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小貓

  幼貓正值生長期,吃了睡睡了吃。


  主要以貓糧和泡過的凍幹為主,添一些羊奶和少量罐頭,慢慢養著,等恢複元氣腸胃適應了再加量。


  多種肉類凍幹,夕顏找出來各抓一把放到大碗裏,夠聖聖和老貓一天的量,晚上開罐頭喝羊奶。


  老貓別看悶不吭聲,有操不完的心,擔心小貓不會用貓砂盆上廁所,不去衛生間解決個貓問題。專門為了教導糾正小貓隨地大小便的可能,用嶄新的貓砂盆方便。


  手把手教小貓學會埋砂,雖說貓蓋屎是天性,這麽大點的小家夥失去母貓的教導,有些東西稀裏糊塗,需要有貓來教。


  小貓在老貓的監管下,終於學會習慣用貓砂盆。


  一個沒看住,小貓爪子縫隙裏夾了兩粒貓砂,甩掉一個還有一個,怎麽也弄不下去,一心急上嘴啃。


  老貓上去就是一爪子,拍掉小貓嘴邊的爪子,“不能吃,再是豆腐渣做的,廢料吃進肚裏有你好受的。”


  小貓嚇了一大跳,想解釋又說不清,委屈巴巴的嗚咽。


  聖聖聽了不忍心:“它還小慢慢來,不急。”


  “慈母多敗兒!”老貓心急起來口誤頻頻。


  “我又不是母的!”無端膝蓋中了一箭的聖聖欲哭無淚,老貓這兩天有點反應過度。


  老貓哪怕後知後覺說錯話,驕傲的性子不允許低頭,“打個比方,現在不教好,以後怎麽辦?”


  “聽你的。”聖聖不管教小貓的事,沒資格據理力爭,弄得老貓下不來台。


  老貓經的事多,養孩子這一塊最有發言權,聖聖純陪玩啥事不幹,盡量不惹辛苦的老貓生氣。


  小貓極會看眼色,貓群中分上下等級,很自然知道老貓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另一個隻管吃喝玩樂,並不是老二,卻比自己的地位高,真正這個家的原住民。


  夕顏時間有限,隻在晚上擼擼三隻貓,哪個也不偏向。


  小貓雖然被人類惡意重傷過,眼前的小姐姐不一樣,那種寧靜溫柔的氣息,像極了自己的媽媽。


  老貓站在一邊,看著小貓跟夕顏撒嬌賣萌,奶聲奶氣的嗲叫,惆悵的心愈演愈烈。


  即希望小貓獲得夕顏的好感,又盼著小不點快點長大,不要太過依賴人。


  偶然小貓過頭的賴在夕顏身上,老貓狠下心腸,上去叼住小家夥後頸皮,拎著到院子裏玩。


  聖聖以為老貓護孩子,調侃對方小題大做,夕顏又不是別人。


  聖聖差點把夕顏是錦鯉的身份說出來,還好及時打住,心髒跳快半拍。


  老貓的回答是:“該訓練小貓對人類保持戒心,不是每個人都像夕顏和大冰山。”


  “夕顏就算了,大冰山?哼!”聖聖記仇,好些糖就嚐了一塊,小本本上都記著呢,哪天連本帶利討回來。


  老貓切換話題:“大冰山兩天沒來了。”


  “你想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聖聖上上下下瞅老貓好幾眼,對方不是怕大冰山?這麽快接受大冰山地府冥君的事實了?


  老貓滿頭黑錢,能不能把天好好的聊下去!


  聖聖一看老貓變臉,心道沒說錯話啊,怎麽說撂臉子就撂臉子,趕上人類更年期。


  老貓生怕聖聖又腦補產生誤會,切換話題:“小貓好的差不多了,該帶著出去見見市麵,省得哪天一根火腿腸,幾粒貓糧被人類拐走,賣了還兀自瞎高興。”


  “不可能!”聖聖指著身邊來回蹭毛的小家夥,“它要是能被垃圾食品騙了,吃進肚的進口糧難道喂了狗?”


