕顏無知無覺扔下一記驚雷。
“啊？”聖聖又驚又喜，不敢相信夕顏居然願意帶上它們。
老貓的心跟著時緊時鬆，也想在有生之年見識一番鬼市的盛況。
“傻了？”夕顏戳著石化了的聖聖，“這次你們得下地走，我可抱不了三隻。”
走個路算哪門子大事，隻要帶我去全程不喊累，聖聖拿臉蹭夕顏，撒個嬌先。
“咪。”小貓也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夕顏撓了撓小貓下巴，聽到小家夥打起了呼嚕。
老貓羨慕一瞬，走到外麵吹小風。
聖聖在夕顏身邊膩歪夠了，出門坐在老貓身側。
“明天把事情辦完，有個好心情去逛鬼市。”心情美麗的聖聖不願意被小事拖後腿。
“可以。”老貓清空雜亂思緒，“不動聲色致人死地的方法有幾種……”
聖聖提出：“最好免去正麵硬剛，受了傷夕顏肯定會追問，得不償失。”
“二樓高度摔不死人，製造意外身亡的假相，得把人引到天台上。”老貓思索了幾種行之有效的方法。
聖聖一邊聽一邊探討，用最小的代價達成最終目的。
“引到樓頂也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摔下去正好。”聖聖麵無表情道，“麻煩的在後麵，我們所留下的腳印不好處理，時間上不允許。”
“用藥的話，哪裏有致命的？”老貓說起第二種方案，“帶也不方便帶回來。”
聖聖爪子撓了兩下下巴，突然靈光乍現，“有了，電視上不是說大量蘋果籽，或是苦杏仁吃過量可致死。”
老貓直搖頭：“那得多少蘋果籽？家裏有水果？”
聖聖被問住了，搖頭道：“沒買過水果。”
那不就得了，老貓說：“再想其他方法，總能一勞永逸。”
“壞蛋一看就是個單身狗，不經常開火，要不然……”聖聖算計起人來那叫一個狠。
“火不行，會影響你我逃出的概率，也會對其他樓層無辜者造成傷亡。”老貓不讚同聖聖草率念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聖聖想得頭都炸了。
“廚房可以利用。”老貓點透。
聖聖笑出一朵花，廚房利器多。
特殊部門辦公室，盛廷接到國外調查隊員的電話，有了新的結果 。
“醫生找到了，當年移植心髒手術做得非常倉促，配型雖然吻合，排異反應劇烈，醫生建議患者家屬做好二次換心的準備。”
“手術失敗了？”換一次就夠可以的，兩次鬧呢？盛廷對醫生的能力產生質疑。
“可以說成功了，是那個被摘心的孤兒，血裏帶有隱性白細胞疾病，換上之後才從病發症中檢測出來，醫生說最好用直係親屬的保險。”
“盛隊。”小張進門，“邵章真乃神人也！管家的兒子上小學體檢，衛言找人取了血液匹配衛傑。”
“扯蛋！光是血能匹配出什麽？”盛廷掛上國外的電話。
小張繼續匯報：“管家妻子兒子出車禍前，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孩子上體育課摔折了腿，一場車禍心髒跳停，衛言知道的時候已經不能用了。”
“衛言瞄的是身邊管家兒子的心髒，不料裏外裏超出預期把人弄死了，這才沒辦法選擇辰星孤兒院的孩子，後又因手術倉促進行隱患埋下，不得不聽信醫生的話，生出衛臨來當備胎，衛臨幾歲查出肝硬化？”
“七歲。”小張調侃道，“七歲是個坎。”
“不對，衛言為什麽偏偏選辰星孤兒院的孩子，其他人沒試過？”這中間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盛廷喃喃自語：“小小年紀換過心髒，病發症困擾能好好上學，瞞住有心人的眼睛？”
“衛傑一直在國外讀書，國內的人手伸得再長夠不到，衛言一心隱瞞不難做到，何況時隔一年衛臨出生，他可是在國內上的小學。”
盛廷：“管家殺衛言的動機充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衛言有權有勢供體哪不能找，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到好。”小張唏噓，“不怕寒了管家的心？”
“別人的兒子可以再有，衛言就這麽一個長子。”盛廷嗤笑，“何況隻要動作得當，管家備不住對處理善後的衛言感恩戴德。”
“孩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說有就能有，補償再多也是條人命，有錢人的思想堪比古代，越活越回去。”小張嗤之以鼻。
盛廷問：“衛家人有去找陸家求助？”
“明麵上看不到陸家人的影子，陸遲在地府不知道是個啥情況，能幫不至於一個個都死了。”小張忽然轉過彎，“死的越多對活著的人越有利，難道說……”
“派人暗中盯住衛雪，陸家從始至終一向看重金錢，沒準聯手吞掉衛家產業。”聰明有心機的女人最可怕 ，衛雪嫁的不如意，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那兩個養子就是不肯開口。”小李負責審問耗到現在，車軲轆話一堆別的沒有，叫囂的到是起勁，完全不知死亡臨近的威脅，也是碎了。
“看緊點，就這一兩天的事。”盛廷吩咐，“查一下兩人做過哪些缺德事，萬一死了對外也能有個公正的說法。”
“行。”小李走了，小張也不留，好多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