  “這話說的,沒見過難保不被誘惑。”老貓有自己的打算。


  “人類常掛在嘴邊,孩子要富養,吃的好東西多了,垃圾玩意聞聞就夠了。”聖聖一點不擔心小貓腦子不清幹蠢事。


  話題再一次被聊進死胡同,老貓現在不想提將來小貓去處問題,以免惹得小貓擔驚受怕,聖聖多心埋怨自己殘忍。


  我行我素的老貓,第二天帶小貓從大門口出去,繞著附近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聖聖跟著,一邊聽老貓教導小貓,彌補自身所缺的不足,一邊警惕四周,將小貓護在最裏麵。


  小貓對一切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十萬個為什麽上線,問得老貓無語凝噎好想撞牆。


  聖聖暗自偷笑,熊孩子不論哪一個種族,該受不鳥時還是受不鳥!


  老貓實在回答不上來,就叫小貓多認識幾個人類文字,迷路了還能看路牌,不懂的可以從電視中尋找答案。


  連忽悠帶編,小貓蚊香眼暈暈乎乎。


  “家裏有電視,可以看。”聖聖解救小不點,遭到老貓一記眼刀。


  聖聖小聲道:“電視長久不開不看會壞掉,夕顏你又不是不知道,壓根沒時間。”


  小貓被看電視的喜悅衝昏頭腦,走路不看道絆了一跤,差點大頭朝下軲轆到馬路上。


  老貓、聖聖眼急爪快,一個叼後頸皮,一個扯後腿還好有驚無險。


  老貓一記暴栗賞給小貓,“走路不長心,以後可怎麽辦!”


  “下次不敢了。”小貓水汪汪的大眼珠子,要哭不哭的樣可憐極了。


  聖聖沒覺得老貓有錯:“還去哪?”


  “到小區看看,總要麵對。”老貓不希望小貓逃避現實。


  “太早了吧,過段時間……”聖聖怕小貓再臨血腥現場受刺激。


  “學會堅強,以後的路需要它自己走。”誰也幫不了小貓,沒有貓和人能做對方一輩子的依靠,老貓用心良苦。


  聖聖胳膊擰不過大腿,時刻留心小貓情緒波動,一有不對勁趕緊撤。


  故地重遊,小貓的心情像坐過山車起伏不定,傷心全寫在臉上。


  前麵的垃圾桶,就是媽媽和兄弟慘死的地方,小貓渾身顫抖,悲鳴的叫了一聲。


  不遠處走來一位年輕男子,拎著兩袋子垃圾,走到垃圾桶旁丟掉。


  轉身的刹那,不期然與三隻貓視線相對,露出充滿惡意的笑。


  “小貓咪,來!”男子朝三隻貓招了招手。


  “是他,是他!”小貓驚恐萬狀,渾身打顫不斷後退。


  老貓記下眼前人的麵容,果斷叼起小貓拔足狂奔。


  聖聖哈了兩聲,低吼著轉身離開。


  “嘖,小B崽子學精了!”男子沒能騙到貓,心情不愉的回了家。


  小貓乍見凶手,情緒失控又嚎又哭。


  總算到家,老貓將小貓放進窩裏,“好了,好了,安全了,不怕,不怕。”從頭到尾舔一遍毛。


  “長得人模狗樣,心這麽惡!”聖聖恨得是咬牙切齒,“那樣的眼神,他想弄死我們,找個機會報複回去。”


  老貓讚同道:“動物殺人不犯法。”


  “犯什麽法,這叫替天、行道,對小動物都不放過,骨子裏壞透的雜碎,隻不定對同類做過更過分的事。”


  小貓哭得稀裏嘩啦,驚嚇占一部分。


  “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聖聖抬爪子摸摸毛,“哭有什麽用,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正理。”


  宣泄了一通,小貓好多了,“對,要他不得好死!”


  聖聖大包大攬:“有機會幫你問問大冰山,希望下輩子你媽他們投個好胎。”


  “可,可以嗎?”小貓巴巴的望著聖聖。


  老貓沉默,潑涼水太不貓道,給小家夥留下點念想也好。


  聖聖說到做到,不就是語言不通,小意思!

  特殊部門,盛廷等人熬了一天一夜,管家的靈魂到底受了些影響,新線索寥寥無幾,隻知道張明替衛言保管的古董是一幅畫。


  尚且活著的兩個養子,咬死了不知情、不清楚拒不配合,哪怕告知兩人隻有不到兩天的壽命,被對方罵成臭狗頭。


  兩人打定主意請律師,非法拘禁是要負法律責任。


  人是不可能放的,誰來都一樣,盛廷向上級打過招呼。


  取了兩人的毛發,對比死去管家做了次DNA檢測,結果出人意料。


  “居然不是親緣關係!”小李說不出的失落,“管家對兩人無敵好,圖什麽?”


  邵章問:“管家有妻有子?”


  “妻子和兒子交通事故死了,單身了三十年之久,外麵也沒有見不得人的女人和孩子。”


  “車禍!”邵章一個激靈,“查一下衛言出車禍時管家在哪,車子有沒有動過手腳?”


  “不是我說,你小說狗血劇看多了吧。”小李無語,“管家老早十一二歲就跟著衛言,是絕對的心腹,怎麽可能妻兒的死歸於衛言,然後偏偏等到現在才動手。”


  “查一下。”邵章堅持,直覺提醒自己還真就有這種可能。


  小李無奈攤手:“好吧。”出門辦事去了。


  “盛隊!”小張急匆匆闖入辦公室,又驚又喜道,“邵章猜的沒錯,衛言帶著孩子有出境記錄。”


  “還有?”盛廷洗耳恭聽。


  小張緩了口氣道:“隨行人員中有一名六歲半的孩子,在國外出了交通事故,做過一次大手術,人沒了。”


  “萬能的車禍!”邵章半是調侃的諷刺。


  盛廷以手支顎:“六歲半換的心髒,八歲衛臨出生,中間缺少能夠串聯起來的關鍵點。”


  “手術不成功,或者後遺症嚴重,需要一個血緣上靠近的備胎?”小張開動腦筋發揮想象力。


  “誰給衛傑做的手術?傷口幾乎看不出來。”找到醫生或許能找到答案,邵章問。


  “還得飛趟國外。”小張暈機不太想出國。


  “小王不是在國外,讓他去。”身邊人手就這些,盛廷還得以備不時之需,盡量不外派。


  那感情好,小張滿意盛隊的安排,“還要往哪個方向查?”


  邵章分析案情:“當年的火是誰放的?”


  盛廷一句話:“查新通集團所有人員的流水,記錄不明現金流動。”


  “好嘞。”小張跑得比兔子還快。


  盛廷對邵章說:“再去見一次小姑娘,擠牙膏一樣擠點線索出來,查到何時是個頭?難道她不想還死者一個公道?”


  “人都死了,公道要來有用?”即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水喝,大眾也是唏噓嗟歎一陣子,時間長了誰會記得這件事。


  盛廷詫異:“你怎麽自潑冷水,要查辰星孤兒院案件的一開始不就是你?”現在變卦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邵章也不知道哪來的感慨:“真相不過是一個利益集團倒下,牽扯出背後更大的利益集團浮出水麵。”


  盛廷走過去,抓著邵章的肩膀搖了搖,“你今天不正常,夢魘了還是鬼上身?”


  “人都死了,無論好人還是壞蛋,講究的不過是一句死者為大,跟個死人較真……”邵章說不下去,揮開盛廷的雙手,站起來道,“我回去休息兩天再來。”情緒不對很容易影響工作。


  人就這麽走了,盛廷一頭霧水,抽哪門子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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